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很狂啊

第17章 擁抱

擁抱

澳大利亞還處于冬天與春天交替的時候，夜晚是有些冷的。

初十一熟悉這邊的布局，知道最近的藥店起碼得走15分鐘，也就放緩了步子，沒急着去。

大多數發呆的時候，他會好奇人活這一次到底是為了什麽。

但今天走夜裏發呆時卻不同，他在想邊懷淨。

一閉眼一睜眼，腦子裏都全是邊懷淨。

風也吹不走，散又散不掉。

很無奈。

初十一每路過一個巷口就都會警惕一番，不單是為了防某個勢力，更因為這裏不是中國，夜晚容易遭到襲擊。

他的身體比大腦警惕。

所以在腦中想着邊懷淨，突然被一道拉力扯進一旁的巷子裏時，身體比腦子更快地作出反應，摸出口袋裏的刀。

刀出鞘的那一刻，有人大力按住了他的手，抓着這只手把他往牆上堆，握刀的那只手按在他臉側。

初十一腦子一片混亂，但半秒後，他看清了眼前這張臉。

握刀的手的力道猛地一松，“啪”一聲掉落在地。

“邊叔叔？”初十一不确定地喊了聲。

邊懷淨的身形顫了顫，接着嗯了聲，低下頭，把額頭抵在了初十一的肩窩裏。

初十一的心跳因這個舉動莫名加速。

他聞到了淡淡的煙味。

“您抽煙了？”初十一問。

邊懷淨依舊只嗯了聲。

初十一沒辦法忽略自己異常頻率的心跳，但他沒管太多，擡起另外一只手，環上邊懷淨的腰，把他往自己身上帶了帶。

邊懷淨愣了愣，擡起頭去捕捉他的表情。

初十一今晚喝了幾瓶酒，現在口中都還有淡淡的酒精味。

他打算借喝醉放任自己一次。

就這一次。

“抱抱，”初十一收緊胳膊，另一只手被松開，他立刻環上邊懷淨的脖子，将自己整個人都擁進這個溫暖的體溫，“您心情不好可以抱抱我，抽煙哪有抱我管用。”

邊懷淨的呼吸變得異常沉重，他回抱住初十一，緊緊摟在懷裏。

“好。”邊懷淨把下巴磕在初十一的肩上，偏頭親了親初十一的頸側。

“邊叔叔，”初十一把臉貼在邊懷淨的肩前，聲音悶悶的，說，“我好像……有點想您。”

太可愛了。

現在的初十一太乖太軟太可愛了。

邊懷淨緊緊摟着懷中的人，一刻都不願意再放手。

“為什麽來澳大利亞？”邊懷淨輕聲質問，語氣中卻多是溫柔。

“因為……”初十一迷戀着邊懷淨的體溫，迷戀着冷風中的熱源，迷戀着他的香氣，迷戀着他的一切。

他清楚地認識到，那點喜歡估計是扼殺不掉了。

“您太迷人了，我怕我喜歡上您。”初十一故意這麽說。

“那喜歡上了嗎？”邊懷淨的唇就在初十一的耳畔，聲音輕柔、溫和，低沉而不粗犷，清脆卻不尖銳，很迷人。

有溫熱的氣息灑在初十一的耳朵上，他顫了顫，很輕地嗯了聲。

邊懷淨笑了笑，問：“嗯是什麽意思？”

初十一在邊懷淨的肩上搖搖頭，發絲蹭過對方的脖頸，癢意帶起一陣酥麻，傳遍全身。

“喜歡上了嗎？”邊懷淨又問了一遍。

初十一：“嗯？”

他發出一聲疑惑的鼻音，好像聽不懂他在說什麽。

“別裝，”邊懷淨輕輕揉了揉初十一的腦袋，溫聲問，“有喜歡我嗎？”

“嗯。”初十一好像聽見了心跳的聲音，分不清是邊懷淨的還是他自己的。

不過兩人穿的衣服都挺厚的，所以幾乎不可能聽見對方的心跳。

“初十一，”邊懷淨知道他酒後不斷片，趁着對方酒勁，問，“你想和我在一起嗎？”

初十一依舊是乖乖的嗯了聲。

“好可愛……”邊懷淨有點把持不住了，他把初十一推離自己的懷抱，重新壓回牆面，盯着對方無辜的眼神，問，“我能親你嗎？”

初十一有點不舍得那個擁抱。

他眨眨眼，搖搖頭，又重新貼回去，小聲說：“抱。”

