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章
第 36 章
第三十六章
被躺在黑絲盒中手镯一刺.激, 紀名雪又開始頭暈暈。
她回到辦公室裏,把自家崽子給拾掇幹淨後,從休息室裏抓起一堆兒童衣物塞進行李箱。
在最初的激動過後, 紀名雪把亂糟糟的兒童衣物都拿出來,
最後一件件折疊整齊放進去。
“寶貝,我們要出國旅游了。”
“寶貝出過國嗎?”
紀名雪頭發亂糟糟,盤腿坐在地毯上,完全沒有員工印象中不茍言笑的大老板的即視感。
像個絕望,但要維持微笑的家庭主婦。
罐罐和母親挨在一起,她可沒有忘記,要讓母親喜歡上自己。
“出過國哦。”
罐罐天使微笑。
紀名雪心神一蕩。
“我們家寶貝真厲害。”
紀名雪提着孩子拉着行李箱直奔機場,她原本打算直接開私人飛機過去,但因為臨時起意,要申請航道,不得不去首都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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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永遠人流湧動的首都機場, 罐罐表示絲毫不慌。
紀名雪看到這孩子冷靜聰慧,她心頭又是一股苦澀翻湧。
和田玉手镯套在紀名雪的手腕上,尺寸嚴絲合縫, 不管怎麽晃動都不會掉落。
也不知那時候是怎麽突然撲通掉進河裏。
“寶貝經常來這裏?”
紀名雪被請進vip候機廳。
罐罐很熟練地去水吧臺上拿牛奶喝。
“母親要喝奶奶嗎?”
紀名雪:“……我要一罐可樂, 謝謝。”
罐罐:“媽媽經常帶罐罐來。”
紀名雪:“經常來?”
罐罐懵懂地點頭, “媽媽說要讓罐罐多見世面,不能變成一個土包子,會帶罐罐出去工作。”
紀名雪的眼底閃過一抹灰暗。
是啊, 宋霜甜不能一直把罐罐放在寄養機構裏任人欺負, 只能帶着滿世界到處跑, 想來就算帶到國外也只是關在客房裏。
如果她當時在宋霜甜身邊,會幫宋霜甜看孩子, 會帶着孩子去游山玩水,而不囿于工作。
紀名雪的心髒一陣陣的抽疼,随着碳酸飲料中氣泡在舌尖上炸開,紀名雪咽下喉頭的一口酸水。
罐罐的臉色還有些白,她的肚子一陣絞痛。
“好疼QAQ”
紀名雪:“!”
罐罐腸胃不好,前半個小時去了三趟洗手間,後半個小時去了四趟洗手間。
到最後整只罐子都像脫了水似的,軟趴趴地靠在紀名雪的膝蓋。
紀名雪:“……”
紀名雪快哭了。
紀名雪真希望腸胃不适的人是自己。
顯然紀名雪并沒有腸胃不适,她的易感期又來了。
易感期的紊亂,讓紀名雪額頭上冷汗大滴大滴地砸落在沙發上,她往胳膊上注射了三支強效抑制劑,冰涼的液體強行壓□□內的燥熱不适,骨頭縫裏散發出的疼痛,讓紀名雪肌肉痙攣。
“您好,請問需要幫助嗎?”
空姐擔憂地看着她。
“不需要,謝謝。”
紀名雪後背衣服已經浸透了,好在她在襯衫外頭罩了一件風衣,并未讓人看出端倪。
飛機劃過天際,紀名雪的眼瞳中劃過外頭的流雲,一抹刺目的光線直撞入她的瞳孔。
紀名雪:有種想要跳下去的絕望感。
宋霜甜把孩子交給她,結果她把孩子帶生病了。
她現在還易感期了。
“母親出汗了,母親熱熱?罐罐給母親扇扇子。”
對成人世界絲毫不懂的雙麻花辮小女孩,用胖嘟嘟的手拿起宣傳小冊當成扇子,呼呼地往紀名雪臉上扇風。
# 有的人看上去還活着,但已經死了一會了 #
紀名雪無法拒絕白玉團子的好意,細若游絲:“謝謝寶貝。”
……
“這種要多少錢?”
