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
第 25 章
第二十五章
宋霜甜自然是認得這只手镯。
不僅認識, 還摸過無數遍。
宋霜甜:“……?”
袁音嘆為觀止,“所以照你的意思是紀名雪來了咱這邊玩,結果把手镯落在這裏, 剛好又被你撿到了?”
袁音對這只和田玉手镯避之不及, 上面沾了alpha刺鼻的信息素,這種味道對宋霜甜來說很友好,但對于另外一位alpha來說,簡直到了熏人的地步。
袁音用手在鼻子前煽風後退兩步,
“你倆人真是……舊情複燃算了。”
宋霜甜捂着隆起的腹部,讓袁音別說這些晦氣的話。
随着預産期逐漸臨近,宋霜甜的心情變得躁動不安。
小omega不想總是待在沉悶的房間裏,這邊天氣好,風景也好,但耐不住懷孕造成的生理反應,讓所有美好的風景在她面前都寡淡無味。
邱夫人的眉頭皺成了川字形, 最近剛經歷了一場心髒手術。
臉色蒼白,身體無力地靠在門邊,“宋霜甜, 你……把孩子的另外一位親人叫來。”
沒有omega能在沒有alpha的情況下順利生産, 至少在邱夫人認知裏, omega必須要靠alpha的信息素引導才能生下孩子。
現在那個造成宋霜甜懷孕的黃毛alpha,俨然成了她的眼中釘肉中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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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夫人悲傷時的表情和宋霜甜有幾分相似,準确來說, 宋霜甜長得更像她母親一些。
“我不生那個混賬的氣, 我也不會讓管家把那個混賬打出去。”
袁音:“……”
宋霜甜:“……”
邱夫人縱使家教良好, 現在忍不住磨了磨牙,低聲罵了一句不好聽的髒話。
“我不問那個混賬的名字, 你告訴我那人是男是女?”
邱夫人退而求其次,她不敢語氣強硬,生怕驚擾到小姑娘腹中的胎兒。
邱夫人的手掌撫摸過肚皮,肚子裏的崽崽向外界伸出探索的手。
“崽崽在摸我。”
邱夫人的表情複雜,眉眼中掩蓋不了的是濃濃的憐愛。
“女的。”
袁音在一旁噗嗤笑出聲,紀名雪有那麽多頭銜,那麽雄厚的家族背景,
到頭來在宋霜甜口中只能獲得一個稱呼,“女的。”
賀妍妍用胳膊肘捅了捅袁音,“姐姐你別笑。”
袁音捂着唇,咯咯直笑,“我也不想笑,但我忍不住。”
賀妍妍此刻也有些感慨,她第一次見到宋霜甜時還以為她是紀名雪包養的一個小職員,
袁音雖沒有把賀妍妍當做情人,但賀妍妍知道兩人之間有不可跨越的身份鴻溝,自然把這份憐愛投射在了宋霜甜身上,卻不料宋霜甜和她想象的柔弱姿态完全不同。
懷了對家公司實際掌權人的崽,套取資料還帶球跑。
大家都是omega,她為什麽那麽牛逼。
邱夫人暗嘆,“她是做什麽的?她家裏有幾口人?可有正當工作?”
宋霜甜:“……大概是有正當工作?”
邱夫人:“在公司上班?還是創業?”
宋霜甜沉默了,“……創業?”
邱夫人半是憂愁,半是苦笑,“合法嗎?她上過學嗎?字能認得全嗎?你可別騙我,創業可不是那麽好創的。”
不怪邱夫人這樣問,宋霜甜咬死不肯說alpha母親名字的态度,讓邱夫人堅定認為對方就是個不學好的黃毛。
游手好閑,滿口髒話的黃毛拐走了她的千金大小姐。
袁音在門口笑得太大聲了,賀妍妍眼疾手快把她的嘴捂上,免得屋內的邱夫人聽到動靜。
“姐姐!”
袁音笑得眼角閃過淚花,來往的護士頻頻側目,看袁音的樣子,俨然像在看一個突發惡疾的精神病人。
……
M集團總部。
紀名雪眉眼陰沉,“手镯還沒有消息?”
