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奇怪的道士
第20章 奇怪的道士
所有的喇嘛都被剛剛無比震撼的場面驚住了,尤其是被釘在佛堂大門上的老喇嘛似乎讓他們感覺到了危險。
于是不知道是誰朝天大喊了一聲:“佛祖發怒了,他在怪罪我們,我們還需要人皮才可以阻止佛祖的遷怒!”
頓時熙熙攘攘的嘈雜聲又開始冒了出來,喇嘛們立馬想到了莫天石,于是兩個人把被綁的結結實實的莫天石帶到了天葬臺。
傾盆大雨依舊未停,天地一片煙雨蒙蒙,可那些禿鹫卻更加活躍了,像看美食一樣盯着小胖子莫天石。
莫天石吓得渾身都在發抖,不敢動彈,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滴,回頭一看,溫遠還躺在柴火堆裏,眼睛緊閉。
他絕望了,他知道沒有人能救他了。
兩個喇嘛踢彎了莫天石的膝蓋,令他半跪着面向眼前密密麻麻的禿鹫。
另一個喇嘛則拿着鐵錘,即将對着他的後腦勺敲下去。
然而就在觸及的一瞬間,突然一痛,一個冰冷的匕首直接插穿了手腕!
喇嘛來不及驚愕,溫遠幾乎像一道閃電一般就到了他跟前,單手又将匕首抽,出,對着他脖子一就是一刀。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沒有任何拖拉,喇嘛已經應聲倒地,死不瞑目。
溫遠就這樣站在那裏,面容冷淡,身姿筆挺,眼神堅定,整個人仿佛一只高貴的鷹,虎視眈眈蔑視着面前的衆人。
匕首一點寒光,正好照亮了他如同毒蛇般的眼神,令人毛骨悚然。
“教……教練……”莫天石猶如看見了天神,那嘴一撇就放聲大哭了起來:“媽的亡靈世界太可怕了!”
衆喇嘛頓時一陣慌亂,但是面對敵人,他們依舊團結起來,紛紛就往上攻。
溫遠當胸一腳,狠狠地踢向迎面撲來的喇嘛,又猛然一個回旋,單腿橫掃,将一左一右逼來的兩個喇嘛鞭掃倒地。
匕首在他手裏用的游刃有餘,轉了個圈兒又是一抹,血光飛濺。
頓時其他的喇嘛紛紛不敢上前了,恐懼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不,這個人實力太強大了,根本異于常人!
就在他們想往後退到佛堂裏去時,轉頭一看,江知野手握兩把尖刀低頭站在他們身後,堵住了去路。
溫遠看見他,微微愣神。
江知野突然發出冷笑,擡眉投給溫遠一個微笑。
“溫遠,現在我們來正式比一比吧?”
溫遠眯了眼睛,與他微微對視點頭,只在一瞬間,兩個年輕人已經沖進了喇嘛群中。
嘩嘩兩下,刀光劍影,這些喇嘛已沒了生氣。
溫遠和江知野背對而戰,皆已經氣喘籲籲,但是他們都感受了對方實力的強大。
江知野哈哈大笑,說道:“你不愧是武術教練,我認輸,還是你厲害。”
溫遠沒有功夫和他閑聊,一解決完這些喇嘛,他便去給莫天石解了綁。
做完這一切,他才悠悠地望着佛堂上被釘死的老喇嘛,以及剛剛沈秋消失的地方。
呼吸一窒,他似乎頓悟了什麽。
“真正的佛,是不會殺人的。”
“佛照萬物,卻照不了腐朽的黑暗,他們悟錯了。”
莫天石不理解他這句話的意思,問他:“教練,你在說什麽呀?”
溫遠目光深遠,忽地掉落一滴淚出來,混在了濃濃的白煙裏。
他說:“佛祖割肉喂鷹,那是為了拯救生命,怎麽會要別人的生命來供奉自已呢?只有為了別人,自我犧牲的人才是最虔誠的信徒。”
這些喇嘛自認為信仰佛祖,用人皮來供養他,然而他們都錯了。
只有沈秋和江鶴理解了這個環節真正的意義,那就是舍已為人。
他們在佛祖的面前犧牲自已,他們才是最虔誠的信徒。
是沈秋啊,在最後一刻,讓溫遠頓悟了這個環節最深層次的意義。
這時,佛堂裏的佛祖金像忽然變得慈眉善目,他靜靜地看着溫遠,似乎在告訴他某些深遠的佛理。
突然,他們身後出現了一扇閃閃發光的大門,門內七彩斑斓。
江知野眼神一亮,激動地說:“出口出現了!我們快走!”
于是他第一個踏進了門裏,莫天石正欲踏進去,卻看見溫遠仍舊在木讷地看着沈秋消失的地方。
他着急忙慌地将他拉扯過來,說道:“教練!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溫遠進門前再次看了一眼那些白煙,腦袋一片空白。
他終于還是離開了亡靈世界。
眼前再次天旋地轉,一片虛無……
早晨刺眼的陽光照進室內,光束正好照耀在溫遠的緊閉的雙目上,刺得他有些不安穩,眼皮微微顫抖。
他慢慢轉醒,最後猛地坐起來,環顧四周。
“沈秋?”
