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走動了,多是背着農具的,有往這院子裏看一眼的,但沒人主動和夏珍珠搭話。
“珍珠,你沒事兒吧?”她原先還以為夏珍珠的人緣在村子裏奇差無比呢,結果,後面那條街就跑過來個中年婦女,一看見夏珍珠就紅了眼眶了:“我晚上回來才知道發生了啥事兒,本來想早點兒來看看你,你叔非得說你受驚了,早睡下了,讓我今兒再來,這不,我一早起來就趕緊過來了。”
夏珍珠來開了院門:“嬸,我沒事兒了,就是院子裏被人糟蹋了。”
“肯定是王翠花那女人帶頭幹的!這村裏就數她不要臉了!”中年婦人氣的臉都要變形了,去看了看水缸:“幸好水缸沒給你砸了,要不然,這水缸可得十幾個銅板呢。你放心,嬸子知道你啥人,你肯定不會做出那不要臉的事兒,定是村長在冤枉你,你和嬸子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夏珍珠摸摸下巴,笑道:“村長想要我家的一個東西,但他又不明說,我也搞不清楚他想要什麽,就沒給,他就生氣了。”
第 4 章
這個大嬸的面向挺好,雖不是大富大貴,但平和舒緩,中年不受苦,晚年不受罪,兒女孝順,自己本身也是個心底良善的。夏珍珠覺得,這位大嬸,對原主本身,說不定還是有些了解的。
比如說,娘是誰,爹是誰,怎麽來的這村子,是世代居住在這兒,還是什麽父母帶過來的。家裏有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值得被人惦記的。
“這個周扒皮!”大嬸立馬就變了臉色:“他是不是讓你搬家來着?”
夏珍珠眨眨眼,搖頭:“沒啊,不過我要是死了,還是沉塘死的,連個墳墓都撈不到呢。”
“他家裏五個小子,大大小小,都到了成親的年紀了,依我看,他定然是看上了你家這院子,雖然破,但到底是個家,稍微收拾收拾,還是個好端端的房子。”
大嬸一邊幫夏珍珠收拾院子,一邊絮絮叨叨,很快就讓夏珍珠聽出來不少信息來。比如,村長是真的姓周,因為又小氣又貪財,對村民們也很是不客氣,所以背地裏被人叫做周扒皮,吃掉骨血還不算,要連皮子都給扒掉才行。
村裏的宅子是不少,但世世代代下來,村中間是肯定沒什麽空餘地方了,村長家兒子們也不想住到村邊上或者村外,那山上不定什麽時候下來個野獸,一不注意一家子就要賠進去了。再加上幾個孩子成親,村長也實在是不想花錢再去蓋房子了,就打上了夏珍珠這房子的主意。
反正一個孤女嘛,沒爹沒媽沒宗族的,就算是死了,也沒人在意。
當然,只為了一套房子,其實将夏珍珠給嫁出去也是個好主意,但偏偏這會兒,夏家的人找上門來了,他們也沒想着将活着的夏珍珠帶回去,所以村長才一狠心,索性将人給弄死算了。
不過,所謂的奸夫,夏珍珠暫時還摸不清是個什麽情況。這村子不是村長的一言堂,村長空口無憑的也不能随意栽贓,所以,至少這目擊者會有三個以上的人,或者,和村長勾結的,至少有三個以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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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娘……”夏珍珠猶猶豫豫的問道,想到自己說不定再也見不到師父,這情緒不用醞釀,眼眶就紅了起來,大嬸嘆氣:“你爹娘肯定也是想你好好活着的,你可千萬不能有什麽想不開的,村子裏的人也有那眼明心亮的,定不會冤枉你的。不過,珍珠啊,你有沒有想過你的親事啊?”
“我還不想成親。”夏珍珠揉揉眼睛,她對當個生孩子的機器沒興趣。
“你都十五了,哪兒有女孩子不成親的?又不是要當尼姑。”大嬸唠叨道,“村長既然是想要你這房子,那這一次不成,總有第二次第三次的,說不定哪次……”
“哎,好吧,你不想成親就先不成親,我看着你爹娘不像是普通人,你回頭打聽打聽你爹娘的來歷,說不定還能有一門有錢的親戚呢,你爹能寫能讀,你娘溫柔能幹,他倆唯獨不會做農活兒,瞧着不像是咱們這樣的人。”
夏珍珠抿唇坐在一邊,将話裏的信息和心裏的猜測一一對上來。
“大嬸聽說過夏家嗎?”夏珍珠問道,大嬸擺擺手:“沒聽過,咱們鎮上沒有姓夏的,不過縣城府城有沒有,我就不知道了,你也知道大嬸幾乎沒怎麽出過家門的。要不然,我讓你叔打聽打聽?”
