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離婚是不可能的&不要反抗
第36章 離婚是不可能的&不要反抗
畢景卿謹慎的觀察着範夜霖——眼前這個男人魅力依舊,內裏卻像是換了個人,正貪婪且不懷好意的盯着他。
這不是他第一次在面對範夜霖時産生這種怪異的感覺了。
畢景卿緊繃起神經,一手握住車門開關,試探着問:“你是不是頭暈?我來扶你。”
說着,他手上使力,車門卻毫無反應。
“怎麽——”
“怎麽打不開?”男人低沉的聲線華麗悅耳,替他問了出來。
畢景卿蹙眉看向他,範夜霖擡手摩挲着自己那側的開關,勾唇笑道:“這車有指紋鎖,優先級高于車鑰匙——抱歉,我不能放你下車。”
“為什麽?”
“放你下去,讓你再去找那些野男人嗎?”範夜霖理所當然的說,“我只是一時沒注意,你就勾搭上了葉傾珏……寶貝兒,你還真是手段高超啊。”
他探過身來,擡手捏住畢景卿的下巴,笑容冰冷:“你都是怎麽勾引他的,嗯?”
“啪”的一聲脆響,畢景卿狠狠打開他的手,灰色的眸子睜得很大,滿眼都是怒火:“範夜霖,你胡言亂語什麽!”
範夜霖看着自己泛起淺紅的手背,竟然伸出舌尖輕輕舔了一下:“唔,有點疼……這算是家暴嗎?”
畢景卿呼吸一滞,冷聲道:“你不用說這些話來羞辱我,我不會妨礙你和柳妙,我們明天就去辦離婚!”
“離婚?”
範夜霖低低的重複了一遍這兩個字,緩緩擡起眼來看他,眼底竟然浮現出幾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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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那駭人的眼睛盯着,畢景卿下意識的往後退,幾乎緊貼在車門上,冰涼的玻璃刺的背脊發寒。
“你要跟我離婚?”男人似是覺得不可思議,“親愛的,你是認真的嗎?”
“親愛的”這三個字一出口,成功的讓畢景卿顫抖了一下。
他已經對這三個字神經過敏了,竟然覺得範夜霖的口吻是那麽熟悉,讓他想起那個險些掐死他的神秘男人。
他強壓下條件反射升起的恐懼,咬牙道:“我當然是認——唔!”
男人忽然侵近,毫不留情的咬上他脆弱的脖子,截斷了他未說出口的話。
“離婚是不可能的,除非我死!”
高高立起的領口被胡亂扯開,青紫的瘀傷暴露出來,範夜霖着迷般的又舔又咬,畢景卿疼的不住喘息,眼淚在泛紅的眼眶裏打轉。
“放開我!範夜霖,別用你抱過女人的手碰我!”
畢景卿掙紮着想推開他,男人卻攥住他的手腕,高高抵在車窗上,反唇相譏:“你呢?你這兩條腿還不是夾過別的男人的腰?”
畢景卿氣結,惡狠狠的瞪着他。
“親愛的,我喜歡你氣急敗壞的樣子……”範夜霖已經徹底擠到前座,厚顏無恥的挺腰,“你這樣真美……”
“美你個頭!”畢景卿口不擇言的罵道,“滾開,你這個神經病!”
範夜霖舔了舔唇,眼底掠過危險的冷光,嗤笑一聲道:“就算是神經病,也還是你老公……別擔心,寶貝兒,我會讓你很爽的。”
畢景卿渾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他直覺眼前這個範夜霖很不對勁,也許真的能幹出強X的事情!
就在這時,他背後抵着的車窗忽然被人敲響,一道彬彬有禮的男聲響起:“您好,請問出什麽事了嗎?”
畢景卿吓得大腦空白,倒是壓在身上的男人忽然渾身一僵,喘息着低低咒罵一句,很不情願的直起身來,放開了他。
車門不知怎的就被人拉開了,畢景卿渾身發軟,險些直接摔出去。
一雙溫柔有力的手扶住了他,男人溫和的嗓音在耳畔響起:“景卿?居然是你……你沒事吧?”
是程以川。
畢景卿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一把抓住程以川的手臂,指尖微微發着抖。
程以川目光掃過他蒼白的小臉,又看向車內,神色嚴肅起來:“範夜霖,你做了什麽?”