紀名雪曾不止一次去了那西南小城,但無一例外的都沒有找到手镯的蹤跡。
紀名雪靠在椅背上,眼中減少有如此疲憊的時候用胳膊捂住雙眸,
“繼續找。”
陸杏坐在辦公桌對面,在腿上拿着一個平板,“如果一直找不到怎麽辦?”
紀名雪的眼神倏地銳利,對上的陸杏一向理智的金絲邊眼鏡。
“抱歉紀總,我只是做出合理推測。”
“能找到。”
像是說給陸杏聽,又像是說給自己聽。
春去冬來,宋霜甜已經消失了大半年之久。
宋霜甜的那份職業規劃仍然放在紀名雪的桌子上。
疊在一起的a4紙上,打印着宋霜甜每一階段需要任職的部門,她的職責和工作的難點以及所有晉升的機會。
這一切的準備,現在看來就像個笑話。
紀名雪無數次想要把這疊紙給扔掉,最後只是用手抹平淩亂的紙張,規規矩矩地疊在一起。
ST集團是她的囊中之物,紀名雪眉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決絕。
陸杏:“紀總,我認識幾個算命先生,或許可以給您解惑。”
紀名雪:“你在夢游?困了就回去睡一覺。”
陸杏:“我是認真的。”
科學手段找不到,只能寄托于玄學手段。
紀名雪是真沒發現,陸杏居然還有這方面的涉獵。
“你如果說的是那些江湖騙子的話,我勸你還是回去歇一會兒,免得在我面前胡言亂語。。”
“是袁音,聽說她是科班出身。”
袁音這個名字紀名雪耳熟,都是同一個t圈子,擡頭不見低頭見,
只是紀名雪常年在國外,袁音和宋霜甜之間關系好是衆所周知的事。
以至于發生了她帶着她的小女朋友去介紹袁音認識,兩人不得不裝不認識的尴尬冥場面。
紀名雪:“這玩意兒還有科班?”
陸杏認真點頭,“聽說袁家投資的公司基本沒有賠錢的,因為每一次投資之前都會找袁音夜觀天象上一卦。”
紀名雪:“。”
最終紀名雪還是沒有同意陸杏的提議,揮揮手,趕緊讓人滾出去了。
陸杏在門口扶了扶眼鏡,拿出手機看到袁音發來的最新消息。
她站在門口嘆氣回消息,心中隐隐約約覺得紀總錯過了什麽?
辦公室裏。
紀名雪近日心情焦躁,手镯在手腕上時天天佩戴沒有存在感,一旦手镯沒有手腕上便空落落的,總覺得缺了點什麽。
不像是手腕上缺失東西,好像是心裏缺了一塊。
紀名雪站在玻璃落地窗前,盯着遠方的天際線。
她的手覆蓋在平坦的腹部,隔着西裝襯衣能摸到鍛煉有素的馬甲線。
alpha最近似乎腸胃不适,總是想吐并伴随着氣短胸悶。
宋霜甜的名字已經變成了公司中的禁忌,明明不允許任何人提起,但紀名雪手中卻緊緊攥着她給宋霜甜的鑽石和祖母綠。
切割技術高超的寶石把柔軟的手掌心劃出紅印。
“紀總,您讓我調查的關于那位在M集團入職後的所有行動軌跡,全部在這份文檔中。”
辦公室的門被敲開,一位員工站在門口雙手遞來文件夾。
紀名雪嘴角叼着煙沒有點燃,随手翻了翻,
查看公司內部策劃案,打聽明星代言,門店新開地址,拷貝珠寶草圖設計……
員工概括文件中的內容,說到這裏險些笑場,
“那位用開水澆死了公司的三棵發財樹,并偷走了財務部養了六年的金龍魚。”
“金龍魚,價值六十一萬,需要起訴理賠嗎?”
