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渣男(已修)
第6章 渣男(已修)
蘇栩小心翼翼地将日記再次鎖上,鄭重地裝進随身攜帶的包裏,情緒被日記內容感染,他閉着眼睛,沉沉吐出了一口濁氣。
左手腕的傷口還在發痛,平時做實驗時蘇栩都會很小心,連手套都會戴上兩層,受傷的時候屈指可數。更別提割腕這種狠手,他根本無法想象。
在一起五年,孫浩文的行為并不可能是一蹴而就,而是身處暗地,原主也對他十分放心,所以才會在許新發給他證據後失去理智。
當務之急,便是找機會與孫浩文正面接觸,而原主日記所寫的提分手,也不知道有沒有落實,但孫浩文确實在他住院期間不曾出現過。
網絡上的事情對他并沒有産生影響,畢竟原書中孫浩文是當事人的身份曝光,是在原主的葬禮上,而許新順水推舟地将熱度轉移到他身上,又将孫浩文初戀移接到自己身上,引起了網友們的憤懑。
即便原主已經離世,莫須有的罵名仍舊背在他身上。
日記裏原主拒掉的那部大導演出品的角色,後來被許新撿了漏,流量也在播出後有所上漲,而現在的他正與孫浩文拍攝某青春疼痛文學。
床頭櫃上的手機鈴聲響起,将蘇栩的思緒打亂,他揚手将手機拿到手,點擊接通輕“嗯”了一聲。
眼睛有些酸澀。他閉着眼睛頭仰在床上,聽着陳晨說着他的工作安排:“給你接了個旅游真人秀,主要就是觀光一下國外景點做宣傳,沒什麽勾引鬥角的,剛好去舒緩一下心情。”
蘇栩淡淡應了一聲,随口問他:“除了我還有哪些嘉賓?”
“暫時還不确定,他們節目組走的保密派,對嘉賓的信息捂得很嚴實。”或許是為了搞噱頭,讓觀衆更有體驗感以及能夠拍嘉賓見面後的自然反應。
蘇栩對這倒是沒什麽在意的,既然接替了原主的身體,幫他去工作也沒什麽不妥,他應了一聲表示接受。
只是收集證據這一步只能被迫停止。
陳晨對他的不在意十分不滿,試圖激發起他的好勝心:“你看看許新,現在資源多好。”随後又嘆了口氣:“如果當初的那部劇不拒掉……唉……”
剛讀過筆記的內容,蘇栩對這個名字十分厭惡。他語氣很不耐煩地移開話題:“什麽時候錄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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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號。”回答完以後陳晨又疑惑道,“你跟許新關系不是挺好的嘛。”
蘇栩輕啧一聲:“從現在開始就不好了。”
陳晨隔着手機都聽出了他的煩躁,生怕再刺激到他:“好,你現在是到臨中了嗎?”
臨中是蘇栩小區的名稱,因位置臨近市中心而得名。
“嗯。”
“你是不是沒有小王聯系方式,我把你微信推給他,你注意點好友申請。”臨近挂斷之前,陳晨又多囑咐了幾句,“這兩天先別洗澡,注意你的手別用力,別碰水。”
蘇栩聽他說完,搪塞了幾句便挂斷了電話。
遠處的大屏上播放着廣告,蘇栩盯了好一陣才發現是方旬的應援視頻,貌似是為了慶祝他出道周年快樂。
蘇栩不太感興趣的收回視線,起身時卻因為久坐而有些頭暈目眩,緩了一會兒後他便進了浴室。
洗完澡後,他披着浴袍,将手腕處被濺到水的紗布拆掉,呆愣地坐在沙發上,此刻才想起自己更換的藥品紗布都被收進了旅行包內。
而他的包被方旬拿走裝進了車裏。
桌面上的手機震動了一聲,蘇栩打開微信便得到了一則好友申請。
[王少宇申請添加您為好友]蘇栩随手點了同意,返回時看到通訊錄中另一位聯系人的名稱,他對自己加方旬好友并無印象,思索半晌後才猜測是方旬幫他注冊時自作主張加的,也剛好現在有了用處。
蘇栩打開他的聊天框,沒太猶豫便打字打了過去:[我要換的藥在包裏。]講完後,他又覺得有些突兀,沒頭腦的一句話,他自己都不太明白意欲何為,正當摸索着如何把話删掉的時候,手機頂部消息欄彈出:[方旬:等我。]不知道他是否讀懂了自己的意思,蘇栩剛想再詢問一遍,下一瞬手機便倏然震動起來,屬于微信語音通話的鈴聲響起。
蘇栩接通電話,視線卻落在手腕處的傷口上:“嗯。”
方旬沒問他上藥的事,仿佛對此事早就知道,只是問他:“吃飯了嗎?”
一回來就在翻箱倒櫃,之後又去洗了澡,直到現在他坐在沙發上,根本沒時間點外賣,而且他剛剛如果一趟廚房,根本沒有任何刀具的影子。
他回道:“不是很餓。”
言外之意便是沒吃。
蘇栩對于吃飯這件事确實要求不高,除了挑食的幾樣菜之外,其餘的飯食他都以煮熟就行和能吃就行來要求。
随後便聽到導航的聲音從聽筒傳出,看樣子是在路上,方旬的聲音也随之而來:“一個小時之後到,你行李別自己收。”
蘇栩一片迷茫,仿佛聽不懂他說的話,又在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後有些怔愣,仍舊拒絕道:“不用,我助理明天早上會過來接我。”他又看了看傷口,“傷口也不是很嚴重,明天換也……”
聽到他的形容,方旬透過聽筒傳來的語氣強硬了些:“不行,你是不是碰水了?”
盡管蘇栩洗澡時很小心了,但還是滲透了一些,沉默的另一種含義代表着心虛。
他沒吭聲,便聽到方旬嘆了口氣,語氣無奈:“一會兒就到。”
蘇栩迫不得已接受他的提議,盡自己所能盡可能收了些,原主東西不算太多,但每走兩步便會有另一個人存在過的痕跡。
蘇栩看着心煩,找了一個大垃圾袋,将自己看着不順眼的東西全部丢進去。
不久後,房門鈴聲響起,蘇栩将手裏的東西放下,不疾不徐地走過去開了門,一個陌生的人站在他的面前,渾身散發着酒味兒。
蘇栩呆愣着,還沒開口問他是誰卻被倒打一耙,站在門口的人戴着口罩帽子全副武裝,看到他後語氣十分不耐煩:“開門怎麽這麽慢。”
說着就想要往裏進,蘇栩并不打算讓這個陌生人就這樣進門,整個人擋在門口。
被擋住去路的人眼裏的不耐變成了厭惡:“你到底要怎麽樣?我都解釋過了那只是借位,我們兩個是在走戲,就因為這你要跟我分手?”
孫浩文輕啧一聲,仿佛一切都是蘇栩在無理取鬧。
蘇栩這才認清來人的身份,冷聲提醒他:“我應該已經提過分手了,而且這裏是我的房子。”
原主靠着花瓶戲份也賺了點錢,雖說申城的房價高昂,但租房還是勉勉強強可以付的起的,但在一起的這幾年,除了公司宿舍以外,孫浩文經常來這邊住,一點都不見外。
孫浩文聽到這句話後,脾氣瞬間被點燃,手指用力便将人拉到房間裏,房門“砰”的一聲被關上,蘇栩被突如其來的拉力扯得踉跄兩步。
肩胛骨磕上堅硬的牆壁,蘇栩強忍着後背的痛,便聽到孫浩文低聲開口:“別用房子來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