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章
第 66 章
楚鋒一動不動, 似乎已經睡熟了。
周安安膽大起來,手指開始游走,最後懸在關鍵部位上。
據說男人鼻子越大, 那裏也就越大,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楚鋒鼻子是很高的,但鼻翼并不寬大, 正面幾乎看不見鼻孔, 應該歸為精致的類型。
要不要看看?
就看一眼……
周安安深吸一口氣,用食指勾住他的褲腰, 慢慢拉開縫隙……
就在即将看到那玩意兒的前一秒, 手腕突然被橫空伸出的大手給握住。
她僵硬地擡起頭,月光下, 楚鋒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滿臉都是戲谑的笑容。
“想不到你也有這麽流氓的一面, 趁別人睡覺時動手動腳,不太好吧?”
周安安尴尬極了, 臉熱得仿佛要爆炸,但是轉念一想,她又有了底氣。
“我們現在是合法夫妻,看看你的怎麽了?有本事去告我啊。”
楚鋒歪着頭,若有所思地想了想, “說得對,不過看看就能滿足麽?”
她差點被口水嗆住,“可、可以了……”
楚鋒嗤笑,坐起身用左手捂住她的眼睛, 另一只手引導着她向下,直至抵達關鍵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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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安安既好奇又緊張, 當她觸碰到的那一瞬間,下意識咽了口唾沫。
“怎麽樣?”楚鋒挑眉。
“嘶……”她糾結半天想出一句形容:“像根大熱狗。”
“你真的念過大學?”他對此很是懷疑。
周安安快速縮回手,翻了個白眼道:“就算是念過博士,也不可能對那玩意兒誇出花來吧?”
“好吧,放你一馬。”
楚鋒叉開腿,讓她背靠着自己的胸膛,将她摟在懷裏,鼻子嗅聞着她發絲上的洗發水味兒。
“我還有一個秘密,你想不想知道?”
他說話的熱氣吹過她的耳朵,癢癢的,像一只小手撩撥她的心弦,身體不由自主地變軟,依靠在他身上。
周安安點頭,怕太黑他看不見,又說:“想,什麽秘密?”
“關于卡姆的。”
正意亂情迷的她瞬間清醒,猛地轉過頭看着他。
“真的?!”
前不久顧昭還說這個秘密只有楚鋒知道了,他居然願意告訴她?
楚鋒無語道:“你對他就那麽在意嗎?反應那麽大。”
周安安:“……我見都沒見過他好吧!只是不太敢相信,你真的要告訴我?”
他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臉,輕聲道:“以前我确實不打算告訴任何人,但現在你是我的妻子,我願意無條件相信你。”
周安安轉頭看着他醒目的五官,若說白天她只是開心,覺得浪漫又新鮮,那麽在楚鋒說出這句話後,她終于感受到自己再一次擁有家庭了。
只有兩個人的家,雖然小,卻再也不會孤單。
“謝謝你。”她由衷地說。
楚鋒親了親她的嘴唇,繼續說道:“不過你得答應我,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絕對不能告訴別人。”
她做了個拉拉鏈的手勢,“放心吧,就算有人拿槍指着我,我也不會說的。”
“好。”楚鋒點點頭,問:“你覺得這個世界的本質是什麽?”
“啊?”
不是要說卡姆的秘密麽?怎麽突然讨論起哲學來了?
周安安摸不着頭腦,但楚鋒那麽信任她,她也得認真回答他的問題,想了幾分鐘說:“人類社會是因地球的存在才出現的,而地球只是宇宙無數個行星中的其中一個而已。我想,也許人類和地球都是因為無數個機緣巧合而随機産生的,并不特別,也沒有什麽重要意義。”
楚鋒的眼神有些意外,“看來你是個悲觀主義者。”
周安安撇撇嘴,“算不上吧?如果是悲觀主義者的話,回答就該是,世界的本質就是為了毀滅。”
“有道理。”
“那你的觀點呢?世界的本質是什麽?”
楚鋒道:“我可以說,你不準笑。”
“……好。”
“十六歲以前我一直覺得,之所以世界變成那個樣子,人類之所以生活得那麽艱難,是因為等着我來拯救,我就像很多電影的主角一樣,是天選之子。”
“噗哈哈……”周安安試圖捂住嘴,可惜晚了一步,忍不住笑出聲來。
楚鋒瞪着她:“你答應不準笑的!”
“我沒有笑,我只是……呃,喉嚨有點癢。”她咳嗽兩聲,接着寬慰他道:“有這種想法也正常啦,初中時我們班男生也有很多都這麽認為,長大就不會了。”
這番話顯然只有反作用,楚鋒差點心梗,深吸一口氣才繼續說:“後來我加入巡邏隊,跟着我師父郭昌為卡姆辦事,幾年之後郭昌調走,我接任巡邏隊長,除去日常的任務外,還負責執行卡姆的私人命令……
那時避難所已經只剩下不到五千人,生存狀态不容樂觀,卡姆卻意外地樂觀,似乎根本不擔心生存的問題。
我工作完成得不錯,與卡姆日常相處的時間也很多,漸漸變成他的得力助手。
有一次他喝醉了,不小心說漏了一些事情,之後我才發現,我們所在的世界,也許正在被人觀測着,并且一直不停地輪回着。”
大約是不想被別人聽見,他的聲音很輕,可落在周安安耳中,字字都像驚雷一般。
“被人觀測,不停輪回?”