紀名雪:“……”
她好像在ST集團中看到過一條有點眼熟的魚。
紀名雪被氣笑了。
也不知該說那姑娘聰明,還是那姑娘是個笨蛋。
紀名雪擺擺手,讓員工留下文件夾離開。
好在宋霜甜所拿走的手繪草圖都是她自己的設計,巧就巧在M集團在紀名雪示意下,宋霜甜的過稿率極高,而這些稿子又同時流傳到了ST集團。
形成了一個讓人很無語的閉環。
“這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
紀名雪煩躁地撓了撓頭,把這份烏七八糟的文件夾鎖到了保險箱裏面。
不想給別人看到任何和宋霜甜有關的東西。
紀名雪拿出手機,“幫我訂一張機票。”
紀名雪再次抵達那熟悉機場時,外面又開始下着淅淅瀝瀝的小雨。
這邊的雨總是不停,并不猛烈,沾衣不濕,望着外面層層疊疊的雨幕,紀名雪撐了一把傘坐在了熟悉的湖岸邊。
她點了兩塊鮮花餅放在膝蓋上。
水中的荇菜已經不開花了。
被相關部門全部翻找一通後,荇菜的葉子蔫了吧唧,可憐地漂浮在水面上。
雨水滴在了紀名雪的睫毛上,她握緊了盛着鮮花餅的盤子,淡淡的玫瑰香味缭繞在她的身邊,和alpha的白玉蘭信息素互相交融。
身邊助理小心翼翼問不放心跟來的陸杏,“紀總隔三差五就要來這一趟,這……”
早上坐飛機來,晚上回去快的時候只在這裏待半個小時就走。
好像古鎮把alpha的靈魂困在此處,每隔一段時間,alpha就要來這裏回血。
在一湖之隔的療養院。
“唉,你別跑!”
袁音此刻都快瘋了,“宋霜甜!你他媽羊水都破了,給我回來生孩子。”
宋霜甜的雙腿浸潤着透明的液體,每走一步,腳下都會出現一個濕噠噠的腳印。
沒有生過孩子的小omega,害怕地跑在露臺上呼吸着新鮮空氣,可這裏是什麽地方?哪裏會沒有消毒水味?
“我害怕。”
小omega扶着肚子,她害怕得渾身發抖。
從今天上午開始,肚子一陣猛烈的疼痛,然後就開始嘩嘩的往外淌羊水。
小姑娘哪裏經歷過這一遭?
之前嘴上說着不怕,等真正看到了全是金屬器械的産房,她吓得魂飛魄散。
這處産房是邱夫人和袁音特意為她準備的。
連醫生都是特意從最好的醫院請來的。
小omega孕婦身上淋着細密的雨絲,她的桃花眼裏霧蒙蒙的要哭不哭地顫抖着身體。
又是一陣宮縮。
“唔——”
好疼。
疼得好像有個電鑽在肚子裏開足馬力瘋狂輸出。
賀妍妍站在露臺門口,
“宋小姐別怕,外面涼,小心感冒。”
宋霜甜淚眼婆娑,“我能不能不生啊?”
賀妍妍:“……”
宋霜甜手中死死攥緊着紀名雪的手镯,手镯上散發着alpha的信息素,能夠略微緩解宋霜甜的焦躁情緒。
袁音站在産房邊,手機屏幕常亮,上面顯示的是紀名雪的電話。
一旦宋霜甜出現了任何問題,她不會經過宋霜甜的同意,會立刻打電話通知紀名雪,讓那個渣a死過來。
最終可憐的小omega被賀妍妍攙扶着躺在床上推進了産房裏。
小omega雖然害怕,但自然是知道孩子一定要生的。
“如果不生了會怎樣?”
賀妍妍此刻身上穿着無菌手術服,臉上佩戴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
“雖然醫學上沒有保大人或保孩子的選項,但如果你真的不想生,那只能讓紀名雪來參加你和孩子的葬禮了。”
賀妍妍:“聽說紀名雪曾經在耶路撒冷那兒修過一段時間的陶藝課,她應該會給你做個漂亮的罐罐。”
她拿出一個筆記本,“宋小姐想要什麽花色?我先記下來,回頭會轉告給她。”
賀妍妍在開玩笑,但宋霜甜此刻聽的已經快哭。
# 大夫,您妙手回春 #
宋霜甜不願再說話,生孩子的意願被提高了不少。
宋霜甜左手腕上佩戴着紀名雪的手镯,溫潤的觸感,撫平內心的躁動。
手镯被alpha常年佩戴在手腕上,早已浸潤了信息素。
此刻變成了保護omega妻子的最後一層防禦罩。
袁音和邱夫人靠在一起,站在産房門口,她們坐立不安,兩雙手死死地攥在一起。
邱夫人虛弱地靠在袁音肩膀上,“你說那殺千刀的小混混是誰?為什麽要這樣欺負我的孩子?”
