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終于抓到你了&你在誘惑我嗎?
第49章 終于抓到你了&你在誘惑我嗎?
周冶瞳孔劇烈收縮,眼前這一幕與半月前在銘灣酒店3301房間時幾乎重疊,瞬間激起他的怒火。周冶抽出腰間手槍,下意識的追了幾步,又遲疑的扭頭看向畢景卿。
少爺給他的指令,是務必保護好畢景卿。
畢景卿與他目光一對,就知道他在想什麽,毫不猶豫的說:“阿冶!去追他!”
範夜霖好不容易露面,這個機會決不能錯過!
周冶不再猶豫,利落的跳出窗戶追了上去。
畢景卿心跳的厲害,手指顫抖着幫白湖解開繩子,撕開貼着嘴巴的膠帶,安撫道:“白醫生,沒事了,你別害怕。”
白湖的手一掙開繩子就抓住他的手臂,五個指節鷹爪一般勾起,用力到幾乎痙攣。畢景卿以為她是受驚過度,忍着疼想扶她去旁邊的沙發上休息,卻忽然聽到女人神經質一般喃喃自語。
“對不起,對不起……”
她的眼睛,緊緊盯着他背後濃重的陰影,瞳孔劇烈收縮。
她的确是因為恐懼而痙攣,卻不是因為已經發生的事情,而是因為已經發生的——這是個圈套,跳窗逃跑的不是範夜霖,而是替身!
畢景卿想要推開白湖,卻已經晚了。
一只手突兀而強硬的摟住他的腰,眼睛被熱燙的掌心覆蓋,黑暗中,只聽得到男人溫柔到令人戰栗的嗓音:“親愛的,抓到你了。”
*
不過五分鐘,周冶就拎小雞一樣拎着軟綿綿暈過去的“範夜霖”,翻過窗戶回到診所。
診療室裏只剩下白湖,她的顫抖已經緩和下來,臉上蒼白毫無血色,看到周冶時,嘴唇顫抖着說了一句:“他們已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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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冶把黑衣男人丢到地上,臉色陰沉至極。
他在巷口抓到這個冒牌貨的時候就意識到不對,立刻折返回來,沒想到還是晚了。
他走近到女人面前,嗓音冷沉似鐵:“去哪裏了?”
“……我不知道。”
“你是共犯?”
“當然不是。”白湖苦笑道,“範夜霖忽然約今晚的心理咨詢,我來診所等他。沒想到他一進門就把我打暈綁起來,還讓我接電話,把那位畢先生騙過來。”
“你認識卿卿?”
“第一次見。但範夜霖經常提起他。”白湖緊張的抿了抿唇,“你還是快點去找他吧,範夜霖的副人格很危險,他把畢先生看做自己的所有物,不會善罷甘休的……”
周冶手裏還握着槍,聽着女人的話,粗粝的指尖不住摩挲着冷硬的槍口,銳利的寒光一放即收。
白湖的目光不受控制的落在那把槍上,只覺得口幹舌燥,再也說不下去了。
死一般的寂靜裏,周冶忽然拽着她站起來,沉聲喝道:“走!”
白湖驚慌失措的掙紮:“我……我真的不知道更多了,為什麽——你到底是什麽人?!”
周冶根本沒有解釋的意思,直接把人打暈,連着那個冒牌貨一起帶走。
他把車開的飛快,用車載電話聯系葉傾珏,對方沒有接,算算時間,可能是正在舞臺上頒獎。
重新撥打的間隙裏,一個陌生號碼見縫插針的撥了進來,周冶微微眯起眼,受過專業訓練的大腦飛速運轉,立刻想起這號碼是屬于誰的,擡手接通。
程以川的嗓音非常嚴肅:“景卿身上的監測儀被屏蔽了,出什麽事了?”
周冶眉心皺起,冷聲道:“中看不中用。”
他還以為程以川那玩意兒能派上用場,沒想到關鍵時刻掉鏈子。
“他怎麽了?你現在在哪裏,我去找你——”
話還沒說完,就被周冶不耐煩的挂斷了,繼續給葉傾珏打。
反複幾遍後,電話終于撥通,葉傾珏沉聲問:“出事了?”
話是疑問句,語氣卻是肯定的——要不是畢景卿出事,周冶不至于這麽瘋狂的打電話。
“範夜霖設了圈套,他被帶走了。”
“有線索嗎?”
