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豐年年自從來到聽水公館的大半個月基本沒有見到過向不武出去過, 公館內設施完善,除了沒什麽人之外基本要什麽有什麽,也給豐年年畫整個聽水公館的地圖帶來了不小的困難。
聽水公館的完整面基在豐年年的世界裏幾乎可以和一座城相比, 更別說基本自給自足, 向不武不用出門這件事對豐年年來說并不怎麽意外。
所以這是第一次豐年年見到向不武整裝待發的模樣。
出行的車輛一共有三輛, 據說其他的車輛上坐着的是保镖, 而方博遠恭敬的打開門,似乎是打算先邀請陶明月先坐。
“我不能和向不武一起坐後座嗎?”豐年年立刻道。
此時正在準備的保镖、司機、管家、傭人都忍不住将目光猝然轉移到了豐年年身上。
之所以讓陶明月先上車,純粹只是一個簡單的禮儀問題,正在提着裙擺僵硬在原地的陶明月上不上下不下,顯得非常難受。
“可以。”向不武倒是偏頭, 對着豐年年微笑, “我們坐第一輛車好了。”
“行。”豐年年立刻就跟在向不武的身後。
豐年年當然察覺到陶明月此時毫不掩飾的驚訝目光,可對此他毫不在意。
保镖為向不武開了車門, 方管家也對陶明月道:“不用太擔心, 先生心裏有數。”
陶明月點點頭,這才上了車。
豐年年在上車前點了一下人數, 偏頭問向不武:“人是不是有點少啊?”
“你覺得應該帶多少人?”向不武好奇的問。
“男仆兩人,一人負責社交一人負責整理。”豐年年擺着手指頭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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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陶秘書就可以勝任了。”向不武道。
“還有騎士團十二名作為保镖護衛。”可是向不武帶着的護衛只有五個人,其中甚至還有三個司機, 豐年年也不知道司機能不能算到保镖裏,“如果是去參加祝賀宴會,那應該還有照看禮物的傭人, 還有一位攜帶随身衣物以備不時之需的女仆……”
“你說的這些都是按照什麽标準來劃分的?”向不武問道。
“皇帝陛下。”豐年年立刻道。
向不武笑了。
“我不是皇帝,而且我的騎士團雖然人數不多可每一個人都是好手, 專門從退伍軍和國外傭兵隊裏高價聘請的,在能力上是很優秀的。”向不武道。
豐年年眨巴眨巴眼睛。
看着前座駕駛座和副駕駛座的兩個保镖。
他記得這些人, 經常能看到他們在聽水公館內部的訓練,這一身肌肉也的确不是偷懶能練出來的。
豐年年拍拍副駕駛的保镖的肩膀,感受了一下在手下結實的肌肉:“你和楊毅誰比較厲害啊?”
“楊毅的車技很好,我的槍比較好。”副駕駛的保镖倒是也沒有拒絕回答豐年年的問題。
“槍啊。”豐年年認為槍這種雖然看上去明目張膽的武器,倒是更适合被劃分在暗器裏,“我以前的團長也有槍呢。”
“哦?”向不武對這種事倒是挺感興趣的,“你的團長涉獵範圍還挺廣的?”
“團長很厲害的,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是從哪裏來的這些東西,我摸到過一次,我沒有防備,結果手腫了一周。”豐年年說着,做出了一個扛着槍的姿勢,“比起這玩意,我更适合輕便的暗器。”
向不武帶着笑意,聽着豐年年說着一些似乎勉強能想象到一些的另外一個世界的事。
“我們國家,禁槍。”向不武道。
豐年年眨巴眨巴眼睛,然後看向副駕駛,伸出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兄弟,不要洩氣,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教你暗器。”
“噗——”向不武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很厲害的。”豐年年對向不武的笑聲很敏感,“我真的很厲害的!真的!”
“是嗎?”向不武微笑着道。
“朋友,作為我的朋友,你應該相信我的能力。”豐年年十分認真的将手按在向不武的手背上,“我說要做你的左膀右臂這件事,絕對不是随便說說的。”
向不武伸出另一只手揉揉豐年年的頭發:“好吧。”
豐年年靠在椅背上,偏頭看向不武:“今天是什麽宴會啊?”
