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019
江澈握她手的動作很輕, 聞槿只要稍稍用力就能掙脫。
他還是沒說話，聞槿看見他往被子裏埋了埋，就差整個人縮進去, 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聞槿嘆了口氣, 她往回走了兩步, 在沙發旁邊蹲了下來：“困了就去房間裏睡吧。”
他沒有說話, 過了會兒被子裏傳來悶悶的聲音：“聞槿。”
聞槿：“怎麽了？”
江澈：“……你為什麽都不問我。”
真的一點都不好奇嗎？
和他展現出來的喜好一樣，江澈喜歡有挑戰性的事情, 他玩的所有存在排位的游戲, 江澈都必然是第一名。
如果說前幾天來聞槿這裏, 是為了研究那詭異語調中所謂的“造物主”和她之間究竟有什麽樣的聯系，原本用玩家的心态對待與聞槿之間的相處。
只是那天, 江澈的情緒失衡了。
——他想要獨屬于自己的偏愛。
聞槿蹲下身, 把他的被子拉下來一點, 避免這孩子自己把自己憋死：“江澈，你想告訴我什麽？”
許歲聿說得對, 江澈年紀還小呢。
那雙翡翠色的眼睛不論什麽時候看都很漂亮, 定定看着聞槿的視線很認真。
聞槿問：“……好吧，那你為什麽離家出走？”
江澈：“江闕在家，我不想回去。”
這對兄弟的關系竟然已經差到這種程度。
聞槿又問：“那為什麽來找我呢？”
“我認識的其餘人他們都知道。”他慢吞吞的, 話語間還帶着點困倦, “而且我和成懷瑾他們只是偶爾一起玩游戲。”
江澈：“你這裏很安全。”
聞槿：“嗯, 我知道。”
他停頓了幾秒, 又說：“聞槿，這次我的排位掉了兩個。”
聞槿：“就算是這樣……”也不能不睡覺。
“我從來都沒有這麽掉過排名, 一直都是第一，”江澈的嗓音難免帶上了些許平日裏沒有的控訴, “因為一直在想怎麽和你說話。”
對不起，但不是因為許歲聿那件事，是因為那天讓聞槿很難辦。
聞槿愣了一下。
她說：“你和他們都不熟悉，這樣一起去吃飯确實會尴尬，下次我會考慮周全的。”
“那這樣……和好了？”
江澈拉着她的手往毯子裏縮了縮，半張臉藏在被子下，小聲“嗯”了一句。
江澈不說話了，房間裏再一次陷入了安靜，聞槿催促他回房間睡：“好了，快去休息吧。”
這樣日夜颠倒，修仙一樣地玩游戲，就算江澈年紀輕輕，估計也受不了。
睡前，江澈的好感度又上漲了一些，停在30的位置不動了。
在無人關心的角落，西蒙放下手機。幾秒鐘後，少年發出尖銳的爆鳴聲。
現在是晚上九點，有個女生接起了江澈的電話，江澈還在她旁邊睡着了……這代表着什麽！！
這家夥以前出去聚會時看要靠近的女生冷酷的跟什麽似的，短短一個月的時間竟然有了這麽親密的女性朋友！
西蒙急得在房間裏轉了兩圈。
“這個賽季最後一天了，我還擔心江澈出事！結果是在溫柔鄉！！”
西蒙是江澈在初中部的朋友，雖然江澈懶得和周圍的人社交，但耐不住西蒙這人自來熟、又看不懂眼色，久而久之江澈就懶得說了。
要不是江澈跳級去了高中部，現在他倆還是同班同學呢。
西蒙：“不行不行，不能只有我知道……”
他轉頭給幾個好兄弟打了電話，一陣添油加醋地描述，說那個聲音多好聽多可愛多溫柔，就好像他自己親眼見到了人似的。
很快，關系比較好的朋友都知道了這個消息。
