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年反派忘年交

第30章

第三十章

向不武笑出了聲, 看着豐年年那小動作，出于突如其來欺負心态按了下在那紅色瘢痕上的淤青。

“我還以為是傷口發炎，現在看來是被打了？”向不武收回了自己的手, 緩緩道。

“不, 只是擦過。”豐年年很自豪的仰頭, “我很漂亮的躲開了。”

“是嗎？”向不武挑眉, 懶散的靠在扶手上，“我年輕的時候，可沒有一個人膽敢在我臉上留傷，如果有，我會讓他們連求饒膽子都消失。”

豐年年每次聽到向不武說這樣的話都會非常的高興, 向不武顯然是拿捏準了這一點, 果不其然看到了那雙眼睛驟然明亮，就差沒直接發射激光。

“我的朋友, 你的臉那可是國寶啊, 以前薛橋在對你很生氣的時候想扇你的臉，她都沒忍住下手, 你太好看了，對你的臉做什麽都是對國寶的亵渎！”豐年年立刻道。

向不武突然沉默，凝視着豐年年, 好半天後緩緩道：“你說薛橋以前想扇我的臉？”

“是啊。”豐年年甚至帶着點憤懑，“當然幸好她沒這麽做，否則我們讀者的刀片肯定會出現在索薇兒的茶話會上最漂亮的甜點裏。”

向不武突然又笑了, 之後才道：“所以你的臉是怎麽弄的？”

“昨天和別人打架了。”豐年年一提到這件事，立刻明亮了眼睛。

向不武看着豐年年完全沒有掩飾興奮的目光, 比起不悅，向不武倒是笑了：“打贏了？”

“當然, 不看看我是誰，不是我說，就算是讓少爺現在來和我打，我都未必會處于下風！”

可是豐年年還是很忌憚向黎那誇張的身高體格，果然吃得好就長得壯嗎？

“向黎從小也學過不少，武術、自由搏擊，好像還有散打？至少對付四五個人是沒什麽問題的。”向不武說着摸了摸下巴，然後說，“好像在學校裏也挺喜歡挑事？據說還是個校霸。”

“啊？少爺嗎？”豐年年歪了歪頭，校霸，村霸？

“沒少惹事。”向不武點頭道。

“不會吧，如果少爺愛惹事的話還能将近半個月沒出過聽水公館嗎？”豐年年疑惑的問道。

向不武微微挑眉：“我倒是沒注意過這個問題。”

“而且少爺有什麽要做校霸的理由嗎？少爺不是什麽都有了嗎？”豐年年雙手一攤，“幹嘛要做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

“确實，畢竟是我的孫子，總不能老去做一些沒有利益的事。”向不武确定了豐年年的看法。

“是吧。”豐年年聳聳肩。

向不武對向黎關心的不多，對更細節的事情的确也懶得掌握，有向家的名聲在，不會有人敢忽視向黎。

不過就是小孩子打架，打贏了就行。

只是，以前不在意也就算了，這次提到了……

向不武班帶着點還是問：“你為什麽打架了？”

豐年年手舞足蹈的将事情複述了一遍，向不武一邊聽還一邊附和着笑。

豐年年甚至跑到一旁的桌子上端起了朱浩沒喝的茶水喝了兩口：“我都打贏了，小姨還罵我，這要是團長肯定會誇我的。”

“我也會誇你，做的不錯。”向不武道。

豐年年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被誇獎之後的喜悅，簡直像是在臉上開出花來，逗笑了向不武。

“所以這次肯定是小姨不對對吧！”豐年年找到了主心骨，直接繞過去一個跳躍坐在了向不武面前的桌面上，岔開雙腿撐着自己低頭看向不武，“不過那告密的小表弟昨天晚上肯定過的很難受，我可沒讓他舒服。”

豐年年說的随意又有些偷偷摸摸邀功的意思在，亮着眼睛等着向不武的誇獎。

但是向不武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微微仰頭，在豐年年停頓的時候，緩緩道：“委屈嗎？”

