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
第 24 章
第二十四章
外面的大雨并沒有随着時間的推移而變小。
“雨又下大了。”
開車的袁音啧了一聲, “你能堅持得住嗎?”
後座的宋霜甜,滿臉冷汗,脊背不自覺地用力弓起, 她的手按在隆起的腹部, 眼神中一片虛無的迷茫。
“我沒事。”
“我帶你去醫院。”
宋霜甜阻止了袁音的提議,“我真沒事,休息一會兒就好。”
宋霜甜心想如果去醫院,以紀名雪的實力足以查到醫院的就診記錄。
到時候怕是想逃都逃不掉了。
袁音:“我看你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沒事,前面六公裏處有一家酒店。”
宋霜甜已經聽不清袁音在說什麽了,
她從墓園中離開後也不知是聞到了什麽氣息,還是因為單純的淋雨,躁動的信息素瞬間被點燃。
長期沒有得到alpha呵護的omega過于敏.感,若是一般情況下注射抑制劑可以解決絕大多數信息素的困擾,但宋霜甜是孕婦,孕婦不可以用信息素抑制劑。
更何況, 就算沒有懷孕,宋霜甜的身體對市面上大多數的抑制劑都不會産生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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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霜甜壓抑着喉嚨中的呼聲,此刻她産生了一些幻覺, 如果紀名雪在身邊就好了。
袁音低聲罵了一句髒話,
“我就說應該讓紀名雪知道你懷孕的消息, 不能讓那個女人太好過。”
宋霜甜:“……”
袁音罵歸罵,一腳油門踩到底,車輪飛速掠過路邊的泥巴。
宋霜甜無力地側躺在一邊, 好在車內還算平穩, 空間也大, 能夠容納omega半躺在後座。
可憐的小omega摸着陰影之間有些發疼的腹部,
“崽崽, 這個時候就別動了。”
崽崽像是沒有聽到宋霜甜的請求,也不知是手,還是用腳撫摸着母親的身體。
像是在無聲地宣示自己的存在,又像是在安撫母親焦躁的情緒。
宋霜甜:“……你和你母親一樣讨厭。”
崽崽:“……”
袁音聽不下去,“對孩子不用罵得那麽髒吧?”
宋霜甜:“。”
豪華轎車停在酒店門口,好在這家酒店還有空餘房間,外面的雨宛如天上破了一個口子似的自天穹上被潑下來。
袁音扶着宋霜甜進入房間休息,“一九零六房間,你等會我幫你按電梯。”
進入房間後,伴随着溫暖幹燥空氣的安撫下,宋霜甜腹部的疼痛逐漸緩解,她從包裏拿出了兩顆藥吞下去,肚子裏的崽崽徹底陷入到了安靜。
初次當母親的小omega,看着鏡中身材變化不像自己的人影,她心中産生了微妙的感覺。
她就這樣當母親了?
這孩子出生怕只能在單親家庭中長大,她什麽準備都沒有做好,就要迎接這個新生命的誕生。
宋霜甜戳了戳肚子,氣不打一處來,“如果你長得像紀名雪,我就把你丢垃圾桶。”
……
“紀總,把花放下吧。”
陸杏看紀名雪這副不死不活的樣子,抹了一把額頭前的冷汗,
“您又開始易感期了?”
不怪陸杏說出“又”,紀名雪三天兩頭就信息素不對勁,前段時間注射了強效抑制劑後還算是平穩了,但這回抱着沾染宋霜甜信息素的白菊花又開始不對勁。
# 信息素超敏真麻煩 #
陸杏覺得現在的工作,已經超過了當初紀名雪把她收攬來公司上班時,安排的工作內容。
她怎麽那麽像一個老媽子呢?
紀名雪靠在後座上,頭上起了一層熱汗。
她死死抓住已經開始掉花瓣的白菊花。在清涼的菊花香中依稀辨認獨屬于omega身上的橙花信息素。
手指掐住花葉,直到綠色的汁液流淌進手指甲。
陸杏:“去醫院?”
