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章
第 49 章
手.機.鈴聲吵醒周浔,他眼睛虛眯條縫,勉強認清接聽鍵就阖上眼皮。
靠記憶點開通話,手機直接放臉上,兩手揪着枕頭繼續睡。
“姜哥,周哥發.情期結束了嗎?廣告商急着補拍剩下鏡頭,人家算着時間問呢。”
聲音充滿小心翼翼。
時齊發了無數信息沒人回,也知道此時打電話不合時宜。
周浔出個冷冽氣聲,吊眉:“不懂事,生理期默認不工作,問醫生。”
幾個字說得他嗓子幹疼,聲音啞到字跟字粘連在一起,幾乎聽不清。
時齊聽得手抖,驚恐的手機差點扔出去:“挂了挂了,姜哥先休息。”
挂完捏緊手機,他瞪大眼睛驚訝:“我去,姜哥嗓子廢了?”
媽呀,這得多激烈啊。
通完電話,周浔腦子裏猛竄出殘留的模糊記憶,深挖之後他倏地坐直。
指節頂緊太陽穴罵了聲‘艹’。
情緒詞語氣太重,扯得喉嚨疼。
周浔起身活動下肩胛,從旁邊倒杯水潤嗓子,餘光往對面一瞥,床上鼓個大包。
還沒醒?
兩步繞到正對姜與朔的床尾,周浔頂靠床欄上,閑适自得看向對面。
他挑眉抿緊嘴角,似笑非笑。
出于這幾天習慣,周浔本能先嗅了嗅,依照信息素濃淡再判斷姜與朔身體情況。
空氣中信息素基本趨于平淡。
擡手揉了把鼻尖,幾縷馥郁的信息素若隐若現,依舊讓人癡醉。
氣息沒之前那種大量要溺斃死他的架勢,現在更像是層層紗幔後的出.浴美人,撩人難耐,心慣性犯起癢。
周浔伴着這種點點渴望,又悶了兩大口水,目不轉睛盯着玻璃牆那邊床上的大疙瘩。
随即眸光晦澀不堪,喉結在杯子遮擋下急急湧了陣。
昨晚是不是沒收拾?
撥開意識,周浔想起‘自己’靠在這肩上哭着求着的樣子。
現在也說不上來是排斥惡心多,還是獸.性帶來的滿足愉悅多。
繁複心緒攪成麻團。
周浔下巴磕在杯子沿,視線依舊聚焦在玻璃牆對面。
都結束了,也是成年人,只要沒完全标記,他也沒吃虧。
享受正常生理生活,也不是什麽大逆不道的事,又不是沒爽到,糾結那麽多幹什麽。
這樣一想,周浔擰動脖子松松雙肩,端着杯子往單向玻璃門走。
伸手準備開鎖,結果門是虛掩着。
周浔‘嗤’聲搖頭:“啧,太淫.亂了。”跟着笑聲,不明深意。
用腳頂開門,這邊信息素明顯比那邊濃個度,香死了。
周浔滿意的用指尖頂.推鼻尖。
“寶貝起床了。”水潤過的嗓子變得油腔滑調。
周浔牽起嘴角,想開後頗有興致的挑.逗起姜與朔。
走近,姜與朔身上蓋了張薄被,睡得死沉。
見‘自己’鎖骨脖子附近痕跡,這幾天兩人大膽又炙熱的情景跟幻燈片樣滾印在眼前。
周浔摁上去,軟滑觸感使深處感官覺醒,神色不自覺深了幾許。
聲音暗啞下來:“醒醒,一會兒醫生來檢查了。”
指節刻意刮蹭着他的鎖骨,在那裏流連忘返。
姜與朔睫毛顫動幾下,翕動的細微表情是要醒。
周浔指腹沿着頸子往上滑動,按在他幹裂的唇上,指腹覺着粗砺。
垂眸看眼水杯,周浔仰頭含口水,再佝下肩。
兩人唇縫相接,他緩緩渡.水,姜與朔很配合的小口吞咽。
周浔彎起眼睛,眸中翻騰層被蠱惑後的侵占念頭。
姜與朔意識混濁,湧動下嗓子,幹澀燒疼令他蹙眉。
一股溫潤劃過,他基于生理缺失本能汲取水源,卻在滿足的臨界點被迫中斷。
“還要。”姜與朔無意識呢哼一聲。
周浔挑眉,磨下後槽牙:“艹。”
要你大爺!