宋霜甜用流利的法語和店員交涉,“你這裏有多少盒藥?我全都要了。”
“小姐,這需要醫院證明才能開。”
“我有。”
袁音熟練地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大塑料袋,讓藥店的工作人員把治療心髒的藥通通放進去。
宋霜甜付完錢後離開,她靠在噴泉池子旁邊喂鴿子。
“這種藥真能對小姨的心髒起作用?”
袁音:“放心,整個歐洲能公開售賣這種藥的藥店屈指可數,是最新研究出作用于心髒的藥物,國內還沒有引進。”
宋霜甜點頭,“多謝你幫我申請。”
這也是她來歐洲的理由,她要為小姨購買藥物。
肥碩的鴿子胖得都快飛不起來,但遇到面包還是會不遺餘力地去啄食。
最後把柔軟的面包心吃掉後,徒留面包圈挂在脖子上,看上去很滑稽。
omega長發如瀑,蒼白的臉被陽光映襯出一抹紅潤。
背後t噴泉上有潔白可愛的小天使,把宋霜甜襯托出了幾分聖母的光輝。
袁音:“無論看多少次,我都覺得你很漂亮。”
宋霜甜:“……你對我感興趣?你在夢游?”
袁音毫不意外,如果自己說錯一個字,宋霜甜會把她的頭按進噴泉裏。
袁音搖頭:“但是我沒辦法把你看作omega,大概從小到大,你表現得太像一個強勢的alpha了。”
“而且……”
袁音還是更喜歡像賀妍妍那樣渾身散發着棉花糖氣味的,軟軟甜甜可愛小omega。
“而且什麽?”
“而且你現在剛死老婆的寡婦氣質太明顯,用時尚圈的話來說,叫什麽厭世臉?性.冷淡高級感?”
宋霜甜讓她滾。
“漂亮的小姐你好。”一個金色長發妹妹扭捏地走過來,她手上捏着一枝花。
“抱歉,我不買花。”
宋霜甜随口拒絕。
“我不是賣花。”金色長發妹妹可愛的像個洋娃娃,臉上長着淡淡的雀斑,宛如羽扇般的睫毛撲閃撲閃,“你長得真好看。”
宋霜甜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是omega嗎?我聞到了你身上好聞的信息素。”
長發妹妹腼腆,“你現在有對象嗎?我認識一家很不錯的酒吧。”
宋霜甜:“……”
長發妹妹把嬌豔欲滴的玫瑰花遞上。
她太過腼腆了,藏在金發中的耳朵尖都紅了。
這位東方來的漂亮瓷娃娃精致易碎,身上散發着的成熟氣質,昭示着她并非是懵懂無知的少女,而是個懂得疼人的姐姐。
袁音噗嗤一聲笑了。
她笑完後,倏地感覺小巷子的陰影處有一道極為不善的視線,當她看過去後,視線消失。
袁音:?
宋霜甜:“抱歉,我孩子已經三歲半了。”
金發妹妹毫不氣餒,她的手已經搭在了宋霜甜的手背上,
“那你的孩子介意多一個後媽嗎?我的信息素很好聞,你先聞一聞,你會喜歡上的。”
金發妹妹alpha釋放出她極具有辨識度的酒精味信息素,宋霜甜被嗆得一陣咳嗽。
好聞,但宋霜甜是真的喝不了酒。
宋霜甜果斷拒絕,她可沒有給罐罐找後媽的打算。
這座繁華城市中注定有一位alpha,失魂落魄。
或許不是一位……
M集團時裝周的活動一直是由陸杏負責,這回陸杏也跟着老板一前一後來到法國。
# 誰想到法國只有兩室一廳那麽大 #
陸杏:“還要抑制劑嗎?”
紀名雪在陰暗的巷子裏眼露紅光。
兩位高級alpha的氣息過重,讓減少有人踏足的小巷變得更加寂靜。
紀名雪靠坐在破舊的橡木酒桶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寒涼的空氣。
好疼。
骨髓裏都散發着對于宋霜甜信息素的渴求。
但是她不可以。
如果放在以前,陸杏毫不意外,紀名雪會在第一時間沖出去,在那個作死的alpha面前強行标記她的omega。
但現在紀名雪忍住了。
紀名雪不止忍住了,陸杏還在她眼睛裏看到了一抹猶疑和膽戰心驚。
萬一宋霜甜答應了那位漂亮金發alpha妹妹的約會邀請?