“不用了,我自己去打聽,這房子,反正也住不了了,我回頭就搬走。”夏珍珠說道,大嬸立馬着急了:“你一個女孩子家家,要搬去哪兒?”
“聽我爹大概說過,我想回夏家。”夏珍珠含糊的說道,她也不知道爹娘是個什麽出身,也不知道夏家想要找的是什麽東西,但她知道,她要是非得留在這兒,不超過三天,就要被人給拆穿了,沒點兒記憶,實在是太不方便了。
人家穿越都有記憶的,為什麽到了她這兒,連個熟悉感都不給?
“那我讓你叔送你……”大嬸說道,夏珍珠擺手:“不用了,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不能耽誤大叔做活兒,我打算将這院子賣掉,然後拿上路費找個镖局或者商隊一起跟着走。”
這倒是個好主意,大嬸考慮半天也沒想到能反駁的點兒,只好悶悶的嘆口氣:“也好,找到家人總是好的,不過,他們要是對你不好的話,你就還回來,院子也別賣了,大嬸幫你看着,我回頭給你湊個路費。”
夏珍珠肯定不要,但她這會兒也沒拒絕,免得還要推來推去的麻煩。等走的時候,錢放回去就是了。
大嬸是個很有正義感的人,不枉夏珍珠和她說半天話。到了下午,就有人上門來安慰夏珍珠了,不敢明着說村長壞話,但私底下抱怨幾句,再安慰夏珍珠幾句總還是能做得到的。
大約是村長倒黴的太明顯了,整個安慰大會上,居然沒人提出什麽黑影什麽奸夫的問題來,害的夏珍珠自己都以為自己是聽錯了。
眼看快天黑,她笑眯眯的送走了那些打聽消息的來看笑話的來展示自己同情心的還有那些想摸清夏珍珠那詛咒或者算命的本事的人之後,就穿上利索的衣服,往村長家摸去。
這些人帶來的也不全是聒噪。
蹲在茅房牆後一個多時辰,才聽見有腳步聲,她探頭看了一眼,然後就翻身進來,趁着來人沒解開褲腰帶之前,一棍子下去,順便擡腿攔了一下,免得人掉進了茅坑裏,她可不想去打撈。
“你你你……”将人拖到祠堂,這是夏珍珠一早就計劃好的地方,大晚上沒人會過來,也方便她裝神弄鬼。
“想不到是我吧?你收了那些人多少錢?”夏珍珠冷笑着問道,她将原主那一盒子的粉都倒在自己臉上了,慘白的一片,一動脖子都簌簌的往下掉,但大晚上的,村長看不清,只能看見一張雪白雪白的大餅臉。
“你今兒能不能活着走出去,就看你自己了。”夏珍珠咧嘴笑,盡快解決了這些糟心事兒她好盡快搬家,吃住方面都太勉強,她受不了。
村長瞪着眼睛不說話,夏珍珠也不着急,捏着棍子蹲在一邊,一點點兒的敲村長的腿,從下到上,一整天修煉出來的靈氣還沒辦法用,但不妨礙夏珍珠找好地方敲,挑準疼痛點,又不會敲死人,也能給人帶來“快感”。
村長一會兒就受不住了,滿臉大汗:“我說我說!你別敲了!”
“是有人給我錢,一個男人,大概七尺高,不胖不瘦,哦,脖子長了個痣,給了我十兩銀子,想要買你的房子,我又不想将錢給你,又想要房子,時間太短又沒辦法将你嫁出去,所以才鬼迷心竅……”
“沒有奸夫,他們看見的人影,都是那黑衣人到你家院牆下面轉兩圈,我領着人去看的……”
說着村長的眼睛就紅了:“你還想怎麽樣!我女兒都沒命了!我沒出世的外孫,連睜眼的機會都沒有!你還想怎麽樣?還不滿足嗎?”
夏珍珠都驚呆了,是她弄死了村長的女兒和外孫嗎?她怎麽沒這個記憶啊?
“惡有惡報,你女兒和你外孫的死,和我可沒什麽關系,你自己做下的孽,自己承擔。”夏珍珠敲了敲村長的膝蓋,“你以為,我現在是個活人?”
村長好不容易鼓起來的氣勢,瞬間就洩掉了,整個人恨不能像個氣球一樣縮起來。他若是真沒察覺到一點兒異樣,這兩天會不敢出門嗎?
夏珍珠從小在村子裏長大,是個什麽樣的人,整個村子都知道。
她在河裏暈過去一會兒,醒來就會詛咒別人了,醒來就會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