姜與朔到底是Alpha還是Omega,撒嬌這麽熟練。
周浔氣性上來,差點一杯水全倒他臉上。
用‘他’身體對人這麽軟糯且無防備的,讓人看着恨。
周浔硬推把姜與朔肩,口吻蠻橫:“起來,要喝自己倒去。”
姜與朔聽聲音,周浔?
散亂朦胧的意識這才慢慢聚攏,形成人該有清晰的判斷能力。
擡手想揉眼睛,整條右臂酸痛得要命。
幾聲因身體澀疼造成的呢哼擠出嗓子,睜開眼睛,入眼是‘自己 ’那張放大的臉。
臉貼臉,就隔幾公分。
晨光灑在熟識的臉上,五官深邃處透着的乖戾,總能辨別出周浔骨子深處的影子。
姜與朔慌道:“你怎麽過來了。”
不是有道牆麽?
這個時期越過來,不怕出事嗎。
周浔直起身,四處掃了眼。
地上的衣服、不知道多少次完事後的痕跡,一點都沒收拾,糜.爛死了。
便沒好氣:“怎麽,不能來?發.情期已經過了。”
伸手不客氣地搡姜與朔肩:“起來,等會檢查結束,沒事我們就能出院。”
他一秒都不想呆在這醫院。
姜與朔吃力地撐坐起來,因身上酸疼受限,起身動作格外緩慢,還連連哼唧。
周浔直蹙眉:“叫什麽叫。”
聲音那麽軟!聽得人沒反應都難,周浔喉結顫了下。
姜與朔擠眉:“身上酸疼,有點乏力,是Omega發.情期後遺症嗎。”
後遺症?
周浔笑聲冷的,鉗住姜與朔下颚,拖他下巴讓他看地上。
壓低頸子對着姜與朔耳尖:“想一想?”
姜與朔看見地上衣服,先一把按緊被子。
艹,我光着。
再看見那些不可描述的放肆痕跡,姜與朔旋即臉上露出驚愕:“我們... ...”
他視線往上,有些茫然掙紮地盯緊周浔眼睛。
周浔神色太深,渾然摸不準是什麽意思。
那這是‘我’睡了‘周浔’,還算‘周浔’睡了‘我’,睡了‘自己’?
姜與朔吞咽下,快速理清善後思緒。
口吻正經道:“我負責,換回來後我們登記去?”因拿不穩周浔意見,小小詢問了下。
這語氣聽得周浔不喜歡。
白他一眼,手被反拍姜與朔臉,嗤笑聲:“哪個年代了,睡了就要結婚?就你也配跟我在一個本兒?”
雖然話不中聽,引得姜與朔反感蹙眉。
卻因不羁張揚又從周浔眉眼中斜飛出來,姜與朔定睛愣了愣。
周浔捏住他腕子,反折到頸後:“摸摸,沒标記,結個屁得婚。”
姜與朔‘嘶’聲還沒喊出疼,手就搭到自己頸後了。
指腹在皮膚上劃找,真沒被咬過的痕跡。
幾遍尋探後,他詫異地看周浔,眼中全是‘卧.槽’。
周浔知道他神情什麽意思,扭開頭,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見周浔不想說,姜與朔閉上嘴,把好奇咽回去。
話在嗓子裏滾了下,姜與朔:“那個,你把衣服拿下,我收拾完去檢查,沒事我們就回家吧,我不想呆在這兒。”
周浔瞥他眼,這算是他們目前最有默契的事了。
清楚給個反應:“好。”
姜與朔餘光撇到地上,牙齒不小心磕到舌尖。
“你方便拖個地收拾下麽,要是醫生來看見... ...”
