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章
第 28 章
第二十八章
紀名雪一腳油門踩到底, 轎車嗚的一聲沖出去。
宋霜甜。
她果然回來了。
紀名雪的目光死死盯着遠處若隐若現的車燈,她的大腦完全被想要見到宋霜甜的沖動所支配。
連空氣中都宛如幻覺般彌散着一股omega特有的橙花氣息。
宋霜甜,宋霜甜。
紀名雪心中不停重複着宋霜甜的名字, 她特別想要見宋霜甜, 甚至對ST集團的種種行為都必不可少帶了幾分想要獲取宋霜甜注意的,宛如小孩子般的情緒。
小孩子想要做出各種各樣的行為,引起大人的注意來獲得關愛。
alpha想要通過讓ST集團更好的發展以及對宋家不遺餘力的打壓來獲得宋霜甜的關注。
就連紀名雪自己都認為這個行為很幼稚,但是那又怎麽樣呢?
紀名雪只是想要omega再次注意她。
她不想再度過一次又一次痛苦的易感期了。
一次也不想。
駕駛位上的宋霜甜吓得魂都飛了。
Advertisement
袁音坐在副駕駛位上,無比震驚地往後視鏡看。
“你的老情人真追上來了。”
宋霜甜被後面的車吓得人都麻了,“我和她不是老情人。”
袁音:“不是老情人,是前上司是吧?”
宋霜甜覺得這個稱呼并沒有好多少。
這更增添了某種職場上的惡趣味。
黑夜裏兩盞車燈沖破黑暗,宋霜甜通過前方的紅綠燈,一個掉頭立刻關上了車燈直沖入小巷中。
她對這邊的地形并不熟悉,但知道紀名雪一定會沿着大陸繼續往前開。
“漂亮姐姐,漂亮姐姐, 我要漂亮姐姐。”
後座上的罐罐,開心地咯咯笑,“媽媽在和漂亮姐姐玩捉迷藏嗎?”
宋霜甜:“。”
若不是宋霜甜雙手握在方向盤上, 她此刻會忍不住揚起巴掌給這個傻孩子一個愛的教育。
袁音憋笑憋的艱難, “嗯, 是捉迷藏,不能被那個漂亮姐姐發現。”
三歲多的小孩子并不知道成年人之間的彎彎繞,她瞪大着剔透的眼睛, 巴在車窗上看着外面的風景不斷後退, 在餘光邊緣一輛黑色的轎車直直往前沖去, 絲毫沒有注意到這個巷子。
罐罐眼中流露出失望。
漂亮姐姐沒有找到她們。
漂亮姐姐一點都不聰明哦。
她失去了被漂亮姐姐溫柔擦小臉的機會QAQ
“可是我想見漂亮姐姐。”
罐罐萎靡不振的,靠在車後座上, “漂亮姐姐身上香香的,就像媽媽在窗前種的那一株白玉蘭。”
此話一出,就連袁音的眼眸都閃了閃,她複雜地看着宋霜甜,又看了一眼本能就想親近alpha母親的孩子。
袁音不開口,宋霜甜知道她想要說什麽。
穿過小巷子,宋霜甜再次把車燈打開,此刻她已經停在另外一條道路上。
“再說吧。”
“我還沒有準備好。”
宋霜甜握着方向盤的手微微發顫,她的手掌心裏全是冷汗,身體抑制不住的顫抖。
背後爬滿了冷汗。
omega的信息所突然控制不住,濃郁的橙花香味瞬間充裕在空間有限的車內。
omega的額頭抵在方向盤上,姿态宛如被狂風吹拂的蝴蝶,好不容易找到了安歇之處。
袁音沒有催促宋霜甜開車,她拍了拍宋霜甜的肩膀。
omega閉着眼睛。
忍耐住體內四散的信息素她騰出,一只手從儲物格裏拿出了抑制劑,熟練的注入在肌肉內。
随地冰涼的液體吸收入體內,宋霜甜迷茫的雙眸多了一絲清明。
她太長時間沒有感受過這種驚心動魄了,仿佛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都被迫張開。
紀名雪他媽就像條瘋狗一樣。
ST集團都讓給她了,她還想怎麽樣?