紀名雪:“我身體沒事,找一個地方休息一會兒。”
倒不是紀名雪想要休息,而是她和陸杏同為alpha,陸杏不可避免的會被她的信息素給幹擾到,紀名雪可不希望陸杏一個手不穩就把車開進溝裏。
陸杏打開導航,“前面六公裏處有一家酒店。”
紀名雪沒聽清陸杏在說什麽,喉嚨裏摁了一聲,她疲憊的閉上眼睛。
外面的雨聲很大,縱使是在隔音效果極佳的車內,都能感受到雨點砸在車窗上的噼啪聲。
随着雨越下越大,一輛黑色轎車停在酒店門口。
陸杏餘光掠過停在不遠處的一輛外地車牌,輪子上濺滿了泥土,和她們車上的泥土如出一轍。
她沒多想,便收回目光。
辦理入住的過程很順利,前臺:“一九零七房。”
紀名雪接過房卡,“多謝。”
alpha冷着神色站在電梯裏,陸杏另外開了一間房,兩人住的不是同一個樓層,在十六樓時就離開了。
空曠無人的電梯間裏,四面電梯壁都是不鏽鋼材質。
扭曲地倒映着紀名雪此刻可以算作狼狽的影子。
alpha的長發一縷一縷地粘在臉頰上,身上的西裝也被雨水打濕,她手上抱着一束已經掉了花瓣的白菊花。
過分秾麗的面容沒有因為雨水的打濕而失色,反倒多了幾分雨中女妖的旖旎。
“宋霜甜?”
紀名雪自言自語,自然是沒有任何人回應。
“是錯覺?”
紀名雪在電梯中聞到了帶着水氣的omeg息素。
或許是保潔打掃得很幹淨,空無一人的電梯,既沒有水痕,也沒有任何人踏足過的痕跡。
紀名雪的鼻尖動了動。一雙宛如黑曜石般的眸子四處巡視都沒有找到任何和宋霜甜有關的細節。
極為細微的信息素,讓紀名雪深刻懷疑自己的嗅覺出現問題。
頭疼減輕了。
打開房門,随着房卡插.入,alpha身體跌坐在沙發上。
外面的天色越來越黑,紀名雪用手捂住眼睛,靜靜等待着身上潮濕的衣服被體溫烘幹。
陸杏在門口敲了幾下,沒見人開門,最終把車上備用的幹燥衣服放在了門口。
陸杏站在門口片刻,聞到了不同尋常的信息素。
濃郁的alph息素和omeg息素相互糾纏,讓陸杏捂着鼻子快步離開。
“小情侶真是好興致。”
陸杏揉了揉鼻子,以為是隔壁開房的小情侶。
畢竟也只有熱戀期的小情侶才會散發出如此濃郁的信息素。
# 和正确答案失之交臂 #
alpha在易感期中性格會變得暴躁,動辄打砸也不是沒有過,
紀名雪現在發瘋似的想要宋霜甜。
alpha低聲罵了一句髒話。
她開始有點後悔了。
後悔沒有好好對她的小omega,如果她沒有讓宋霜甜加班,沒有強迫标記宋霜甜,而是采用更溫和的手段接近,是不是她的小姑娘就會留在她身邊?
可宋霜甜是個騙子。
她是一個喜歡上騙子的傻子。
紀名雪苦笑:我什麽時候變得那麽多愁善感了?
她意識陷入混亂,壓根沒有發現這個裝修不算好的老酒店牆上有一條裂縫。
因為布局改變打孔而導致,兩間房間共用的那面牆上多了幾條細微的裂縫。
宋霜甜吃完藥後靜靜躺在床上,等待信息素回歸正常水平。
随着精疲力竭,omega陷入旖旎的夢境中,
在夢t中紀名雪坐在她身邊,無聲地散發着熟悉的白玉蘭氣息的信息素。
alph息素滋養着她和她腹中的孩子。
alph息素像條無聲的鎖鏈,從她的腳踝向上,蔓延到了小腿,
omega的腳背繃直,顯露出漂亮的弧度。
“紀名雪,夠了!”
