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就此沉淪&這是懲罰
第37章 就此沉淪&這是懲罰
可以什麽,畢景卿不知道。
他只覺得程以川那雙清澈見底的眼眸裏仿佛倒映着滿天星辰,漂亮到不可思議,讓他根本說不出半個“不”字。
他甚至都不知道程以川在要求什麽,就已經懵懵懂懂的點了頭。
程以川像是得到了心愛玩具的孩子,滿意的笑了起來。
他解開畢景卿的襯衣,動作一絲不茍,仿佛在執行什麽重要的實驗步驟,随即對畢景卿白皙單薄的胸膛産生了莫大的興趣,這裏摸摸那裏捏捏,弄得畢景卿癢極了,忍不住笑出了聲。
“噗……哈哈,以川哥哥,你幹什麽?好癢……”
他左支右拙的躲避着,卻因為被扣在身後的手臂所限,不僅沒能躲開,反而變本加厲的拱起腰,獻祭一般,把怕癢的部位遞到程以川面前。
少年的身體清瘦漂亮,渾然天成的美玉一般動人,尤其是纖細的腰,覆蓋着薄薄一層肌肉,優美的輪廓令人心折……程以川靜靜看着,忽然垂頭落下輕吻。
“呃……”畢景卿的笑聲陡然變了調,下意識的抓住程以川的頭發,“以川哥哥,不要——”
嘀的一聲輕響,茶幾上放着的一臺純白色筆記本電腦忽然亮了起來,數十條不停變化弧度的曲線跳了出來,大量數據在兩側不斷刷新,看得人眼花缭亂。
畢景卿注意到了,喘息着問:“以川哥哥,那是……是什麽?”
程以川握着他的腰,随口道:“是監測儀發送回來的數據。”
“這麽多!”畢景卿吃驚的張大了嘴巴,“看着不會頭暈嗎?”
他只是盯着看了幾秒鐘,就有些目眩起來,不得不移開視線。
“不會。”程以川心不在焉的吻上他的側頸,“不用管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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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很快就在親吻中又一次迷失自己,泛起漂亮的紅暈。
程以川專注的看着他,生平第一次覺得人類的軀體比那些時刻彰顯抽象之美的線條更加迷人。
年輕學者那顆比常人更加敏銳發達的大腦捕捉着無人能見的缪斯之美,無數靈感如煙花般炸裂又消亡,真理的海洋向他敞開懷抱,這是他畢生追求的目标——
畢景卿不會知曉他的卑劣,一切都隐藏在溫柔的親吻之下。
……
程以川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夜色已深。他從未如此沉淪,也從未如此清醒。
“抱歉,景卿。”他低頭看了看,很不好意思的說,“我有點失控了。”
程以川滿身書卷氣,但絕不瘦弱。穿着衣服的時候還不覺得,此時衣衫半褪,肩頸胸膛隐約可見肌肉的輪廓,略顯蒼白的皮膚泛着粉紅。
他手指白皙修長,因慣常握筆,在指節處覆蓋薄薄一層繭子,此時卻不複原本斯文。
畢景卿只看了他一眼就不敢再看,捂着紅透的臉,有氣無力的說:“別,別說了……”
他根本沒臉責備程以川,因為他也不遑多讓。
程以川用紙巾簡單擦了擦,攏起散亂的衣襟,溫柔的親了親畢景卿的額頭,笑着說:“景卿,謝謝你。”
說完,他拿起茶幾上的筆記本電腦,坐到餐桌邊,聚精會神的敲打起鍵盤。
謝他?謝什麽?
畢景卿有點懵,慢騰騰的收拾自己,遲疑道:“以川哥哥?”
程以川應了一聲,頭也不擡的說:“抱歉,我可能沒辦法送你回去了。今天太晚了,你就住在這裏吧。”
已經淩晨兩點多了,這時候在郊區很難打到車,找人來接也不現實,留下的确是唯一的選擇。
畢景卿按照程以川的指示去了客房,數次跑出來問他生活用品都放在哪裏。程以川好脾氣的有問必答,半點都沒有不耐煩,可他的目光,卻全程都沒有離開過電腦屏幕。
洗漱完畢,最後一次去客廳跟程以川道完晚安後,畢景卿心事重重的回到客房。
系統迫不及待的說:【程以川好感度漲了5點!他終于開竅了!】
在系統看來,程以川今晚的所作所為無疑是在向畢景卿求愛,雖然沒頭沒腦了一些,但上漲的好感度也證實了這一點。
它由衷的為畢景卿高興,雖然範夜霖那裏一波三折,但程以川這邊總算有不錯的進展。
畢景卿卻沒有它那麽樂觀,他欲言又止,在柔軟的大床上輾轉反側,直到天色漸明時才漸漸睡去。
失眠的後果,就是第二天睡過頭。
畢景卿從一團亂夢中驚醒時,才發現程以川已經離開了,整棟房子裏只剩下他一個人。
程以川臨走前準備好了早餐,餐桌上貼着紙條,解釋說他有急事要趕去研究所,提醒畢景卿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他的體貼讓系統贊不絕口,畢景卿心裏也湧出一股暖意,心情好了很多,坐下來邊吃飯邊刷手機。
昨晚他和範夜霖離開會所後,劇組的人估計玩到很晚,所以今早他的手機靜悄悄的,不僅沒有工作人員發來通知,連劉導都音訊全無。
看這樣子,今天是要全員放假了。
吃完飯後,畢景卿把程以川家收拾好,便打算去範夜霖那看看。
雖然昨晚發生的事情讓他心有餘悸,但逃避是沒有用的,他不僅要去見範夜霖,還得想辦法說服他,把他帶到程以川那裏去。
他在門口徘徊了一會兒,眼看着小區保安都投過來懷疑的眼神了,才終于鼓起勇氣敲門。
可是不管他怎麽敲,裏面都沒有任何回應,安靜的像是死了。
“奇怪,不在家嗎?”
