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4
三天的罰跪結束後，顧沐染的腿腫的像兩個大蘿蔔，她眼神威脅渾身圍繞着戾氣，決心找機會給衛清悅擺一道，她不是喜歡衛硯庭嗎？那她就讓她死在衛硯庭手裏。
她回到房間，房間處處落滿了灰塵，可見衛清悅也沒有讓仆人打掃。
顧沐染喚來一個仆人：“這位姐姐，我身上好臭啊，你能不能幫我打一些熱水啊。”
水靈靈的大眼睛令誰看了都會心生喜歡，那位仆人雖然想幫她，但是無奈衛清悅受命，不能給她熱水。
那個仆人一聲不吭地離開了，再回來時，手上提的是冰冷刺骨的涼水。
顧沐染眼瞳顫抖了一下，努力抑制住想哭的欲望，令那個仆人心生憐惜但也無可奈何。
她輕輕對仆人一笑：“沒事的，你先去休息吧，水我自己會倒掉的。”
那個仆人依言離開。
顧沐染忍着寒冷在冰水中沐浴，沒辦法，如果不洗澡，她可能會難受死。
顧沐染洗完後用木桶一半一半裝着倒掉水，路過的仆人紛紛注側，顧沐染也只是甜甜一笑，顯得無害極了。
仆人們本就不喜一直壓榨他們的衛清悅，如今看着衛清悅這樣剝削顧沐染，對衛清悅的厭惡又多了幾分。
顧沐染回去倒頭就睡，她實在是太困了，這一睡，到了第二天早上都迷迷糊糊的，她知道，自己發燒了。
衛清悅不許任何人來照顧顧沐染，這是想讓顧沐染病死，顧沐染雖然也想讓衛清悅死，但也只是想想而已，沒想到衛清悅這麽狠的心，那也就不要怪她了！
“喲，這是誰啊？”
顧沐染迷迷糊糊地轉過頭去看，發現是定國公的小妾，李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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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夫人一直被林夫人死死壓着，現在有了一個林夫人收養的出氣筒，自然是要過來湊湊熱鬧的。
“顧沐染，你只是一個被收養的棄子，還不給我們夫人來行禮！”
顧沐染正欲起身，聽到那個嬷嬷的話，動作更快了，但是嬷嬷還是覺得慢。
“來人吶，她以下犯上，掌嘴！”
顧沐染被不由分說地扇了幾個耳光，整個人都是懵的，連反抗都忘了。
“顧沐染吶，你也不要說我為難你，這實在是，身份懸殊吶。”
顧沐染乖乖地垂下眼：“不敢。”
被掌過嘴的臉十分紅腫，為她添了幾分可憐。
“你看你這地方，我的鞋都沾上泥了，你幫我擦擦，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顧沐染眼中蓄着淚水，但還是乖乖地蹲下，拿出小手絹為李夫人擦着鞋。
鞋子慢慢擦近，李夫人滿意地點了點頭：“這鞋也擦了，我就不為難你了，走了。”
李夫人帶着仆人浩浩蕩蕩地離開了落塵庭。
顧沐染手中的手絹被顧沐染抓地快要破裂，她好想反擊，好想将這些欺負她的人全部弄死，好想為家族平反，然後隐居，可是沒有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不過還是要讓她們吃點苦頭的，顧沐染決定摸清現在的形式，再做打算。
顧沐染回到房間，看着剛才給那小妾擦過鞋子的手絹，捏緊了一些，随後放開了這個手絹，笑了一下，便把這手絹撕開扔在了地上。
剛才的屈辱，顧沐染她是永遠都忘不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以後的打算，可現在又有誰會知道她的難處。
因着被小妾掌掴了，顧沐染小臉紅彤彤的，而此時顧沐染得找到将疼痛的小臉不怎麽疼了的方法，要不然這樣下去，小臉不得好不了了。
在顧沐染剛想找方法時，外面來了其他的一個仆人，正是前幾天幫助她的仆人。
那個仆人對她說衛清悅要來了，讓她過來跟顧沐染說去衛清悅那邊一趟。
顧沐染當然知道衛清悅找她是為了什麽，還不是要找她麻煩，現在一個個都要來找她麻煩，不過這件事情也是說得通的。
