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你說了算
第48章 你說了算
三人一起往泉眼那邊走,陸長淮拽着古原走在前面,解三秋跟在他們身後邊走邊笑。
對于自己被誤以為死了這件事,解三秋覺得挺可樂的。
“欸,我要是死了你們別給我放哀樂啊,要爵士,我愛爵士。也別請一堆不熟的人過來,我嫌吵。花要鮮豔的,骨灰盒要透明的,墓碑要白色的。墓志銘……嗯……墓志銘就寫——‘祭拜随意,吵到我睡覺跳出來吓死你’。不錯不錯,你倆記住沒有?”
陸長淮根本不搭理他,古原回過頭朝他一笑:“你再吵老陸當場就要掐死你了。”
解三秋很不服氣:“今天這事兒歸根結底不還是賴你倆嗎?你倆不在電梯裏放我唱歌視頻我能跑嗎?”
古原:“你不埋內存卡埋得找不着我們能放你視頻嗎?”
“那你要不表白我能……”
陸長淮回頭瞪他一眼,解三秋馬上呸了三聲:“我錯了。但是這事兒是不是根兒還是在你們這兒……”
他一路絮絮叨叨,直到看到陸長淮擺出一個個餐盒才終于閉了嘴。
“艾瑪,你真是我親弟弟,我快餓死了。”
古原笑着問:“你倆到底誰大?”
“不重要,你倆好了你管我叫哥就對了。”
“別理他,我大”,陸長淮說,“本來他應該管你叫嫂子,但這個稱呼不合适,讓他湊合叫哥吧。”
古原笑着說:“行”。
解三秋專心吃飯不說話了。野餐墊上擺了七八個餐盒,有水果、壽司、小蛋糕、蔬菜卷兒、小黃瓜和小番茄,保溫飯盒裏還有兩盒拌飯。解三秋吃都吃不過來呢,哪有閑工夫跟他倆鬥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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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喝足,他揉着肚子就地躺下:“活着也挺好,這些東西吃到肚子裏總比擺墓碑前幹看着強。”
古原咬着一個小番茄,幽幽地說:“你要是死了你那酒吧就歸我了,我會跟每個客人說酒單上帶星號的酒都是我的原創。我還要換掉那臺唱片機,每天晚上放搖滾。還有你那堆奇形怪狀的杯子我也不喜歡,哥咱扔了換一批怎麽樣?”
陸長淮笑着點點頭:“你說了算。”
這兩口子太惡毒了,解三秋跟他倆待不了,站起來去收帳篷去了。
他走了,陸長淮讓古原靠過來一些,指着山下的風景給他看。
該說不說,解三秋找的這個地方還真是不錯。身後泉水汩汩流淌,山下的景色一覽無餘。天然的山石擋住了大部分風,留下的那部分細小微風剛剛好夠帶來清新的味道。
這座山上沒有什麽飛禽猛獸,也沒有看一眼就腿軟的懸崖峭壁,一個人待在這兒應該是舒心又惬意的,難怪解三秋總往這兒躲。
古原用胳膊肘碰碰陸長淮:“哥,那邊的山上還有沒有這種地方?咱倆也弄個秘密基地呗?”
“行,回頭我們去找找,只要吵架了你不一個人往山上跑怎麽着都行。”
“我不會,你放心,我哪忍心看你着急?”
陸長淮捏捏他的耳垂笑着沒說話。
傍晚時分,三人一起下了山。正好到了飯點兒,他們放下東西就一起去餐廳吃飯了。
胡纓和周年看到解三秋回來也湊了過來,吵吵鬧鬧地擠對他半天。陸長淮幹脆讓人開了個包廂,幾個人熱熱鬧鬧坐一塊兒吃晚餐。
解三秋大概是這幾天餓急了,中午吃得不少,這會兒還挺有食欲,自己點了好幾個菜。吃飽喝足才想起來問:“你們找我幹什麽?”
胡纓剛要說話,陸長淮看了她一眼先開了口:“你最近又招惹哪家的少爺千金了?趕緊交代吧,人家找人可都找到我這兒來了。”
“誰啊?誰找你了?”
“別管誰找我了,你先說你招了誰?”
“我想想啊”,解三秋端着杯飯後清茶,眯着眼睛吹着,“最近好像沒誰吧?嗯,最近我白天睡不好晚上老犯困,真沒招惹誰。上次跟人開玩笑還是那天跟古原說了一句抽空飛國外扯個證……”
他話沒說完,陸長淮忽然把杯子往桌上一擱,撩起眼皮朝他陰恻恻地笑了一聲,挑眉問他:“你說什麽?”
“欸你別來勁啊,那會兒你倆八字還沒個點兒呢,而且我是開玩笑!”
胡纓翻了個白眼,指着解三秋說:“你這張破嘴我看是不能要了。”
“也就剩張嘴了”,陸長淮說。
解三秋這個人嘴上什麽話都往外說,看着比誰都風流,可人家要真想拐他走的時候他又比誰都慫得快。
“再想想”,胡纓說。
“到底誰找我啊?你們給我個名兒啊倒是,幹想我哪能想得出來?”
