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垃圾交換
第10章 垃圾交換
“我剛剛,在和陸果說話。”
齊晖回答道。
然後他看見對面一群人的臉色都變了,看起來很古怪。
尤其是最開始跑過來的那個同學,臉色陰沉得能滴水。
“齊晖,陸果、陸果已經很久沒有來學校了。”杜鋒磕磕絆絆地說。
齊晖皺起眉頭,怎麽會呢,他每天都能看到陸果。
突然,齊晖的腦海裏閃過了一系列畫面。
這群人過來之後,突然消失不見的陸果;陸果垂落在身旁,蒼白到發紫的手;最近每天一來到教室,就能看見坐在教室後排的身影。
“陸果……”齊晖遲疑地問道,“不是每天都來了嗎?”
這句話說出來的那一瞬間,面前幾人的臉色都變得蒼白了一點。
其中一個叫黃俊華的同學,本來就蒼白的臉上更加沒有了血色。
“是、是不是齊晖你看錯了……哈、哈哈哈。”杜鋒撓着頭說道,只是聲音越說越小,聽起來沒有一點底氣。
齊晖又回過頭看了看,身後還是空無一人。
如果陸果是因為害怕這個小團體而跑了的話,也不可能跑得那麽快,一溜煙就從這個毫無遮擋的操場跑得不見身影。
一個奇異的字從齊晖心裏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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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
齊晖從來不覺得這個字和自己有什麽關聯,畢竟從小接受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生長在紅旗下的人,相信着科學。
一個長輩曾經豪氣地說過:神神鬼鬼?它有幾個師?
但這畢竟是戀愛游戲。
現實中不存在的東西,也許就是存在的。
齊晖心裏詭異的湧出一股害怕——是他從小到大看恐怖片,從恐怖片裏學會的害怕。
鬼很可怕。
一旦出現鬼,輕則主角存活,重則全軍覆沒。
反正見鬼的沒有一個好下場。
齊晖的臉色也慢慢一點一點變得蒼白起來。
一群驚疑不定的人站在操場角落,因為一時間沒人說話,透露出一種令人恐懼的死寂。
“別怕。”最終,還是小團體中的老大蘇銘出聲打破了這種死寂。
他看着臉色蒼白的齊晖,開口說道:“我三叔公是道士,後天就從外地回來了,周六我們去找他。”
小團體中的人六神無主,聽到蘇哥的話就下意識點了點頭。
陸果可能變成了鬼這件事讓他們恐懼。
雖然現在陸果還沒來找他們,但是萬一鬼很記仇怎麽辦?他們上周六可是把陸果堵在廁所打了一頓的啊。
雖然他們覺得,他們只是打了陸果一頓,陸果的死絕對和他們沒有關系,但鬼不講道理怎麽辦。
他們又不能硬要和鬼講道理。
一個個恐怖片在小團體的人腦海裏掠過去,激起內心更多的恐懼。
而關于蘇哥有個親戚是道士,他們也聽說過的。好像蘇哥那個三叔公還很有名,很多有錢人都請三叔公,經常坐飛機全國各地飛來飛去給人做法。
現在,無頭蒼蠅一樣的他們,也只能期盼着蘇哥的三叔公早點回來了。
“在這之前,你先和我們待在一起吧。”蘇銘提出建議。
那只鬼不知道為什麽要纏着齊晖,還是讓齊晖和大家待在一起比較好,人多力量大,遇到什麽情況也能幫一把。
齊晖看着這個好心的同學,蒼白着臉點了點頭。
落單容易死,恐怖片裏有這個知識點。
只是恐懼慢慢降下之後,心裏冒出的是一種新奇感,好像成為了恐怖片主角小隊中的一員。
雖然那降下去的恐懼并沒有完全褪去,而是像一層黑霧一樣籠罩在心頭。
現在一群人也做不了什麽,只能繼續上體育課。
蘇銘和齊晖分成一組練習排球。
在練習排球之前,齊晖看着這個好心的同學,開口道謝:“謝謝你啊,你人真好。”
蘇銘只是點了點頭,回複道:“不用謝。”說完之後,他将排球高高墊起,和齊晖開始練習排球。
齊晖趕緊接住。
練習排球的過程中,齊晖突然感覺到一股強烈的視線正在盯着自己。
太過強烈的視線,讓人有了一種那視線具有溫度的錯覺。
排球在空中劃過一個弧度,飛向齊晖,齊晖卻沒有去接,而是回頭看向了那道視線的來處。
看過去,那個角落裏空空蕩蕩,沒有人,而更遠的地方是正在練習排球的同學們。
啪嗒。
排球砸在了齊晖身旁的地面上。
“怎麽了?”蘇銘疑問的聲音傳來。
齊晖收回目光,然後對着蘇銘露出一個笑容:“沒什麽。”
下了體育課之後,一群人浩浩蕩蕩走回高三(1)班。
同班的同學雖然有些奇怪,齊晖怎麽會和班上的小團體混在一起,但也沒有多問。
回到班級,齊晖看向了教室後排,那個座位空了,好像那個座位一直以來就沒有人。
齊晖和幾個好心的同學道別後,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皺起了眉,思索着。
看到桌箱,齊晖就想起了自己的“帶血的千紙鶴寶箱”。
如果,陸果真的是鬼的話,那這個奇怪的寶箱……不就是陸果弄的了?
放下了在恐怖片學來的恐懼、成為恐怖片主角團隊的新奇,齊晖雖然還是害怕,但不多,只是一點正常人對靈異事物的害怕。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因為這裏是一個安全無害的戀愛游戲。
齊晖皺着眉,思考着問題。
比起怎麽樣去害怕陸果,怎麽樣比較符合恐怖片,他還是對陸果是怎麽死亡的更感興趣。
手裏把玩着筆,齊晖又低頭看向了桌箱。
現在,大概知道了千紙鶴怎麽來的,齊晖都不能薅羊毛攢千紙鶴了。
嘆息了一聲,齊晖不再看向桌箱,就當做千紙鶴刷新點不存在。
莫名的,他想起了放高利貸給陸果那天。
低着頭的人,好像把一滴眼淚掉在了放在桌面的紙上,暈開一個水漬。
明明看起來,只是一個消瘦低沉的少年而已。
齊晖趴在了桌子上。
他很清楚的知道,已經變成鬼了,有些事情,也已經回不去了吧。
想了很久,齊晖做了決定。
如果陸果不傷天害理,那麽齊晖也只會祝福他早日投胎;而萬一陸果濫殺無辜,齊晖也會堅定的站在人類這邊。
做好了決定,齊晖就暫時放松一點了。
齊晖有時候有點愛演,因為很多東西都是學來的。
但是幸好的是,在沉靜下來之後,他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他是一個有缺陷而并不自知的人。
齊晖還沾沾自喜地覺得自己是一個普通人。
在齊晖趴在桌子上時,教室後排,那個空着的座位突然出現一道人影,盯着齊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