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
第 27 章
第二十七章
紀名雪本想繼續再逗逗可愛的崽崽。
卻不料突然來那一通電話把她叫走, alpha站在原地,她回頭看着手裏握着沾了泥土的水果硬糖的娃兒,
沒忍住伸手摸了一把崽崽的頭發。
“這孩子……”
若是被送到孤兒院, 或是被一些用心不良的人領養回家, 怕是要過上苦日子。
看這孩子白白嫩嫩的樣子,想來是被雙親照顧得不錯,
突然遭此一災,想來心底也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痕。
手中手機震動。催促紀名雪趕緊去處理工作,罐罐眨巴着圓溜溜的眼睛,茫然地看着眼前的這個女人。
“大姐姐,你長得好漂亮呀。”
罐罐對紀名雪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
紀名雪心頭一怔,“你長得也很好看。”
紀名雪側過頭去打電話,似乎是遇到了急事,她快步就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半個小時後回來,罐罐已經不見了。
紀名雪站在原地, 工作人員歉意地笑道,“剛剛那孩子給您留了禮物。”
Advertisement
工作人員手掌心上是一顆沒有染上任何塵土和泥巴的水果硬糖,橘紅色的糖果被玻璃紙包裹, 從包裝的縫隙處傾瀉出絲絲縷縷的甜味。
光看上去就很好吃。
紀名雪把糖果握在手中。
“我覺得那孩子有些眼熟。”
陸杏正在看記者會的發言稿, 擡頭看去, “眼熟?”t
紀名雪用手指撫平皺巴巴的玻璃紙,“沒事。”
她在那孩子身上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每當她要回想起時,那個味道就宛如漂浮在空氣中的幽靈, 又像是在迷茫中的一場夢。想要伸手去抓, 卻從指縫中散去。
什麽都找不到。
……
“誰讓你瞎跑!”
宋霜甜恨鐵不成鋼, 揪起罐罐朝她屁股上就來了一巴掌。
罐罐撇着嘴,哇的一聲哭出來。
邱夫人皺眉不贊成, “不要打孩子。”
邱夫人伸手拿出一個奶酪棒放到罐罐面前,“別哭,別哭。”
宋霜甜對邱夫人過于溺愛的态度表示不滿,“不打不成器。”
初次當母親的omega不是真的想打孩子,只是生氣紀名雪突然出現在這裏。
背着她勾引她的崽。
用心險惡的alpha。
宋霜甜現在躲着紀名雪還來不及。
邱夫人頭疼的捏了捏太陽穴,她的語氣一向輕柔,現在不免帶上的幾分無奈,
“按照你這教育方法,擱在以前我就該把鑽煙囪,爬假山,在陽臺外沿飛檐走壁的你給打死。”
宋霜甜:“……”
罐罐緊挨着宋霜甜坐,漂亮的小臉蛋上挂着要落不落的淚水。
“媽媽,剛剛那個姐姐長得好漂亮,她身上香噴噴的,有點像咱們房間外面的那束花。”
罐罐指的是白玉蘭花。
宋霜甜的眼角抽了抽,“那個女人好看還是我好看?”
“媽媽最好看啦!”
生下一個孩子并沒有給宋霜甜帶來疲憊和皺紋,時光偏愛美人,只讓宋霜甜多了幾分初為人母的成熟,而眼底的那麽來自少女的天真并未散去。
此刻天真瞬間化作了暴躁。
“罐罐!不要把泥巴往嘴裏塞!!”
三歲大的小女孩把沾了泥巴的糖果一股腦塞到嘴裏,黃色泥土蹭在臉頰上,粉嫩的小臉頰此刻頓時變成了泥娃娃。
剛買的衣服上也蹭上了一層泥土,崽崽的爪子上全是黃泥,手舞足蹈地蹭在了宋霜甜臉上。
宋霜甜生無可戀,“宋雨晴!”
