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chapter 4
chapter 4
“唐小姐？”顧霖錯愕地看着門外的女孩，女孩身後走來的夫妻更是令他詫異，“唐老師？喬師母？”
“小顧？”唐風清的驚訝并不比他少，想了想他的姓，電光火石間帶着幾分了然，“哈哈哈，原來你小子就是老顧說的那個那個不孝子？”
“這是我家右右，我寶貝女兒。”唐風清示意站在一旁的女兒打招呼。
看向驚訝地說不出話的女孩，顧霖也是覺得的多少是有點緣分了，笑然。
“唐小姐，好巧。”唐老師口中很乖的女孩倒是真的挺貼切的。
唐幼施還有些在狀況外的懵，昏黃的天色使面前的男人看着溫朗有禮又謙和，臉不争氣地有些發燙。
“好巧啊顧霖，不是，我爸爸是你老師？這麽巧的嗎？”
喬沐秀氣的眉輕揚，詫異道：“嗯？你們認識？”
“唐小姐是我鄰居。”
唐風清看着自己的得意書生，倒是有些開心，“那咱這緣分可是大了，你小子真走運，我家右右廚藝烘培什麽的可有一手了，拍視頻到網上可多人喜歡了呢。沒事去蹭蹭，外面可買不到啊。”
顧霖無奈扶額，“老師師母快請進，父親剛還念叨着您怎麽還沒到呢。”
顧霖引着一家人進去，還沒等他說話，顧康就杵着拐飛快的走了過來，“可算等到你們了，來來來，老康，快過來，陪我下會棋，顧霖那小子一點都不懂得尊老愛幼真的是，沒勁。”
顧康雖然杵着拐，但臉色卻顯得健康，還因高興有了些紅。
“诶，小姑娘就是你那寶貝女兒了吧。”顧康今年六十多歲了，初有一副老頑皮的模樣，“小姑娘在我家不用拘謹啊，今天你顧伯伯生日，特意邀請你們一家子來熱鬧熱鬧的。有什麽需要的找你旁邊那小子，伯伯跟你爸爸下會棋先。”說完便風風火火地拉着唐父走了。
顧康拉着唐風清直奔棋盤桌上去，喬女士倒是沒有跟着，準備和顧夫人白語琴去聊天，因着丈夫的關系，兩個興趣相近的女人認識後，反而更是成了要好姐妹。
Advertisement
“喬喬，你家右右看着比我那兒子乖多了。”白語琴一眼看到到模樣乖巧的女孩就喜歡的緊，“我咋就沒生個貼心小棉襖呢。”
白語琴是看着是個溫婉的女人，但卻也十分健談，“右右啊，快來坐坐，第一次來白阿姨家不要拘束啊。這是阿姨的兒子顧霖，叫他顧哥哥就好。”
“這兩小孩早認識了，顧霖剛說他就住右右隔壁。”喬沐不着痕跡地上下打量着顧霖，“我也是沒想到，顧霖這孩子原來是你兒子，我家老唐是他老師來着。”
“這麽巧？”白語琴驚訝地一手掩嘴，看了眼兩小孩，眉眼婉轉間笑了笑，“那阿霖你招待好老師家的寶貝女兒啦，我跟你喬阿姨去看看我最近的收藏。”
喬沐跟白語琴兩人都是集郵愛好者。
顧霖看向唐幼施，圓圓的丸子頭被櫻桃發圈紮着，與她酒紅的系帶領相得益彰，米黃色的連衣裙顯得小姑娘青春靈動。
引着她到客廳裏，“唐老師是我本科時的導師，我也是沒有想到，會這麽巧。”
“我讀本科差不多都是七年前的事了，老師可是一直驕傲地把你挂在嘴邊。”顧霖不知為何，忽然回想起想起本科時，還有這麽多年來偶爾和老師的聯系中對方提起女兒時的一些只言片語，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不怎麽易讓人察覺的笑。