“是老友的八十大壽。”向不武微笑道。
“哇。”豐年年瞬間瞪大了眼睛,“真好,是你的朋友哎。”
“不,我們更像是競争對手。”向不武卻不然,“我盼着他早點死那種。”
豐年年依舊瞪大了眼睛:“哇,真好,是勁敵哎!”
向不武突然覺得是不是只要自己說出來的話對豐年年來說就只有‘真好’這一個評價了。
“宴會是什麽樣的呢?大家會一起跳舞嗎?”豐年年很好奇的問道。
“小輩會,舞蹈也是一種社交。”
“會有很多好吃的東西嗎?很精致,耗費很多錢的那種?”
“會,你可以随意拿取自己想要的。”
豐年年向往的眼神幾乎要溢出來了:“會有漂亮的巨大的水晶燈嗎?也會有明亮的殿堂一般的大廳,還有向上旋轉的樓梯嗎?”
“嗯……向上旋轉的樓梯倒是不會有,畢竟這次去的不是私宅而是宴會定制标準酒店,明亮的大廳肯定會有,畢竟是社交場所。”向不武很耐心的回答豐年年的所有問題。
“那麽會有無數漂亮的禮服對嗎?會請來皇家樂團嗎?我是不是也可以一起去看看呢?”
向不武笑了出來。
最後一句是圖窮匕見了嗎?
“你參加過宴會嗎?”突然向不武問道。
豐年年搖搖頭:“我在書本裏看到過,也聽團長說過,但是真正的宴會是什麽樣的我不知道,一定很華麗吧,聽說皇宮每次用于宴會的預算都是能養活無數的人。”
“花費也沒有那麽誇張。”向不武道。
豐年年期待着能從向不武的口中聽到更多關于宴會的消息。
觀察着豐年年期待的神色,向不武偏頭問:“你怎麽不問我能不能帶你去了?剛剛不是還問了嗎?”
“因為我已經問過一次了,也确保你聽到了,我只會問一次,不讓你為難。”這是豐年年只對向不武一個人的待遇,“況且會參加宴會的人非富即貴,我這樣的平民如果随意進入宴會被排斥,到時候要是抹黑了你的面子就不好了。”
前座的保镖忍不住從後視鏡看了豐年年幾眼。
向不武微微眯起眼睛:“你不會覺得可惜嗎?”
“怎麽會呢,你才是最重要的。”豐年年道。
向不武半靠在車窗上,從黑色的西裝袖口伸出的手腕被包裹着,這種拘束的感覺讓他不願意就這樣伸出手去揉揉此時沒有靠過來的豐年年的頭發。
漂亮的話向不武聽的太多了。
身邊也出現過不少忠心耿耿的人,也不是沒有和豐年年一樣全心全意為他考慮的人。
只是豐年年卻稍有不同,似乎是出于某種更為純粹的,不太正常的目的在裏面。
向不武勾起嘴角,道:“我只是純粹的覺得這樣的宴會很無聊,但是如果你想見見世面也未嘗不可。”
豐年年猛然轉頭,盯着向不武,眼睛裏都是閃爍着的喜悅:“我的朋友,我會對你獻上忠誠的!”
“嗯?”向不武沒理解豐年年的腦回路。
“你願意帶我出席宴會,就是承認了我在你身邊的身份和地位,願意将我介紹給其他人的意思不是嗎?”豐年年立刻道。
向不武理解了豐年年的想法,忍俊不禁。
“我們的宴會和你所知道的宴會不同,沒有那麽嚴苛的階級劃分。”向不武倒是笑了,“不,也不一定,至少今天我帶了一個沒見過的孩子去,你會受到特別關注的。”
“我現在給小姨打電話,今天我會晚回去。”豐年年已經撥通了手機,簡直是迫不及待。
向不武端詳着豐年年興奮漲紅的側臉,察覺到了什麽,一個挑眉。
呦呵——
他是老了嗎?剛剛是不是被豐年年給帶進去了?