還不是她是因為無法依靠自己的家人，現在她是個孤兒，背後根本就沒有可以讓她直起身子的人，不過一想到家族的人全部死了，為了平凡，她什麽也可以做，至于她自己的安危，光腳的可不怕穿鞋的。
顧沐染跟着那仆人走到了衛清悅面前，看着依舊肆無忌憚，還不是現在沒有人能管住她，如果衛硯庭在的話，興許還會好一點，但是她畢竟不是衛硯庭的親妹妹，是被抄家了的孤兒罷了。
“喲，你這臉上怎麽紅彤彤的，是不是被什麽人給打了，啧啧啧，你這模樣如果出現在哥哥面前，哥哥肯定會給你出氣的，我可不想哥哥在你身上放那麽多的，心思，哥哥的目光必須一直在我的身上，而不是你這一無是處的孤兒身上。”
衛清悅讓仆人按住顧沐染，然後用了上好的藥膏塗在顧沐染被掌掴的臉色，要不是知道之前哥哥把目光放在顧沐染身上，也不會放在她身上，她就來氣，憑什麽，難道就是因為顧沐染長得可愛嗎？
此時衛清悅越看顧沐染越不順眼，要不是顧沐染的突然出現，母親突然的收養這個棄子，要不是她從母親旁邊的嬷嬷知道顧沐染的祖母跟母親有些淵源。
不然顧沐染那會被母親收養，知道了這件事情的衛清悅更覺得顧沐染是為了來搶奪衛硯庭的關注，肯定是她跟母親說了什麽。
可是衛清悅完全忘記了現在顧沐染只有六歲，雖然心理年紀已經二十幾歲了，但林夫人怎麽可能是随随便便被人所幹擾的人。
現在衛清悅突然跟變了個性子一般，怕不是背後有人給她指點了一下吧。
“謝謝姐姐給的藥。”顧沐染沒有将情緒體現在臉上，只是軟軟的對着衛清悅說着道謝的話。
衛清悅嗤笑一聲，忍着想要上前動手的強烈情緒，現在可不是動手的時候，一定要等哥哥回來的時候，這樣事情的影響力裁才會有效果。
顧沐染倒是驚奇衛清悅能這麽忍得住她的心思，給了她藥之後就直接離開了，顧沐染看着衛清悅以及跟着她身後的仆人，眼眸帶着寫深思，心想着接下來的一步該怎麽做。
這時，顧沐染安安靜靜的坐着位置上，屋外一陣響動聲響起，顧沐染以為怎麽了，誰承想跟着林夫人回娘家的衛硯庭回來了，顧沐染剛走出門，便看到衛清悅走在衛硯庭身旁，生怕衛硯庭不知道她是來迎接他的。
只是接下來衛清悅看着逐漸不耐煩，而且眼神也從其他地方看向了旁邊的顧沐染，衛清悅皺着眉頭，心中不悅，難道顧沐染不知道哥哥回來了，目光就算不屬于她，那也不能屬于她的，只是狠心的盯着顧沐染，暗道這孤兒也做什麽也不好好做，只會搶她的目光。
察覺到兩道眼神的顧沐染當然想這是該離開還是繼續留下來，但是顧沐染微微低着頭，看着一個人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染染，你臉上的紅印子是怎麽回事。”衛硯庭看着低下頭的顧沐染一直不擡頭看他，于是直接擡手握住顧沐染的小臉，顧沐染現在嘟着嘴一臉茫然的看着衛硯庭，這好端端的捏着她的臉，而且還是當着衛清悅的面這樣，這怕不是更加激起衛清悅的病态征服欲吧，雖說衛硯庭不屬于她的，可奈何衛清悅現在已經把衛硯庭劃入到她的私有物了。
所以顧沐染現在別捏着臉，旁邊又有狼才虎豹的盯視，簡直就是按了快速鍵，把她送入虎穴，可她還沒有給家族的人平凡呢。
“沒有事，只是我不小心磕到了而已。”顧沐染現在不說實話，只是降低衛清悅的一些刁難罷了。
但是誰承想衛硯庭還真的不信顧沐染說的磕到了，其實她自己也不信，這明晃晃的巴掌印，誰信這是磕到了的。
“染染說這到底是是誰打的，是不是衛清悅打你的？”因着之前衛清悅欺負顧沐染的事情可是深深記在衛硯庭的心裏，于是這次衛硯庭也是認為衛清悅打了顧沐染。
“哥哥，顧沐染又不是我打的，為什麽你不喜歡我，就認為是我打了顧沐染，而且你憑什麽認為每次都是我的錯。”衛清悅見衛硯庭居然認為這次打顧沐染是她打的，她當然不願意受這個氣，明明這次還真的不是她的，明明就是父親的小妾李夫人打的，但是她現在可不能說是李夫人打的，畢竟按照那個人說的意思有些事情不用自己說，卻比自己說的還要好。
“哥哥這确實不是姐姐打的，是不認識的一位夫人打的，在那位夫人打了我之後，姐姐知道這件事情，還給我送了藥呢，你看，這就是姐姐送我塗的藥，不過有可能我被打的太嚴重了，這麽好的藥在我身上居然沒什麽效果，這都被打了好幾天了，都沒有什麽效果。”顧沐染軟軟糯糯的聲音，與她臉上的紅彤彤的巴掌印，在衛硯庭眼裏很是刺眼，雖說顧沐染現在是收養的，但是也不是什麽人都可以打的。
