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知道你的欲罷不能&不舍
第22章 我知道你的欲罷不能&不舍
畢景卿這才意識到自己身上還帶着周冶留下的痕跡。他驚呼出聲,一把扯過旁邊的被子,想遮住遍體的吻痕。
程以川卻拉住被子的另一個角,輕聲道:“不用藏,景卿,我知道你昨晚做了什麽。”
他幽深的眼眸仿佛無底的漩渦,再不複平日的斯文儒雅,金絲邊眼鏡随着角度變換掠過冷冽的光,無聲昭示着潛伏的危險。
畢景卿腦海裏警鈴大作,下意識的問:“……你知道什麽?”
“我知道有人抱着你,用你的身體肆無忌憚的發洩欲望。”
程以川輪廓較好的唇勾起,吐出與斯文面孔截然不同的穢語。
“你很興奮,你的心率上升到機器都發出警報,激素分泌亂作一團……實習生們不明白這意味着什麽,但我知道。我能透過那些混亂的數據線,看出你有多麽的……欲罷不能。”
“你很喜歡被強迫,對嗎?也許你還喜歡疼痛,因為你的疼痛指标總是和情欲息息相關——不必覺得羞恥,這是人類的本能。很多人都有隐藏的受虐屬性,只是未必會被完全開發。”
說到這裏,他微微一笑,直視着畢景卿因驚恐而睜大的眸子,輕聲道:“昨晚在你身上留下痕跡的人,和教會你享受痛苦的,不是同一個人,對吧?”
畢景卿用力抓住被子,指節泛白,幾欲把那薄薄一層布料扯爛。
程以川是這樣的人嗎?
利用儀器監視別人的生理數據,再用這樣尖銳,惡毒,肆無忌憚的言語戳穿別人的秘密……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以川哥哥嗎?
他腦海裏反複回蕩着這個疑問,忽然覺得眼前這個男人陌生至極,仿佛披着人皮的惡魔。
然而下一秒,程以川忽然又擡手,溫柔的摸了摸他的腦袋。
“沒關系的,景卿。我沒有惡意,問你這些,只是想了解一下情況,詳實實驗數據。”男人收斂起所有的咄咄逼人,柔聲道,“只要你答應我一個小小的要求,我就會幫你保守秘密。”
Advertisement
“……什麽?”
“永遠不要摘下監測儀。你的數據對我來說……非常重要。”
畢景卿打了個寒戰,忽然有些不寒而栗。就在這時,系統通知響了起來——
【恭喜,程以川好感度上升10點。】
*
程以川随身帶着據說是研究所特制的外傷藥,仔仔細細幫畢景卿重新處理了身上的傷——包括大腿間被磨破了的地方。
畢景卿膽戰心驚,本以為他會趁機做些什麽,程以川卻出乎意料的老實。
他仿佛忽然想起了身為醫生的職業操守,沒有絲毫逾矩,只是在放開畢景卿之前,忽然輕輕在他大腿的傷處親了一下。
他的唇觸感微涼,就像看起來一樣柔軟。可那處皮膚實在太過敏感,即使是一個輕吻都能帶來莫大的刺激。
畢景卿低低驚呼出聲,下意識的蜷縮起來。
程以川笑着幫他披上衣服,柔聲道:“快穿上,別着涼了。”
他又恢複了平日的溫和無害,仿佛剛才那些能刺穿人靈魂的話語和不動聲色的威脅,都只是畢景卿恍惚間産生的幻覺。
等他穿戴整齊,程以川很有禮貌的道別。
“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那我就先回研究所了。”
“啊?”畢景卿不解的問,“不是說還有采訪嗎?”
程以川笑了笑:“忽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采訪只能延後了。”
他的表情非常愉悅,仿佛剛才發生了什麽很值得高興的事情。
畢景卿搞不懂程以川在想什麽,但是這尊大神他招惹不起,能趕緊送走總是好的。他忙不疊的送程以川出去,誰知一開門,卻意外看到了周冶。
他像是在外面等了一會兒了,環抱着雙臂面無表情,狹長的眼眸直直盯着程以川。
“呃,周老師……”
畢景卿有點尴尬,剛想給兩人介紹,就聽到程以川笑着打招呼:“你好,終于見面了。”
周冶冷淡的略一颔首,道:“昨晚,多謝。”
“不客氣。”程以川意味深長地說,“謝禮我已經收到了。”
畢景卿:“……你們認識?”
周冶道:“昨晚,他給我發了你的定位。”
畢景卿一愣,猛地轉頭看向程以川。程以川面露歉意,柔聲道:“昨晚我實在擔心你的安全,就把你的位置發給他了。我之前答應過你信息不會外洩,但沒能做到,對不起。”
“不,你也是為了幫忙,怎麽能怪你呢……”畢景卿本能的出言安慰,可話說到一半,又忽然反應過來,“你怎麽知道他的聯系方式?”
程以川有些赧然:“稍微動用了一點特權。”
畢景卿懂了。程以川畢竟是國寶級的天才科學家,查個把人聯系方式的權力當然是有的。
但這件事仍然細思恐極,因為就算可以查到手機號,但程以川是怎麽知道可以找周冶幫忙的呢?他們明明今天才第一次見面吧?
