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金屋藏嬌&小狗發瘋前兆
第74章 金屋藏嬌&小狗發瘋前兆
三天時間十分緊湊,就算兩個人輪換着開,疲憊感也與日俱增。上手悍馬的興奮勁過去後,畢景卿輪換休息的時間越來越長,等開到冀城境內時,已經徹底換成周冶開車。
他明明很少休息,精力卻仿佛無窮無盡,沒有半點疲色,車開得很平穩。
夜色裏,他叫醒熟睡的畢景卿,讓他戴好帽子眼鏡躺到後座,盡可能避開攝像頭。自己也簡單換了一身行頭,瞬間收斂起那股精悍的危險氣質,泯然衆人。
他沒怎麽遮掩相貌,只是藏起眼底懾人的精光,就仿佛換了個人一樣,甚至有點呆板木讷,像個給老板開車的普通司機。
畢景卿猜測,這應該是曾經在部隊裏受訓的成果。只是不知道周冶的變裝和範夜霖的比起來,到底哪個更厲害一點。
想起範夜霖,他有點想給對方發個短信,至少感謝一下屏蔽器的事,周冶卻出言制止。
“最好先不要用通訊工具,等回影視城,少爺給你準備了新的。”他解釋道,“這裏離京城太近了,信號可能會被程以川劫持。”
畢景卿默默收起手機,小聲吐槽:“他其實不是醫生,是情報部門的吧?”
“如果他想,整個國家的公共安全系統都可以為他服務。”周冶勾起唇角,露出隐含嘲諷的淺笑,“我們五個人裏,他是你最該小心警惕的那一個。”
那位慣常喜歡披着溫和無害畫皮的天才學者,反倒才是所有人裏最危險的——不僅是因為他擁有龐大到難以想象的國家資源,更是因為他冷血動物般怪異的性情。
畢景卿心虛的“唔”了一聲,心想這事我早就知道,也知道其實不該跟程以川對着幹,但是沒辦法,我就是不甘心。
不甘心像前次回溯那樣做一只任人掌控的金絲雀,稀裏糊塗的刷滿好感度,賠了那麽多感情進去,卻得不到哪怕一點真心實意的回應。
就算程以川是個機器人,他都要給他擰上七情六欲那根弦。
周冶瞥了他一眼,唇角輕抿,把心底的那點不悅壓下去。
有些話點到為止即可,說得多了,反倒顯得自己沒有底氣——這是他從少爺身上學來的,與其多費口舌拈酸吃醋,還不如先把實實在在的便宜占幹淨。
橫豎程以川人在海外,短時間內回不來。也許等他回來,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
天羅地網般的監控攝像頭下,周冶神色平靜的彙入進城車流,就像一滴水輕輕落入池塘,沒激起一點水花。
畢景卿躺在後座裝睡,等車子平安通過收費站後,緊繃着的心弦漸漸放松下來,竟然真的睡着了。
再次被周冶叫醒的時候,車窗外已經換做熟悉的場景,他們順利回到了影視城。
離開半個月再回來,京城已經徹底入夏,車門打開,吹進來的風帶着暖暖的燥意。畢景卿還沒醒過神來,有點口渴,舔着下唇問:“我要住在這裏嗎?”
“嗯。”周冶把他抱下車,“直到你想被程以川找到那天為止,最好都住在這裏。”
“住哪裏?”畢景卿踩到地面,好奇的左顧右盼,“這裏好像不是宿舍樓……”
周冶從後備箱拎出他的行李,一指左前方的獨棟小別墅:“那是少爺的房子。”
畢景卿驚訝:“他的房子不是在市裏嗎?”
“這裏也有。”周冶為他解惑,“市區那套離得遠,不方便,拍戲的時候,他一般都住在這裏。”
畢景卿扪心自問,覺得自己雖然穿成了一個富二代,但心理上還是小富即安的平民思維,跟葉傾珏這種到處買房的純種有錢人就是不一樣。
他是不是也該讓銀行卡裏一串零的零花錢發揮點作用,再買一套房子?萬一哪天修羅場的大火燒到家門口,他也還有個地方可以藏身。
畢景卿盯着別墅目不轉睛,周冶盯着他目不轉睛,忽然開口道:“我也買得起。”
“啊?”
“如果你不想住在少爺這裏,我買別的房子給你住。”
畢景卿被他暴發戶似的腦回路逗笑了,樂不可支道:“你這是要玩金屋藏嬌?”
周冶像是已經下定決心了:“我明天就去買。”
畢景卿怕他是認真的,急忙擺手:“別別別,買房子可是大事,哪能這麽随便?你的錢都是賣命換來的,千萬不能亂花。”
“這不是亂花。”周冶卻很認真,“買房子給你住,應該的。”
“不行!不能因為我買房子!”畢景卿雙手比叉,堅決叫停,“你以後有的是要用錢的地方,哪能浪費在我身上?再說了,我也不缺買房的錢,不想住這裏的話,我可以自己買。”
他态度堅決,周冶抿唇不語,不再提了。
但他心裏并沒有放棄給畢景卿買棟房子的念頭,因為他真的對“金屋藏嬌”這四個字很心動。
如果可以把畢景卿鎖在只屬于他一個人的房子裏……
周冶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喉結微微滾動,一霎那失神。
畢景卿以為周冶被自己說服了,松了口氣,先一步跑到別墅前敲門。
裏面沒有回應,周冶跟上來,拿出鑰匙開門,低聲道:“少爺最近不常回來。”
畢景卿有些疑惑:剛才還說拍戲的時候葉傾珏都住在這裏,現在又說他不常回來……那他晚上到底睡在哪裏?
