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失蹤的少女19
失蹤的少女19
一整天蘇遠城跟蘇昭月都被拘在安全處, 即使只是對他們進行尋常的審問，長時間的壓力下，還是令兩人的臉上露出倦容。
即使臉上布滿青色的胡茬, 倦意難以掩飾, 面對執行官的步步逼問，他也仍舊堅持自己的說法：
因為王瑤對他産生了不該有的想法，所以他們将人送回了王家。
之後她跑去藺玲玲家借住，與藺玲玲同一時間不見的事情，他根本毫不知情。
鑒于前幾次游世群容易被激怒，他被安排在外邊。
裏面的執行官皺着眉，企圖趁人最疲倦的時候一步一步地攻破對方防線。
他把一開始找到的照片放置在蘇遠城的面前：“這是我們找到的照片, 上面的你們明顯已經過了兄妹的界限，是否存在你故意行為引起對方誤會的可能性？”
被磨了一天的男人似乎再也克制不住, 擡起的手似乎要砸下去, 又顧忌什麽，深吸了一口氣, 放回桌面上的手又往裏蜷縮着。
“感情這種事情誰能說得準呢？我跟我妹妹相依為命, 自然對這些跟月月一般年紀，且同樣欠缺家庭關懷的小女生多幾分憐愛。”
幾乎是崩潰般，男人咬牙切齒地低吼出聲：“因為心生憐憫，就讓她們心存幻想因此喜歡上我。”
“她們每個人，都那樣的惡劣, 利用月月的感情來換取我的關注。”
“每一次每一次，她們都企圖控制月月來脅迫我低頭。”
從一開始的冷靜，一點一點地焦慮, 到最後肉眼可見的疲倦妥協。
他的身上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蘇遠城低下頭，聲音沙啞：“月月什麽都不知道, 她只是把她們當做普通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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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很開心。”
天真的少女總想去為每個人遮傘，卻不知道自認為堅不可摧的美好友誼，随着兄長的出現而被逐漸瓦解。
她們貪戀着這份關懷，愛慕自己好朋友的兄長。
少女們在青春期的懷春心思并沒有什麽過錯。
可她們千不該，萬不該，把蘇昭月當做是争寵的工具。
她們通過蘇昭月接近他，利用對方最純粹的感情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以操控着無辜的好朋友，接而牽引他的情緒。
既然她們這麽想要跟他在一起。
那就以另一種方式，成為他最在乎的存在，永遠。
男人的啞聲讓在場的執行官都沉默。
他們并不想因此勾起對方不好的回憶，卻又因為公務不得不繼續：“那你的意思，這一切都有可能是始于感情糾紛？”
“那你也有可能為了擺脫這些女生的糾纏而殺害她們。”
擡頭的那一眼，蘇遠城眼眸中透露出說不明的痛苦：“月月只有我一個親人，連我都不在，她該怎麽辦？”
審訊室裏有一瞬的靜默，他面前的執行官還是繼續追問：“你說因為王瑤跟你表明心跡，所以你們才拒絕收留她的。”
“那你之前都能接受，為什麽這回卻當場拒絕？”
炯炯的目光中，等待着面前的男人給自己一個合理的答案。
蘇遠城沉默着，在衆人的注視下，才緩緩道：“我覺得她有傷害月月的跡象。”
說着他明顯有些不自在的慌亂：“我也不确定你們知不知道。”
“前段時間她的學校有傳出流言……說先前幾個女生的失蹤跟月月有關。”
對方說完之後，又繼續着急忙慌道：“我妹妹她不是謠言中那樣的人，她真的很在乎朋友。”
“後面我查到，在背後造謠的人，就是一直看起來人畜無害的王瑤！”
看起來氣憤的男人相當克制地握緊拳頭，他忍耐道：“她明明知道月月是我相依為命的妹妹，她都能下手！我不敢想象再将這樣危險的她放在家裏會發生什麽。”
瞥見蘇遠城緊握的手，執行官又問：“王瑤知道藺玲玲喜歡你嗎？”
手指不安地動了動，細微的動作被注意到。可蘇遠城臉上的不自然轉瞬即逝，仿佛是隐忍下來的冷靜：“知道。”
“她之前也看到過，我跟藺玲玲的獨處。”
說罷，蘇遠城抿了抿唇。
問話就此結束，流程還沒走完，男人依舊要在裏面待一會。
将整理好的記錄帶出審訊室，負責此次問話的執行官抛出自己的猜想：“會不會有這種可能，被蘇遠城拒絕的王瑤，以為藺玲玲跟他在一起，自己才被拒絕。”
“惱羞成怒之下，她故意接近對方。”
“甚至前幾名少女，都極有可能是她的手筆。”
“畢竟王建業雖然死于意外，現在細想也存疑點，我們卻找不出證據。”
