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叫你做實驗,不是叫你把鬼燒了
第9章 叫你做實驗,不是叫你把鬼燒了
等溫遠慢慢挪到講臺上,才真正看清了面前這個女學生的正臉。
還是平整的頭發,她壓根沒有臉。
就這樣靜靜坐在那裏。
如果溫遠沒在沈氏古宅跟那些千奇百怪的鬼相處過,他一定吓得尿褲子。
還好,他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迅速研究起化學式和桌上的瓶瓶罐罐來。
想想他一個高材生,高中可是學霸一枚,一個小小的化學實驗而已,分分鐘的事。
溫遠嘴角輕蔑一笑,看看方程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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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凝固,他沉思了一會兒……
媽個蛋,耍人呢?這麽長的方程式,是造人嗎?
他眉頭擰成了一條麻花,低頭看着這堆瓶瓶罐罐。
不管了,先亂造吧。
于是從那堆瓶瓶罐罐裏先找到了酒精燈和打火機,畢竟他只認識這個。
這時面前的女學生突然脖子一歪,發出“咔”的一聲。
這把溫遠吓了一跳,趕緊一邊點燃酒精燈,一邊慌慌張張安撫她:“等等……等等啊,別別別急,我馬上做實驗!”
時間不多了,女學生慢慢站了起來,身體骨骼開始扭成一個奇特的姿勢。
酒精燈點燃,溫遠才又想起來方程式好像沒說要加熱。
他趕緊用嘴試圖去把它吹熄。
全然忘了上課老師教的了……
女學生那頭發後突然發出一聲嘶吼,整個教室開始動蕩起來。
溫遠吓壞了,酒精燈不小心脫了手,正好掉在了女學生面前的課桌上,火光順着女學生的頭發将她整個燃燒了起來。
與此同時,溫遠的眼睛也被這火光烤傷,頓時陷入一片黑暗,痛的他捂着眼睛站都站不起來。
那女鬼頓時叫的更大聲了,四處掙紮,活像一個火球。
溫遠看不見,就聽見那女鬼叫的十分凄慘,驚恐極了,趕緊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馬上去找滅火器!”
說罷就四處摸索着,拉到門把手,這次一拉就開了。
溫遠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竄,不知道摔了多少次。
就在此時,沈秋冒了出來,把他摟在懷裏。
巨大的安全感讓驚慌失措的溫遠頓時眼含熱淚,想也沒想就來了一句——
“媽~~~”
沈秋:“……喊誰呢?!”
溫遠:“咦?不好意思,應激反應。”
沈秋滴汗,吐槽他:“我見過那麽多人,就只有你,壓根不按套路走。”
“哈?什麽套路。”
“讓你做化學實驗,你直接把鬼燒了。”
溫遠苦巴巴地說:“大哥,不是我想燒她啊,我是真不會做。”
沈秋剛想再說什麽,突然直勾勾盯着溫遠的身後,喃喃地說道:“夫君,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不守規則的話,那亡靈世界的鬼魂,可能也不會守規則了。”
“哈?啥意思?”溫遠不解。
沈秋看着溫遠身後。
那個火球正發了瘋地朝着他們追過來。
“那玩意兒……過來了。”
溫遠雖然看不見,但也聽見了身後的動靜,頓時臉色慘白。
二話不說,他竟然直接穩穩地跳到沈秋身上默默地說:“夫人,是你派上用場的時候了,我看不見,現在你就是我的眼睛。”
沈秋瞪大眼睛:“開……開玩笑吧,我只是一個死掉的鬼啊,拿我騾子呢?”
然而那火球很快就到了他們跟前,容不得沈秋半點猶豫,只能背着溫遠撒丫子就往前飄。
溫遠感嘆,這靈就是好用,又穩又快,他想是不是可以睡一覺了。
然而下一秒他就狠狠撞在門框上,把他疼得腦袋都懵了。
“哎!夫人……”
溫遠還沒來得及說完,馬上又猛的撞在了牆上,膀子直接要掉了的感覺。
沈秋只顧着逃,絲毫沒注意避險。
他速度極快,七拐八拐就甩掉了後面那個火球。
躲在一個儲物間內,發現那個火球沒跟上來以後,他才松了口氣,把溫遠放下來。
結果回頭一看,把他吓了一跳。
“你是誰?我夫君呢?”
鼻青臉腫的溫遠顫顫巍巍伸出中指,微弱地吐出兩個字:“尼……尼瑪……”
沈秋一副做錯了事的樣子,不好意思地握住他的手:“夫君,對不起,沒注意細節,但是你活下來不是嗎,你得感謝我。”
“我……感謝……”溫遠深吸一口氣:“感謝你個der……”
這時遠處傳來李蘇他們的呼喊聲,他們在頂樓彙合以後久久不見溫遠出現,便一起下來找他,正好聽見儲物間這邊有動靜。
打開儲物間,劉周直接驚呼出聲:“卧槽?鐵牛兄你這是怎麽了?遇到鬼了?”
溫遠一把辛酸淚,支支吾吾終于是一句話說不出來。
李蘇惡狠狠地罵道:“這些該死的鬼,沒有人性,不給你痛快,還要如此折磨你,鐵牛兄弟你放心,我們一定為你報仇。”
一旁的沈秋摸摸鼻子,仿佛這事跟他沒關系一樣。
李蘇看了看手表,說道:“既然人齊了,我們就先找個教室休息一晚,正好我找到了些吃食。”
他們随意找了一個最近的教室,把課桌都拼在一起,做成一個簡單小床。
李蘇還把窗簾扯了下來抖了抖灰塵,鋪在課桌上。
這時溫遠的眼睛也差不多能看得清了,還好身上的傷都是些外傷,他還能動彈。
劉周已經等不及了,趕緊催促李蘇:“你不是找到些食物嗎,快拿出來,我們都餓死了。”
李蘇想了想,從口袋裏拿出一包用塑料口袋裝得好好的東西。
打開一看,竟然是蔥油餅幹!
