第9章
第9章
光褪去後,眼前的景象卻比剛剛更為刺目。李越單手摟住葛霖霖的後腰,而葛霖霖整個人靠在他身上,臉上洋溢着沉醉的笑容。郎才女貌,一對璧人。
我真蠢,真的……明明知道沒有人能逃過AO的配對定律,還抱着一絲僥幸,認為李越是不一樣的。可是事實只會狠狠打臉。
沒錯,我出局了,輸得一敗塗地。
我不聲不響地打開門,走了出去,肺像要炸了一樣,抽着氣,只覺頭暈目眩。
“吻我……”葛霖霖的聲音依舊甜膩,我卻不敢再聽下去,也不敢看。
突然,“咚”!重物倒地的聲音。悲傷情緒被猛地打斷,我不由地回頭去看發生了什麽事。
葛霖霖倒在地上,眼睛緊閉着,卷發鋪散開來,美是美,但為什麽……李越明明……中招了……
我驚異地看向李越,他手裏握着空了的注射器,神色清醒得很。
試樣的效果顯著本是好事,可是等葛霖霖醒過來,估計要發飙。才遇到命中注定的另一半不過幾分鐘,卻被紮一針扔地上,這可不是什麽美好回憶。
李越扔掉手中空了的注射劑,跨過地上的葛霖霖,站到門邊。
“你去哪?”他有點生氣的模樣,“為什麽不帶我一起走?”
“這不是,已經在等你了嗎?”我嘴巴裏苦澀,說話也慢了一拍。
是啊,有點耐心會更好,我不該太早下結論。
李越出來的時候,順帶把另一只注射劑塞進我手裏。明明是正常出來,整得跟逃難似的。我們倆一路狂奔回公寓,聽取路邊嘔吐聲一片。
隔絕外面的一切不安因素以後,李越才放松下來,梆硬的家夥在擁抱之間格外突出。身為成年人,有時候裝瞎也是一種本事,看破不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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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射劑,紮這裏。”他頭一歪,露出了光潔的側頸。
“會不會戳到大動脈?”我擔心自己下手沒輕沒重的,出意外。
“那……紮這裏?”李越抓起我的手放在他的嬌臀上,熱情地捏了兩下。
雖說Alpha不可能在下面,但是摸着李越的屁股,我的腦子還是不可避免地産生了一些少兒不宜的念頭,頓時一股熱氣湧上心頭。
“商河,鼻血!”
“啊……”
“還啊,快擦擦。”
單身好,單身妙,單身腦補把臉掉。吾久不食肉,今日只是一窺其面貌,竟血濺三尺。啊……太丢人了!讓我死吧!
血好不容易止住了,李越卻麻利地完成了抑制劑注射,連殘渣都不留給我。可惡!
即使覺得可惜,也只能作罷。畢竟發熱不好受,抑制劑紮多了也有副作用。
空氣中仍然散發着桂花和蜜桃的香味,味道太濃郁,嗆得我不停打噴嚏。
這次的效果是不是有點持久了?我揉揉發癢的鼻子,勸李越趕緊洗個澡,說他熏着我了。
李越還以為我在吃醋,美滋滋地進了浴室,還附帶一句:“別擔心,我是你的,誰也搶不走。”
美麗的誤會确實應該保持下去,就當是增添情趣了。
手機突然響起,是組長的電話。
“商河!怎麽回事!你們做了什麽!葛霖霖要和我們解約!”電話裏組長的聲音格外刺耳,該來的果然都會來的。
“可能是有什麽誤會。”我試圖蒙混過關,“葛霖霖身體還好吧?”
“好?好什麽好!他們要起訴我們蓄意謀殺!趕緊和李越回來!要麽你們把這事解決,要麽這事把你們解決!嘟……嘟……”電話挂了。
果真是善者不來,來者不善。
警局裏——
經紀人顯然氣得不輕,指着我們,一頓輸出:“警員,他們就是企圖謀害葛霖霖的罪犯。傷害Omega,按照ABO三盟聯法,應當判處有期徒刑15年。”
警員繃着一張臉,對經紀人的發言顯然不贊同:“你是警察?”
經紀人:“不是。”
警員:“那就請你不要妄下斷言,危害他人的聲譽。”
我試圖解釋:“警官,當時在實驗室裏,葛霖霖發熱出現症狀,人不太清醒,我們不得已才給她注射了抑制劑,沒有任何謀害的意圖。”
警員對于我的解釋好像并不買賬,他快速地打量了一眼李越,似乎看出了端倪。接着,他停在葛霖霖身邊,繼續詢問: “葛小姐,你是到了正常的發熱期嗎?”
“不……不是。”葛霖霖期期艾艾地看了一眼李越,低頭小聲回答。
飛速地在紙上寫了點東西,警員繼續問經紀人:“物證是什麽?”
經紀人遞上一支塑料真空袋包好的注射器,并展示了葛霖霖側頸上注射後留下的針眼。
一名警員把物證拿下去檢查,并讓李越和我都摁了指紋作對比,然後得出結論,注射器上确實有李越的指紋。
警員又問:“那人證呢?”
公司目擊者一個個照實回答了當天的情景,口徑統一,當時現場只有我們三個人。而葛霖霖暈倒在實驗室時,我們兩個不在現場,“答案”不言而喻。
警員瞬間把矛頭指向李越,聲音也低沉了一點,“她發熱,是因為你嗎?”
這一點是事實,并且空氣中還殘留信息素的影子,李越無法辯駁,只能點頭承認,“是。”
警員帶上一點微笑:“你們是命定伴侶?”
李越:“不是。”
葛霖霖:“是。”
一剎那,兩道聲音發出了不同意見。葛霖霖對李越的回答非常驚訝,微張着嘴望向他。
“看來有人的意見不一致啊。”警員停了筆,臉上笑容淡了,面向李越站定,“既然不是命定伴侶,那麽故意引誘Omega提前進入發熱期,你知道後果嗎?”
我急忙否定:“警官,當時明明是葛小姐先進入發熱期,後來李先生才受到影響的。”
警員平淡地問:“有人證嗎?”
這一刻,我這才意識到,我們中了圈套。經紀人當時明明就感覺到葛霖霖在發熱,卻故意留下我們三個人。現在我和李越是共犯,根本不會有人證。
警員見我不答,又問:“看來沒有,那有物證嗎?”
我覺得頭有點疼,實驗室為了防止抑制劑的配方洩露,沒有裝任何監控設備,所以答案依舊是沒有。
“商先生,真可惜,你們似乎暫時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貴司是做抑制劑開發的,讓Alpha引誘Omega提前進入發熱期,再給受害人注射調配好的抑制劑,這可不是正常的開發流程。”警員發出一聲冷笑。
組長插入話題:“警官,我們公司絕對沒有這種流程。”
警員:“也就是說,這次事件,純粹是這兩位先生的個人行為,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