“所以那個人到底是誰？”衛硯庭質問着顧沐染，可是他看着顧沐染那雙濕漉漉的眼睛，猛的覺得自己是不是下手過于重了，他伸開手，便發現顧沐染臉色那顯目的手指印，本就有巴掌印，現在又有他捏的痕跡，這兩種差別狠狠的釘在衛硯庭的眼睛裏。
“哥哥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也許是那個夫人突然心情不好了而已，我沒有關系啊。”顧沐染無辜的看着衛硯庭，眼底閃過不易察覺的波動。
“衛清悅你說，那個夫人到底是父親的那位夫人。”衛硯庭見顧沐染不願意說出那位夫人，他只好轉身看向衛清悅，要不然他今天還真的問不出來那個人到底是誰。
不過衛清悅此時也是突然磨磨唧唧的不願說出來，這夫人到底是有多大的魔力，讓顧沐染與衛清悅都不願意說出來。
不是顧沐染不願意說，而是她現在在等一個機會，她可不想這麽快把這個契機供出來，而衛清悅不願說出來，無非就是不想看到衛硯庭為她出頭罷了，雖說在外面顧沐染是個六歲孩子，可是心底她已經有二十幾歲了，怎麽可能不知道衛清悅這個小屁孩的心思。
“哥哥，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這夫人可是父親的夫人，你管的話！會讓人說閑話的，要不我替你跟那位夫人說一下吧！”衛清悅說這句話的時候，顧沐染擡頭看向了衛清悅，看來衛清悅是不想讓衛硯庭出手，再私底下威脅她不能告訴衛硯庭，可這件事情，她不會讓衛清悅得逞的，說出這件事情是遲早的問題，要不然她為什麽要受這個氣，她可不是後院中任人宰割的小孩子。
衛硯庭聽到衛清悅這麽說，雖有不滿，但是衛清悅說的并沒有錯，他看到顧沐染臉上的傷！有點盲目了，他還是好好找機會跟父親提醒說一下他的小妾可是伸手伸到六歲幼童上面去了。
看着衛硯庭已經了然的神情，顧沐染微微低頭，看樣子衛硯庭是知道他現在是不能動他父親的小妾的，畢竟又不是他的小妾，他有處理的權利，而父與子之間的關系可不能這麽就逾越了的。
眼見自己的小打算得逞了，衛清悅便跟衛硯庭說自己先回去了，她現在這麽早回去，還不是需要打算接下來的事情，要不然按照顧沐染現在受傷的事實，她不得跟緊衛硯庭嗎，不過她現在也是懂了，她不能跟的太緊，要不然就跟那人說的一樣，衛硯庭厭煩她的程度救贖這輩子都沒有這麽厭煩的人。
衛清悅已經回去了，顧沐染想着衛硯庭怎麽還不回去，看到衛硯庭叫來的大夫，原來他是要給她塗傷口的藥。
顧沐染握緊藥瓶，看着轉身衛硯庭離去的背影，她一瞬間失神，她不知道自己的計劃到底是不是對的，她要保證自己安全的前提下，能快速的找到出路。
可是現在的一些方面，是不可能讓她成長的，她的年齡，她的學識能力，全都是問題，連現在她的安全都是問題。
回到房間裏，随後将方能鎖住之後，顧沐染緩緩坐在椅子上，拿着剛才衛硯庭給她的藥瓶，這個藥不用白不用，最好能徹徹底底的把那紅腫的臉消掉。
待到塗上之後，顧沐染發現這藥的效果果然很好，冰冰涼涼的，原先是有刺痛感，而現在卻是好很多了。
只是顧沐染不知道的是，衛硯庭此刻正召集了一些下人，就是從他們的口中知道他陪母親去娘家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他本對衛清悅不喜，主要還是她一些胡攪蠻纏，沒有目的的懲罰人，他不喜歡這樣，但是奈何她是母親收養回來的女兒，他也不能對她做什麽。
此時跪在地上的衛清悅，面露不悅的看着衛硯庭，明明衛硯庭才是她的哥哥，憑什麽就不對她好，而是那收養的孤兒。
可是衛清悅也忘記了她也是收養的，對于衛硯庭來說，顧沐染和衛清悅她們都差不多，都是妹妹，只不過不太喜歡衛清悅而已。
但是衛清悅忘記了，衛硯庭是因為什麽才不喜歡她的，只認為衛硯庭遇到了比她好看的女孩子就喜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