唐幼施不用想，估計又是什麽一些平平無常的事被父親不自覺地說了出來，自動忽視對方的後半句。
“八年前？那會我應該才初三，不過爸爸倒不怎麽在家說起在學校的事。”
“老師是位很盡責和細心的導師。”顧霖從冰箱裏一手拿出果汁，一手拿出飲料，“要喝什麽？劉阿姨還要一會才做好飯。”
阿姨只有一個，這會在準備晚餐，顧母不喜歡太多外人在自己家裏。
“果汁就可以。”
喬沐接過果汁，才注意到顧霖今天的穿搭，與之前見到的休閑舒适不同，休閑黑西褲搭配翻領白襯衫的經典搭配，頸間古巴鏈和肖邦鏈疊戴，成熟而不顯商務。
大概是怕她無聊，顧霖翻出了兩個手柄，“要玩x-box嗎？有挺多游戲的，一起玩。”
“好呀。”唐幼施想都沒想就答應了，“有雙人成行嗎，之前挺火的，剛好一直找不到人陪我玩。”
顧霖遞給她另一個手柄，示意她坐在身邊。
游戲途中，唐幼施操縱着小人按住機關等着顧霖過去。
等待着，聽見旁邊手柄操作而發出的幹脆流暢聲音，唐幼施不自覺地側頭看向身側的他。
稍長的細碎的額發微垂在眼前，顯得鋒眉俊眼。整個人放松地輕倚着沙發，眉眼間帶着些漫不經心的放松，手指卻靈活而敏捷地操縱着游戲裏的小人。
“顧先生。”唐幼施看着他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手上的青筋在精瘦的肌肉間，随着他手的動作隐現，一個想法不經多思考而說出口。
“我能……”
男人停下操作，疑惑地看着他，“嗯？”
唐幼施放下手柄，像是受到了蠱惑一樣，微側身向他靠近。
顧霖沒有動，就這麽看着小姑娘的試探。
纖細白嫩的手伸過去，從男人手握着手柄的縫間穿進去，十指相扣。
指間霎時盈滿了她從未接觸過的力量感，溫熱而硬朗有力。細微之下，分不清是脈搏還是心髒在劇烈跳動。
桃紅迅速爬上了臉頰，而她的主人還并未發覺，唐幼施的臉迅速發燙，“我能，牽牽你的手嗎？”
臉越來越燙，她也不知道是什麽鬼使神差的，就忽然想這麽做了，哪怕，這個男人才剛認識三天，
但，就是心動啊，感覺不會騙人的，莽撞一點點又怎麽了。
顧霖錯愕一怔，時常淡然平和的眉眼帶上絲訝異。
手中驀然包裹着另一只小手，柔弱無骨，指尖精致的淡粉色漸變美甲襯得這只手更加嬌嫩。
顧霖很快抽回了手，臉色平靜淡定，仿似剛剛什麽也沒有發生。
還是那樣的溫和禮貌地笑問道着，“是不是無聊了？”
游戲音效還在一旁響着，歡樂又輕快，是以他們沒有聽到背後傳來下樓的聲音。
把掉落在沙發上的手柄放到唐幼施手中，“給你換個游戲？”
“不、不用。”唐幼施像是驟然回魂一般，想起自己剛剛居然做了什麽，臉霎時紅得像熟透的桃子，沒有再說什麽。
或許是剛剛沖上腦子的熱血回落心髒，看着顧霖輕描淡寫地轉移了話題，有些失落，更多的是懊惱和一點點的尴尬。
“咳咳。”沙發後穿來了一道故意的輕咳，白語琴站在這好久了。
“媽，喬阿姨。”對着兩位媽媽的八卦表情，顧霖倒是一臉淡定。
“白阿姨，媽媽。”唐幼施剛稍稍降溫的耳朵又開始發燙了。
喬沐一臉暧昧地笑看自己女兒，白語琴調侃地對對右右眨了眨眼，“右右，吃飯咯。”
然後，臉色一變，像是不争氣似地瞪了一眼自家呆瓜兒子，“吃飯了，趕緊地過來。”
-------------------------------------