邊懷淨無奈，壓下自己的惡欲，抱住了初十一。

昏黑的巷子黯淡無光，寒風中，有兩人在這駐足許久。

他們互相取暖，互相依偎。

他們一個眷念，一個迷戀。

這一個純潔無比的擁抱持續了五分鐘左右，兩人期間都很安靜，沒有說話。

直到初十一有點困了，他才松開這一抱。

他沒想到真這麽有安全感，讓出來買安眠藥的他眼困。

從巷子裏出來，邊懷淨問他：“你這麽晚還在外面幹什麽？”

初十一啊了聲，說：“出來買安眠藥，想您想到睡不着。”

“別吃那麽多安眠藥了，喝了酒吃藥對身體不好。”邊懷淨一邊柔聲說着，一邊握住初十一的一只手，把它揣進自己口袋，十指相扣。

“好。”初十一點點頭，表現得十分聽話。

邊懷淨沒有開車來，和初十一一起散步散回酒吧。

說實話邊懷淨也沒料到能在這碰見初十一，他雖然早就知道初十一在酒吧，但一直沒去找，因為他沒有一個良好的出現機會，他怕初十一會覺得他煩，會讨厭他。

今晚他也就是心情不好在這附近抽根煙就打算回去了，但誰知道剛掐了煙，就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路過。

然後就發展成這樣了。

壞心情忽然就在那瞬間一掃而空。

“你們酒吧今天有人來鬧事，”邊懷淨和初十一并肩走在昏暗的人行道中，其中一人聲音溫柔，但字裏行間卻又帶有深深淺淺的質問，“和你跟Vince那件事有關嗎？”

初十一捏了捏邊懷淨的手心，垂下眸，小聲說：“能別問嗎……？”

“我們現在是在談戀愛，對吧？”邊懷淨問。

初十一嗯了聲。

“如果你對象有事瞞着你，而且這事可能關系到你男朋友的安危，你會怎麽想？你會想知道嗎？”邊懷淨開啓了說教模式。

初十一沉默了。

平心而論，會。

如果邊懷淨會有生命危險，但初十一什麽也不知道，直到最後幾天才匆忙發覺，那他大概會後悔、愧疚一輩子。

愧疚自己沒有多點去了解對方，讓對方置身于危險之中。

如果早就知道對方會有危險，但是卻不知道危險的源頭，自己無能為力，每天就都只能提心吊膽，什麽也做不了。

但初十一不能讓邊懷淨介入，不然危險的就是邊懷淨了。

“我不會有危險的。”初十一只好這麽保證。

“三年前的車禍呢？今天那些鬧事的人呢？”邊懷淨緊緊握着初十一的手，偏頭看着他，“你說你不會有危險，但我不舍得你受傷。”

初十一抿唇，最後無奈地嘆出口氣，說：“找個好時間我再告訴你，好嗎？”

“嗯。”邊懷淨沒再糾結這個問題，反正他遲早會知道的。

他盯着初十一的表情，回想起剛剛初十一的說話語氣，輕笑一聲，幾乎是帶着百分百的肯定問：“你沒有喝醉，對嗎？”

“是啊。”初十一笑起來，這個倒是認得非常坦蕩。

“那你對我到底喜不喜歡？”邊懷淨又問一遍這個問題。

初十一總感覺自從邊懷淨知道他知道邊懷淨喜歡他之後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和以前相比，現在的邊懷淨好像多了一份溫柔，多了一份……沒有安全感的感情。

“喜歡的，不騙你。”這三個字對初十一來說并不難以智齒，但認真的表白他就會覺得別扭。

“那你親親我。”邊懷淨停下腳步，看着初十一。

初十一也看着他。

邊懷淨眨眨眼。

天，這個眨眼的表情在這張臉和現在的光線下有點可愛是怎麽回事？

初十一笑了笑，擡起另一只手，扯下邊懷淨的衣領，對着邊懷淨的唇親了上去。

一觸即分，淺嘗即止。

邊懷淨想把他抓回來繼續親，被初十一瘋狂避開：“回去先回去先！這大街上的多不好！”

“又沒什麽人。”邊懷淨的聲音挂上一絲委屈。

初十一拉着邊懷淨往酒吧走，說：“沒人也不行，回去你想親哪，親多久都行！”

邊懷淨一聽，即刻挑了挑眉：“真的？”