動作間,宋霜甜脖子上的珍珠項鏈滑落,吊在厚重的地毯上。
珍珠閃爍着溫潤的光華,讓宋霜甜想起了極為不好的記憶。
那個惡劣的alpha從後面拉着她的項鏈,迫使着她把最脆弱的脖頸部位,暴露在alpha的獠牙之下。
柔軟的腺體被牙齒刺破,注入了濃郁的alph息素。
“唔——”
宋霜甜眼角劃過一抹淚水。
可憐的小孕婦omega就算在睡夢中也沒有被放過,她紅唇微張,臉頰上浮現着不正常的紅暈,雙唇像是剛吃了車厘子般鮮紅水潤。
那個惡劣的alpha跑進了她的夢裏。
身穿白裙的小孕婦少了幾分少女的羞态,多了幾分獨屬于孕期的成熟感。
她揚起了纖細白皙的脖子,宛如引頸待戮的天鵝,
在白色酒店大床上,omega不自覺地扭動着身體。
最後餍足地安靜下來,像是精疲力竭裹進了被子裏。
……
……
……
一夜過後,紀名雪從夢中醒來。
她把身上皺巴巴的西裝扔到一邊沖了個澡後穿上門口陸杏送來的幹燥衣服。
“紀總?”
陸杏靠在沙發邊,“看你那樣子,昨天晚上睡得不錯。”
紀名雪眉眼中閃過一抹暗色,她一言不發地把頭發梳理成以往精致的模樣。
“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昨天晚上和某位omega一直交.歡到天亮。”
陸杏往上扶了扶眼鏡,冰涼的金絲框眼鏡閃爍着幾分吃瓜的笑意。
“不要開這種無聊的玩笑,陸杏,我之前沒發現你有這樣的惡趣味。”
紀名雪身上确實沾染上了omega的信息素。
“不然您怎麽解釋,現在您的信息素恢複到了正常狀态。”
“我……或許是昨天那束白菊花。”
在alpha易感期中,她的手把白菊花撕扯殆盡,花瓣殘落滿地。
紀名雪眼中劃過淡淡的後悔,這束花是宋霜甜送給她母親的,她不應該把她搶來,還糟蹋成這樣。
alpha鮮少有如此自責的樣子,低垂着眉眼,好像像個犯了錯的小孩子。
這幅場面陸杏是在從前二十幾年中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只能嘆氣拍拍她的肩膀。
不過這也側面印證了,宋霜甜的信息素對紀名雪來說有多重要。
以及更可怕的一點是,除了這次之外,以後在很長一段時間內,紀名雪都沒有辦法獲取宋霜甜一絲半點的信息素。
紀名雪垂眸單膝跪在地上一片一片撿起散落的花瓣。
把花瓣包在手帕中,一片一片又一片,所有花瓣都沒有被放過。
離開酒店時,陸杏注意到昨天那輛輪胎沾滿泥土的車已經不見了。
“打電話給宋霜甜,和她說ST集團最近有場會,必須要她出席。”
紀名雪的電話早就被宋霜甜拉黑,只能通過陸杏聯系上宋霜甜。
“抱歉,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陸杏手機開了免提,紀名雪顯然聽到了電話中拒絕意味滿滿的聲音。
“發短信。”
“抱歉,您已在對方的黑名單中。”
陸杏:“。”
紀名雪:“。”
……
“你別氣了,你這都氣了一路,對孩子不好。”
宋霜甜越想越氣,直到回到療養院後,整個人都像一只炸毛的貓咪。
“不就是夢到老情人,這有啥?”
袁音給宋霜甜裹上毯子,她有事要回首都一趟,把宋霜甜交給賀妍妍照顧。
“像我也經常夢到前女友,這不過是人正常做夢罷了,不能代表什麽。”
陸杏:“!”