江澈這人在初中部的名號可不小，加上西蒙是個大嘴巴，很快消息一傳十、十傳百，好多人都知道了江澈在女生身邊過夜的消息。
無數女孩心碎的這個夜晚，克裏斯托初中部論壇爆了好幾個猜測的帖子。
聞槿和江澈都不知道。
西蒙正費盡心思打聽最近江澈和什麽女生關系好的時候，他接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的電話。
西蒙：“……江闕哥。”
江闕：“讓你的朋友們不要繼續傳播不實消息。”
西蒙冷汗都要下來：“好的好的江闕哥。”
江闕專門打電話過來辟謠，可能只是某個有親屬關系的姐姐吧？
江闕聲線平淡地說了句多謝，正打算挂斷電話，西蒙說：“江闕哥，最近江澈一直在熬夜，你要是看見他說提一句……”
宇宙探索OL的排名固然重要，但西蒙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交的天才朋友年紀輕輕就猝死了。
江闕沉默片刻：“好。”
他挂斷電話。
偌大的書房內站着兩名傭人，居家的風紀委員長也穿着整齊的制服，桌面上擺放着些許江闕早已熟悉的文件。
江闕拿着手機，頁面赫然就是克裏斯托初中部的論壇，那些猜測的帖子不好完全删除，江闕掃了一眼，對江家和聞槿應該沒太大的影響。
管家躊躇片刻，上前走到桌邊和江闕說話：“少爺，小少爺那裏……”
江闕：“我大概知道是誰。”
父母這幾天去別的國家處理公務，只有江闕和江澈在的狀況下，後者不想看見他也很正常。
同父異母，加上上一輩遺留的一些恩怨，他們從小到大的關系就不好。
只是江闕手中的權力越來越多，他的母親就算和父親離婚也依舊強硬，沒人能夠動搖江闕的地位。
管家松了口氣：“小少爺就沒離家那麽久。少爺，您這次停了他的卡是不是有點……”
在江家，對江闕和江澈的要求從來都不一樣。一個是可以任性的孩子，另一個必須穩重的繼承者。
江闕只是往管家身上投去一瞥，後者瞬間就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實在是僭越，瞬間不敢再多說了。
江澈身邊的女性少的可憐，更別說關系好到可以留宿的女性。
除了聞槿，江闕想不出還有誰。
“……幫我準備一套适合同齡人的首飾。”江闕翻出了聞槿的好友，“我要去拜訪一位同學。”
*
假期第九天，聞槿起床時終于看見了江澈，桌上放了早餐的外賣，是附近一家有名的早茶，還冒着蒸騰的熱氣。
江澈的态度就好像是這兩天根本沒有鬧別扭一樣，他抱着抱枕坐在沙發上，屏幕右側的排名重新回到了第一。
看他今天神采奕奕的樣子，排名應該是早上打上去的。
聞槿發現早茶有自己喜歡的食物，她吃了三個蝦餃，忍不住站到江澈坐的沙發背後看他打游戲。
這個名叫《宇宙探索OL》的游戲看上去有些難度。
玩家要在地球上建立自己的基地，并且分配好能源，再向宇宙外進行擴張，每一個星球都有不同的地貌和氣候……除此之外還有很多內容，游戲同時涉及到多種能力，通常是組隊完成。
江澈這裏是一帶四。
聞槿看着江澈令人眼花缭亂地操作，他迅速侵占了對手的基地，短短五分鐘內，利用那個星球的氣候把原本搭建的堡壘炸毀。
怪不得要熬夜呢。
這是實時變化的，一個不注意就可能被偷家。
聞槿問：“這個賽季什麽時候結束啊？”