這些細節,程以川沒有要講的意思,畢景卿也沒敢問。
剛才在房間裏發生的事情,讓他對程以川生出畏懼之心——這男人就像一口無底的深井,太認真張望的話,總覺得會跌落進去萬劫不複。
程以川離開後,周冶一言不發的走進房間。畢景卿心虛的跟上去,圍着他團團轉:“周老師,上午的訓練結束了?你累不累,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周冶盯着他,不答反問:“你身上帶着定位器?”
畢景卿解釋道:“不是定位器,是監測儀……以川哥哥他們研究所收集實驗數據用的。”
他把脖子上挂的那個黑色小球拿出來給周冶看。
周冶碰了碰小球,忽然發力往下扯,畢景卿連忙阻止:“不要!”
“他在利用這個監視你。”周冶沉聲道,“帶着這個,你不安全。”
“不……不會的。”畢景卿言不由衷的說,“以川哥哥不會做那樣的事,這個儀器只是實驗需要——”
“昨晚他洩露了你的位置。”
“那是為了我的安全,情有可原,而且他也道歉了……”
周冶緊抿唇角,漆黑的眸子裏壓抑着什麽:“你就那麽信任他?”
畢景卿欲哭無淚——我不是信任他,我是有把柄在他手裏!
但他無法跟周冶說出實情,只能硬着頭皮點頭:“對,我想幫他完成實驗。”
周冶深深看了他一眼,緩緩松開手,垂下眸子不說話了。
畢景卿看出他不高興,但即便如此,他也不能拿下這個監測儀。
他拿起床頭櫃上的藥膏,讨好的拽了拽周冶的衣角:“周老師,我幫你換藥吧?這是以川哥哥拿來的,說是研究所的特效藥,很好——”
話還沒說完,他就看到周冶腮邊的肌肉倏地緊繃,像是太過用力舔過犬齒時,連帶着下颌繃起鋒利的弧度。
他忽然意識到不妙,下意識的噤了聲,轉身就想跑。
但已經遲了。
周冶長臂一攬,就扣着他的腰把人拉進懷裏。
畢景卿一個踉跄撞上堅實的肌肉,剛想抗議,下一秒,就被滾燙的唇舌堵住了嘴。
這個吻裏滿滿都是周冶式的兇悍,肺部的空氣被壓榨殆盡,畢景卿大腦有點缺氧,甚至有種嘗到了血腥味的錯覺。足足一分鐘之後,周冶才放開喘息不已的他。
“你還是不說話比較好。”男人用力揉了揉他的唇角,眼神危險,“過來,不是要給我換藥嗎?”
畢景卿拿着藥膏的手抖得握不住,萬萬沒想到所謂的換藥是這樣的。
“不……不要了……”
少年嗓音裏帶着哭腔,拼命想要逃走,卻被寬大的手掌死死按住。
粗糙掌心細密的繭子磨得他生不如死,偏偏那男人還用冷硬的嗓音催促道:“藥。”
畢景卿死死咬住下唇,把一連串的嗚咽咽回去,用顫抖的手指幫對方抹藥。
周冶恢複力驚人,那道狹長駭人的傷口經過一夜,已經開始愈合結痂,指腹摸上去觸感粗糙,卻又有種說不出的兇悍的性感。
畢景卿意亂情迷之餘,還分出一點念頭去想——男人骨子裏大概都藏着崇拜血腥暴力的因子,所以他才會覺得帶着傷的周冶格外迷人,讓人忍不住想要讨好,想要乞憐。
他仿佛被蠱惑了一般,緩緩俯下身,在那猙獰的傷口上落下一個輕吻。
猶如崇敬神靈。
下一秒,天旋地轉,他被男人猛地翻過身壓在床上。
男人的喘息聲如雷鳴般砸落耳畔,低沉的嗓音從喉嚨擠出來,一字一頓:“……我警告過你,不要再勾引我。”
畢景卿哭着搖頭,只來得及伸手抱住周冶的脖子,就被鋪天蓋地的瘋狂徹底淹沒。
*
接下來幾天,畢景卿又恢複了規律的訓練生活。和之前略有不同的是,他還被強行增加了特殊的晚間科目,體力被壓榨的半點不剩。
周冶也許是前一陣壓抑的狠了,宛如第一次嘗到甜頭的野獸,每晚都把他翻來覆去的折騰,但始終是淺嘗辄止。
就算數次擦槍走火,他也總能在最後關頭控制住,哪怕是爬起來沖進洗手間自己解決,也不肯跨過最後那條紅線。
畢景卿早就知道他固執,卻沒想到他會固執到這個地步——也許只有等到他和範夜霖離婚,周冶才會做到最後。
這個整日游走于危險邊緣的男人,倒是意外的比其他幾位衣冠禽獸更有底線。
培訓結束的前一天,系統照例播報:【恭喜,周冶好感度上升至40點。】
短短一周,他取得了巨大的成就,畢景卿心裏卻沒有多少喜悅。
明天之後,他就要搬回自己的公寓了,周冶也會返回原本的住處。想到這一點,他竟然有些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