賀妍妍像是沒看到陸杏的目光,只是嘴角勾了勾,似乎對alpha如此吃自己醋的樣子感到很滿意。
宋霜甜表情扭曲。
草。
她夢到和紀名雪的春.夢了,這他媽也正常。
夢中雖然沒有出現紀名雪的臉,但她極具有辨識度的白玉蘭信息素,好像能夠執掌宋霜甜的所有理智把她拖入更沉浸的夢中。
就連那個女人拉着她脖子上項鏈的觸感都如此分明。
無法掙脫,無法喊叫出聲音。
但奇跡般的身上所有源自信息素的不适感都消失殆盡。
好像她真的和紀名雪進行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标記。
宋霜甜不得不承認這具身體,還沒有忘記紀名雪帶來的愉快。
生氣。
特別生氣。
氣到冒煙。
宋霜甜敲了敲頭,強迫自己耐住性子,把注意力集中在開創一個新品牌上。
從設計到原材料的選購,再到品牌的營銷策略,這所有的一切都需要宋霜甜這個光杆司令一個人來負責。
讓ST集團成為過去吧。
她不想要了。
在M集團學習的日子裏,她不光是想要獲得高層的資料戰略來為ST集團開疆拓土,更多的是抱着一種學習的态度來接觸。
她父親像是扶不上牆的爛泥,一個私生子,除了會窩裏橫之外,做不了任何事。
發展的重擔,最終還是落到了她這個柔弱小孕婦身上。
帶不動,真的帶不動。
兩個月時間很快,在西南小城,一年四季都如春天般舒适,過去雨季又是旱季。
宋霜甜把一大疊資料堆在一旁,最近她變得格外嗜睡,雙腿雙腳已經腫得只能穿拖鞋。
小omega現在仍然嬌氣地心想,如果紀名雪會給她揉揉腳就好了。
紀名雪邊看教程邊揉腳的樣子,還挺可愛。
宋霜甜蓋着她的小絨毯子,靠在搖搖椅上,望着院子裏的芭蕉樹和密密匝匝的多肉植物。
遠離職場,挺好。
她之後也不打算回去,在這座小城置辦一處宅子,有工作時就接單,沒工作時就閑來種花養草。
退休生活也不過如此了。
……
“紀總,預計半小時後能到機場。”
助理開車把紀名雪送去機場,這回陸杏沒有同她一起去開會,總部公司不能離開人。
紀名雪手邊放着會議資料,這次的國際珠寶行業發展大會在西南某個小城舉辦。
發展大會的主旨是保護自然環境,沒有什麽比那裏更适合。
紀名雪垂眸把抑制劑一只一只放到随行的手提包中,和抑制劑一起放的,還有她這段日子都不離身的白玉蘭胸針。
無論M集團如何給ST集團施壓,直到股票跌停已經開始了收購程序,宋霜甜仍然沒有出現,好像人間蒸發了。
現在,宋霜甜是ST集團的最大股東,紀名雪想要徹底完成收購,仍然需要購買宋霜甜手上的股份。
她現在連宋霜甜都找不到,談何購買股份?
alpha下飛機後,呼吸到這座西南小城新鮮的空氣,這裏仿佛有一種神奇的魔力,可以讓所有躁動的心靈安靜下來。
“紀總,司機已經在等您了。”
紀名雪回過神,她慢慢睜開眼睛看到的是滿目蒼翠,這裏就連機場周邊的綠化都做得非常好。
伴随着一場又一場冗長的會議,紀名雪臉上挂着完美無缺的商業笑容,只要笑容變僵,會議才終于結束。
“紀總,會議提前半天結束,明天訂了早上九點回首都的機票。”
會議中心遠離市區,距離這邊不遠處,是一座保存得還算完整的古村。
這邊還居住着當地的居民,只是被發展成了旅游區,不少當地居民開始賣起了所有景區都能見到的小商品。
“你回酒店吧,不用跟着我。”
長期的工作讓紀名雪的精神緊繃,看到這處郁郁蔥蔥生活氣息濃郁的古鎮心情好了不少。
alpha随意漫步在古鎮。中天上不知何時下起了一場淅淅瀝瀝的小雨,
這回的雨,和去墓園的那次雨不同,它很細,沾衣不濕。
她用會議上簽署的合約當做扇,閑适地遮擋在頭頂。
紀名雪便漫步在朦胧的雨色中,
周圍擺攤的人不會覺得雨絲礙事,
一個個頭上戴着鬥笠,被紫外線曬黑的臉上是淳樸的笑意。
高跟鞋踩在青石板路面上,紀名雪手上捧着一壺用黑茶煎制的奶茶。
黑茶特有的茶香味完美融合在奶茶中,徐徐散發着讓人福至心靈的熱量。
在視線的盡頭是一處湖面,湖看不到鏡頭像是海似的。
紀名雪找了一家露天糕點店,坐下面前擺着兩塊鮮花餅,她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遠遠望着遠方的建築。
一旁的學生拿着畫架在寫生,紀名雪難得挑起興趣,多看了t兩眼。
“前面的建築是什麽?”