江闕聽見她的聲音擡起頭：“今天十點。”
那就是快到收尾階段了。
聞槿點點頭表示理解，忍不住想或許這幾天是壓力大才會情緒那樣反複呢。
江澈：“你今天不去找他們？”
他們指的是林聽和許歲聿。
聞槿眨眨眼：“我的補習到昨天晚上已經結束了。”
江澈唔了一聲。
在聞槿準備往房間裏走的時候，忽然聽見江澈的話：“你要不要和我出去逛逛？”
問這句話的時候，江澈并未回頭。
只不過這間屋子采光很好，落在他臉側的陽光暴露了江澈的小秘密。
他的耳根在說出了這句話以後迅速燒紅，從未邀請過別人的少年根本就不敢回頭看聞槿的表情。
前幾天冷戰，出去逛逛也能修補下關系。
聞槿完全沒察覺他情緒的起伏波動，順勢應答：“好呀，附近有商城可以逛逛。”
上次拜托錢盈家的管家買了三套日常男裝，對方很年輕，審美也在一線，配上江澈的身材穿什麽都好看。
錢盈後來吐槽說管家還以為她在外面養了一個，差點就白眼一翻暈過去，含着熱淚送東西到聞槿家，才發現其實是江家的小少爺。
聞槿：【等一下，為什麽你們都想的是包養小白臉？】
錢盈：【昂，不然呢，型男我都看膩了，而且就是要小白花柔柔弱弱的才讓人比較有保護欲嘛。】
她看起來閱男無數，聞槿沉默。
錢盈家确實多得是制服肌肉型男，還是黑西裝保镖款。
聞槿背了個挎包出來時，江澈已經等在門口。
毋庸置疑，他在宇宙探索OL的排名又是第一。
今天已經不是法定節假日，聞槿和江澈到達商場時，裏面沒什麽人。聞槿和男生逛街的經驗不多，以前要麽是吃飯、要麽就是看電影。
她看了眼江澈好感度條旁邊的喜好提示，詢問江澈：“要不要去四樓的電玩城？”
江澈的好感度上漲了一個點，現在是31了。聞槿側目看他的表情，江澈很矜持地點了下頭。
小孩子就是好哄。
聞槿很包容地和他一起上電梯，沒注意到旁邊下行的扶梯上有個抱着小女孩的婦人扭頭看了他們好幾眼。
電玩城今天的人同樣不多，很多熱門游戲都還有空位，聞槿明顯感覺到江澈走進來以後眼睛都亮了不少。
天才少年無愧于天才的名號。
電玩城的機器在他手中簡直就像是被馴服了，不論是格鬥、開車、射擊還是太鼓達人，江澈沒有不擅長的。
前幾天說着卡停了，江澈獲取了宇宙探索OL的積分排名第一後獲取了一大筆獎金，聞槿沒一會兒就被塞了重重的一袋子虛拟硬幣。
當然，在小少爺眼中這些錢實在算不上什麽，一開始日夜颠倒地在玩，只不過是他要拿第一罷了。
江澈在場內玩的開心，聞槿當然不會只看着他玩。
她不記得自己上次來電玩城是什麽時候。
其實聞槿小時候很想來這種電玩城玩。
有時候考了班級第一名有獎勵，聞槿就想來這樣的地方玩，只是爸爸媽媽覺得這是玩物喪志，加上那些錢又換不了什麽實質性的東西，總是拒絕她。
“看看別的小孩這時候都在學習呢。”
“考一次好尾巴就翹起來了是不是？玩玩玩，下次就被別人超過了。”
聞槿沒有辦法反抗爸爸媽媽。
後來長大有錢可以玩了，也會下意識地想性價比，想值不值得。
要考慮的東西多，沒小時候那麽純粹，漸漸的就不喜歡了。
她掂量着手中小籃子的重量。
——江澈換了多少？太多硬幣這樣堆疊在一起，已經數不清楚了。
投入的硬幣多，機器裏面硬幣堆疊起來的塔被推倒，聞槿盯着透明玻璃上屬于自己的倒影看了一會兒。
算啦，都已經過去了。
她結束旁邊的投硬幣推塔游戲，回來就看見江澈和一個矮矮的小姑娘一左一右占據了射擊的機器。