這孩子本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讓自己帶他去吧?并且想方設法的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看來他很清楚宴會的本質,這點小心思幾乎沒有特別隐瞞,是在故意試探自己對他能放縱到什麽程度?
這孩子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謀劃的?從要求一起坐在車後座的時候開始的?
向不武不覺得被愚弄,或者說他有預測到這種可能性,現在被驗證了,倒是更加有趣。
看着此時從車窗裏照耀進來的陽光灑在豐年年的側臉上,向不武仿佛看到了正在旺盛的燃燒着的鮮活的生命。
“不行?”豐年年突然皺起眉頭。
他給田芸打電話,本意只是通知一聲,卻沒想到居然會直接遭到了田芸的反對。
“你不要總是給別人添麻煩,人家是去做正事的,你去湊什麽熱鬧?趕快回家!”田芸語速很快,一邊就要急着挂電話,“不和你說了,我這邊還在上班呢,你趕快給我回家。”
啪嗒——
電話被挂斷了。
豐年年抱着手機,眨了眨眼睛。
整個車內都能聽到豐年年的手機裏的聲音,一時之間有些寂靜。
豐年年将手機放好,偏頭,對着向不武笑:“我已經通知過了。”
向不武挑眉:“不是不同意嗎?”
“我不是為了征求她的同意才打的電話,而是為了通知她才打的,免得她不知道我跑到哪裏去了又給我出幺蛾子。”
豐年年那嫌棄的語氣簡直溢滿了,向不武又笑了。
“拐一趟附近的商場吧,今天出來的比較提前,時間也來得及。”向不武斜睨着豐年年,“換換你這一身行頭,穿的利索一些。”
“那就還得麻煩你幫忙啦,你知道的,除了戀愛,我對你的眼光是十分信任的。”豐年年對向不武比了一個大拇指。
向不武樂不可支。
陶明月感覺現在眼前正在發生的一幕非常難以描述。
向不武坐在柔軟的沙發上看着一個十來歲的小少年換衣服,甚至還給出了很精準的評價?
這是對她職業生涯的考驗嗎?
“你的頭是不是有點大?”向不武皺着眉頭,在看了豐年年連續換了幾套衣服之後神色凝重。
“應該是身體的問題吧,鍛煉不足肌肉不夠肩膀也不夠寬,才會顯得頭大。”豐年年也很認真的回答。
陶明月:“……”這居然是可以随随便便調侃的問題嗎?
向不武這種對美麗追求十分苛刻的老年男人,對着豐年年道:“豐年年,你知道你醜嗎?”
“我知道,但是我不知道我醜到什麽程度,畢竟在我的眼睛裏這個世界的顏值都在你之下了啊。”
陶明月:“……”為什麽要拿向不武做對比?這是普通人能比的嗎?
“你怎麽看?”突然向不武偏頭問坐在旁邊如坐針氈的陶明月。
陶明月心中警鈴大作,強打笑容:“我覺得,這位小朋友長得,其實還是挺清秀的,臉上,嗯,也挺有特色的。”
豐年年眨巴着眼睛看陶明月,半晌道:“你是個好人。”
陶明月:“?”
“家裏方博遠給你準備了一些衣服,是定做的嗎?讓他現在送過來?”向不武還記得有這一茬。
“不是定制的,他沒量我,和這邊沒什麽區別。”豐年年伸手摸了摸身上的衣服的布料,“手感差不多。”
“我這一生很少湊合。”向不武嘆了口氣,“但是這次我決定湊合湊合,你挑自己喜歡的吧。”
陶明月真的很尴尬,這句話就是明晃晃的說這孩子長得實在是不符合向不武的審美要放棄了啊!
這樣直接說出來會不會太打擊人了?那只是個孩子!
“我也沒什麽眼光,我是在實在是不能欣賞這些衣服到底哪裏好看了,沒有華麗的吊飾,也沒有花紋設計,也沒有勳章,也沒有肩飾,看上去都太普通了。”豐年年無奈的道。
陶明月:“……”這是哪裏的劇院舞臺審美嗎?