看建築外牆還很新,刻有大量南洋風格的雕花,讓紀名雪在意的是那處建築頂上似乎還有個停機坪。
“哦,你說那裏那是一個療養院。”
畫水彩的學生剛上大學,笑起來甜滋滋,她邊畫邊說,“療養院距離這邊不遠,直線走過去只要十來分鐘,晚上能看到一些療養院裏的人過來散步。”
學生搖頭嘆氣說,“那裏的風景才算好呢。”
“你為什麽不去療養院周圍畫?”
紀名雪長期和珠寶設計打交道,她自然是會畫畫的,從桌上拿出店員點餐用的圓珠筆,來了興致,随意在賬單背後的空白處落下幾筆。
那個學生用你是不是傻的表情看紀名雪。
“那是私人療養院,聽說每年光是住宿費就要上百萬,門禁森嚴,一般車輛都不許靠近。”
紀名雪只是點頭,什麽都沒說,待她回過神時,賬單背後的白紙上俨然已經出現了一個留着長發,穿着長裙的女孩側影。
畫面中的女孩靠坐在她面前的石塊上,腳尖點着湖水,腳尖處揉着一抹水中開出的花兒。
簡單幾筆,便把女孩的神态勾勒得惟妙惟肖。
是宋霜甜。
紀名雪放下筆,愣神片刻。
她把這張賬單,折疊整齊放在了口袋內側。
兩個月沒有得到宋霜甜的任何消息,或許是紀名雪下意識沒有認真去找,害怕面對宋霜甜的指責,更害怕面對宋霜甜那張長得像她恩師的臉。
她明明很想找到宋霜甜,但卻害怕了。
alpha內心深處也知道自己做錯了。
她把恩師的心血盡數收入囊中,至于那位宋董事長……現在正在變賣家産呢。
也不知該不該說omega的心腸冷硬,父親和私生子鬧掰變賣家産,她都沒有出現。
把桌面上的兩塊鮮花餅吃完,玫瑰花香伴随着吐息,經久不散。
此刻外面已經不下雨了,紀名雪踩着高跟鞋走到石塊邊,
鬼使神差間彎腰去撈水中的荇菜。
水中金黃色的花兒展露身姿,紀名雪手腕上的和田玉手镯浸潤在湖水中。
alpha心中裝着事情,渾然沒有注意,在觸碰到小黃花的瞬間,一直都摘不下的手镯,竟無聲掉到了湖水中,她自己并沒有在意。
玉镯子戴的時間長後,便會和身體融為一體,在日常中并不會有異物感。
直到紀名雪上了飛機,回到首都時才發覺手镯已經不見了。
M集團總部兵荒馬亂,立刻聯系到了當地監控,想去查手镯的下落。
不提這手镯是宋霜甜母親送給她的禮物,單論是那塊和田玉的價格就足夠讓當地相關部門眼前一黑。
身處在古鎮中的宋霜甜對此一無所知。
在紀名雪察覺之前,她踩着夕陽在飯後散步,紫紅色的霞光灑在她白裙子上。
“老板來兩塊鮮花餅。”
宋霜甜摸着已經滾圓凸出的肚子,她需要一只手撐着後背,另一只手托着肚子才能平穩行走。
距離臨産期只有一月有餘,但醫生說孩子有早産的跡象。
宋霜甜靠在湖邊咬下一塊鮮花餅,她如同平日般欣賞着湖面的波光。
餘光發掘水中荇菜上躺着一抹溫潤的光澤。
宋霜甜艱難彎腰把東西拎起來。
宋霜甜:????
好眼熟的手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