“呸呸呸,快點把泥巴吐出來。”
宋霜甜拿濕紙巾的動作該死的熟練,掰開罐罐的下巴,把她嘴唇上沾到的泥巴擦幹淨。
“窩給那個姐姐糖了,那個姐姐也是窩的朋友。”
“姐姐好溫柔,會用香香的手帕給罐罐擦小臉,下次窩們還會見到姐姐嗎。”
罐罐含含糊糊地說。
宋霜甜更氣了。
宋霜甜氣成河豚。
宋霜甜想把崽扔出去。
“會見面呢。”
罐罐的眼睛笑得眯成一條縫。
“窩還要給姐姐糖。”
“下次我們給那個姐姐上墳好不好:)”
邱夫人聽不下去,“霜甜,你對紀名雪很有意見?”
邱夫人不明白,宋霜甜一提到紀名雪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難道是同行是冤家?
可也說不通啊,Reborn的發展還遠沒有到需要和m集團對上的程度,難道是曾經ST集團時結下的仇怨?
宋霜甜:“。”
她支支吾吾昂了一聲,“對陌生人有點防備心是好的。”
她沒敢和小姨說,紀名雪就是讓她懷孕的那個黃毛。
小姨在前面開車,她餘光瞥了一眼宋霜甜左手腕上戴着的镯子。
“之前忘了問了,你怎麽會有這镯子,這是你媽媽年輕時候的镯子,我還以為她搞丢了呢。”
宋霜甜還沒來得及驚愕,“不是我媽媽的……”
她沒想到,镯子戴上後,就摘不下來了。
邱夫人沒繼續說,而是攤開手中的文件夾,從副駕駛遞給她,
“Reborn正在品牌迅猛發展的階段,多和國際上各種品牌交流是好事,說不定能談成合作,我這有個國際珠寶鑲嵌技術交流會的邀請函,你去看看。”
宋霜甜接過文件夾和邀請函, “在首都?”
“嗯,罐罐要在首都上幼兒園,你這次回去剛好幫她把幼兒園給定下。”
罐罐如有阻擋地擡起頭,她知道幼兒園是什麽意思,她們在那裏交很多的好朋友。
“窩們不在療養院住嗎?”
罐罐懵懂的一雙眼睛,似乎知道了要和外婆離別的事實。
宋霜甜薅了一把她的頭發,“嗯。”
小孩子不知道什麽是離別,她們只知道之後的生活中會缺失一個人。
直到坐上了開往首都的飛機,罐罐雙手趴在舷窗上,看着外面的景色逐漸升高,飛機穿破雲層,刺眼的太陽傾瀉而下。
“可是我們見不到姐姐了。”
想到這裏罐罐一撇嘴巴又想哭,被宋霜甜立刻捂住嘴。
宋霜甜太陽穴直跳。
“公共場合不許發出聲音,你媽媽我可不想因為這種破事登上微博熱搜。”
# Reborn創始人任由小孩大聲哭鬧,擾亂飛機秩序 #
罐罐哭聲被迫終止,一雙迷茫的眼睛裏全是悲傷。
罐罐是沒人疼的小孩QAQ
……
M集團的總部大樓中。
紀名雪靠在露臺邊,緩緩抽一根煙,随着雲霧吐出,她的眼睛半眯起。
天際轟鳴,一架飛機從頭頂上劃過。
紀名雪的心髒沒由來的快速跳動兩下。
“紀總。”
紀名雪眼睜睜地看着飛機從這一頭滑向了那一頭,最終消失在了視覺死角處。
紀名雪心髒中一處隐秘的角落瘋狂悸動,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在悸動什麽。
“紀總。”
助理喊了兩下後,紀名雪眨了眨酸澀的眼睛,“有事?”