“但是有句話說的總是沒錯的,貴的永遠是最好的。”豐年年沖着向不武露齒一笑。
向不武在一旁笑出聲,然後對着豐年年點頭,朝着店員揮揮手,店員立刻明白去取店裏最貴的成衣,有人來量着豐年年的尺寸進行簡單的修改。
陶明月人都看傻了。
因為實在是太好奇了,她在來的路上請示了朱浩秘書長,得到了這只是一個普通的和向先生關系好的孩子的事,這孩子的背景幾乎可以算得上是貧窮了。
都貧窮了,這孩子還能這麽直白嗎?難道不知道什麽叫做适可而止嗎?雖然對向不武來說計較金錢沒什麽意義,可這孩子真的從頭到尾連一個價格都不問就直接一個最貴了事了啊?連謙虛推诿都不來一下的嗎?
全程無法理解眼前發生的事情的陶明月,感覺這事兒真是越想越不好想。
有句話叫人靠衣裝,可是豐年年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卻覺得這句話大概不太适用他。
目前店內價格最高的休閑小西裝已經修改成了符合他的尺寸,他穿在身上也并沒有讓自己變得精神起來。
叉着腰站在鏡子面前,豐年年聳聳肩,偏頭對還坐在一旁的向不武說:“這樣風格的衣服明顯不太适合我。”
“你知道自己适合什麽樣的衣服嗎?”向不武随口反問。
“別人穿過的,破破爛爛的,縫縫補補的,深色系,灰黑色系,寬大,有帽子的。”豐年年說的完全是在另外一個世界裏的自己的模樣。
“那有機會找個設計師按照你的要求來設計?”向不武輕笑着道。
“我覺得少爺的舊衣服就挺适合我穿的。”豐年年可一點都不掩飾自己觊觎向黎那些已經長大了穿不上的衣服。
向不武笑了。
站起身,向不武靠近道豐年年的身邊,伸手拍了拍豐年年的發絲:“的确,以我的審美來看你實在是無法評價,但是應該是不錯的。”
“什麽?”豐年年眨了眨眼睛,擡頭望着比他要高的向不武。
“你穿這身衣服,還是可愛的。”
向不武的話音落下,突然就被豐年年抱了個滿懷。
“這是做什麽?”向不武帶着調侃的笑音表達自己的疑惑。
“投懷送抱。”豐年年從向不武的胸口擡起頭,笑的眉眼都彎彎的。
向不武笑的停不下來,伸手将豐年年的肩膀推開:“以你的姿色這輩子都不能吸引到我的。”
“有什麽關系,人要有夢想啊。”
陶明月在兩人就這麽離開店鋪的時候還在震驚,滿臉茫然。
雖然說這套衣服很昂貴,但是以豐年年的眼光來看這是一件質量很好但是非常容易壞的衣服,鞋子很柔軟,但是也是因為太柔軟舒适了,很容易磨損。
“我聽說貴族的禮服不會穿很多次,一件華麗的禮服只能穿一次,不同宴會上穿同樣的衣服是很丢臉面的事情,所以我這身衣服是不是也只能穿一次?”豐年年認真的分析了。
“你想怎麽穿都行,不過是衣服而已。”向不武道。
“那如果我去退貨呢?”豐年年雖然沒看到底是誰結賬,這身衣服到底多少錢,但是‘最貴的’這三個詞,豐年年可是記得很清楚。
“随你。”向不武道。
雖然這樣的衣服一旦售出不會再退換,穿過一次之後直接丢掉也很正常,但是如果是豐年年要求回去退貨……
向不武可以吩咐一下。
“不行。”豐年年卻突然道,“我可以做任何丢臉的事,但是和你有關我就不能做。”
向不武帶着幾分微妙的笑意瞟了豐年年一眼,倒是沒有再調侃什麽。
豐年年看着車窗外,窗外的城市景色其實很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這裏是完全沒有來過的地方,人頭攢動,四處奢華,那些顏色鮮豔吸睛的廣告牌在豐年年眼中都很新奇。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豐年年沒有好好看過,手機上就有地圖,他不需要重複再畫地圖,僅僅是從地圖上豐年年就已經能看出很多東西了。
比如剛剛路過的那一片擁擠的馬路邊緣狹窄的小巷子裏會有什麽,豐年年就已經有猜測了。
“果然就算是這麽繁華的城市也肯定會有貧民窟啊。”豐年年扒拉在車窗上,對着倒影在車窗上的向不武的影子道,“只是這個世界的人是不是不會餓肚子?”