邱夫人沒有懷孕,也沒有找伴侶,自從姐姐有孩子後,她便一直把這孩子當做自己的孩子。
姐姐常年在國外,邱夫人名義上是小姨,但早就把自己代入了宋霜甜媽媽的角色。
産房內時不時傳來宋霜甜的哭泣聲。
哭到最後,連叫喊的聲音都沒有。
邱夫人每次宋霜甜哭一聲,她便抖一下身體。
保養得當的面容,在此刻蒼老了好幾歲。
袁音拍拍邱夫人的肩膀,“她不是小混混。”
邱夫人睫毛顫了顫,“你說什麽?”
袁音:“她家做生意,還挺有錢的,她不知道宋霜甜懷孕。”
邱夫人扯了扯嘴角,“有錢的混子我見多了,有錢就可以不顧omega的安危,随意标記了?”
“人渣!”
袁音:“是。”
怎麽不算呢?
……
湖的那一邊。
紀名雪如有所感,突然擡起眼看向遠方的建築。
在細密的雨絲中,湖上泛起了一層白霧,對面的建築已經看不清了。
紀名雪的心髒沒由來的突然緊縮,她用力握住胸口的衣服,宛如心髒劇烈疼痛般弓起身體。
“宋霜甜。”
紀名雪沒由來地想起了宋霜甜。
她沒有和任何人說過,自從宋霜甜離開後,她就開始整晚整晚的失眠。
她的小omega員工是否也會如此?
是否也會因為缺失信息素而導致身體不适?
“紀總。”
陸杏的話打破了湖邊的寂靜。
“您需要注射抑制劑。”
紀名雪:“我沒有易感期。”
我只是身體不舒服。
紀名雪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舉着傘離開了湖邊,“該回去工作了。”
她回頭站在雨幕中遠遠望着遠處已經被霧氣蓋住的建築。
這裏究竟有什麽魔力讓她一次又一次地回來?
可能是在雨中随意畫出的宋霜甜的側顏,也可能是手镯遺落的地方。
alpha難得地認為自己好像做錯事情了。
她遺失了很珍貴的東西。
或許有一種可能性是就算被宋霜甜騙了,也是宋霜甜給她的某種恩賜。
紀名雪最後一眼看向湖面,只剩下了濃郁的霧氣,遮擋了她探究的目光。
在紀名雪不知道的地方,一聲啼哭響破天際。
一個新的生命來到了這個世界上。
小t女孩的哭泣很有力量,崽崽嗷嗷直哭,渾身又紅又皺巴巴。
小女孩自然也不知道自己剛一出生,就被omega媽媽給嫌棄。
宋霜甜精疲力竭,“這是我生出的東西。”
好醜。
賀妍妍抱着襁褓中過分柔軟脆弱的孩子放在宋霜甜枕頭邊上,
“是寶寶。”
“她紅紅皺巴巴的,像只老鼠。”
“你們是不是把我的孩子給換了?”
賀妍妍:“……”
邱夫人一推開門就聽到這一句話,她眼前一黑,被袁音穩穩地扶住。
“孩子小時候都是這樣,你小時候也是!”
邱夫人趕緊給宋霜甜掖好被子,“孩子的眼睛輪廓長得和你很像。”
邱夫人感慨地望向小生命,即便她對讓宋霜甜懷孕的omega充滿敵意,但不影響她疼愛這個孩子。
沒人規定單身媽媽就不能養孩子。
邱夫人相信宋霜甜會是一個好媽媽,當然,這個孩子會獲得在場所有人的疼愛。
“她會是個幸福的寶寶。”
她會在富有的,輕松的,自由的環境中長大。
邱夫人磨了磨牙,心想:這孩子最好這輩子都不要見到她那個混賬alpha母親,免得被帶壞。
宋霜甜在精疲力竭閉上眼睛,累得渾身幾乎虛脫。
好像生産過程順利,對母體的損傷不算大,整個生産的過程也很快,幾乎是咕咚一下就出來了。
“所以崽崽叫什麽名字?”
宋霜甜醒來後望向皺巴巴的孩子,她摸了摸崽崽柔軟的小臉,
“叫罐罐。”
袁音:???
醫護人員:???