助理把邀請函雙手遞上,
“紀總,國際珠寶鑲嵌技術交流會發來的邀請函。”
紀名雪的餘光從邀請函表面掃過,像這種交流會能來參加的都是國際上各大珠寶品牌的設計師。
如果宋霜甜還在她的公司上班,像這種出席同行交流會的機會,紀名雪肯定第一時間讓她參加。
紀名雪的目光複雜地掃過站在一旁有些心驚膽戰的助理。
她新上任的助理助固然好,但這個崗位原先是給宋霜甜留的。
“知道了,放我桌上。”
“是。”
白金色的邀請還安靜躺在書桌上,紀名雪直到把一整根煙都抽完,才把煙屁股滅在水晶煙灰缸裏。
把身上的煙味全部散去,紀名雪才走入辦公室裏。
alpha下意識覺得不應該在辦公室裏抽煙,就連抽煙本身都有着某種心虛感。
紀名雪的眼眸顫了一下,她擡步路過了宋霜甜曾經短暫呆過一陣子的辦公室。
她不許任何人進去清掃,紀名雪哼着歌熟練地拿起掃帚,把地上微不可擦的浮灰掃幹淨。
由新風系統二十四小時運轉,這裏不應該有灰。
就好像有人每天都會來這裏辦公一樣,連窗前的綠植都保持着生機勃勃的模樣。
紀名雪收斂起眼中複雜的情緒,做好一切清潔工作後,她才緩步走入辦公室,查看其助理剛剛放在這裏的請柬。
“這種無聊的交流會……讓下面的設計師去參加。”
紀名雪随手把請柬交給坐在辦公室裏喝咖啡的陸杏。
邀請函懸在半空中沒有人接。
紀名雪側頭看向正在喝咖啡的陸杏,見她慢悠悠把咖啡杯放在托盤內,骨瓷碰撞的聲音讓紀名雪額頭一跳。
“?”
陸杏:“Reborn的創始人會去參加,你确定不去?”
紀名雪拿着請柬的手頓了一下,“這種交流會浪費時間,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陸杏:“紀總所指的更重要的事情,是只打算領養那個已經找不見影子的孩子?”
“既然沒有緣分,那就算了。”
紀名雪的眉頭抽了一下,對于被戳穿心事,她有些心煩。
“我問過災區重建的相關負責人,那孩子不在救援名單中,看她的穿着更像是前來援助捐款的某個大老板的孩子。”
“誰?”
陸杏一臉你不會要搶別人孩子的眼神,“紀總,那裏監控信號差,沒有拍到人影,但我在名單中篩選出了一個人。”
紀名雪心頭一跳,“哪家的?”
“只記錄了一個邱字。”
“捐助者沒有想要透露姓名的意思。”
紀名雪沒有繼續問,擁有這個姓氏的人并不多,上一個姓邱的,是邱聽南。
宋霜甜的媽媽,她的恩師……
“我知道了,我會去。”
待到辦公室沒人後,alpha把請柬放進了随身的手提包中,
她靠坐在椅背上遠遠地望着落地窗外,飛機劃過天際的雲線。
幾息過後,
alpha面無表情地從保險櫃中,抽出一支信息素抑制劑紮入手臂肌肉中。
随着抑制劑注入身體,大腦中嘈雜的聲音和某種必須要宣洩出來的欲.念,在此刻宛如被一盆冷水澆下。
過分昳麗的alpha半靠在窗前,半垂着眼,有些失落。
在童年t時,那個女人叫她辨認寶石,教她彈鋼琴會和她滑雪,然後那個女人回國了,不久病逝于國內。
她之前喜歡上宋霜甜,但并沒有認清楚自己的心,只把對方當做了可有可無的情人,結果宋霜甜離開她了。
最近她和一個孩子有了眼緣,那孩子樂意親近她,誇她好看。
現在查清楚,她并非是可以被領養的孤兒。
就連那個手镯都不見了。
在alpha不算長的生命中,不斷有她喜歡的人和物離開。
按理說紀名雪應該習慣于總是失去些什麽,但她至今都習慣不了。
命運似乎對alpha來說過于殘酷。
冰涼的抑制劑游走于身體中,讓以理智著稱的紀名雪在此刻變得有些傷春悲秋。
下一個失去的會是什麽?
紀名雪對此有些好奇,她嘴角揚起了一抹嘲弄的笑容。
“Reborn?”
……
在給崽崽辦幼兒園入學手續的宋霜甜狠狠打了一個噴嚏。
罐罐擔憂的用短手短腳抱住媽媽的腿。
“媽媽生病了。”
是罐罐的錯嗎?
宋霜甜摸了一把擔憂自己的小女兒,“乖,媽媽沒事。”
只是有人在背後說媽媽的壞話。
首都的教育資源和西南小城自然無法比較,宋霜甜希望孩子能夠接受到最好的教育。
當然這也不意味着罐罐需要舍棄和大自然親近的機會,事實上宋霜甜認為幼兒園的生活大多應該是自由的,開心的主要以玩樂為主。
宋霜甜只是有些心疼罐罐不能遇到同齡人。
“等放寒假,媽媽帶罐罐去和外婆玩好不好?”
