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你吃醋了對不對&偷窺的渴望
第61章 你吃醋了對不對&偷窺的渴望
畢景卿老臉一紅,沒好氣的說:“我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別抱着我!”
“真的沒有?”韓謹擡起頭來看他,眼神狡黠,“哥,好幾天沒人給你暖床了,你就不想我嗎?”
“不想。”畢景卿斬釘截鐵,“你趕緊起開,把這泳褲給我換了!”
“為什麽要換?這可是我最喜歡的一件,哥你難道不喜歡嗎?”
畢景卿心裏酸溜溜的,脫口而出:“不知道多少人看過的東西,我才不稀罕!”
話一出口,他就意識到不對,但已經來不及了,因為韓謹已經面露驚喜,唇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勾起來,露出一個偷到腥的狐貍般狡黠的笑。
畢景卿惱羞成怒,甩開他就要走。
韓謹拉着他的手腕不放,得寸進尺的确認:“哥,你吃醋了對不對?你不希望別人看到我這樣穿對不對?”
“屁!”畢景卿爆粗口,“你他媽的愛給誰看給誰看,反正我不看!”
韓謹卻硬是掰着他的肩膀,把他拽回到遮陽傘下面,笑眯眯地說:“不,我誰都不給看,就只給你看。”
畢景卿心裏舒服了點,但還是陰陽怪氣的說:“你隊友和劉教練都看到了。”
“是我不對。”韓謹痛快認錯,低聲道,“我待會就換掉它,等晚上出來游泳的時候,單獨穿給你看,好不好?”
他刻意壓低的嗓音越發悅耳動聽,“單獨”兩個字眼滿是暧昧的暗示。畢景卿低垂着的眼睫顫了顫,抿唇道:“今晚不行,你明天才能下水。”
“那就明晚。”韓謹從善如流,“到時候我偷偷去你房間喊你。”
“幹嘛要偷偷?只是游泳而已,又不是偷情。”畢景卿無語,“你直接給我發消息就好了。”
韓謹挑眉,感覺這比直接敲門更像偷情。不過沒關系,哥喜歡玩這種,他願意奉陪。
“好,那就發消息,你到時候小心點,別被程以川發現。”
關程以川什麽事?
畢景卿總覺得這話不太對勁,但一時又琢磨不出到底哪裏不對勁,不由蹙眉。
韓謹卻已經摟着他坐在椅子上,膩膩歪歪的撒嬌:“哥,你親我一口好不好?我後背疼,要親親才能好。”
畢景卿無語:“你是三歲小孩嗎?”
韓謹半點臉皮不要,豎起五根手指:“五歲了!”
畢景卿哭笑不得,實在拗不過他,只能半推半就的任由小狗舔上自己的唇。
*
研讨會現場,醫藥領域的泰鬥級人物分坐長桌兩邊,神情嚴肅的探讨議題。他們中的絕大多數年紀都不小了,滿臉皺紋白發叢生,偶有幾個年輕些的,也是一水兒的地中海,頭頂反光,眼鏡有酒瓶底厚。
越發襯得坐在最前面的程以川黑發如墨,清俊儒雅,與整個會議室格格不入。
盡管他年輕到令人嫉妒的地步,但在座的所有學者都不敢對他有半點輕忽,反而非常重視他偶爾提出的意見看法,言語間異常敬重。
對于學者而言,經驗固然重要,但真正能決定在這科學座無盡高峰上攀登高度的,永遠都是天賦和智慧。
程以川雖然年輕,但他早已用大量重大科研成果證明了自己的驚才絕豔,足以讓在座的一衆泰鬥心服口服。
研讨會的進度在推進到一個難題時放緩了——這個議題在前期準備會上就争論不休,到現在更是成了拉鋸戰,學者們持不同态度,唇槍舌戰,有幾個脾氣暴躁的甚至想動手,勉強被坐在後排的助手們按住。
“程教授怎麽看?”有人問程以川。
程以川陷入沉思——這個議題涉及到藥物設計方法,如果能夠創新優化,将大大提高新藥開發效率。
這是業內亟待解決的難題,每一次研讨會都會拿出來集思廣益,但遲遲沒有突破。就連他也只是隐隐有些稍縱即逝的靈感,無法給出有價值的建議。
他今天狀态不錯,但仍然需要再多一點點刺激,才能讓大腦迸發出足夠的思維火花。
程以川的目光落在筆電屏幕,龐雜的冷綠色數據線條忽而糾纏忽而離散,看得人頭暈目眩。
坐在他旁邊的人好奇探過頭來,面露震驚:“程教授,這是你最近做的課題?這麽龐大的數據量,不需要電腦輔助分析嗎?”
程以川微微搖頭,眼底倒映着幽綠的光,忽然像是看到了什麽期待已久的變化,唇角勾起,“啪”的一下合上電腦。
“抱歉,我有事出去一下。”他歉然道,“各位老師請繼續讨論,不用在意我。”
說完,他就快步離開了。
學者們面面相觑,都有些好奇——程以川在學術方面是出了名的專注和嚴謹,很少有在會場上忽然離席的情況,難道是手頭課題有什麽新的突破了?