可他的車子明明還停在原地……
畢景卿又是遺憾又是慶幸,轉身打算離開,卻在門邊的灌木叢間,看到了一小塊撕碎的牛皮紙片。
鬼使神差般的,他俯身撿起那塊碎片,随即在灌木叢裏發現了更多。
不僅有撕碎了的牛皮紙,還有一個小小的玻璃瓶,裏面裝着最普通的那種純白色圓形藥片,不多,只有兩顆。
為什麽範夜霖的家門口,會有這些東西?是他扔掉的,還是不小心弄丢了?
畢景卿很是疑惑,但還是趕在保安發現之前,飛快的攏起所有碎紙片,連帶着那個小藥瓶一起揣進風衣口袋裏,快速離開。
他沒有發現,身後被厚重窗簾遮蔽的落地窗邊,一雙隐隐泛着血絲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透過縫隙盯着他。
*
畢景卿的車子還留在攝影棚,只能打車回家。他家公寓地段好,出租車開到附近的時候恰好趕上高峰期堵車,司機一臉生無可戀,半天都挪不了一米。
畢景卿也有些不耐煩,幹脆結了車費,剩下的一小段路自己下來走。
為了快點回家,研究那些碎紙片和藥片到底是什麽東西,畢景卿抄了一條近路。
馬路上堵得烏煙瘴氣,小巷子裏卻空空蕩蕩。雖然是大白天,陽光卻照不進來多少,總覺得有點陰森。
畢景卿緊了緊風衣加快腳步,卻在拐過一個彎後,忽然察覺到不對勁——
他好像被人跟蹤了!
單調的腳步聲不知何時,就從一聲變成了兩聲,時而交疊,時而錯開,但始終綴在他身後不放,他快對方也快,他慢對方也慢。
畢景卿不敢回頭去看,後背漸漸被冷汗覆蓋。
難道又是那個瘋子?他居然這麽嚣張,連大白天都敢露面?
再次拐過一個彎後,畢景卿猛地加快腳步往前跑去——就快了,再有五百米,就能看到小區大門了!
可身後跟着的人也陡然發力奔跑起來,甚至比他跑的更快,三步做兩步的追上來,猛地把他按在小巷牆邊。
畢景卿想要尖叫,一只滾燙的手掌卻死死捂住他的嘴,男人沉重的喘息聲擂鼓一般砸在他耳畔,瞬間讓他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唔——嗚嗚!”
畢景卿發不出聲音,只能重重咬上那只捂住自己嘴的手。
可對方卻仿佛感覺不出疼痛一般,不僅沒有放手,喘息聲反而更重了,隐隐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興奮。
滾燙而濡濕的觸感順着耳垂一路傳導到大腦,畢景卿半邊身子都麻了,空白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個跟蹤狂在舔他!
這裏可是小巷子!如果此時有人經過的話,一眼就能看到他這狼狽屈辱的模樣!
畢景卿想死的心都有了,拼命掙紮起來。
可身後男人高大的身軀重重壓在他後背上,無論他如何使力都無法撼動,鼓脹結實的肌肉與他寸寸貼合,嚴絲合縫,仿佛生來就該融為一體。
很快,風衣和襯衣下擺都被撩起來,後腰皮膚被磨蹭得像要燒起來,畢景卿瞬間意識到發生了什麽,氣得七竅生煙。
他娘的,這死流氓!
他嗚嗚咽咽的發出含糊不清的怒吼,耳垂和側頸被舔的濡濕一片,巷口的涼風吹過,一陣陣發冷,後腰卻發着燙,煎熬的滋味簡直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後的男人忽然發出沉悶的低吼。
耳畔的喘息聲漸漸平複,畢景卿脫力般渾身發軟,男人也沒有動,幾分鐘後,才用刻意壓低的沙啞嗓音說道:“這是懲罰。”
畢景卿一怔,壓制住自己的力道忽然消失。
“喂,等等——!”
一道黑影從身側竄上了牆,一眨眼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