宋霜甜低聲罵的一句,下半程車換袁音來開。
宋霜甜則散散地靠在後座上,一只手摟過罐罐,把孩子抱在身邊。
她總不能現在就到紀名雪面前說,“聽着紀名雪,我給你生了一個孩子。”
宋霜甜光想到那個場景,就一陣雞皮疙瘩掉一地。
……
沿着直路一直開的紀名雪,
直到快開到城市邊界,沒有再找到宋霜甜的身影。
“宋霜甜。”
把車停在路邊,紀名雪大口呼吸着清涼的空氣,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的黑暗。
“宋霜甜,我發現你了。”
紀名雪用手擦去額頭上的汗水,腎上腺素的飙升,讓她現在穩如漂浮在空中。
宋霜甜。
紀名雪疲憊地閉上眼睛,靠在座椅上。
胸膛內的心髒砰砰直跳,不斷鼓動着鮮血流向身體各處帶來一陣熱意。
我一定會把你找到。
Reborn是吧?
珠寶設計的圈子很小,大多數同行都擡頭不見低頭見。
紀名雪嘴角揚起了極淡的笑容,
“我們還會再見面。”
alpha把車門打開,她慵懶地靠在車前蓋上,熟練地掏出一根煙叼在唇角,沒有點燃。
陸杏開車趕來時便看到了在荒涼偏遠的公路旁,alpha叼着煙閉目養神,雖然還保留着作為集團掌權人的體面,但從渾身的氣勢卻看出有點像只求偶失敗的大狗。
陸杏眼角一抽,“交流會還沒結束,要回去?”
“你剛剛發什麽瘋,知道要領多少張罰單麽?”
比起是上下級,兩人更像是相識多年的好友。
紀名雪眼眸沉沉,“宋霜甜回首都了。”
此話一出,陸杏金絲框眼鏡後的眼眸一愣。
“宋霜甜?”
紀名雪:“嗯”
夜風吹拂在兩人的衣衫上,陸杏理智道,
“那正好,從前宋霜甜來M集團當卧底,這回她回首都了,我剛好可以起訴她。”
紀名雪詫異看向陸杏。
“難道不應該起訴?騙你的身體,騙你的心,還騙取公司機密。”
“ M集團的法務部已經閑很久了。”
紀名雪把沒點燃的煙随手扔進街邊的垃圾桶裏,
“我沒有起訴她的意思。”
陸杏說得沒錯,如果是別的商業間諜或是別的公司,紀名雪當然可以運用各種正大光明的,亦或者陰損的手段,讓對方付出應有的代價,但是對于宋霜甜?
首先紀名雪是虧欠宋霜甜的,其次,紀名雪真的很想把那個小騙子按在車裏狠狠地咬一口。
把攢集已久的alph息素,一點不剩地注入omega嬌嫩的腺體裏,讓她哭,讓她大喊,讓她求饒,扯出她的珍珠項鏈,讓她同從前一樣蜷縮在她懷裏。
要讓宋霜甜好好知道,M集團不是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關于宋霜甜的事我自己處理,你不要做多餘的事,另外把你看好戲的表情收一收。”
“好的,紀總。”
# 失落的大狗狗終于正常了 #
# 老板眼中出現她不宜踏足的領域 #
……
“你讓我和我們集團合作,你瘋了?”
宋霜甜租好了新的辦公地點,把大廈的第二十層到第五十層全部租下來了。
度過前期的招聘階段,Reborn公司有模有樣開始運行。
站在嶄新的辦公室裏,宋霜甜對面站着新招來的燕英總監。
燕英拿着手中的文件報告,“是的,按照現在的公司發展來看,和M集團合作可以利益最大化,M集團在高端腕表以及珠寶領域都有不俗的成績,在國際上是數一數二的大品牌,其總部也在首都……”
宋霜甜比燕英更了解M集團,她聽得腦瓜子一跳一跳的。
有一種想把人解聘,重新換一個人來當總監的想法。
燕英擡頭看向老板,“您不希望和M集團合作?據我所知,M集團現在的掌權人是紀名雪,她三年前收購ST集團後把ST發展得很好,足以見得她有不錯的眼光和決策能力。”
宋霜甜灌下一口白開水,“沒有別的選擇?”
omega嘴裏嚼着白開水裏的冰塊,冰塊和牙齒碰撞發出咯吱咯吱的裂開聲。
宋霜甜也裂開了。
燕英對宋霜甜微妙的情緒一概不知,她把文件攤開,放在新t任boss的桌面上。
“宋總,您看。”
燕英翻開其中一頁,“昨天我們集團的相關負責人和我聯系說有意投資我們Reborn,來尋求共同發展,我認為可以談。”
宋霜甜嘴角抽抽,“談不了一點。”
燕英皺眉,她看新任boss并不像是個剛愎自用,說風就是雨,一拍腦袋的沒腦子的老板,但宋霜甜的态度實在奇怪。
“您有什麽顧忌嗎?”
