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歸來

第33章 雲霧山海

雲霧山海，所身處小世界聯通大世界的必經之路，也是超脫小世界之人的必經之路。

這裏的可怕，不只是言無落說的小世界可能有危險的地方，在大世界亦是一個可怕的禁地，無數可怕或是登峰造極的人物亦曾在這裏隕落。

但它也是一個遺落機緣寶物的地方，每一年它都會解開禁制，供無數天才來此尋寶。那個時候，雲霧山海對出竅期以下修士的攻擊會少許多，而出竅期及以上會遭到更猛烈的攻擊，幾乎可以稱的是十死無生。所以，這裏比起其他地方人為的兇險倒是少了許多。

言子初帶着言無落來到時，将近禁制開啓。

一片的波濤雲霧的洶湧中，看不見湛藍的天，朦胧延伸十萬裏，遠遠望去，遠處都沉浸在一片霧色裏，周圍處才有一圈淡淡的稀薄。

“這便是雲霧山海？原來是這般來的。”言無落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血紅的瞳孔微微放大。

他也不得不感慨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哪怕他重生了一次，依舊看不透這片天地。

這片雲霧山海給他沉重、壓抑的感覺，那霧色綿綿想必其中藏着許多的可怕，要是一個不小心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他們降臨的地點周圍早聚集了一圈的修士，有各門各派的相互抱團，也有散修三三兩兩地聚集，看到忽然降臨的兩個人都是一愣。

一個大宗門前十分貌美的藍衣女修笑了，“這個小孩子真可愛，一副成熟穩重的樣子，他築基了嗎？”她美眸直盯着那個有着血紅色眼睛的男孩，很感興趣的樣子。

“師妹，不要妄加評議。”她身邊一個青衣男子皺着眉道，“不少人喜愛小孩的樣子，變成這樣不算什麽。”

“可是我感受得到那個小孩還只是煉氣五層啊。”女修撇撇嘴道，“一個小孩子來這裏不怕死嗎？”

男子一愣而後緊緊皺着眉頭，他知道這個師妹從小天賦過人，在感知一塊尤為擅長，但是就算那個孩子只有煉氣五層，這種事也是他們不該說出來的。

果不其然，女子說話的聲音不算小，所有人都聽到了，将目光齊齊看向帶着白玉面具的男子和紅眸小孩。

青衣男子深吸一口氣，轉身向那邊抱拳，“這位兄臺，我的師妹不太懂事，請多多包涵。”

他竟是直接無視了言無落，言無落心裏起怒，但也明白他這個年齡和修為在其他人看來是沒有資格說話，只得無奈。

“無事。”淡漠的聲音響起，如汩汩的溪流漾起美玉和激流的碰撞，讓人心中不由生起一陣恍惚。

“那多謝兄臺海涵。”青衣男子道，只是心裏忽然警惕起來。

這個人的存在感很弱，讓人有飄渺之感，要不是他開口說話，便會讓人一直放下少許警戒。

女修則是睜着雙眼看向他，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你聲音真好聽，你叫什麽名字啊？”她走過去，天藍衣的裙尾擺開，如淡雅的藍雪花，純淨的如同風的眼睛。

“藍雪！”青衣男子臉都黑了，這個師妹到底懂不懂人情世故？想到臨行前師傅的交代，他太陽穴突突地疼着，莫名有了對未來的擔憂。

他身後視藍雪為女神的一群弟子臉色都青了，刺骨地看向言子初。

“言子初。”言子初沒有在意那些人的眼神，沉默着還是答了，拜女娲所賜，他從小就知道對女性比男性應該要更加地寬容。

“你能不能把面具摘下來，我想看看。”藍雪又走進了一步，美眸中笑意盈盈。

她早就對這個男人好奇了，明明戴着面具，她卻覺得他是這裏最吸引她的一個，就不知道是外貌還是氣質了。

“……”言子初沒有理她了。

藍雪一愣，有些尴尬，這是她第一次被其他人拒絕，還是一個不知背景不知容貌的修士，臉皮薄的紅起來。

這下，對言子初不滿的修士更是恨他。當即有人陰陽怪氣地笑起來，“也不知道這是哪個旮旯裏來的毛頭小子，我們藍雪女神喜歡和你說話是你的福氣，你拒絕做什麽？！”

“呵，估計是不敢摘下來見人罷了，肯定是一個醜八怪！也不知道藍雪和他說話做什麽！”

“就是，我們藍雪可是雲宗三美之一，看他這樣估計連雲宗是什麽都不知道，該不會是哪個小世界放出來的吧，這麽沒大沒小！”

這下有人恍然大悟，“肯定是，擺出這般的高傲的态度，還想勾搭上我們藍雪？！”

“要不就由在下來為藍雪小姐掃平障礙？對于這種不懂禮數的小子，也該讓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從上方下來一個俊美的男子，周身雲光浮動，豔麗照人，眼裏都是笑意，深處卻是壓不住的高傲。

他身後是一艘龐大的戰船，神光四射，宏偉瑰麗，戰艦上人影重重，散發着滔天的威勢，戰船上描着一輪金色的太陽，有神鳥在旁高歌盡啼。

“東方家的标志！”有人倒吸一口氣，看向這個人的眼裏都是凝重，“那這個人便是……”

