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錯亂的瘋狂&你也喜歡他
第25章 錯亂的瘋狂&你也喜歡他
鞭子落下來的時候,仿佛裹挾着雷霆萬鈞,呼嘯而下。
扯住雙手的鈎鎖拽得更高,畢景卿被迫挺起胸膛,仿佛迫不及待的迎接一般。
火辣辣的一道,從鎖骨斜下到小腹,尖銳的痛感爆炸一般閃過,皮膚因刺激而發燙腫脹,短暫的麻木之後,敏銳的神經系統反刍出變本加厲的快感。
前一陣劇烈的刺激還沒有消化,下一鞭就接踵而至。
周冶使的力道很有技巧,看似在少年瑩白的身軀上留下一道道紅痕,實則鞭梢只是一觸即離,落點也集中在敏感的部位,力求讓快感大過痛楚——與其說是行刑,還不如說是情趣。
畢景卿死死咬住下唇才沒有尖叫出聲,只從齒縫間溢出細碎的喘息——他應該是被下了藥的,沒有發聲的力氣,只能被迫承受一切。
攝像機在身後無聲無息的運作着,所有鏡頭都只能拍到他的背影。他的表情,他的所有痛苦和迷醉,都只會展現給身前的兩個男人。
畢景卿緊閉着雙眼,不敢看周冶和葉傾珏此時的表情。
他能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痛楚引動的不只是恐懼,還有山呼海嘯般洶湧而至的欲望。
腦海裏放起煙花,理智片片碎裂,恍惚間,他又一次聽到程以川在耳畔用溫柔的語氣說道——
“……在你身上留下痕跡的人,和教會你享受痛苦的,不是同一個人,對吧?”
是的,不是同一個人。但此時此刻,他們卻一同欣賞着他的瘋狂與沉淪。
少年眼角濕潤,生理性的淚水不斷溢出,順着臉頰流淌而下,不是因為疼痛,而是因為羞恥。
周冶眸光沉沉的盯着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面的少年,沉默的揮動手中的長鞭。鼓脹的手臂肌肉沁出晶亮的汗水,暗示着主人此時并不如表面上看起來平靜。
王座上的年輕國王微微眯起翠綠色的眸子,不太自然的稍微變化坐姿,忽然開口:“夠了,阿冉,讓我好好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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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冶依言停手,他扣住畢景卿的後腦,逼着他擡起頭來。
葉傾珏走到畢景卿面前,金鈴清脆的聲響仿佛某種暧昧的信號,讓畢景卿控制不住的微微顫抖起來。
修長的手指撫上他的下巴,男人華麗的聲線壓過鈴音,定海神針一般,壓住了他瀕臨崩潰的理智。
“你在發抖呢……”葉傾珏笑道,“顧将軍,如果我現在問你大吳的軍備部署,你會說實話嗎?”
他還在戲裏。
畢景卿發燙的大腦被一個念頭占據——對了,我還在戲裏。
他睜開模糊的淚眼,深深看了葉傾珏一眼,忽然張口咬住他的手指。
反正攝影機拍不到這一幕,畢景卿用力咬了下去,直到看到男人擰起漂亮的眉毛。
讓你折騰我!畢景卿恨恨的想,咬死你!
葉傾珏卻笑了,溫柔的眼神讓人毛骨悚然。他沒有抽出手指,任由畢景卿發洩着憤怒,另一只手攤開,對周冶說:“把鞭子給我。”
周冶濃眉蹙起,也顧不得攝影機了,張口道:“少爺。”
“剛才那段已經足夠了。”葉傾珏目不轉睛的盯着畢景卿,仿佛看到了心愛的玩具,“把攝影機關掉,清場一小時……不,還是兩小時吧。”
周冶短暫的沉默後,照他的話去做了。
畢景卿聽到這裏,被羞惱沖得過載的腦子漸漸冷卻下來,忽然意識到不對勁,猶猶豫豫的松開嘴。
“別停下呀。”葉傾珏扯下白紗,讓那張寫滿了興奮的美麗面孔暴露出來。
他把手指更深的抵進畢景卿唇間,幾乎碰觸到了喉嚨,笑眯眯地說:“寶貝兒,你每次挑釁我的時候,我都興奮的要發瘋了。”
畢景卿也要瘋了,他拼命往後仰頭,想躲開男人的手,艱難的吐字道:“周……周冶……”
周冶還在,你瘋了嗎?!
“哦,你擔心他呀?”葉傾珏笑得漫不經心,“放心吧,他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該在場,什麽時候該走開。”
周冶已經無聲無息的離開了,有些命令,葉傾珏不必開口,他也心知肚明。
葉傾珏抽出手指,用鞭子粗糙冷硬的尾端掃過畢景卿身上淩亂的傷痕,笑得意味深長:“卿卿,接下來……就是我們的時間了。”
*
八號攝影棚清場兩小時的事情,如同鳥兒插上翅膀,在短短幾分鐘內,就傳遍了整個《蓮決》劇組。
誰都知道葉傾珏帶着周冶,一大早就換好衣服做好妝造,幾乎是迫不及待的等着那個小替身來拍裸戲。
而現在,兩小時這個暧昧又充滿了暧昧暗示的時間,成功證實了所有人的猜測——小替身和大導演之間果然有一腿!