宋霜甜心想我的顧忌可多了,我還怕被紀名雪日。
燕英看宋霜甜拒絕,沒有繼續勸說,
她從文件夾裏抽出一張名片,推到宋霜甜面前。
白底燙金的名片上只寫了名字和聯系號碼,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多餘信息。
紀名雪
聯系電話……
燕英:“這是M集團的陸總給的名片。”
宋霜甜:“你說的陸總是陸杏?”
燕英:“是的,陸總表示她老板很期待和您共進晚餐。”
宋霜甜心想她老板是很想日我。
一提到紀名雪,宋霜甜的腺體就開始發癢。
“不見!紀名雪這個渣a不安好心。”
為了她光明璀璨的品牌前途着想,宋霜甜也不想再和紀名雪染上任何關系了。
各自安好不好嗎?她才不想和紀名雪搞瑟瑟。
紀名雪她是人嗎?她就是個長成人樣的信息素。
宋霜甜和燕英讨論了Reborn下個階段的新品宋霜甜最近接到了歐洲皇室的訂單,需要每日抽出大把時間去監督手下人做設計,若有必要她需要去歐洲那裏出差。
Reborn給的工資是其它公司的一點五到兩倍,所招攬到的自然個個都是精英人才,并不需要宋霜甜多操心。
被設計稿弄得頭疼腦脹的宋霜甜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宋霜甜點擊接聽,她以為是工作上的內容,直接放在桌上打開了揚聲器。
“喂,您好,請問是宋雨晴的媽媽嗎?”
焦急的女聲響起,設計部門的人齊齊擡頭。
還沒等宋霜甜說話,電話那頭接着道:“抱歉打擾您了,您的孩子中午不願睡覺,夥同別的孩子偷偷溜到操場旁邊爬樹。”
夥同……
每一個字宋霜甜都能聽懂,但連在一起她就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爬樹?”
“是的,爬上了一棵二層樓高的懸鈴木,園方已經聯系消防員了,希望您有空能來安撫孩子的情緒。”
宋霜甜:?
設計部門的員工倒抽一口涼氣。
宋霜甜:“等等,你的意思是罐罐現在還在樹上???”
所有員工只見年輕老板踩着高跟鞋,抓着包拔腿就跑——
宋霜甜到達幼兒園時擡頭,看到郁郁蔥蔥的懸鈴木上正站着兩個小朋友。
一個在笑一個在哭,
哭的那個是被罐罐抓來,不睡午覺的另外一個可憐孩子。
另外一個孩子的媽媽已經趕到了,這個穿着針織長裙的柔弱omega,低着頭哭得泣不成聲。
宋霜甜第一回那麽低聲下氣地和人道歉。
宋霜甜連續鞠躬道歉,對方媽媽在孩子壓抑的哭聲中都快吓地暈厥過去。
消防人員的雲梯搭在懸鈴木旁邊,罐罐看到媽媽來了,笑呵呵地擡起小爪子。
“媽媽媽媽,我站在上面可以看到媽媽上班的地方!”