宋霜甜打定主意要帶罐罐去爬雪山。
罐罐開心的咯咯直笑,緊接着一個鼻涕泡笑出來了。
幼兒園老師慈愛地看着罐罐,“好久沒見到那麽漂亮的孩子了。”
宋霜甜熟練地用紙巾把罐罐的鼻涕泡擦掉,
“這孩子有些皮,請您多費心了。”
罐罐對幼兒園老師露出了一個腼腆的笑容。
此刻老師只以為宋霜甜在客氣,還沒有意識到之後的生活有多可怕。
擁有着天使外表的罐罐,從口袋裏抓出一大把進口糖果和巧克力,“給老師!”
老師哎喲一聲,立刻用雙手接過罐罐給的禮物。
“謝謝寶貝。”
老師不是沒見過被家裏寵得無法無天的孩子,小小年紀便學會了大人那副用鼻孔看人的做派。
相比之下罐罐有禮貌極了。
罐罐腼腆低頭,“以後罐罐做壞事,老師不許生氣哦。”
宋霜甜:“。”
開始了,又開始了。
持靓行兇。
幼兒園老師整顆心都被萌化了,她彎腰揉了揉罐罐的小臉,“寶貝最棒了,老師不會生氣哦。”
宋霜甜:完了。
辦好幼兒園手續後,宋霜甜牽着罐罐回家,她在首都有房子,在來之前已經托人把房子重新清潔過一遍。
下一步是需要租辦公樓。
等全部忙完之後已經到了需要參加交流會的時間。
落地鏡前的omega身穿一些黑色的小裙子,脖子上戴着珍珠項鏈。
因為不放心罐罐一個人在家,她把孩子也帶上了。
罐罐從小出入過大場面,很乖巧,不會讓人心煩。
omega長發被染成了一個精致的發髻,垂落下來的發絲剛好遮擋住後脖頸上微微鼓起的腺體。
橙花香味的腺體被很好安置在腺體貼以下。
自從生下罐罐之後,宋霜甜便沒有了信息素的困擾,就算有時難受,也不過是一年半載才發作一次,屆時注射藥劑便可完美撫平。
大概身體已經認為她是個被alpha永久标記過的omega……
小omega牽着她的崽崽坐上了一輛黑色轎車。
“媽媽今天好漂亮。”
罐罐乖乖地靠在媽媽身邊,一雙透亮的眼睛,心虛地盯着媽媽的嘴唇。
宋霜甜笑容不減,“今天罐罐也很可愛。”
坐在宋霜甜身側的袁音奇怪,“你今天的口紅和昨天的不一樣,我以為你會塗昨天剛買的那一只。”
“嗯,昨天那只口紅找不到。”
宋霜甜摸了一把慣會說甜言蜜語的孩子,“也不知被扔到哪裏去了。”
就在宋霜甜疑惑回想時,手機鈴聲打破了車內的寂靜。
“家政阿姨?”
宋霜甜點開接聽鍵家政阿姨的聲音立刻回蕩在車內。
“宋小姐啊,您的口紅……”
阿姨咋咋呼呼半天沒說清,最後急得額頭直冒汗,打開了手機攝像頭,只見本該雪白潔淨的洗手間瓷磚上布滿了口紅印子,不知道的還以為那些雜亂的紅線是蠟筆畫的,仔細一看才發覺有十多個口紅散落在地上。
瓷磚上,馬桶上,花灑上……
說是一句誤入兇殺現場都不為過。
不算便宜的口紅,此刻像最廉價的蠟筆,有的被磨禿,有的被撅成兩半。
宋霜甜放在櫃子裏的腺體貼,像是小孩子的貼紙玩具被貼在了馬桶圈上。
omega的腺體貼,隐私程度和貼身衣褲沒什麽區別。
宋霜甜:“……”
袁音:“。”
罐罐努力把自己擠進角落裏。
宋霜甜這幾日匆忙,幾乎沒有在家過夜過,自然不知道房子裏的其中一個廁所被糟蹋成這樣,她還在心中感嘆孩子還挺乖。
小罐罐察覺到了一道陰恻恻的目光。
“窩,不是故意的QAQ”
宋霜甜要笑不笑:“你不是故意的,難道是口紅先動的手?”