這個消息,當然也傳到了此時不在片場的某些人耳朵裏。
青年正在拍攝廣告,中場休息的時候,從經紀人那裏得知了這個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的消息。
他喝水的動作頓住了,修長的手指緩緩攥住脆弱的塑料瓶,可憐的瓶子發出咯吱咯吱的脆響,聽的人膽戰心驚。
“我記得……他是叫畢景卿對吧?”
經紀人幹笑兩聲,小心翼翼的應了聲“是”。
青年忽然把礦泉水瓶裏的水潑到經紀人臉上,眼底掠過一抹暴虐:“你不是告訴我,演國王和行刑人的,只是兩個廢物龍套嗎!”
“本來是這樣的!”經紀人一頭一臉的水,狼狽至極,卻連擦都不敢擦,“聽說是葉導今早臨時起意換的人,他以前也喜歡在自己的劇裏客串,這應該只是巧合——”
“哪有那麽多巧合!”青年厲聲呵斥,“我早就說過葉傾珏看他的眼神不對勁,讓你抓緊把人處理掉,你這個廢物,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經紀人不敢反駁,連連道歉,又勸他冷靜下來,至少先把廣告拍完。
至于畢景卿……
“一個小替身而已,憑什麽得葉導青睐?依我看,這事說不定跟範夜霖有關系。”
經紀人小聲說出最近打探到的消息:“聽說範夜霖和葉導因為他起了些争執,葉導說不定只是利用他打範夜霖的臉。”
你不是寶貝嗎?不是扣着檔期嗎?那就讓所有人都知道,他被我潛了。對于男人來說,最惡劣的挑釁不過如此。
葉傾珏私生活混亂的事人盡皆知,這倒也符合他張狂肆意的行為邏輯。
青年有些被他說服了,但還是強調道:“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一定要盡快把這個畢景卿趕出劇組!”
經紀人連連點頭答應,又是許諾又是發誓,好不容易才安撫住青年。
*
兩小時後,周冶回到空蕩蕩的八號攝影棚。
說是回到其實并不恰當,因為他幾乎沒有離開過。
就像前一天晚上在畢景卿樓下“罰站”一樣,這一次,他沉默的站在不違背葉傾珏指令的邊界線上,靜靜地盯着攝影棚小窗透出來的微弱的光。
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麽。
八號攝影棚裏,彌漫着一股散不去的腥甜味道,作為男人,周冶當然知道這意味着什麽。
他腳步不停,面不改色的往裏走,在最裏面的王座上,看到抱着少年的俊美男人。
葉傾珏專注的盯着畢景卿看,聽到周冶的腳步聲才擡起頭來。
他面帶餍足,衣衫散亂,懶洋洋的靠在王座上,勾唇笑道:“很準時嘛。”
畢景卿裹在寬大的浴袍裏,露出來的小臉上滿是還沒拭去的淚痕,即使昏睡過去,眉心仍然緊蹙,呼吸也有些急促。
周冶默不作聲的走上前去,摸了摸畢景卿的額頭。
有點燙,但不嚴重,休息一晚應該就好了。
他把畢景卿從葉傾珏懷裏抱出來,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等等。”葉傾珏叫住他,慢條斯理的繞到他面前,細細打量,“你生氣了?”
“沒有。”
周冶答得飛快,反而露出破綻,他自己也意識到了,不由擰眉。
葉傾珏笑了:“別擔心,我沒有做到最後。他太興奮了,才暈過去的。如果你想今晚完成任務,那會是個好時機,他現在非常敏感——”
“我不想。”周冶突兀的打斷他的話,沉聲道,“他需要休息。”
“那好吧。”葉傾珏聳聳肩,“周冶,卿卿他雖然柔弱,但并不是女人。對待男人,總是溫柔體貼可不夠。”
而對待畢景卿這樣鐵石心腸的小騙子……越是溫柔體貼,恐怕就越是只能靠邊站了。
周冶擡起眼來看他,忽然道:“少爺。你也喜歡他,為什麽要讓給我?”
“我喜歡他?”葉傾珏怔了怔,“有嗎?”
“我只會因為他失控,你也是。”
葉傾珏失笑:“下半身失控,也算是喜歡嗎?”
“這樣的游戲,你以前玩過很多次。”周冶一針見血的指出關鍵,“只有面對他的時候,你有反應。”
比起那些形式大過意義的繁文缛節,周冶一向更信奉最簡單直接的思維邏輯。
一個看遍活色生香,仍然性冷淡的男人,忽然對某個特定的人有反應——這還不足以說明問題嗎?
葉傾珏倏地閉上嘴,沉默片刻後,擺擺手道:“帶他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