周浔回頭,視線也被燙了下。
随後彎腰,壓上姜與朔,兩人面對面拉近距離:“你說我拖地的時候,數得清這幾天你有過多少次麽?”
姜與朔視線閃躲,拒絕跟周浔對視:“你個Omega還數,好意思?”
周浔哼笑下:“我是成年人,有什麽不好意思,你封建意識還沒開化啊。”
周浔覺得姜與朔一Alpha卻對成年人的性閉口不談,真好笑。
他捏住姜與朔後腦,強迫對視。
“你讓我戴上耳機不聽的時候,對‘我’做了什麽?貼在玻璃上怎麽玩.弄‘我’的?我後背髒了知道麽。”
周浔故意這樣欣賞他聽後第一反應,滿眼期待跟逼迫後的愉悅。
記憶猶如開閘洪水,姜與朔連最小的細節都想起來了。
此時紅着臉,唇角顫着閃躲起周浔視線。
周浔喜歡死他這種愧疚又必須直面,無法閃躲的神情給他逗樂了。
他故意放緩語速,一字一字說:“你哭着喊我、求我開門的時候,抱着我說那些葷話的時候可沒你現在這麽食古不化。”
眉尾輕輕挑起來,獨屬周浔的驕橫此時在臉上不顯得令人厭惡,反倒有幾分別致,直直鑽進姜與朔心口,瞬間與他心跳同頻了一陣。
姜與朔不想在周浔口中去回味那種極致感受,身體這三天已經有了些習慣。
想被周浔親近,不想推開這個人。
忍着臂膀酸疼,一把推開周浔。
清清嗓子:“那是生理反應,不是我清醒下做出來的選擇。”挑眉,“你能在這種情況下都沒标記,沒做完,你才是... ...”
心緒卻亂得無頭清理。
“我才是什麽?”周浔壓下身子,将姜與朔逼成一個後退不了的角度。
“我浪蕩?還是... ...厲害?”他冷笑一嗓子,聽得姜與朔脊背都發寒。
姜與朔話還沒出口,周浔突然身上一軟,毫無預兆‘哐’得砸他身上,人暈過去了。
姜與朔人一愣,立馬推搡他的肩:“喂,你怎麽了?”
見周浔沒反應,姜與朔慌張地伸手按鈴。
電流過後響起醫生聲音:“周先生怎麽了,是哪裏不适麽?”
姜與朔慌張:“周,我,我老公暈了。”
醫生立馬開始安撫發.情期過後情緒不穩定的他。
轉眼沒過兩分鐘,醫生推着擔架車過來,簡單的幾個小檢查後,快速的把周浔拖走。
“我們先帶您愛人檢查,有任何事随時會跟您通知。”
留下來準備安撫他的醫生看見房間,有些無語... ...
支吾了聲:“周先生,我們這裏有Omega男護理,要不我喊個來給您洗個澡,然後再去檢查?”
姜與朔只起了個身就躺不下去,清理他确實暫時不能自己來。
他嗓子囫囵了個音:“不用,我過一會兒身體恢複了點,自己收拾好就去做檢查,不用請護理了,謝謝。”
醫生點頭,“嗯。”
出病房的時候,醫生都不知道怎麽下腳。
那動作看得姜與朔恨不得鑽到地縫裏去,唇齒間磨出幾聲鮮能聽聞的祈求,希望醫生快點出去失憶。
醫生剛出門,姜與朔聽到醫生跟別人聊天。
有點興奮跟不可置信:“天啦,他們三天三夜都沒标記。面對發.情期的Omega,那位Alpha是怎麽忍住一口都沒咬的,而且... ...”
醫生虛了聲,姜與朔想聽自己八卦都聽不見。
随後另一人聲音有些洪亮:“什麽?都是體外?那Alpha沒進去麽。我的天,自己Omega發.情,這三天三夜是怎麽忍住一次都沒有的,神仙啊。地板有多下不去腳,你在跟我形容下。”
姜與朔捂住頭,MD,還是該換醫院!
這醫院進永黑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