豐年年一愣。

“被污蔑說謊，又被訓斥，還被耀武揚威了，不委屈？”向不武懶散的靠着椅背，勾起嘴角隐約呈現出幾分早就已經隐匿起來很少再出現的鋒銳冷意，“這屈辱換我可忍不了。”

“沒關系，我的朋友。”豐年年低着頭，放肆大笑，“那裏是我被迫回去的地方，是我不在乎的人，別人怎麽看我我根本不在乎，你這裏才是我家。”

“有自己的房間，也有新書桌的家，還能吃飯不需要看別人眼色的家？”向不武重新染上了調侃之色。

“是的，我的朋友，你有我想要的一切。”豐年年可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欲望，但是同樣的，“更完美的是擁有這一切的是你，我的朋友，你要永遠做我的朋友！”

向不武在微笑中，輕輕的逸出一口無奈的嘆息。

張開了雙手。

豐年年歪歪頭：“怎麽了？”

“我抱抱你。”

“為什麽？”雖然嘴裏問着為什麽，可豐年年已經從辦公桌上跳了下來，去回應向不武的抱抱。

向不武靠在椅背上，這個姿勢其實并不好抱抱，豐年年在真正的抱住向不武的時候，才感覺到這具已經被帶着歲月痕跡的并不年輕的、血肉都在消弭的身體的幹枯。

豐年年抱得小心翼翼，懸空着，卻也悄悄貼好。

“我的朋友，這麽大年紀了你居然還喜歡抱抱。”豐年年道。

“我老了，可你不是還小嗎？”向不武的笑音透過胸腔傳遞到豐年年的耳中。

在安靜下來的時候，豐年年似乎都能聽到向不武并不是很有力的心跳。

向不武的手一下一下的拍打着豐年年的後背，豐年年眨巴着眼睛，聽着這有着節奏的拍打，不知道為什麽，在徹底安靜下來之後……

有種奇奇怪怪的感覺。

“向不武，你是在對我撒嬌嗎？”豐年年問道。

“哈哈哈。”向不武笑了。

豐年年聽着向不武的笑聲，突然道：“你是在安慰我嗎？因為我受委屈嗎？可是我不是那種受委屈就來求撒嬌的人。”

“我也不喜歡一受到委屈就只會撒嬌的人。”

豐年年立刻要站起身，卻被向不武按了按後背。

向不武的聲音緩慢，一字一句的：“但是是年紀上來了嗎？居然覺得這樣也不錯。”

豐年年眨巴眨巴眼睛，突然說：“你不是老了，是還在長大呢。”

向不武挑眉：“你從哪裏聽到的這種話？”

“短視頻。”

向不武輕笑出聲：“這就現學現賣了？”

“我很容易就能記住和你有關的事，我覺得這句話很好，從昨天就想說給你聽了。”

“那為什麽不發消息給我？”

“你要睡覺啊。”

“早上為什麽不說？”

“我想親口說說看看你的表情。”說着，豐年年從向不武的抱抱裏掙脫，站起身去看向不武的臉。

向不武這一次放任了豐年年，看着那雙屬于少年的清亮的眼睛：“所以現在我是什麽表情？”

“是承認我這句話說的很對的表情。”

“哈哈哈哈。”向不武總是忍不住笑，豐年年總是很适合讓他笑。

正午的陽光将書房照射的很明亮，在豐年年的側臉上的痕跡越發的明顯，向不武盯了好一會兒，道：“你臉上的疤這樣看起來就更突兀了！”

“我還挺喜歡的呢。”豐年年摸摸自己的臉。

“喜歡？”向不武挑眉。

“這樣不就把我和原來的我區分開了？”

向不武沒有說話，只是微笑着，看着面前的少年，少年的眼睛裏沒有陰霾。

“如果我是豐年年，我肯定會很委屈的。”豐年年靠在桌子旁，“但是我不是豐年年啊，真的不委屈。”