萬一她的罐罐多了一個後媽?
萬一宋霜甜真的想開始一段新的感情?
紀名雪沒有任何立場阻止。
黑暗寂靜的小巷子裏,紀名雪讓陸杏先去處理別的事物,後者打了個電話叫了一些保镖攔在巷子口,時刻注意紀名雪的身體情況,
她開車離開去着手準備M集團在時尚周上的亮相活動。
兩棟樓之間的間距太小,狼狽的alpha擡頭只能看到窄窄的一道天空,頭頂一側的屋棚正在往下滴着髒水,随着滴答滴答的聲音髒水落入了同樣渾濁的水坑中。
腳下有肥碩的老鼠快速溜走,紀名雪按着發疼的太陽穴,就差沒用額頭去撞牆。
她能在氣味駁雜的空氣中,分辨出一絲一縷來自于宋霜甜的信息素。
若是沒有聞到宋霜甜的信息素,紀名雪倒也不至于如此落魄。
若有若無的Omeg息素勾引着她心神躁動。
alpha不似以前那般無所顧忌,在這四年內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忍耐。
四年中,她以為她學會了,但在見到宋霜甜的第一面時,忍不住在車內标記了宋霜甜。
那是一個絕對錯誤的舉動,紀名雪不會重蹈覆轍。
她能夠忍住疼痛,她不能吓到她的omega,正如同紀名雪在努力當好一個母親的角色。
她需要學會溫柔,學會慈愛,學會隐忍,學會克制本能……
長滿獠牙的掠食動物,主動拔去尖牙,戴上止咬器,在脖子上束.縛上項圈。
她希望得到主人的偏愛。
“什麽人?!”
巷子口的保镖突然暴喝一聲,從腰間抽出甩棍,
破空聲炸響。
“快點追上她!把公文包搶回來。”
紀名雪的眼底慢慢恢複清明,她忍過了一次易感期的爆發,後面每一波,都比現在痛苦,
巷子口的動靜驚擾到了這位頂級alpha,紀名雪緩步走過,只見三個小偷手中接力扔着保镖手中的公文包。
公文包裏裝着M集團一些活動資料。
煩躁的alpha最不能惹。
三個小偷即将借助雜物起跳翻牆,突然空氣中宛如有一無形的觸.手,捆住三人的腿腳,來自高等級alpha的氣息瞬間籠罩在每個人的精神上空。
冷冽至極的alph息素,宛如滔天巨浪把三人撲倒在地上。
公文包落地,裏面雪白的紙張在漫天飛舞。
這裏面并不是什麽很重要的文件,只能說小偷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紀名雪的高跟鞋踩在一個小偷的頭上,腳下的男人發出痛苦的哀嚎。
保镖立刻上前把三個人都給按住。
這裏沒有監控,下場是什麽自然不言而喻,不過所有保镖都在默默等待着大老板下一步動作。
暴躁的alpha願意在心上人面前收起所有的鋒芒,但不代表她真的是個被止咬器馴服的掠食者。
纖細的高跟鞋跟洞穿了那人的手掌。
暗紅色的血液涓涓流淌在腥臭的大地上。
“真髒。”
養尊處優的alpha目下無塵,仿佛這些醜陋的人出現在她面前,都是一種天大的罪過。
卷曲的長發遮掩稠麗的面容,小偷因為疼痛而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能大張着嘴巴,口水黏膩落下。
不需要別的輔助,高跟鞋本身就是武器。
這是一場單方面的發洩。
潔白的紙張被一片片撿起,消毒,重新整齊放在公文包裏。
紀名雪點了根煙,在血腥味中快速抽完後,把煙頭扔在了血肉模糊的傷口上。
alpha優雅地踩着高跟鞋離開巷子。
……
“我們家罐罐真乖。”
在一家糖果店裏,宋霜甜摸着自家孩子的小麻花。
“母親對罐罐好不好呀?”