宋霜甜以為周圍人沒聽清,“陶瓷罐罐的罐罐,大名叫宋雨晴。”
賀妍妍:“……”
孩子是在小雨中誕生的,現在外面已經天晴了。
賀妍妍毫不懷疑如果現在外面下大雨,宋霜甜會把孩子叫做宋大雨。
當然并沒有太多人記得崽崽叫做宋雨晴,大家都喊她罐罐。
從最開始的陶瓷罐罐,逐漸變成了別人以為她吃得多,是個煤氣罐罐。
罐罐很喜歡自己的名字,哇的一嗓子哭出來。
小崽崽揮動着藕節似的手臂,哇哇地直哭。
小崽崽邊哭邊往宋霜甜懷中抱,像個小動物幼崽似的啪叽摔在了宋霜甜的被窩裏,聞到了omega媽媽的氣息後才止住了哭聲。
不哭了。
只要能夠黏着媽媽,罐罐不哭哭。
意外的好哄。
……
紀名雪再一次見到袁音的時候,已經是罐罐出生的半年之後。
紀名雪踏入ST集團的總部,曾經人聲鼎沸,華麗輝煌的總部大樓在此刻變得蕭條。
員工走的走散的散,只留下了還沒辭職的零星幾個人。
推開會議室的門,袁音百無聊賴翹着腿,手裏正在打游戲。
坐在袁音邊上的是一只可愛的馬爾濟斯小白狗。
小白狗看到陌生人來汪的嘤一嗓子。
袁音摸了一把狗頭,“別叫。”
“紀總來了。”
袁音看到紀名雪坐在對面施施然地把游戲關掉,沒好氣地盯着她。
“宋霜甜委托我把手上的股份全部賣給紀總。”
袁音把手上文件往紀名雪面前一扔。
“四十五億,已經是親情價了。”
紀名雪眉頭抽了抽,“親情價?”
袁音沒有解釋的打算,“ ST集團在國內的輕奢領域做得一向不錯,有固定的小資客戶群體,深得中産階級的喜愛,M集團想要在這個領域發展起來,收購ST集團是最劃算的方式,相信紀總不是沒想過在國內開拓市場,只是效果顯而易見地不盡如人意。”
“前期花了那麽多錢,現在再花不到五十億,對紀總來說,不過是灑灑水吧。”
紀名雪:“我覺得價格有問題。”
袁音的不悅寫在臉上,“那就沒得談了。”
跟着紀總來的其他M集團的高管,看袁音這副愛簽簽,不簽滾的态度也不經咋舌。
明眼人都看出來袁音對紀名雪這個人有意見。
不是商場上的敵意,而是很微妙的嫌棄。
紀名雪揉了揉眉心,“這些錢都會交給宋霜甜?”
袁音:“當然。”
紀名雪:“漲成五十億吧,湊個整數。”
袁音冷着的一張臉閃過了一抹訝異,砍價的聽說過,主動要求漲價的,可沒見過。
袁音二話不說,把合同交給身邊人去修改。
沒有了合同擋在兩個人中間,四目相對,都在對方眼裏看到了不滿意。
寬闊氣派的會議室在此刻,突然變得空氣稀薄。
在安靜的會議室中,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兩方會商談後續收購計劃時,
紀名雪開口:“宋霜甜最近怎麽樣?”
alpha的狀态明顯不佳,眼底有着化妝都無法掩蓋的黑眼圈。
“我,有事情找她……”
很重要的事情。
“關你什麽事。”
“也是。”
在宋霜甜消失的一年多中,紀名雪終于清楚認識到現在的處境。
她被她的小omega抛棄了。
這段感情的主動權一直掌握在她的小omega手上。
她從前并不知道這一點。
人家或許曾經想要過ST集團的繼承權,但是現在宋霜甜已經不要了。
alpha手上,自以為能夠要挾到宋霜甜的底牌,全部沒有了。
換句話說,紀名雪的目光落在了小馬爾濟斯身上……
她從前是一條被寵壞了的名貴寵物狗,現在她被主人遺棄了。
變成了一條流浪狗。
流浪狗不分品種,流浪本身就說明了她被遺棄的處境。
這一認知,在半年來格外折磨着alpha的精神。
紀名雪不清醒道:“你……給我摸一下狗頭。”
“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