執行官思索道：“極有可能在長期家庭暴力下，使她成為一個反、社會人格。”
行為動機似乎合情合理，他們也搜尋到王瑤之前，在各個地方購買疑似“作案工具”的證據。
一切都好似已經定罪了。
可，卻又有着讓人說不出的怪異。
比如前四名少女失蹤的時候，她都沒有這些購買記錄，為什麽這次就有？
再比如她們都看不上王瑤，對方又用什麽借口，讓人心甘情願地避開監控，按照她指令走呢？
種種疑惑都讓人費解，似乎之前所有的謎團答案在此刻都指向了王瑤。
游世群難得多思考。
他看着單向玻璃中，坐在審訊室裏的那個頹廢男人。
對方給他的感覺在短短的一天內有不同的變化。
如果真如他所說的那樣，為什麽先前不直接坦白事情？
只是單純怕妹妹知道傷心，隐瞞直至再也瞞不住的程度嗎？
“頭兒？”
文件夾在游世群的面前晃了好幾下，見對方終于回過神，他繼續道：“現在根據蘇昭月那邊的證詞，關于王瑤離開蘇家的事情沒有太大的差別，人也沒有異樣。”
“頭兒，我們還要繼續審嗎？”
游世群思索片刻，搖頭道：“不了，從這兩個人的身上問不出什麽。”
不管是真的，還是裝腔作勢，在他們的身上也不會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如果王瑤真的是兇手，只要自己找到她并且逮捕住，系統自然會判定他的游戲勝利。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找到王瑤。
王瑤那麽喜歡蘇遠城，甚至為了他能夠犯、罪，做了這麽大的事情不會憋着不出現的。
那麽盯着蘇家兄妹，說不定真能追蹤到對方的蹤跡。
“把他們兩個放了，之後派人監視一段時間，一旦發現王瑤跟兩人有任何的接觸，立馬彙報。”游世群命令道。
“是！”
*
車不緊不慢地開，車內悄然寂靜。
蘇家兩兄妹臉上的神色，都不複在審訊室裏時的模樣。
要讓當時負責的執行官看到，也會對兩人産生懷疑。
“這件事情跟我們沒有關系，你不要想太多，你好好的就行。”
車子拐向路口，蘇遠城率先打破了這份沉寂。
蘇昭月并沒有立即回話，她的視線一直落在後視鏡上。
過了一會，少女沙啞的聲音失去往日的溫度，顯得有些清冷：“哥，你說她能堅持幾天呢？”
“誰？”蘇遠城問，語氣卻不是疑問。
“她。”
蘇昭月似乎并不買他的帳，自顧自用代稱稱呼對方，把兩人之間再普通不過的對話變成啞謎一般。
【看到現在我真的迷糊了，蘇昭月她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啊！！！我感覺她是卧底啊！但如果她是卧底，是我漏看了嗎？她的身份牌呢？！】
【可恨為什麽現在只能看單人視角？！****不要太離譜了！強烈要求現在就開全部！全部！】
【嗚嗚嗚嗚，我心癢癢的，就是在我看不到的時候，錯過了什麽劇情了都？！明明是她的視角，卻讓我感覺好像蘇昭月什麽都知道，而我什麽都不知道！】
【如果蘇昭月真的是壞人的話，那王瑤跟藺玲玲究竟是什麽時候被綁架的？！那些執行官不是一直都在監視蘇家兄妹嗎，怎麽這都發現不了！！！】
【有沒可能，兇手其實是王瑤，也如他們所說的那樣，這個案子就是簡單的感情糾紛。我們一直找錯了方向？】
看着劇情進度一點一點往前推進，似乎都快結束了，他們還一頭霧水，對蘇昭月的身份依舊未知，甚至到如今兇手身份仍舊撲朔迷離。
在蘇昭月直播間裏的觀衆有些後悔，早知道不押對方。
害得他們現在只能跟着她的固定視角。
【什麽垃圾主播！退錢！！！氣死了，早知道不押她了，當初聽你們吹什麽帶感的惡女，我才押她的。】
【她天天跟藺玲玲和黎厭不知道混什麽！老是講悄悄話。現在劇情都推到藺玲玲失蹤了！她要死了這個游戲就結束了！蘇昭月怎麽一點都不急！她就不擔心游戲失敗死亡嗎？】
【完了完了，我的錢要賠得血本無歸了，她想死就去死，能不能把我的錢還給我！】
“王瑤嗎？”蘇遠城問。
随後他笑了起來嗎，舒展的五官流露出惬意，他的語氣帶着幾分懶意：“不太清楚，畢竟跟我們也沒有關系。”
“月月，你想她出現嗎？”
“不知道。”
少女在思考問題的時候不自覺地傾向一邊：“但是她總會出現的，不是嗎？”
“以兇手的身份。”
蘇遠城不知道想到什麽事情，笑意深了幾分，沒有再回複她。
對方明明知道自己已經清楚了所有事情，卻比她想象中還要沉住氣。
沒有将矛頭指向她，也沒有對她下手。
為什麽？
是因為他覺得，“蘇昭月”還會回來，所以得暫時保護好她嗎？
蘇昭月不明白。
但她清楚，只要一有王瑤的下落，這個游戲将會徹底結束。
該收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