“會。”向不武道。
“那還真是和我的世界沒什麽兩樣。”豐年年咂咂嘴。
車輛在進入了一處大門之後,周圍的樹木将車流的喧嚣遮擋,最終車輛停在了一處高大的大樓的面前。
向不武對豐年年說:“到了。”
豐年年下了車,仰望着這巨大的玻璃門,進入內部就能看到非常廣闊的大廳,室內山水噴泉勾着潺潺流水聲,而站在門口的幾人突然很熱情的上來迎接。
“向先生,您好,好久不見,感謝您來參加家父的壽宴……”一連串的寒暄,對方對向不武殷切熱情的态度都印在豐年年的眼睛裏。
是向不武死敵的兒子,對他的朋友這麽唯唯諾諾,他的朋友果然很厲害。
“這位是?”對方關注到了豐年年。
“你好,我是豐年年。”豐年年只報上了自己的名字,而對方想要聽的關于豐年年身份的事情那可是根本沒說,向不武也不提,對方只能恭恭敬敬的帶着兩人進入到酒店內部。
豐年年跟在向不武的身邊,很自然的伸手牽住了向不武的手,向不武也沒有拒絕,就這麽牽着豐年年帶領着他前進。
地面上鋪着紅毯,柔軟的鞋底踩在柔軟的地毯上更像是踩在雲朵上。
直到豐年年越過一處大門之後,瞬間燈火通明的巨大的廳堂瞬間照耀到豐年年的眼睛裏。
豐年年并沒有真正親眼見到過貴族的宴會,但是豐年年覺得再華麗的貴族宴會都無法比拟這場宴會分毫。
紅色和金色激烈碰撞着,那點綴的白色透明裝飾物更是如同青天白日中依舊閃耀的繁星。
“這排場的确做的很用心。”向不武的目光随意打量了一下四周,不感興趣,卻也勉強誇贊了一句。
“您誇獎了,老爺子的壽宴,我們做小輩的肯定是要多注重一些的。”正在給向不武帶路的中年男性十分謙遜,笑容都很得體。
“孩子多了也不是沒有好處的。”向不武勾起嘴角,而中年男性也只是哈哈的略過這個話題,誰不知道向不武只有一個孩子呢?這麽說到底是什麽意思其他人也不敢揣測。
中年男性看向豐年年,半彎腰微笑着問:“小朋友是要去和小朋友多的桌子,還是要和向先生一起坐呢?”
“居然不是自助嗎?”豐年年看着那一個一個圓桌。
“看來不是。”向不武對豐年年笑道。
“也沒有舞池啊。”豐年年四處都沒看到廣闊的地方。
向不武卻笑道:“看來是沒有準備,現在的年輕人都不喜歡交際舞了啊。”
帶路的中年男性汗流浃背,本來想說如果需要可以跳舞的大廳現在就能立刻準備,可向不武卻沒有讓中年男性有開口的機會。
“失望了嗎?”向不武詢問豐年年。
“稍微有點。”豐年年放開了向不武的手,快步向前兩步,有些不熟練,卻姿态盡可能優雅,單手向前,是一個邀請跳舞的姿勢,“很可惜不能和你一起跳第一支舞了。”
向不武卻嫌棄的故意背手:“我不和男人跳舞。”
豐年年卻偏頭:“我只是一個孩子。”
向不武微笑拒絕,而陶明月則是突然得到了主辦方的中年男性求助的目光,裝作沒看到的看向別處,她比對方要更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