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還招我嗎?
第44章 還招我嗎?
大司馬不老實。早起愛刨坑,洗澡愛甩水。淋水它甩也就罷了,打沐浴露它也甩,摁都摁不住。
一開始兩人還擋一擋,後來幹脆放棄了。随便吧、毀滅吧、大家都當落湯雞吧,反正衣服都濕了。
他倆身上都穿着家居服。輕薄柔軟的料子,被水沾濕的地方幹脆緊貼在身上。拜大司馬所賜,本來挺正常的一件事兒,無端變得氤氲缱绻。
洗到後來,兩人都不好意思往對方身上看了,力求速戰速決。
匆匆洗完之後,陸長淮沒讓古原出來。他把大司馬塞進烘幹機,上樓拿了條浴巾回來遞給古原,讓他洗個澡擦幹再出來。
天氣一天天轉涼,正是換季感冒的時候。古原接過浴巾,拽住陸長淮:“你也快去洗,別着涼。”
“知道了。”
陸長淮轉身要走,古原卻沒松手。
看着這樣居家與性感并存的陸長淮,古原笑得不明不白,沒忍住貼過去親了他一下。
要退回去的時候,換陸長淮不讓了。
一個身體沒有隐疾的正常男人,哪禁得住愛人這樣的撩撥?像只濕漉漉的貓一樣,輕輕撓一下就要走,那他能讓嗎?
他擡手按着古原的脖子,絲毫沒有克制地加深了這個吻。帶着當下難以抑制的濃稠愛意,也帶着昨晚無處發洩的酸脹情緒。
古原冷冷清清活了小三十年,頭一次知道什麽叫野火燎原。他被這個吻燒得口幹舌燥,毫無招架之力,只能緊緊抓着陸長淮的手腕,逮着一個空隙趕緊喘上一大口氣。
缺氧的時候頭昏腦脹,鼻腔裏都是潮濕的味道。像身處濃霧籠罩的原始森林,兩個失落的靈魂磕磕絆絆撞在一起,拼命地想從對方身上汲取一些溫度。
沒有理智,只有原始欲望的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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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漸濃,危機四伏。大司馬嘤嘤嘤地叫着,提醒他們這個吻到了該結束的時候。陸長淮跟古原拉開距離,按着他昨晚自己咬破的那邊唇角,蹭了一下問他:“還招我嗎?”
古原悄悄伸手握住門把手,飛速側身關門的同時,留給他一個字:“招”。
有什麽不敢招的?擁抱上瘾、接吻也上瘾,他怎麽會嫌多?
只是當下的情況着實尴尬,不知道陸長淮有沒有看見。
……
大司馬在烘幹箱裏被吹得昏昏欲睡,樓上樓下兩個衛生間靜悄悄的,好半天都沒有動靜。
等到狗也吹幹人也吹幹的時候,夜幕已經降臨。
陸長淮扒拉着古原半幹的頭發說:“晚上我們吃火鍋吧,累了,不想做飯了。”
“去餐廳吃吧,別在屋裏折騰了。”
陸長淮笑着問他:“你想去嗎?說實話。”
“不想”,古原笑了,“行吧,吃火鍋。”
火鍋簡單,拆一包底料,冰箱裏有什麽就涮什麽。早上揀出來那小半筐青菜也被古原擇洗幹淨,下了鍋不過兩筷子的量。
“自己種的菜是甜”,陸長淮說。
“還嫩呢”,古原也夾了一筷子,“都是小苗苗,大司馬作孽啊。”
“它那爪子趾甲有點長了,我剛才看了看沒敢剪。下回還是帶寵物店去洗吧,家裏洗太麻煩了,剪指甲清理耳朵之類的咱倆也不會弄。”
古原笑他:“烘幹機白買了?”
“不白買,哪天又像這樣玩兒一身泥的時候還能用上。”
“欸,我小時候特別想養只薩摩耶來着,白白胖胖的,長得還可愛。今天一洗大司馬我可明白了,那狗太費勁了。你說它要沾一身泥洗個澡是不是得四個小時?”
陸長淮看了他一眼,一本正經地點點頭:“得吧,你洗個澡都得一個小時呢。”
古原耳朵騰地紅了:“我順便收拾了浴室!”
“嗯,知道了”,陸長淮笑了一聲,“喝口飲料別嗆着。”
鍋裏咕嘟咕嘟地冒着泡,屋裏熱氣騰騰。兩人慢慢吃、慢慢聊,話題很家常,氛圍很舒服。
飯後去找解三秋算賬,權當消消食兒。
前幾天古原連着幾天往外跑,終于還是被胡纓發現了不對勁。
那天他走之前去餐廳打包了杯咖啡,胡纓和解三秋堵在門口不讓他走。
黑道大姐大和她那浪蕩的二當家一人戴副墨鏡,抱着胳膊擡着下巴,問他:“去哪兒?幹什麽?趕緊交代!”
古原笑了,也不藏着掖着:“去杜師傅基地,挑花表白,二位什麽指示?”
對面兩人對視一眼,一邊一個摟着古原往小包間去。
進門胡纓說:“交代了就好,我們都收到線報了。”
“線人姓杜嗎?”古原笑着問。
“杜什麽杜,杜師傅懂什麽?他小徒弟是我小弟。”
“噢,不知道纓姐人脈這麽廣,以後靠您罩着了。”
“好說好說。”
解三秋把墨鏡扔桌上,打斷他們:“說正事兒,打算怎麽弄?你不用我們幫忙?”