罐罐清脆的聲音聽得讓人生不起氣了。
随着罐罐身形晃動,整棵樹都在晃。
紛紛揚揚的葉子落在宋霜甜的頭頂上。
宋霜甜壓抑着怒火,“你不要動,有叔叔來救你。”
罐罐眼巴巴地盯着媽媽,“可是罐罐想媽媽。”
因為罐罐想媽媽,所以罐罐爬到高的地方,這樣就能看到媽媽了。
她的好朋友說她也想媽媽,所以罐罐就帶她爬到高處。
就在消防人員靠近,把其中哭得快要暈過去的孩子抱在懷裏時,
卻見罐罐突然身形一晃——
現場的所有人吓的心髒快從嗓子眼裏跳出來。
地上鋪了氣墊,按理說摔下來應當不會出事,
但柔弱的小小的身體落下仍然會讓人打心底裏擔憂。
只見罐罐麻溜地從樹上爬下來。
動作像是個小猴子。
完美落地。
如果有爬樹比賽罐罐一定能取得好名次。
罐罐一臉求表揚地站在宋霜甜面前。
宋霜甜手握緊了拳頭,她笑容完美,“我們家崽崽真厲害呢,會爬那麽高的樹呢,媽媽都爬不了那麽高,崽崽是不是世界上最厲害的崽崽呀?”
宋霜甜笑得越好看,罐罐就越害怕。
好可怕的媽媽。
宋霜甜冷呵,轉頭去安慰起了被消防人員救下來的孩子。
那孩子說什麽都不讓宋霜甜碰,像個小豹子似的沖進了自家媽媽的懷裏。
在宋霜甜好聲好氣的道歉下,對方媽媽擦了擦眼角的眼淚,柔柔弱弱的表示沒事。
直到對方家長和孩子走後,宋霜甜心下松了一口氣。
“宋雨晴!”
宋霜甜且不打一處來,在衆目睽睽之下,揪着孩子直接放在膝蓋上,啪啪的幾下屁股,讓罐罐哭得撕心裂肺。
嗚嗚嗚嗚哇
小崽崽眼淚大滴大滴砸在地上,縱使是剛剛着急的快要冒煙的老師都快看不下去了。
“您先冷靜一下,這也不是孩子的錯。”
宋霜甜的手掌落在穿了褲子的屁股上并不重,但對一直被家人寵愛的罐罐來說,這簡直是晴天霹靂。
“媽媽不愛罐罐了嗎?”
面對罐罐弱弱地詢問,宋霜甜更是氣得牙癢癢。
小女孩梳着兩個羊角辮,在樹上沒有哭吓的樹也沒有哭,被她打哭了。
“罐罐只是想媽媽QAQ”
羊角辮小姑娘抱緊了媽媽的大腿。
“罐罐想看媽媽上班的地方QAQ”
宋霜甜壓下心裏的焦急,彎腰和幼兒園老師道歉。
宋霜甜懷疑這輩子的鞠躬在此刻都用完了。
“宋雨晴,你去和老師道歉。”
罐罐一臉我沒錯,我不道歉的強硬态度,在見到媽媽冷笑着的眼睛時頓時慫了。
宋霜甜用口型說,“你這半年的冰淇淋,小蛋糕和棒棒糖都沒了。”
罐罐:!!!
紮着羊角辮,哭得小臉紅撲撲的小女孩,學着媽媽的樣子,九十度鞠躬。
“老師窩錯了,窩再也不會爬樹了QAQ”
幼兒園老師哪見過那麽軟萌的孩子,她剛剛着急是真的着急,現在心軟也是真的心軟。
小崽崽分明是被嬌生慣養長大的,但卻完全沒有沾上那些動辄胡鬧哭泣的壞毛病。
作為崽崽的媽媽,宋霜甜顯然是剛從辦公崗位趕過來。
“寶貝,下次不能爬樹了哦。”
幼兒園老師接受了罐罐的道歉。
罐罐腼腆地笑了,從口袋裏拿出一顆糖,“老師吃糖。”
吃了糖,下回就不許生罐罐的氣了。
宋霜甜:“……”
罐罐越長大,宋霜甜越是能從她的眉眼中看出紀名雪的影子。
想到紀名雪此刻吃香喝辣的,靠在寬敞的辦公室裏悠閑度日,宋霜甜硬了,拳頭硬了。
宋霜甜臨走之前,幼兒園老師眉目擔憂。
“孩子天生對周遭有探索欲,您回家後別打孩子。”
宋霜甜笑容更甚:“好。”
幼兒園老師打了一個寒顫。
老師并不知道罐罐在家經歷了什麽,只知道罐罐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都苦着一張臉。
不過每日放學時來接罐罐的不再是家中的保姆,而是宋霜甜親自開車來接。
大概罐罐是真的想見媽媽了才會爬樹。
宋霜甜這段日子比較忙,每日抽空接孩子,放學後要重新把孩子帶到公司去上班。
經常是忙到晚上将近九點才能從公司離開。
罐罐很乖,待在休息室裏玩玩具,看繪本。
紮着羊角辮的小女孩和宋霜甜在同一層樓,一般員工接觸不到孩子,唯一見到的幾個都對罐罐愛不釋手。
“媽媽晚上帶你去吃大餐好不好?”