在這種鬼地方還能找到這吃食,簡直是人間美味啊。
李蘇每個人分了足夠的量,說道:“我在一個教室裏一個學生的書包裏找到的,沒有包裝袋,也不知道過期沒有,大家湊合一下吧。”
劉周幾乎想也沒想就往嘴裏塞,含糊不清地說:“管他呢,只要不毒死我。”
溫遠剛想也往嘴裏塞,沈秋突然扣住他的手腕一臉嚴肅。
“夫君,這餅幹不能吃。”
溫遠莫名其妙,心裏吐槽他:“喂,你還想幹啥!把我撞成這樣,現在還想餓死我是吧?”
沈秋此時格外倔強,直視着他:“我說不能吃就不能吃。”
都要餓死了,溫遠才不管那麽多了,自顧自就往嘴裏放。
沈秋挑眉,輕輕打了個響指。
溫遠一口下去,就感覺這餅幹像是吃了一嘴沙子一樣,難吃的讓他全吐了出來。
“喂!你這個神經病,不吃就給我啊,幹啥都吐了?”劉周看着一地的餅幹碎,好像是看自已的孩子一樣心痛。
溫遠惡狠狠地瞪着沈秋,後者半躺在課桌上,潇灑不羁地朝他笑。
溫遠氣的把餅幹全往劉周手裏一塞,悶悶地說:“給你給你,不吃了。”
劉周星星眼,兩口就吃完了。
李蘇和張紅紅可能是不太适應,吃得很少,剩下的都包好放進了自已口袋裏。
夜深以後,四人并排入了睡。
張紅紅雖然是個女生,但在這種情況也不在介意男女有別了。
于是她睡中間,左邊是李蘇,右邊依次是劉周和溫遠。
溫遠睡在最外面,翻個身就看見沈秋也躺在他旁邊,笑盈盈地看着他。
【喂,你一個靈還睡什麽覺呢?】
沈秋無辜地眨眨眼睛:“我們都成親了,一起睡覺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誰要跟你睡啊,你快哪涼快哪呆着去!】
沈秋不高興了,故意往溫遠又靠近了一點,直接把臉都湊到溫遠面前了。
溫遠吓得一激靈,趕緊翻個身面向劉周。
正巧和劉周對上了眼。
空氣突然變得尴尬。
劉周感覺有些不太對,默默地抱緊了自已的身子,警告他:“你小子別對我有非分之想,離我遠點。”
溫遠趕緊往外移了移, 于是正好撞進了沈秋冰涼的懷抱。
沈秋一只腳搭在他腰上,一只手攬住他的肩,美滋滋地說:“夫君身體可真暖和。”又把臉埋在他脖子後頸深吸一口。
“身上也好……”
沈秋臉色一僵:“臭……”
溫遠輕佻一笑,沾沾自喜。
【你以為演言情劇呢,跑了這麽一路,你以為還有什麽淡淡的煙草味啊?臭不死你。】
沈秋:“……”
四人慢慢地都入睡了,教室變得死寂,只有均勻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然而在這寂靜的夜裏,劉周卻出現了十分讓他苦惱的生理反應——
他想拉稀。
難道是那個餅幹?還真的過期了啊?
四個人就他吃得最多,也難怪想拉肚子。
劉周又害怕,又憋不住,翻來覆去睡不着。
這種時候要一個人去拉屎那絕對是不行的。
對,找人一起。
他毫不猶豫就轉向了已經睡得死沉的溫遠,搖了搖他。
等溫遠睡眼惺忪地醒過來,他趕緊哀求道:“鐵牛兄弟,陪我去拉個屎呗。”
溫遠不滿地嘟囔:“你自已去啊,男人上廁所從來不結伴。”
“理是這個理,但是……一個人……多多少少也會害怕……”
溫遠白了他一眼,然後不耐煩地起身:“走吧走吧。”
劉周感激得都要落淚了,趕緊跳下課桌,和溫遠一起往廁所走去。
廁所在盡頭,他們需要穿過一條長長得漆黑的走道。
周圍一片漆黑,只有窗外淡淡的月光透進來。
溫遠手插在褲兜裏,不緊不慢地走在前面。
劉周則捂住肚子走在後面,還感激地說:“鐵牛兄弟,你可真講義氣,你放心,後面有什麽危險,我都會幫你的。”
溫遠沒有答話,自顧自往前走。
劉周耐不住寂寞,又說:“我跟你說,那個李蘇其實也沒有那麽厲害,你可不要完全相信他,雖然是個老師,但是我跟他這一路發現他挺道貌岸然的。”
溫遠還是不答話。
這讓劉周感覺到奇怪,難道溫遠有起床氣,心裏煩不想搭理他嗎?
不過等他低頭看到溫遠的腳以後,他就完全不這樣想了。
那雙腳隐匿在寬闊的牛仔褲裏,可是仔細看,可以發現他穿着一雙精致的女土小皮鞋。
他記得溫遠穿的是一雙馬靴……
心髒突然和自已菊花一樣緊縮起來,劉周倒吸了一口涼氣,戰戰兢兢停下了腳步。
“溫遠”注意到人沒有跟上來,慢悠悠轉過頭,用一個十分驚悚的表情一字一句說道:“怎麽了?”
劉周夾緊屁股,淡定地說道:“你就站在此地不要走,我去買幾個橘子……啊不……我回去拿點紙……”
思緒混亂的劉周二話不說就往回跑,然而剛轉身,突然感覺身體被掏空。
“溫遠”看着手裏血淋淋的內髒,笑了。
“用這個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