罐罐一頭埋進了媽媽的懷裏,猛吸一口媽媽身上的氣味。
“罐罐好想媽媽QAQ”
罐罐已經有好久沒有見到媽媽了。
嗚嗚,媽媽的懷抱好暖和,媽媽的頭發摸起來好軟軟,媽媽的聲音也好溫柔。
罐罐吃完腸胃藥後已經好了許多,但小臉還是有些白。
宋霜甜心疼地把崽崽抱到懷裏一陣揉捏。
“母親喜歡罐罐,但罐罐更喜歡媽媽。”
罐罐眨着黑葡萄大眼睛,“罐罐有給媽媽複仇。”
宋霜甜:“複仇?”
罐罐做出嗷嗚嗷嗚的恐龍表情,“是的!罐罐有用小尖牙去咬母親的脖子,咬了好多下呢!”
都把母親的脖子給咬紅了。
就是牙牙有點酸。
宋霜甜:“。”
宋霜甜面無表情地看着袁音。
袁音心虛地看向別處。
宋霜甜:“……”
宋霜甜把罐子抱起來掂量掂量,發現罐子不止沒有輕,重了一些,長高了一些,這才放心下來。
她相信紀名雪會照顧好小孩,她不是邱聽南,不會把孩子丢給不愛她的父親照顧。
罐罐不會重複她的童年。
宋霜甜:“可是母親讓罐罐發燒了,還讓罐罐拉肚子。”
罐罐搖頭:“是因為窩玩雪掉到花叢裏,冰涼涼的雪掉到身體裏面才感冒發燒,是窩悄悄吃冰淇淋,母親說過不讓窩吃,但是窩忍不住QAQ”
“所以母親好,罐罐壞。”
罐罐開始反省自身,她的聲音越來越小,生怕媽生她氣。
“罐罐不壞,是母親沒有看好罐罐。”
好歹是把小朋友給哄好了,宋霜甜把她有些亂的兩個麻花辮松開,又紮了一個平整漂亮的。
宋霜甜在國外買了好些個漂亮頭繩,她每到一個地方旅游就會給罐罐買當地特色的發飾。
她的罐罐光是頭繩,就能塞滿整整三個抽屜。
這次宋霜甜是背着紀名雪t把罐罐叫出來玩,其理由不過是想避開紀名雪。
“媽媽。”
罐罐小心翼翼扯了扯宋霜甜的袖口,
“媽媽什麽時候和母親在一起,逛逛看別人都是一家三口QAQ罐罐也想要媽媽和母親一起住。”
罐罐不明白母親和媽媽都對自己很好,為什麽要分居兩地?
罐罐平時不敢問,只能在母親心情好時小心翼翼提出來。
宋霜甜綁頭繩的動作一頓,
“罐罐喜歡媽媽還是母親?”
問出問題的一瞬間,連宋霜甜自己都頓了一下。
她從小最讨厭有人問自己這樣問題,當時的子彈正中眉心宋霜甜終究變成了,她童年時期最讨厭的人。
袁音也有些啞然。
她剛要想打圓場,便見罐罐茫然地看着宋霜甜,黑黝黝的眼睛蓄滿了淚花。
“一定要選擇嗎?”
宋霜甜躲避孩子的視線。
“罐罐喜歡媽媽也喜歡母親,母親連續好幾晚都會坐在床頭抱着窩睡,窩躺下會咳咳,被抱起來就不咳咳。”
“母親還會和窩玩玩具,給窩做老師布置的作業,母親……”
罐罐不知所措地開始哭。
這些事情她的媽媽也會幫她做,但是但是……
小孩子無法在兩份愛中比較孰輕孰重,
愛意這種東西本就不應該被放在天平上稱重。
“對不起。”
宋霜甜抱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孩子安撫地拍了拍她的後背,
“對不起,媽媽不應該問你這種問題。”
宋霜甜閉上眼睛,她心口酸澀。
可是媽媽心裏也不舒服。
媽媽不知道該怎麽和你的母親繼續感情。
每當宋霜甜面對紀名雪,她就要面對自己不是在期望中誕生的事實。
宋霜甜再蠢也知道,不應該把上一輩的恩怨糾紛放在自己的孩子身上。
她把罐罐哄好後,抱着她進了紀名雪訂的酒店中。
罐罐打開房門,“這個時候母親應該還沒回來。”
宋霜甜點頭,她只想把罐罐送到門口,她還沒有做好面對紀名雪的心理準備。
結果一開門——!