她下意識看向窗外,天空如墨,月如銀盤,繁星點點。
此外什麽也沒有。
觀測二字,卻讓她感覺在那片黑暗後面,躲藏着一雙……不,也許是無數雙眼睛,正注視着這片大地。
她頓時冒出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确定是真的嗎?會不會只是卡姆酒後亂說的胡話?有證據嗎?”
她不放心地問。
“有,很多年前我父母出任務時偶然間發現一本日記,是前一個世界的人留下的,裏面記載了他們原來的世界遇到了什麽災難,又如何來到我們所在的世界……這本日記被我父母交給當時避難所的首領安東尼,後來避難所失火,我父母與安東尼都因此喪命,卡姆繼任首領之位,并且在安東尼的遺物中發現了那本日記。”
周安安隐約察覺出不對勁,“這些都是卡姆說的?”
“嗯。”
“這件事有其他人可以作證嗎?要是沒有的話,豈不是随便他怎麽說?”
楚鋒摸摸她的頭,“我也是這麽想,大火能帶走好幾條人命,卻燒不壞一本日記?從火災之後發生的事來看,也許那場火就是他放的,目的是安東尼的位置,和那本日記。而我父母因為知道這個秘密,所以也雙雙喪命。”
周安安恍然大悟:“你們就是因為這個鬧翻的嗎?他殺了你的父母?!”
他嗯了聲,漆黑的眼睛裏搖曳着隐忍的怒火。
“我質問他,他不承認,大罵我狼子野心辜負他的栽培。可我分明記得,當初他繼任時基地內許多人都在懷疑火災和他之間的關系,想重新選拔另一人做首領。他突然提出收我做義子,又籠絡了許多人,才漸漸打穩根基……我想讓他将日記的內容公布出來,既然是前任首領安東尼的遺物,那麽基地裏所有人都有資格知道這個秘密。他不同意,呼叫護衛隊,指控我想謀殺他。我師父帶着人趕到,打傷了我,卻也放了我一條生路……”
楚鋒低垂着頭,像用盡了所有力氣一般。
周安安轉身抱住他,拍拍他的背說:“會有機會的,你不是已經知道輪回的事了麽。”
“但我還不知道最關鍵的那一點……”楚鋒擡起頭,“如何開啓世界輪回。”
“所以你才一直想去找他?不是為了殺他,而是為了拿到日記?”
楚鋒搖頭,“不,我也想殺他。他已經成功開啓過一次輪回,如果他不死,我們将一次次地經歷末世,永遠回不到正常世界裏,只有他和他的親信在輪回中不停積蓄實力,最後變得無人能敵。”
周安安腦中有了思路:“顧昭之前跟我說,那些末日幸存者對卡姆無條件服從,願意執行他的所有命令,就連被排斥的地球玩家中也有人甘願倒戈害死無數同伴,其實都是為了跟随他經歷輪回嗎?”
楚鋒道:“沒錯,就像你曾經說的,已經通關過的游戲重新開始玩,哪怕身上都是新手裝備,也可以憑借經驗輕松獲得優勢。輪回一次,優勢就多一分。輪回無數次,就能淩駕于他人之上,在末世稱王稱霸。”
周安安怔怔地看着他,突然之間吸收太多信息,大腦沉重得快要轉不動了。
楚鋒親了親她的額頭,“時間不早了,睡覺吧。”
兩人相擁而眠,明明是新婚之夜,卻誰都沒有那方面的心思。
周安安閉着眼睛,大腦不停琢磨着他說得話,最後深吸一口氣,緊緊抱住楚鋒的腰,将頭埋在他胸膛。
将來無論發生什麽事,她只求能永遠和他在一起。
徹夜長談的後果就是睡醒已經日上三竿,兩個無業游民洗漱完畢,收拾昨天那一堆東西。
照片拍了厚厚一大摞,周安安想貼在牆上又舍不得,怕将來撕下的時候會破,便找來個塑料袋包得裏三層外三層,被楚鋒笑話她要留着當傳家寶用。
奶糖也剩下許多,糖和肉一樣,都是當下寶貴的物資。
她想了想,決定送給昨天幫忙的那些人當謝禮,用紙分別包裝好,跟楚鋒一起給他們送過去。
分別送了岳清岳媽媽,李文宣,還有另外一些人,最後剩下顧昭。
聽說他也分配了工作,合适的崗位不多,目前在淨水廠當搬運工。
周安安知道楚鋒不喜歡他,兩人性格迥異,明顯不對付,于是出發前說:“要不我一個人去給他送吧?你先回家。”
楚鋒瞪大眼睛,“你們之間有什麽秘密不想讓我看見嗎?”
周安安懶得理他,徑自朝淨水廠走去。
他追上來将她抱在懷裏轉圈圈,她使勁咬了他一口,這才消氣。
兩人走到自來水廠,打聽到顧昭的位置,很快便看到他。
他和另一位男人站在一起,看相貌似乎也是随他們一起逃出來的幸存者。
兩人正說着什麽,表情都很凝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