小姑娘還不到他腰的高度，坐在椅子上滿臉認真地看着屏幕，顯出幾分可愛。
聞槿覺得這一幕很有意思，她站在旁邊沒打擾，就聽見小女孩說。
她臉上滿是認真：“誰贏了請吃冰激淩。”
江澈：“哦。”
小姑娘：“君子一言驷馬難追。”
又補充道：“還有就是不準告訴我媽媽。”
這是個射擊記分的游戲，主線任務是打喪屍。
小孩坐在椅子上，她扛着槍左右轉動。
但江澈沒一點放水，他一槍一個，每一次都能爆頭，沒到五分鐘就結束了戰鬥。
小孩輸的太過慘烈，她看着屏幕上GAME OVER的字體，呆呆看了幾秒，嘴巴一張爆發出哭喊聲。
江澈：“玩不起？”
小姑娘：“哇——！！你欺負小孩！！”
剛走過來的聞槿：“……”
眼看着江澈的表情冷漠，小姑娘哭的天昏地暗，周圍人疑惑的目光都聚集過來，聞槿趕緊上前。
“別哭別哭，我請你吃冰激淩好嗎？”
小姑娘瞬間收聲，眼淚還挂在臉上呢，立刻綻放甜甜的笑容營業：“謝謝姐姐！”
江澈不滿：“她提出的比賽，願賭服輸。”
聞槿：“好啦，她還小呢。”
她撐着膝蓋微微彎腰，問小姑娘：“你家人呢？”
小姑娘說：“我媽不讓我玩游戲，我就自己偷偷來玩。”
江澈：“用的還是我的游戲幣。”
小女孩抱着聞槿的手控訴：“你、你男朋友人很壞！我給你介紹我表哥，我表哥好！”
江澈原本因為贏了比賽還算愉快的心情瞬間又沒那麽好了。
他還沒說話，聞槿為了避免再次引爆小姑娘的淚腺，迅速開口。
聞槿說：“這只是姐姐的朋友啦，我帶你去找買冰淇淋，然後我們就去找媽媽，好嗎？”
小姑娘得意洋洋地看了江澈一眼。
江澈朝着屏幕的方向偏了偏頭，做了個“真菜”的口型。
小姑娘又差點破防了。
好在聞槿問了她想要吃那一家冰激淩，他們出了電玩城，找到了小孩心心念念的那家店。
在選好了冰淇淋球拿到手以後，聞槿一手一個，朝着氣氛僵硬的兩人走去。
江澈看着遞到眼前的冰激淩沉默半晌：“……你是不是把我當小孩。”
聞槿不好意思地移開視線。
——有這麽明顯嗎？
聞槿對小姑娘說：“以後不能這麽相信別人，走丢了要找商場的工作人員，聽到了嗎？”
小姑娘神秘兮兮一笑：“其實我認識你，但我不告訴你為什麽。”
江澈順勢攔截了那個冰激淩，拿在手中擡高：“那就不給她。”
小姑娘憤怒地撞向江澈，被後者按住腦袋。
鬧騰了一會兒才累了，一大一小兩人坐在長椅上吃。
聞槿今天不适合吃冰，看着坐在椅子上滿足吃着的小姑娘，還有面色冷酷但還是一口一口吃着的江澈，這下真有種養崽成功的滿足感。
小姑娘吃的可快，她用手背一抹嘴，露出燦爛的笑容：“謝謝姐姐！我們去找媽媽吧！”
聞槿還給小女孩帶了打包裝。
——有錢就是好，五十一個球的冰淇淋說買就買，要不是今天特殊，聞槿也要吃。
小妹妹說自己叫盛喻，以後在A市有她罩着聞槿。
聞槿笑起來：“好，那姐姐以後找你玩。”
江澈在旁邊輕哼了一聲。
帶着她在商場裏四處找了一圈，總算找到了滿臉焦急的女士，她的焦急中還蘊藏着些許無奈，似乎對這種事情已習以為常。
對方看着女兒手中的冰淇淋袋子，又看向聞槿和江澈：“你們給她買的嗎？多少錢我還給你們……真的很感謝，這孩子總是這樣亂跑。”
小姑娘拎着袋子站在媽媽旁邊，一副酷酷的模樣：“要不是不熟悉這裏，我現在已經到家了。”
聞槿：“沒事，沒多少錢。就是以後不能讓她在外面亂跑了，小姑娘這樣很危險。”