“诶，老唐，我可算是見到你這寶貝女兒。一直聽你說怎麽怎麽好，我還以為你吹呢。”飯桌上，顧康俨然已經有幾分微醺，白語琴擔心他身體，勒令他只能喝最後一杯。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的女兒。”唐風清毫不謙虛地驕傲道，“你兒子不也挺優秀的嗎，我學生我知道，哪裏像你之前說的那麽叛逆。”
顧康作為一位商人，唐風清一位文學工作者。兩人的領域幾乎是毫不相接，但他們倆之間的話題又奇異的相洽，兩位女士對他們談天說地早就見怪不怪了。
顧霖對于父親在別人面前吐槽自己的行為雖然之前沒見過，但這會倒是适應良好。只是這會有些沉默，唐幼施看他飯前接了個電話，然後就這樣了，心裏有些忐忑。
反倒是白語琴，飯桌上一直熱情地招待她，不停地夾菜。
“右右不要跟阿姨客氣哦，想吃什麽吃什麽。”白語琴給她夾了塊可樂雞翅，“來，嘗嘗這雞翅，甜口的，阿霖可喜歡吃了。”
“謝謝阿姨，我也喜歡吃可樂雞翅呢。”唐幼施雙手伸碗要接過雞翅，碗裏還沒來的及吃完的菜已經快要堆起來了。
視線裏憑空出現地一只碗接過了那只雞翅，戲谑着吐槽道“媽，人小姑娘碗裏的菜快堆成山了，您兒子才剛回來就失寵了是會哭的。”
白語琴白了他一眼，倒也就收回了夾菜的手，“你快三十的人了懂不懂害臊？人右右第一次來家裏不得好好招待，反正我是挺喜歡你喬阿姨家這孩子的。”
喬沐微帶滿意地看着顧霖，喬白兩位女士在某個方面上的心意倒是相通的，“小顧什麽時候回國的？你老師最近可是剛好念起你呢。”
顧霖剛想說話，被顧康帶着醉意而高昂的聲音打斷。
“當初我就說讓他去學金融管理該學的，死活不聽，老子還能害他不成？跑去學了個什麽文學，說要當作家。”
“這不就是寫書的嘛，一個寫書的哪能掙什麽錢。”
“當初有點小成績就沾沾自喜了，瞧瞧現在，網上都說成什麽樣子了！”
醉意上頭的顧康在胡言亂語，白語琴忙不疊地阻攔他繼續說下去，有些慌張地看向顧霖。唐幼施似乎聽懂了什麽，看向對面的顧霖。
熱鬧的氣氛頓時有些凝滞。
位于目光集中點，顧霖倒是一臉平靜。
他似乎什麽都沒聽見，只額前低垂的碎發遮住微低的眼簾，讓他看起來更加沉默。
白語琴攔住了顧康繼續說話，飯桌上一時沉寂下來。
“大家快吃好了，我去把蛋糕拿過來。”
他吃下碗裏的剩下的那塊雞翅，仿若不覺地離開飯桌。
喬沐看着異常沉默的顧霖走進廚房，“你家老顧，是不是對小顧這孩子有什麽誤解啊。”
白語琴生氣地瞪了一眼顧康，沉寂下來的氣氛使顧康此時也清醒了些。
抿抿嘴，犟着不肯多說，唐風清倒是有些了解，“老顧，你還是不了解這一行啊。之前不知道小顧是你兒子，我也不好多說，現在知道了，雖然小顧現在是低沉了些，可你這話，說得也太過了。”
白語琴疲憊地揉了揉額頭，語氣也帶上了些埋怨和生氣，“他當初讓阿霖選個學金融的專業，好以後來接管他的公司，阿霖沒聽，自己報了個文學系的。自阿霖不斷長大以來，父子倆本來矛盾時大時小的，那次就更是不可開交了。”
想起了什麽，她又是驕傲又是無奈，“阿霖也是争氣，當他爸爸說斷他生活費的時候，他硬是靠自己就一下子成長起來了，老顧他不知道嗎，他知道，只是後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