宋霜甜在殘忍剝奪了崽崽吃冰淇淋和糖果的權利後,看孩子每天苦着一張臉,心中最終還是有些不忍。
罐罐玩積木的眼睛一亮,“好。”
小女孩颠颠地跑到宋霜甜身邊,像小貓爬樹似的爬到了宋霜甜的後背上。
宋霜甜:“……”
宋霜甜帶孩子去的是一家私房菜館,這邊只接待熟客,宋霜甜曾經在ST集團的時候就經常來這家吃飯,不用提前一個月預約,去了便能直接點餐。
這家私房菜館環境清幽,罐罐邁着小短腿,跟着宋霜甜往前走。
“媽媽這裏的味道真好聞。”
宋霜甜腳步微頓,“什麽?”
宋霜甜只聞到了私房菜館點燃的竹子香薰味。
“窩聞到了療養院窗前那棵樹的味道!”
白玉蘭花香……
宋霜甜嘴角抽了抽,她沒聞出來,可孩子對于雙親的信息素敏感度只高不低。
宋霜甜把罐罐帶到了包間裏,此刻裏t面已經上了菜,點的都是适合小孩子吃的,偏甜口的菜。
宋霜甜借口去洗手間,匆匆離開包間。
這裏的包間并非采用全封閉的形式,而是半透半露裏用了木質隔欄隔開。
但凡說話聲音大一點,便可以在門口聽到。
若是有重要的商務宴請,便會去往封閉式的包廂裏面。
紀名雪這回所在的,顯然并不是。
宋霜甜透過隐隐綽綽的紗簾,在四年後看到了紀名雪。
alpha還是一貫的雍容華貴,她光坐在那裏便讓整個空間都蓬荜生輝。
身穿黑色寬松西裝的alpha半眯着眼睛,她手邊是一杯酒。
仰頭喝酒時,宋霜甜瞥見一滴酒水從唇角蜿蜒而下劃過了喉嚨,最終隐沒在了衣襟中。
宋霜甜的嘴唇抿了一下。
她下意識地握住了左手腕上的镯子。
“抱歉,我最近并沒有談戀愛的想法。”
哦,原來是相親啊。
地位再高,也逃不開相親的宿命。
對面的女孩被拒絕後锲而不舍。
“我家中是做航運生意的,強強聯手,必然不會讓你失望。”
通過背影能看出那位omega姿态纖細,
她語氣溫柔甜美,沒有alpha能拒絕。
宋霜甜眼底落下一片陰霾。
她擅自生下了這位alpha的孩子,她孩子的母親卻在和另外一個omega相親。
她孩子口口聲聲念叨着的漂亮姐姐,壓根不記得她。
這一切不過是宋霜甜和孩子的一廂情願罷了。
“抱歉。”
紀名雪把空了的酒杯放在桌上。
“我的腺體有問題。”紀名雪宛如在談論今天的天氣般淡然開口,“我的腺體殘疾,沒有辦法度過正常的易感期。”
“換句話說,我标記無能,我有隐疾。”
宋霜甜:???
你标記無能,我的孩子哪來的?
對面的omega:!!!
這種話就好比是男alpha說自己陽.痿。
紀名雪很滿意對面omega露出詫異同情的表情。
紀名雪優雅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她心想:宋霜甜在過去的二十多年來是不是也過着這樣的日子?
無法正常進入發情期,把自己錯認成alpha,卻也沒有alpha的易感期。
腺體殘缺,縱使做得再優秀,也無法獲得繼承權。
對面的omega懷抱最後一次希望,“能治好嗎?”
紀名雪:“治不好,這輩子完了。”
宋霜甜:“……”
你很有自知之明啊。
宋霜甜算是知道這四年來為什麽沒見過紀名雪有緋聞了。
再想起紀名雪追她車那窮兇極惡的樣子……
# 憋久了果然變.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