周冶瞥了一眼後視鏡,白湖和冒牌貨軟綿綿的癱倒在後座。
“有。少爺,控制住謝珩,他有問題。”
“好。”
*
金獎之夜頒獎典禮會場。
葉傾珏站在光線昏暗的後臺,挂斷電話後,把厚重的幕布掀開一條縫隙,看向舞臺上。
謝珩正在發表獲獎感言,深邃的五官被燈光打出刀削斧鑿般的陰影,端正的長相平添幾分陰骘。
葉傾珏并不着急,他安靜的蟄伏于黑暗中等待,整個人仿佛無聲無息的融入了陰影,連往來忙碌的工作人員都沒有注意到他。
謝珩的發言到了尾聲,頒獎嘉賓笑着問起《留情》拍攝過程中的趣事,男人應對自如,場下不時響起笑聲或掌聲——
葉傾珏一動不動,身側忽然傳來“咔嚓”一聲輕響,飄忽的火光亮起。
他反應極快,倏地擡肘撞向側後方,那火光卻倏地後退遠離,搖曳着沒有熄滅。
借着一線微光,葉傾珏看清了無聲無息接近自己的人的臉。
俊美的五官,平靜到讓人惱恨的神情,仿佛永遠都不會失态的從容和篤定……是梁莫言。
看到他,葉傾珏就想起那張純白的419房卡,手癢的厲害,但還是默默撤回動作,沉聲道:“梁總。”
梁莫言微微一笑,借着打火機的微光打量着他:“葉導,這樣失态可不像你。你的小寵物出事了?”
葉傾珏勾起唇角笑,眼神卻很冷:“與你無關。”
梁莫言也透過幕布的間隙看了看臺上,了然道:“跟謝珩有關?要幫忙嗎?”
葉傾珏剛想說不用,就聽到梁莫言笑了一聲,自問自答:“不,應該是跟夜霖有關吧?”
葉傾珏意識到什麽,翠綠的眸子眯起,如野狼一般懾人:“你都知道什麽?”
“我并不知道他的行蹤,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麽。”梁莫言聳聳肩,鴉羽般的睫毛垂下,似笑非笑,“但他是京赫的臺柱子,所以我的确恰好知道那麽幾個他可能的藏身地……”
葉傾珏道:“列單子給我。”
“憑什麽?”
“卿卿被他帶走了。”
“那又如何?”梁莫言不為所動,“他倆是夫妻關系,關起來玩點小情趣無傷大雅,我何必擾人快活?”
葉傾珏沒心情和他兜圈子,直截了當問:“你想要什麽?”
梁莫言道:“想借你的保镖用用,我記得是姓周吧?”
“可以。”葉傾珏漠然道,“別弄死了就行。”
“不會的,他身手很好,頂多受點傷。”
雷鳴般的掌聲響起,謝珩拿着獎杯穿過幕布,剛想從後臺離開,就微微愣住。
他看着一左一右擋住自己去路的兩個男人,擡手推了推眼鏡,斯文掃地的罵了一句:“我靠。”
等周冶趕來的時候,謝珩已經被葉傾珏控制住了。車子被征用,本人則被塞進後備箱裏。
葉傾珏拿着梁莫言提供的單子,一一安排人手去核實,頭也不擡的說:“人留下,你跟着梁總走一趟。”
周冶腳步微頓,低聲應是,拳頭卻忍不住攥緊。
他能猜到葉傾珏大概是跟梁莫言做了什麽交易,他不介意被當成物品交換,但此時此刻,除了找到畢景卿外,他什麽都不想做。
第二次了。周冶心想,這是第二次,我想要違背少爺的命令了。
畢景卿就像一個詭異的觸發器,每每讓他生出不該有的念頭,再沒了從前的心如止水。
他站着沒動,葉傾珏瞥他一眼道:“去吧,我會找到他的。”
不讓周冶去找,不僅是因為和梁莫言的交易,更是為了懲罰——中了圈套,把畢景卿弄丢了的懲罰。
但這還不夠。
周冶轉身走出幾步,聽到葉傾珏冷聲道:“留着命,回來受罰。”
“是,少爺。”
葉傾珏坐進車子,剛想離開,車窗就被敲響。
他帶着一車非法拘禁的“人質”,淡定的按下車窗,挑眉問:“有事?”
戴着金絲邊眼鏡的年輕男人站在車外,身上的白大褂還沒來得及脫,不急不緩的說:“你好,葉先生。我叫程以川,是個醫生。關于範夜霖的病情……也許我能幫得上忙。”
*
畢景卿醒來時,還以為又會面臨和上次一樣不能動不能看的苦逼境地,卻沒想到這次雖然行動受限,但好歹四肢還能活動,眼睛也沒被蒙上。
他雙手手腕扣着皮革腕帶,連接着金屬鏈子鎖在床頭。鏈子留的長度足夠他伸展,但雙手無法并攏,沒辦法碰到自己,也無法從床上離開。
身上的衣服都在,但所有的扣子都被解開了,淩亂衣襟間依稀可見白皙胸膛,畢景卿自己低頭看都臉紅,心道還不如不穿。
陌生的房間,家具一應俱全,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畢景卿研究了一會手腕上的鏈子之後就放棄了,扭着腰側身,用力蹭自己的褲兜。
裏面的東西還在,薄薄幾個小圓片,硬硬的硌着大腿,勉強給他些安全感。
這是他以防萬一帶在身上的,是他唯一能用來對付範夜霖……不,徐頌的武器。
房門無聲無息的滑開,男人走進來,一眼就看到畢景卿擰着的細瘦腰肢,瑩白一片格外誘人,不由失笑:“親愛的,你這是在誘惑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