“東方家的東方十門！”有人臉色一變。

東方家是和雲宗一樣可怕的大勢力，這一代東方家翹楚層出不窮，其中東方十門更是這一輩中最顯眼的天才。

”聽說他一直在追求藍雪，可是藍雪根本不為所動，更确切來說，是沒有一點意思。”有人低語。

“楚兄，好久不見。”東方十門走下來，噙着一抹笑朝青衣男子抱拳道。

“東方兄好。”青衣男子臉上閃過一絲凝重，卻也點點頭笑了。

“小子，你若能離去，我便不殺你，畢竟從小世界走出來的沒有幾個，你也該好好看看這片天外的大世界不是麽？”東方十門轉過頭，直盯着言子初，嘴角都是不屑。

這種人，讓他動手的資格都沒有。他還是大發慈悲地放過他吧。

“你可以試試。”言子初淡漠的聲音響起，不如同之前的虛無缥缈，而是一種從骨子裏直達的驕傲高貴和冷漠無情，仿若他便是那九天上諸神，對于蝼蟻的自不量力都是不屑。

“你……！”不待東方十門發怒，大船上卻又一個冷漠的聲音響起，“十門，還不向前輩賠罪！”

他的聲音嚴厲，直接壓着東方十門跪倒地上，高傲被瞬間打破，咬着牙道，“前輩……是在下無禮，請責罰！”

言子初沒有說話。

“這位前輩，小子無知，不知大人真身，請恕罪。”

雲霧之中那個人的面容模糊不定，但是那聲音卻瞬間達到十萬裏的雲霧山海每一處，不少奉命保護各自宗門的大人物眼神都凝重幾分，這個實力……在大世界裏可以稱之為仙都不為過。

“這個人想必是傳說中的東方家的開山老祖！”有大人物似乎想到什麽，駭然出聲。

在場人都倒抽一口氣。東發家的老祖傳言在這個世界初始時就存在了，在那個時候獨壓一代，至今是這個世界最接近仙的人之一，可是在眼前這個人面前只能低頭，這個言子初究竟是什麽人？！

不少離得近的人都遠離言子初一點。

原本嘲笑過的人臉色都是瞬間煞白，被一臉菜色的長輩壓着向言子初賠罪。

“前輩，對不起！是我們錯了，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們吧。”

“我們有眼不識泰山，請前輩責罰。”

……

言無落看着剛才還是一副趾高氣揚的狀态的衆人現在變成鹌鹑，心裏冷笑一聲，這群人倒真是小人。

只是……

他擡頭望向那個身姿修長白衣絕世的男人，心裏是千回百轉。

言子初，你究竟是什麽人？

言子初沒有看到言無落眼裏的複雜，只是微微颔首。

心道卻在思索着那股氣息，那在他看來有些古怪。

衆人都松了一口氣。

“你倒是很有眼色。”言子初忽然開口，語氣中是對雲端之上的那個人的淡淡的欣賞。

“我窺知天地衆生，前頭迷茫，有萬星出世，而我在其中尋找到可謂是難中難，但是我偶然發現一角命運，其中有一變數，可為我渡仙。”悠悠的聲音自頂端來，在衆人耳邊炸響，仿若經過了無盡的時光，恍若是歲月嘆了一口氣。

“你倒是打的好，想掙脫命運之河！但是你有那本事嗎？就算我為你尋到一捧天外之水，你可以跳的出來嗎？無數的天之驕子如彗星流過，璀璨一世，每一個世界又會有多少人可以成功脫出，真正地超脫？一劍開天，三千大世界，你又當如何？”

“……但我仍想一試，懇求大人出手。”

“呵，想要超脫憑自己的本事，天道是不會答應的。”

“……大人說的是，但我心意難平，只得毀滅某些小世界來了。”聲音不以為然。

言子初怒極反笑，“你威脅我？”

“……”那個聲音沉默了。

“你們，都想來試試嗎？”言子初心裏已經肯定了不少，這般的感覺只有那種生物。“魔！”

“……你竟然知道？！”天空中的聲音猛然放大，震的衆人包括言無落胸膛作響，可以感到窒息般的疼痛。

“我為什麽不知道？”言子初冷冷一笑。

“那麽……就留不得你了。”那個聲音又響起來，只是多了幾分不明的邪惡。

“我自然也留不得你了。”言子初的聲音徹底冷了下來。

魔，這在天界曾是一個可怕的名字，雖然它們實力不如衆神，但是它們的可怕卻是連言子初都要為之色變的。

魔的可怕在于它很會蠱惑人心，蠱惑人去産生可怕的欲念和貪婪，曾經因為一只魔的蠱惑毀滅了一個小世界，從那時起，天界對魔重視起來。

然而魔是不死的，只要一個人心裏存在妄念，它就會一直潛伏着，直到那個人被心裏的念頭蠱惑，魔也得到了極大的滋長才會催生出來，它的種子會轉移到其他的人身上，直到蔓延這世間，再次毀滅一個世界。

天界到了最後才得出一個結論，他們只能遏制魔的産生，為此言子初專門派了萬物道者花靈去監督萬物心中的魔念，一旦超标了，就派神去消滅那些魔。

只是為什麽這個小世界會出現魔？他心裏頭有些奇怪，卻也沒有多想。

花靈忙不過來也是正常。

言無落看着眼前一直懶散的男人忽然變得強勢起來，心頭也有些不安。

命運長河……魔……有那麽可怕嗎？

他卻忽視了心裏頭的那一絲竊喜，原來這個人也不是他所想的那樣真的無敵。

——當人類發現他的神從神壇上落下的時候，他會顯露出人性的劣根。

——強烈的，熱烈的，不可忽視的，感情。

——無論愛還是恨。

——都不希望他再次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