說不定直接在劇組通宵了……畢景卿想起葉傾珏剛回京城不久,肯定攢了不少工作,遂不再多想,跟着周冶一起進屋。
這別墅上下兩層,面積不算大,裝修布置的卻非常精致高級,每一處細節都考究到極致,簡直到了窮奢極欲的地步。
畢景卿脫掉鞋子,小心翼翼的踩在厚厚的羊毛地毯上,感受着腳下讓人骨頭縫都發軟的舒适,情不自禁的感慨道:“果然是葉哥的房子啊。”
恐怕再沒有哪個人能會享受到這個地步了。
周冶跟在後面,聽到這麽一句,臉色微變,開始回憶自己家裏是什麽樣子,眉頭不由皺起。
他家裏——不,說是家都太擡舉了——那房子完全就是買下來時樣板間的樣子。就連少爺在市區那套公寓裏屬于他的客房,都比那裏更有人氣一點,至少還貼了一張卿卿的照片。
回頭把照片多沖印幾份,在那個房子裏也貼幾張……卿卿要是看到的話,應該會高興吧?
畢景卿一回頭,就看到周冶眉梢微微皺起的奇怪表情,很是疑惑。
周冶察覺到他的視線,立刻恢複了平日的面癱臉,把所有小心思都藏在面無表情下面,道:“少爺準備了你的房間,在二樓,我帶你去看。”
畢景卿眼珠一轉,猛搖頭道:“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行!挺晚了,阿冶你累了好幾天,早點休息吧!”
說完,他就搶過自己的行李箱,一溜煙蹿到樓上去了。
周冶望着他的背影,眼底的欲望暗流湧動,如有實質。
畢景卿爬上二樓就找到唯一一個開着門的房間,卷着行李箱沖進去,把門鎖上後才松了口氣。
投奔葉傾珏和周冶就是這點不好,這兩個人總是住在一棟房子裏,再加上一個他,簡直集齊了修羅場的全部要素。
他要是今晚和周冶一起睡,明天早上被葉傾珏捉奸在床……那畫面簡直太美,光是想象一下他都要冒冷汗。
畢景卿環顧只有自己的房間,安全感油然而生,長長吐出一口氣,撲到柔軟的大床上打滾。
他四肢攤平倒在床上,只覺得身下柔軟的床墊幾欲把自己吸進去,不由再次感慨:“萬惡的資本主義!”
他家的床躺着都沒有這麽舒服,也不知道葉傾珏那個敗家玩意兒在這上面砸了多少錢。
睡在一大摞人民幣上面,怎麽可能不舒服?
享受夠了,畢景卿又看向側邊的落地窗,剛想起來看看外面的夜景,就忽然看到一個黑漆漆的影子烏鴉似的從下方翻上來,吓得他差點喊出聲。
周冶用兩根手指扒住窗戶上沿,兩腿分開,腳尖穩穩踩在窗戶邊緣狹窄的縫隙,蹲伏着貼在薄薄一層玻璃上,用一種猛獸狩獵般的姿态,專注的盯着他看。
畢景卿被他吓得冷汗都下來了,連滾帶爬的沖過去開窗,把男人一把扯進來。
“你瘋了嗎!掉下去怎麽辦?!”
周冶疑惑歪頭,認真的說:“這裏是二樓。”
他就算真的摔下去,也不會破哪怕一層油皮。
畢景卿:“……”
好的,知道你本事大翅膀硬,是只人形大蝙蝠了,但是你這一臉求誇誇的表情是怎麽回事?難道還要我表揚你大半夜翻窗戶嗎?
畢景卿面無表情的推着男人往門邊走:“我要休息了,你趕緊出去!”
周冶平鋪直敘的語氣裏透着委屈:“我才剛進來。”
“所以說你到底為什麽要從窗戶進來!”
“因為你鎖門了。”
“我鎖門就是不想讓你進來!”
周冶忽然一個旋身,把畢景卿抱進懷裏。
“都三天了。”
三天來忙着趕路,他們連親親抱抱的時間都沒有。
周冶嗓音轉低:“……你真的要趕我走嗎?”
他無師自通的學會了面無表情的撒嬌,畢景卿對此毫無抵抗力,原本堅決的推拒一下子變得軟弱。
周冶用膝蓋往前抵,強硬又不容拒絕的逼得少年連連後退,直到仰面倒在柔軟的大床上。
翻窗戶之前,他特意用最快的速度洗過澡換過衣服,畢景卿呼吸間全是幹淨的薄荷香氣,竟被那清冽的味道勾的心旌搖動。
他用最後的理智伸出手去,想把房間的燈關上,纖細的手指根根分明的伸出去,卻又被男人虬結着筋脈的手掌一根不落的攏回來。
別墅二樓的燈光亮了徹夜,無人發覺樓下昏暗角落裏,戴着風衣兜帽的年輕男人靜靜仰頭凝望着,直到天色漸明,才拖着僵直的步伐緩緩離開。
熹微的晨光掠過低垂的兜帽,隐約打亮一張蒼白英俊的面容,眼底泛着血色的癡狂一閃而逝。
躁動的晨風吹散他的呢喃,猶如釋放一記危險的訊號——
“哥,你為什麽從來不肯找我?”
“我難道……就那麽沒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