無人應答,一片寧靜。
他就這樣坐在沙發上,屋內陳設還是一如既往,冰箱裏那瓶茅臺酒依舊是蠟燭味,角落裏未開封的泡面包裝殼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溫遠感到心很空,伸出在亡靈世界裏沾滿了太多鮮血的雙手,雖然離開亡靈世界以後,身上的傷口都會消失,可是那些觸目驚心的血腥卻無法洗淨。
電話突然響起,溫遠呆滞地接了起來。
是他的老板陳楓明。
“溫老弟,最近是不是遇到事了啊?”
溫遠嘆口氣,沒想到他這們摳門的老板竟然還會如此關心他,心裏感覺暖暖的。
溫遠感動地說:“沒事老板,我很好……”
“很好你不來上班?玩呢?跑丢了啊?信不信扣你工資啊?”
溫遠:“……”就不該相信一個鐵公雞會突然長毛。
疲憊地背上包,溫遠就這樣懶懶散散地出門了。
同樣的街道,同樣的人來人往,同樣的高樓大廈,同樣性感的美女。
只是少了那個聲音——
【我嘞個豆,這樓怎麽那麽高!】
【我嘞個豆,這鐵盒子怎麽那麽快!】
【我嘞個豆,這女的胸怎麽這麽大!】
溫遠思緒有些漂浮,等他回過神發現自已正盯着一個女的胸部看。
……
“看夠了嗎老色批?”美女白眼看他。
溫遠:“……不好意思。”
溫遠暗嘆自已心思全都放在沈秋身上了,正常生活都無法繼續進行了。
來到道館,本來想去陳楓明辦公室打個招呼,沒想到一走進去,就看見陳楓明像個孫子一樣卑微地屈着腰。
“是是是,莫公子您說的對,我們一定好好整改道館,讓您的投資更有價值。”
這時陳楓明瞥見了溫遠,頓時臉色陰暗起來,一把就将他揪了進來罵罵咧咧:“溫遠!你太不像話了,工作日還遲到這麽久,趕緊給我們新老板賠個不是。”
新老板?
溫遠納悶,一擡頭,就瞥見熟面孔了。
莫天石仰着下巴翹着腿坐在陳楓明辦公座椅上,手裏還拿着個蘋果啃,兩邊各站了兩個保镖給他扇風。
然而剛剛還高高在上的莫天石一看見溫遠立馬變成哈巴狗模式,一個健步就沖了過來。
那眼淚巴巴就往下掉:“我終于等到你了!我的寶!”
溫遠:“……”
陳楓明一臉懵,不是,這莫天石不是前天還在抱怨溫遠暴力狂嗎?
溫遠白眼,一把就将撲過來莫天石給扇飛了,還揉了揉手腕,面不改色地嘆氣:“真晦氣,大早上就遇見神經病。”
陳楓明見他這麽不尊重莫天石,趕緊說教他:“溫遠!不能對我們的新老板不敬,你知不知道,莫公子已經收購了我們道館了,他現在就是我們的老板!”
“陳楓明!不能對我的教練不敬!”還沒等溫遠說話呢,莫天石就首先氣沖沖地罵了起來:“你知不知道沒有我的教練,我都不能活着站在這裏了。”
陳楓明更懵了,不是,這事态反轉得這麽快嗎?
溫遠摳摳耳朵,只覺得他們太吵了,抱着手臂沒打招呼就出了辦公室。
這莫天石趕緊追了上來,一臉笑嘻嘻地貼着溫遠,讨好地說:“教練,你別生氣,我收購道館那也是為了支持您老人家的産業,如果您想要,我現在立馬和你簽合同,把道館無條件贈予你,讓你做那個陳楓明的老板,您看怎麽樣?”
溫遠此時對這些根本不感興趣,他随手擺了擺手:“我随意,你喜歡怎麽來就怎麽來。”
莫天石果然是懂點職場官話的,一般領導說随意,那就是全都要的意思。
嗯,他果然很聰明,于是立馬吩咐了自已的手下把合同拟好。
溫遠剛換上教練服,在走進訓練場地前的一個走廊裏,突然被一個黃色身影狠狠撞了一下。
“啧,誰呀?這麽不長眼?”
“哎喲喂,不好意思,無意之舉無意之舉。”
一個慵懶又不正經的語氣引起了溫遠的注意,他回頭一看,發現對方穿着一身黃道服,面容姣好,用一個莫名的眼神看着他。
這人眼神眯了眯,突然湊近了幾分,上上下下将溫遠瞧了個遍,最後調侃似的來了一句:“鬼纏人啊,孽緣,孽緣。”
說罷揮袖就要走。
溫遠一聽鬼這個字,頓時渾身都緊繃了起來,趕緊一把拉住那個道土緊張地問:“你怎麽知道?你是誰?”
那人擡眼看了看他,随即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名片,說道:“我看你的确需要幫助,我叫張一陽,街頭靈異事務所的張天師,有需要可以來找我。”
溫遠心髒都揪了起來,等他晃個神的功夫人就不見了,只有手裏的卡片寫着——靈異事務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