“呃,不用吧,沒那麽麻煩。”
“弟弟你拎不清啊,你搞這麽大動靜不得留幾張照片做個紀念?到時候你不得有人打配合把老陸拐到現場?這事兒麻煩着呢!你還不用,哥哥姐姐現成的你客氣什麽?”
“行吧”,古原笑了,“那哥哥姐姐替我保密吧。”
那天,古原被迫捋了一遍細節,胡纓、解三秋和半路被拐進來的周年領了各自的任務,興奮得跟什麽似的。
可不得興奮嗎?在這荒郊野嶺住着,每天就那些事兒,生活都變得無趣了。好不容易趕上回大事兒,還是陸長淮的大事兒,他們能不興奮?能不跟着摻和?
當然,高興也是實打實的。
臨走,古原問他們:“你們就不怕我不靠譜,哪天傷了老陸的心嗎?”
胡纓說:“誰敢說我弟不靠譜我打斷他的腿,誰家不靠譜的弟弟能這麽費心表白啊?弟,你別擔心,姐以後就是你娘家人,老陸欺負你你來找我,姐給你做主。”
解三秋不服氣了:“當我們老陸沒人了是嗎?我告訴你古原,你邁出這一步就沒有後悔的餘地了。哪天你想撤了,不管我們老陸了,那得先問問我同不同意。”
狠話放完他自己先笑了:“快拉倒吧,老陸都你那頭兒的了我給他撐個屁的腰,我閑得慌嗎我?”
周年說話了:“我給陸哥撐腰,也給原哥撐腰,我都撐,撐不撐得住的另說吧。”
“就你那個小身板你還給別人撐腰呢”,胡纓說他,“你自己的腰還得姐給你撐着呢。”
一群人鬧哄哄的,古原覺得挺踏實。當天的車開得都比往常愉快,看什麽都順眼,看什麽都是美景。
這會兒他坐在高腳凳上,牛轟轟地問解三秋:“東西呢?”
“什麽東西?”
“他還裝上了”,古原偏頭看了一眼陸長淮,“我們昨天都看見你了。”
“噢?是嗎?證據?”
解三秋勾着嘴角,站得四平八穩,捎帶手給他倆弄了兩杯喝的。
他要證據,古原沒有。陸長淮搭着古原的肩,看向解三秋:“你知道我眼神兒好。昨晚你穿的黑色上衣黑色褲子,連鞋都是黑色的。僞裝得是很好,但你是不是忘了你那雙黑鞋有反光條,路過燈的時候亮得跟狼眼睛似的。”
解三秋不為所動,還是那句話:“空口無憑啊,證據。”
陸長淮不理他,轉而跟古原說:“慢慢喝,喝完我帶你去宿舍樓那邊溜達溜達。頂樓1201的鑰匙我有,那兒有一臺新款游戲機,咱倆一塊玩兒會兒,順便看看屋裏有沒有攝像機和一雙沾了泥又帶反光條的黑鞋。”
解三秋躺到躺椅上優哉游哉地閉上了眼睛:“嗯,去吧。鞋有,攝像機也有,但裏面有沒有內存卡就不知道了。”
“沒有也沒事兒。他床頭櫃第二個抽屜裏藏着見不得人的東西,咱倆也拍下來,讓他來換。”
古原點頭說:“行,一物換一物,合理。”
解三秋笑得很無語:“我怕了你們了大哥們,放我一條生路吧。”
陸長淮眼皮一擡:“所以?”
“內存卡就在你們院兒裏,我都沒拿走。最外圈放風車茉莉還是什麽花那個大花盆後面,我刨了個坑兒埋那兒了。快回去找去吧,別煩我了。”
陸長淮一聽就很無語地偏了下頭:“你知不知道今天一大早杜師傅就把花拉走了?”
“哈哈哈哈是嗎?”解三秋笑得渾身都在抖,“那不更好玩兒了?你倆帶上大司馬,一家三口刨地去吧。”
古原一捏眉心,看向陸長淮:“哥,卸胳膊還是卸腿,你一句話。”
陸長淮淡淡地說:“滅口吧,留下也是個禍害”。
……
解三秋本來尋思這是個挺浪漫的事兒。未來他倆刨坑種花的時候,無意中刨出了當年表白時候的錄像。倆人坐一塊兒看看,回憶回憶當年,再接個吻,幹點兒少兒不宜的事兒,多美好的一天呢!不說對他這個任勞任怨的攝影師感激涕零吧,總得念着點兒他的好不是?
沒想到這倆人以怨報德。隔天他一覺睡到下午四五點,照常打着哈欠準備下樓吃飯。一進電梯,哈欠卡在嘴張得最大的時候,眼睛瞪得溜圓——電梯裏的電子屏放的那是什麽東西?
夜幕降臨的操場,年少不羁的解三秋站在草地中央,穿着一套帶鏈子的牛仔服,彈着吉他唱着歌,旁邊坐了一圈兒星星眼的小學妹。
當年的風光畢竟得有當年這個前提。當年的中二審美,當年唱着不害臊的無病呻吟,當年自命不凡,覺得自己酷到沒朋友,如今多看一眼都想原地爆炸。
不用想也知道這是誰幹的。解三秋牙疼一樣逃出了電梯,馬上給胡纓打電話,劈頭蓋臉就問:“你怎麽跟他同流合污?”
“哈哈哈哈哈難得有看你吃癟的機會我豈能錯過?”
媽的,這地兒不能待了。他在睡夢中的這一天不知道已經有多少人欣賞過這段尬到姥姥家的表演了,現在就算當場砸電子屏都無濟于事了,還是跑吧!趕緊跑!
作者有話說:
寶寶們你們有沒有更新App呀?新版能發彈幕了呢!我想看彈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