對方連連點頭：“我和這孩子才剛從國外回來定居，晚上還有事沒辦法答謝你們。”
她作勢拿出手機：“可以加個聯系方式嗎？”
聞槿和江澈對視一眼，沒拒絕。
這位女士打量了聞槿一會兒，忽然問：“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聞槿：“……有嗎？我不太清楚诶。”
女士轉賬給聞槿，數額遠超冰激淩的價格：“請別有負擔，有可能是我認錯了。那下次見，真的很謝謝你們。”
盛喻走前還不忘記說：“姐姐，我哥人真的很好哦，下次給你們介紹。”
江澈冷笑一聲：“回去就删聯系方式。”
盛喻：“你這個小肚雞腸的男人。”
聞槿：“……”
年紀輕輕，形容詞還挺多。
經歷這一個插曲，聞槿看了眼時間，也已經不早了。
他們往商場外走，準備散步回家。
黃昏時刻的風吹拂，帶來些許涼意。
夏天已經走進了尾聲，還有蟬鳴，夕陽落在大地上，為世界披上了一層朦胧的紗。
江澈問：“你對誰都有這樣的耐心？”
聞槿說：“可能吧……不過還是要喜歡的人才行。”
江澈沒再說話。
少年的腳步微微加快，不讓她看見自己的表情。
聞槿：“晚上吃什麽呢？”
江澈：“晚點再說。”
兩人慢悠悠地踩着黃昏向家裏走，路上誰都沒說話，但就是莫名的很安心。
快要到家樓下的時候，江澈注意到了周遭的不同。
一輛邁巴赫停在樓下，遠遠看見那輛車時，江澈就已經臉色不怎麽好地停下了腳步。
聞槿也看見了車那邊的人。
江闕實在是太亮眼，沒有穿克裏斯托學院制服的時候也穿着正裝，日常款的黑色西裝貼合身材襯出腰線。
如果說許歲聿像是小說裏的白月光。
那江闕就很像是沉默冷靜的總裁款。
——只是對于聞槿來說，這幅樣子又一次讓她想起了并不久遠的社畜生活。
江闕：“這幾天江澈麻煩你了。”
他比起江澈要成熟得多，來時也帶了貴重的禮物，聞槿發現是一套紫寶石首飾。
江澈在一旁冷哼：“江闕，別在這裏做出一副你是我家長的樣子。”
江闕并不理會，看着聞槿有些拘謹地接過了精致的禮品盒，他語氣平靜。
“他歲數小，做事沒考慮後果，”江闕說，“如果有失态，随時可以向我投訴。”
好像所有人都在強調江澈年齡要稍小，聞槿漸漸地越來越把江澈當自己弟弟來看——還是很會玩游戲的弟弟。
江澈的神色已經完全冷了下來。
聞槿誠惶誠恐：“沒有沒有，其實沒怎麽麻煩我。”
風紀委員長這麽鄭重其事，她的壓力反倒驟增：“江澈之前教我跳華爾茲，我還欠他一次人情呢。”
好嚴肅好官方的對話！
江闕視線下移，忽然問：“你的手臂好點了嗎？”
聞槿垂眸看了一眼，這才想起來自己之前有說過要請江闕吃飯……怎麽自己表達感謝的方式都是請人吃飯！
江澈：“你問這麽多做什麽？”
江闕：“我給她消的毒，有必要負一定責任。”
兩人交鋒之際，聞槿忽然接到了錢盈的電話。
“聞槿……你、你火了。”
聞槿：“……？你說什麽？”
錢盈一副要厥過去的聲音：“什麽時候開始的，怎麽一點征兆都沒有？進展到哪一步了？我就說怎麽一起跳舞還住到一起呢。”
聞槿下意識地捂住了傳聲筒。
但錢盈的尖叫已經傳了出來：“初中部論壇昨天都炸了，全在緬懷少女心！你和江澈真的不是在談嗎？”
聞槿心裏咯噔一下，擡起頭。
江家兩位少爺，同時在看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