撲面而來的alph息素把宋霜甜沖得頭暈腦脹。
宋霜甜穩定心神看到套房的沙發上躺着一個半死不活的alpha。
看樣子好像随時都要被易感期折磨得斷氣。
宋霜甜睫毛低垂,她本可以一走了之,但是……
“你帶罐罐出去買點吃的。”
袁音抱起罐子,捂住小孩子的眼睛,“走,姨姨帶你去吃好吃的,吃完後我們再去喂一會兒鴿子好不好?”
罐罐立刻被轉移走注意力,“鴿子鴿子!”
套房重回安靜。
宋霜甜默默把套房的門關上,她走到沙發邊,手掌放到紀名雪的額頭上。
紀名雪顯然已經昏的不省人事。
易感期在最嚴重的情況下,會死人的。
一直忍着不是辦法。
啧。
真落魄。
真狼狽。
可憐死了。
alpha好像聞到了omega的氣息,她像一條大狗狗似的支起上半身,仔細辨別着空氣中的味道,然後一頭栽到宋霜甜的腿上。
她不敢亂動,好像怕驚擾了一場幻夢。
“看在你好好照顧我女兒的份上……”
宋霜甜撓了撓alpha的下巴,紀名雪好像獲得了什麽獎勵似的,喉嚨裏發出了嗚嗚的聲音。
真的很像大狗狗。
“宋霜甜?”
紀名雪小聲詢問,生怕聲音大了就會把人給吓走。
“對不起。”
在omeg息素的絕對誘.惑下,紀名雪能夠保持着理智不撲上前,讓宋霜甜挑了挑眉。
“為什麽對不起?”
紀名雪用臉蹭蹭了蹭宋霜甜的腿。
她迷迷糊糊說,“對不起,我不應該害你手镯丢了,那個女人不是我派去的,我會讓人雪藏她。”
“還有呢?”
“……還有,”紀名雪的大腦一片漿糊,但仍然知道自己哪裏做錯,顯然易感期信息素紊亂并不是一個人被谷欠望支配的借口。
“我不應該扯你的珍珠項鏈。”
“我也不應該在車上強.行标記你。”
“我對不起罐罐,我沒照顧好她,讓她發燒,讓她腸胃不适。”
紀名雪越說越覺得自己簡直是罪大惡極。
她最後的話語模糊不清,什麽時候身體被宋霜甜虛虛抱着都不知道。
“看你真是燒糊塗了。”
宋霜甜心裏嘆氣,她知道紀名雪對自己的信息素超敏,如果宋霜甜就此消失在紀名雪的世界裏,她易感期反倒不會那麽嚴重,壞就壞在兩人即使分開,仍然共處在一個圈子一個行業中。
宋霜甜現在占有信息素的主導權,紀名雪需要取得她的歡心,才能獲取臨時标記的權利。
alpha的手指不受控制地輕輕刮蹭着omega的腰身,她不敢用力,只敢用手指蹭一蹭。
不輕不重地撩動着人脆弱的神經。
“把你的爪子放下來!”
紀名雪手指戀戀不舍地從宋霜甜的腰上挪開,卻又在不經意間劃過了她的尾椎骨。
原本宋霜甜還有理智在,結果被這樣一弄,自身也有了感覺。
alpha撲在omega的身上,她的膝蓋壓住了宋霜甜的腿腳。
“宋霜甜,我好難受。”
就算是一場夢,也讓她多聞一下宋霜甜的氣味。
後脖頸上的腺體瑩潤多汁,微微鼓起,
宋霜甜的吐息逐漸變燙。
Omega的手指掐住紀名雪的下巴,“你還有一件事做錯了。”
alpha懵懂地看着她。
omega:“你……搶走了我媽媽。”
“對不起。”
alpha不停道歉,她或許并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道歉什麽,她知道自己一定是做錯了。
Omega說她做錯了,她一定是有做錯的地方。
宋霜甜呼吸一重。
“求你了。”一向嚣張散漫的alpha第一次開口求人,“甜甜,讓我咬一口,就一口好不好?”
alpha硬是要把手镯扯下來,但不論皮肉紅成什麽樣,都拿不下來。
alpha急哭了,按照她的力氣,手腕脫臼是必然的。
宋霜甜沒想到會聽到道歉。
或許只是alpha意識不清地胡亂道歉,但她心髒最脆弱處仍然被用力擊中。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