程以川阻止了跟出來的助手,目标明确的快步走到能看到大海的落地窗前,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巧的微型望遠鏡。
他遙遙注視着浪花疊蕩的海岸,很快定位一排色彩鮮豔的遮陽傘。
因為H大游泳隊包場訓練,這片沙灘難得空蕩,于是程以川沒怎麽費力氣,就找到了唯一有人的那一頂。
寬大的傘面遮住了那兩人大部分身影,只有光裸着的雙腿和一側手臂露在外面。
這并不妨礙程以川那顆天才大腦自動分析得出兩人此時的體位,進而推測他們最有可能正在做的事情——接吻。
功能強大的望遠鏡拉近遙不可及的距離,他身在高空,目光卻觸及情人間最暧昧最旖旎的纏綿,情不自禁的往前邁了一步。
這一步,仿佛踏破了空間的阻隔,他的靈魂透過男生娴熟的唇舌親吻着放在心尖上的少年,每一次深吻都是那樣熱烈,每一次糾纏都是那樣情深。
黑發黑眸的年輕學者舉着望遠鏡窺探無人得知的情事,喉結微微滾動,臉頰泛起淺淡的紅暈。
他那顆缺乏常人情感的蒼白心髒,像是憑借着這樣的代入,忽然擁有了贲張的血脈,染上冶豔的血色。
他有着受萬人敬仰的才華和學識,卻偏偏也有着最低劣最無恥的怪癖。
這是他的頑疾。
他的靈感不會在高高在上的目下無塵中閃現,只會在自甘堕落徹底沉淪的瞬間迸發——那個面容精致無瑕的少年,承載了他所有污穢的欲望,是他唯一的缪斯。
不知過了多久,像是只有一瞬,又像是持續了一生。程以川緩緩放下望遠鏡,眼底閃爍着異樣的光。
他快步沖進會場,一言不發的拉過一塊白板,快速在上面書寫起來。
還在争論不休的學者們都被驚動,不約而同的停止讨論,凝視着白板上不斷出現的一行行數據分析和實驗思路,眼底的驚駭之色越來越濃。
“這不是前幾天最新公布的實驗數據嗎?他居然已經分析完了?”
“這個切入點我也嘗試過,但是實驗始終失敗——”
“不對!他預設了另一種實驗思路!天吶!這個還真有可能成功!”
程以川無視了會議室裏一陣陣的驚呼聲,一氣呵成寫滿了整片白板後,長長吐出一口氣。
年輕學者放下筆,後退幾步欣賞着自己的傑作,緩緩勾起唇角笑了。
這個困擾了業界數年的難題,終于在今天有了解開的希望。
這一切的功臣,并不是程以川,而是畢景卿。
這并非無法用科學來解釋——
人腦是一種極其複雜精巧的器官,任何一點點器質性的異常,都有可能帶來天差地別的改變。
程以川曾經做過非常精細的腦部CT掃描,試圖找出自己大腦的特殊之處,并且的确找到了異于常人的地方。
就是那一點小小的特殊,給了他無窮無盡的智慧,卻也讓他患上一種特殊的疾病——他有着強烈的窺私欲。
他的情欲無法被正确的觸發,興趣異于常人——比起直接發生關系,他對窺探他人的親密行為更感興趣,所以他并不介意“共享”。
越是親眼看到畢景卿與他人舉止親密,他的欲望就越是熾熱。
這份不正常的癖好常常讓他飽受隐秘饑渴的折磨,唯有渴望被滿足時,他的大腦才會獲得清明,靈感迸發,一切難題迎刃而解。
他是身中劇毒的病患,不得不死死抓住唯一的解藥。
漫長的壓抑和空虛中,畢景卿是唯一能夠緩解這份痛苦的特殊存在。
——所以我的缪斯,我此生都無法離開你,拜托你,永遠留在我的身邊吧。
*
漫長的親吻結束于系統突兀的通知:【恭喜,程以川好感度上升5點。】
畢景卿推開韓謹,缺氧的大腦迷迷糊糊:【程以川?為什麽不是韓謹?】
程以川不是在開會嗎?怎麽會忽然加好感度?
系統說不出個所以然,畢景卿百思不得其解,卻也沒時間多想,畢竟眼前還有一條黏人小狗需要應對。
韓謹換了一條泳褲之後,帶着畢景卿神神秘秘的繞開泳隊訓練的那片海域,找到藏在一塊大礁石後面的拉風摩托艇。
好帥!好酷!畢景卿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強忍住撲上去的欲望,舍不得挪開視線:“這是哪來的?”
“我發小的,這段時間都借我玩了。”韓謹還是那套說辭,嘿嘿一笑,“哥,咱們兜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