範夜霖已經退到副駕駛座,半張臉隐藏在暗色裏,像極了本能躲避着陽光的吸血鬼。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外人在場,他又恢複了高冷自持的模樣,除了略顯淩亂的衣着外,看不出一絲異樣。
他用泛着血絲的眼睛和程以川對視,嗓音格外沙啞:“抱歉,我不太舒服……麻煩你送他回家吧。”
說完,他便拉開車門,連車子都沒有鎖,頭也不回的往別墅走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畢景卿總覺得他的背影有些狼狽,仿佛急着逃離一般。
程以川沒有理會範夜霖,他半摟着畢景卿的腰,溫聲道:“你看起來不太舒服,先來我家休息一下吧。”
畢景卿的确走不動了,便沒有拒絕他的好意。
程以川家跟範夜霖挨着,同樣是獨棟別墅,裝修卻截然不同,整個房子的主色調是米色,寬敞明亮,幹淨通透。
這樣的環境,自然而然就能帶給人舒适的安全感。
坐在柔軟的沙發上,喝着程以川遞過來的熱牛奶,畢景卿漸漸鎮定下來,臉上也有了一絲血色。
程以川體貼的沒有多問什麽,只是坐在不遠處,安靜的在紙上寫寫畫畫。
跟其他幾個男人不一樣,他并不是一個雄性氣息很重的男人,安安靜靜坐在一邊的時候,簡直像一株無害的水仙花,毫無侵略性,輕而易舉就能讓人放下戒備。
畢景卿滿心疲憊,大腦也有些遲鈍,盯着手裏的杯子發了一會呆,忽然輕聲道:“以川哥哥,我覺得範夜霖不太對勁。”
程以川手上動作一頓,輕輕把演算紙放到一邊,擺出一副側耳傾聽的姿态:“發生了什麽?”
畢景卿把這段時間範夜霖的反複無常簡單描述了一遍,問道:“以川哥哥,你是醫生,以你的判斷,他到底生了什麽病?”
程以川微微側頭思考,嚴肅認真的樣子越發俊秀迷人,半晌後才斟酌着開口道:“精神層面的疾病是非常棘手的,成因非常複雜。聽你的描述,我的确可以做出一些粗淺的判斷,但可能性還是太多了。”
“除非能拿到他在醫院就診的病例,或者是把他帶過來,讓我面對面和他溝通,不然的話,我沒辦法給你一個準确的答案。”
畢景卿追問道:“可能是什麽?”
“抱歉,我不能說。”程以川搖搖頭道,“他不是我的病人,我無權對他的情況做任何判斷。”
畢景卿面露失望,程以川柔聲道:“也許你可以說服他來見我。”
“他不會來的。”畢景卿嘆了口氣,“他甚至連生病的事都不肯讓我知道。”
程以川坐近了些,輕輕握住他的手,安慰道:“景卿,不要妄自菲薄,你對範夜霖的影響力,遠遠超過你的想象。”
“真的嗎?”畢景卿苦笑,“我自己都不能确定……”
“我可以。”程以川語氣篤定,專注的看着他,“很多途徑都可以推理得出這個結論,你應該相信我的判斷。”
畢景卿怔怔的看着他,忽然失笑:“你說的沒錯。”
他就算不相信自己,也應該相信程以川。
程以川也笑了,他握着畢景卿的手抵在唇邊,輕輕落下一個吻。
“景卿,我喜歡你笑起來的樣子。”
畢景卿不好意思的縮回手,總覺得自己被撩了,可轉念一想又覺得是自作多情——如果程以川真的喜歡他,又怎麽會願意幫範夜霖呢?
剛才那個吻大概只是安慰吧。
程以川雖然缺失情感,但一直很擅長融入人群。人情世故于他而言并不困難,只要他想,甚至可以比普通人做得更好。
畢景卿縮回手,程以川也不在意,溫柔的笑笑,起身去找了一件襯衣遞給畢景卿。
“換一下衣服吧,夜裏風涼,繼續穿着那件容易感冒。”
畢景卿一低頭,才發現自己此時有多狼狽——襯衣領口被範夜霖扯壞了不說,胸前還留着淺色的紅酒漬,一副慘遭蹂躏的樣子。
他不由臉紅,急忙接過衣服,剛想問洗手間在哪裏,就看到程以川擡起手,非常自然的解開了自己襯衣的扣子。
畢景卿呆呆的擡起頭:“?”
程以川笑的溫柔:“我幫你。”
“不……我可以自己……”
他想擋開程以川的手,卻被男人輕輕扣住手腕別在身後。
“拜托了景卿,讓我來吧。”程以川嘆了口氣,“不要反抗……我已經很努力在控制自己了。”
他半抱着畢景卿,兩人的腰腹輕輕貼合在一起,畢景卿一怔,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感覺到的——
“不是,這……為什麽?你怎麽——”
他瞪着程以川,疑心自己在做夢。
剛才不還是溫情脈脈的安慰關懷嗎?怎麽一下子就變成了這種畫風?
而且程以川……程以川怎麽可能對他産生欲望呢?這男人明明連接吻的時候都沒有絲毫動容!
程以川不解的看着他,嗓音仍然是柔和的:“我是男人,這不是很正常嗎?”
畢景卿結結巴巴的說:“但是……但是我什麽都沒做……”
程以川失笑,耐心的解釋道:“重點不是你做了什麽,而是他們做了什麽。”
畢景卿還是沒聽懂:“他們?”
程以川卻不再多說,他溫柔且不容抗拒的把畢景卿壓在柔軟的沙發裏,柔聲問:“景卿,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