陸長淮坐直了:“不急,晚上坐酒吧慢慢想,想起來跟我說。”
解三秋叽叽喳喳地抱怨着,胡纓邊吃水果邊怼他,陸長淮跟古原說了一聲起身出去上洗手間。
古原看看他的背影又看看剛才明顯想說點兒什麽的胡纓,随後抽了張濕巾擦手,看向旁邊人畜無害的周年,音調不高地問他:“最近是不是挺忙?好幾天沒看見你了。”
“嗯,最近忙,大家都加班呢我多少幫點忙。”
“客人好像沒多少啊加什麽班呢?”
周年剛想說什麽又忽然笑了一聲:“原哥你想問什麽?”
古原挑眉反問:“有什麽是我應該知道的嗎?”
他這會兒側坐着,身體完全朝向周年這邊,臉上的表情跟平時都不太一樣,甚至帶了些壓迫感。
“小白兔”畢竟還是個神童不是純傻子,他雖然不知道古原的過去但看他當下的反應也知道他有了猜測。但陸長淮剛才明顯不想讓胡纓開口,不想讓古原知道,所以他當然不能幹涉。
他垂下目光想了想,意味不明地說:“原哥,陸哥一直是個挺靠譜的人,也沒有大男子主義思想,你心放肚子裏。”
古原點點頭,沉默半晌忽然說了一句:“我可能是有點兒大男子主義思想了,我什麽都不想讓他沾上。”
周年看着他,斟酌着說:“陸哥确實不容易,但我想他也并不需要誰替他扛什麽,他沒那麽脆弱。”
“當然,他什麽都能扛住”,古原苦笑一聲,聲音很低,“可問題是我不忍心讓他扛,尤其是不忍心讓他替我扛什麽。”
他當下這副模樣讓周年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他自覺嘴笨,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坐他對面的胡纓。
接到他求助的目光,胡纓看了過來。古原不是個城府多深的人,他的表情并不難猜。
剛才解三秋回憶了半天,實在沒想起來自己最近招惹過誰。排除了其他可能性之後,他們當然也應該問問古原。可陸長淮不點頭,胡纓不能擅自做主,所以當下她只能緩和氣氛。
她叫了古原一聲說:“你們今天走了以後大司馬一天都不高興,中午我去喂飯它連飯都不吃了,這個小沒良心的還挺有良心。”
古原笑笑:“大司馬的良心時有時無,那天還把菜地刨了呢。”
……
陸長淮回來的時候桌上的氛圍已經恢複正常,可他從門口走到桌邊的這幾步還是察覺到了古原的不對勁。走到古原旁邊的時候他伸手碰了一下古原的額頭,問他:“不舒服?”
“沒有啊,怎麽了哥?”
陸長淮搖搖頭坐下:“我以為你吹風着涼了。”
他說着看了一眼胡纓,胡纓沖他輕輕點了下頭。
他愣了一瞬,偏頭看了古原一眼,沒說什麽。
那晚散場後沒一會兒解三秋就發了消息過來:“來龍去脈我知道了。我最近确實沒招惹誰,更談不上有仇有恨,唯一得罪的就是那個大金戒指了。”
陸長淮回:“不是他,他最近沒空折騰。”
“那你考慮吧,我的意見還是應該問問古原。現在還只是小打小鬧,萬一後面還有什麽事兒沖他去了呢?”
陸長淮看着這條消息皺了眉,過了一會兒回了一句:“嗯,我知道,我再排除排除其他可能性。”
他當然會有保護欲,不排除掉所有的可能性他不想跟古原說太多。古原情緒不好,告訴他他必然會多想。況且當下什麽證據都沒有,告訴他也并不能改變什麽。
不過一點兒都不說也是不行的。古原生性敏感,明顯已經察覺到了他們的不對勁。
晚上他倆一起看電視的時候,陸長淮捏着古原的手,狀似随意地說:“你是不是想多了?最近民宿确實有點兒事兒,不過都是小事兒,三五天就解決了,需要我具體彙報彙報嗎?”
古原笑着搖搖頭,問他:“昨天開會叫你就是為這事兒吧?我問你的時候你怎麽沒跟我說?”
“我的錯”,陸長淮說,“我好像還沒太适應自己古原男朋友的身份,習慣了能自己處理的事兒就不說,我盡量改行嗎?”
古原偏了下頭閉了閉眼,回頭看着陸長淮:“哥,以後如果有什麽事兒是因我而起的你能不能告訴我?讓我來處理,就當成全我,讓我的愧疚少一點行嗎?我真的舍不得看你這麽……”
他說着說着喉嚨一哽,忽然說不下去,陸長淮趕緊去抱他:“說哪兒去了?沒你的事兒,真有什麽事兒也是咱倆一起面對。”
古原“嗯”了一聲。
陸長淮輕輕拍了拍他的背,悄悄嘆了口氣:“你別急着往自己身上攬,确實都是小事兒,我再查查看,真查不明白了我肯定跟你說行嗎?”
“嗯。”
“其實前幾年做生意我明裏暗裏也得罪了不少人,說不定哪天人家就找上門來了,你怕不怕?”
古原靠在他肩上笑了一聲:“我是不是應該去學學散打?”
“到時候保護我嗎?”
“嗯。”
“用不着吧,咱有威風凜凜的大司馬。”
……
夜漸濃,院兒裏的燈亮着。屋內的笑聲傳出來,大司馬耳朵動了動,換個姿勢接着睡了。
作者有話說:
飛國外扯證那段看得早的寶寶沒有這段,是前段時間修文加的,在第十章 開頭,我的頁面是第二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