初十一有種不好的預感。

“假的。”他趕緊反悔。

“假的？晚了。”邊懷淨臉上有着淡淡的微笑，聲音也淡淡的，仿佛又回到了之前，那個另初十一害怕的邊叔叔。

初十一：“……”叔叔您是不是被Greg傳染雙重人格了。

“叔叔……”初十一擡眸，對上邊懷淨的目光，可憐巴巴的，試圖撒嬌。

邊懷淨看着他，神色平靜，沒有絲毫動搖。

“邊叔叔……”初十一腦袋貼上邊懷淨的頸窩，蹭了蹭，“就親親嘴，別的地方先別碰好嗎？”

他怕邊懷淨把他扒幹淨之後會看見他腿上的疤。

“不好。”邊懷淨說。

初十一張嘴剛想說什麽，一股熟悉的壓迫感忽然襲來，他說一不說二的邊叔叔又開始語言壓制他了。

“你不配合，我可以當街扒了你，回去還是現在，你自己選一個。”邊懷淨語氣十分不友善。

“可是我不想，我……”初十一說到一半，就被打斷。

“還是說其實你希望我生氣以後今晚就把你上了？”

“不不！不行！我……”

“你想我捆着你麽？初十一，我脾氣不好。”邊懷淨頗有些不耐煩地說，眸色暗沉，很是不悅。

初十一莫名覺得這一幕有點眼熟。

好家夥，這不就是撞車那天晚上，邊懷淨也是這麽逼迫初十一同意他的要求的。

但這次初十一說什麽都不會同意的。

“不可能！”初十一提了提音量，“你不能總強迫我幹我不想幹的事，這樣我們和上下級有什——哎哎我錯了我錯了！”

他被邊懷淨扯着進了拐角的一條小巷。

一道強勁的力把他按在牆上，還沒來得及說話，一瓣冰冷的柔軟便蓋上了他的唇，不斷地汲取他的唾液，啄木鳥般使勁地親吻他，不停地在他口中攪拌，打圈，想咬他，到一半又放棄了，松開這吻，扯下擋着脖頸的衣領，對着他的頸側狠狠咬了一口。

“嗯……叔叔。”初十一的雙手僅被邊懷淨一只手就鉗住了，舉在頭頂，他被那咬的一口疼得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吟，疼痛中又帶着點奇怪的感覺，酥酥麻麻傳遍全身。

感受到邊懷淨的手正往褲腰裏邊走，初十一立刻掙紮起來，脖子另一處又傳來痛感，他一邊掙一邊認錯：“我錯了叔叔……回去好嗎？我同意你……嘶……別這樣……”

邊懷淨的手停在初十一的腰處，吻也終止在頓側。

他一擡眼就看到初十一有點霧氣的眼眸，哪怕黑暗中也能看見他泛紅的眼尾。

初十一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跳。

他感覺自己要完蛋。

他對邊懷淨強硬的行為，居然很……享受。

他喜歡看見別人因自己而瘋狂的樣子。

特別是平日裏一向井井有條，情緒穩定的人，為他失控，因他瘋狂。

邊懷淨松開鉗着初十一的手，摟住他的腰，臉貼在他的肩窩裏，聲音低啞，卻意外地好聽：“我好想把你關起來。”

“……這個真不行。”初十一心說限制他自由不如殺了他。

“嗯，我知道，”邊懷淨把初十一摟得更緊，然後忽然笑了笑，親了親初十一的耳唇，玩昧道，“感受到了嗎？”

初十一要不是顧着還在外面，否則他肯定會不要臉地把手伸到邊懷淨的褲子裏調戲他。

“感受到了，您精力真旺盛。”初十一輕笑。

“可以腿嗎？”邊懷淨問。

“這裏不行。”初十一說。

邊懷淨挑了挑眉，笑道：“回家可就不止腿了，可以手、口，或者來個正式的。”

初十一：“……您的小男朋友想和您分手了。”

“我們才剛在一起沒到一小時，”熟悉的壓迫感再次襲來，邊懷淨聲音又變得淡淡的，很危險，“如果你想分手，做好每天躺床上的準備。”

初十一：“……”

他嘆了口氣，說：“回家吧，除了真槍實彈，剩下按你想法來……”

頓了頓，他又說：“前提你得讓我舒服。”

邊懷淨了然，在初十一耳邊輕聲說：“放心，我技術還是很不錯的。”

在黃腔上，初十一從不服輸。

“是麽，那我倒是期待，你今晚能不能爽哭我。”他笑道。

第二天的他絕對會想回來扇死說這句話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