袁音笑的樂不可支,宋霜甜只能無奈給家政阿姨發了一個大紅包,麻煩她老人家把洗手間清理幹淨。
“不然你把她交給紀名雪照顧?讓她霍霍紀名雪的家。”
宋霜甜頭疼按了按眉心,“再說吧。”
她沒想過要瞞着紀名雪,但現在還不是坦白的好時候。
崽崽見媽媽沒有要打自己的意思,大着膽子去扯袁音的袖口。
“窩知道錯了。”
宋霜甜:“下次還敢是不是?”
崽崽:QAQ嘤嘤嘤
宋霜甜打算參加完交流會後,就給這孩子一個完整的童年。
讓這個小崽子感受一下愛的教育。
……
交流會上。
M集團掌權人的出席讓在場所有的設計師都始料未及。
這裏不乏有國際各大一線品牌的首席設計師和企業高層,但像紀名雪這樣身份直接參加,着實讓所有人都落去了好奇的視線。
紀名雪迎着衆人的視線拿起一杯香槟,她淺淺抿了一口後環視一圈。
“Reborn的人沒有過來?”
“紀總,Reborn的人還沒有來。”
紀名雪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她擡起機械表查看時間,眉眼中流露出淡淡的不耐煩。
一向被人吹捧習慣的alpha,受不了有人比自己來得晚,她已經是掐着點來了,難不成Reborn的架子比她還大?
從小被養尊處優的紀名雪高挑着驕矜的眉眼,把在場所有人都環視一圈。
沒有她想找的人。
外面,
牽着孩子徐徐走來的宋霜甜把邀請函交給工作人員。
“這孩子是我家的。”
宋霜甜對上工作人員略有些詫異的眼神。
“好的,交流會有提供無酒精飲品,祝小寶貝玩得愉快。”
罐罐對工作人員姐姐展露了一個可愛的笑容。
工作人員的笑容更加溫柔了。
“請您在這裏簽名字。”
宋霜甜和袁音一同出席,各自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後,在工作人員的引路下進入大廳。
即便這裏如何打扮成學術交流的樣子,但。其衆多珠寶品牌的參與也讓這所本就華貴的開會場合變得無比璀璨。
而其中最引人注目的無疑是站在人群一角的紀名雪。
宋霜甜:!!!
袁音:哦豁!你的老情人。
罐罐清脆:“是漂亮姐姐!”
宋霜甜死死握住罐罐的小手,低聲罵的一句,只有她自己能聽到的髒話。
冤家路窄。
完了,現在不是見面的時候。
宋霜甜把孩子扛在肩上,不由分說地轉身就走。
好在她們站在陰影下,并沒有人注意到這裏的慌亂。
紀名雪若有所感地立刻擡頭望向空曠一片的黑暗走廊。
漂亮姐姐?
“宋小姐??宋小姐!”
工作人員見宋霜甜快步離開,在背後喊着她的名字。
紀名雪被這一聲“宋小姐”驚得立刻擡起頭,她提起裙擺,快步朝那條走廊走去。
宋小姐。
是紀名雪所知道的那個宋小姐嗎?
紀名雪瞳孔幽深,等她去時已經沒有了宋霜甜的影子。
“紀總?”
工作人員吶吶望着已經被開出去的車。
紀名雪胸膛微微起伏,她正喘着氣,“剛剛你喊的人是?”
工作人員,“是宋小姐,她……”
紀t名雪皺眉不等工作人員繼續說話,她擅自翻看了訪客的簽名冊子。
宋霜甜,袁音。
簽名的那一欄是Reborn。
将近四年未見。
再次看到這熟悉的名字和字跡,紀名雪的一顆心髒好似,突然被一只無形的手給捏住。
宋霜甜,
她回來了。
在工作人員和在場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下,紀名雪提起裙擺,她從包中拿出車鑰匙,側身進入駕駛室,一腳油門踩出去。
沖動在理智之前掌控身體,
随着發動機的嗡鳴聲,黑色轎車宛如離弦之箭,沖入黑暗當中——
宋霜甜。
紀名雪眼底布滿紅血絲,心裏不斷念着宋霜甜的名字。
小騙子。
果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