向不武短促的吐出一口氣，帶着點無奈的勁兒：“所以我才不做這種過于感情化的行為，這不就很尴尬嗎？”

“但是我來見你很高興，被你抱抱就更高興了。”豐年年對着向不武豎起大拇指，“我非常非常喜歡你的心跳聲，它可真好聽。”

心跳？向不武沒想到豐年年會注意這樣一個奇怪的細節。

“這次是給我打贏了的獎勵，你以後也這麽獎勵我！”

向不武怔愣了好一會兒，再一次笑出了聲。

“那我可得努力不能讓這聲音停了啊。”向不武也被自己的話逗笑了。

“加油！”豐年年認真鼓勵。

向不武樂不可支。

方博遠中午依舊多準備了豐年年的午餐，在詢問向黎要不要去餐廳用餐的時候，突然聽到向黎問：“今天豐年年沒來？”

“已經來了，現在正在和先生在一起呢。”方博遠回答道。

“他們才是親爺孫呢吧。”向黎咂舌。

方博遠微微皺眉，對向黎道：“不是這樣的。”

向黎知道方博遠的想法，沒有繼續，而是起身道：“我去餐廳。”

雖然早餐向黎沒有出現在餐桌上，但是午餐好歹會去餐廳吃了。

方博遠雖然不能确定向黎是不是因為豐年年而願意去餐廳吃飯的，可至少能有這樣的變化肯定是向着好的方向發展的。

午餐的桌子上，向黎坐在了餐桌旁，一眼就看到了已經目不轉睛看着午餐的豐年年。

豐年年臉上非常突兀的淤青，非常顯眼。

被打了？看上去可不像是撞牆了。

向黎無意識的敲着桌面。

一直以來都吃的東西，向黎不覺得口味有什麽獨特，但是豐年年居然能吃的滿嘴流油，看着豐年年那擦都不擦一下的吃的油膩膩的臉，向黎現在渾身都是想要直接揪起餐布去給豐年年擦幹淨的沖動。

顯然站在站在豐年年身後的傭人也是這麽想的，但是總不好真的直接上手。

“少爺啊，不可以挑食啊。”豐年年眼巴巴的望着向黎盤子裏的未吃完的食物，用筷子點點向黎，“你盤子裏的食物正在哭泣。”

向黎沒說什麽，但是倒也認真開始吃。

只是還是腹诽着就豐年年那個吃相，再好的東西看上去都像是在喂豬。

這話向黎到底還是沒敢當着向不武的面擠兌豐年年。

豐年年在餐後喝着消食的茶，舒适的眯起了眼睛。

而向黎發現自己的餐盤裏居然也吃完了。

向不武問：“你今天早上也搶飯了嗎？”

“沒，他們多做了些。”豐年年揉揉自己的肚皮，“畢竟總不能就我吃飽他們都餓着吧。”

話剛出口豐年年突然想到了什麽，神色一僵，偷偷側頭去瞅在身旁的方博遠，果然方博遠微笑着的表情有些僵硬。

之前他和方博遠說吃不飽來着，好樣的，他自爆啦！

“能吃飽，是好事。”方博遠在豐年年的目光之下微笑着對豐年年道。

豐年年雙手抱着自己的茶杯：“哦……”

方博遠看上去好像沒有生氣？這個人性格這麽好的嗎？

向不武怎麽會沒看出兩個人之間的小動作，微微側過頭掩飾笑意。

方博遠畢竟是個優秀成熟的管家，不喜怒于色只一心照顧主人才是他的必備素養，現在應該是已經找到了和豐年年的相處之道。

“你要午休嗎？”豐年年偏頭問着向不武。

“嗯。”

“那我和少爺去學習好了。”豐年年道。

向黎突然眉頭一皺：“難道我就不需要午休了嗎？”

“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直接睡到中午，我去看你的時候你還睡得和死豬一樣呢。”

向黎愣住了，猛然瞪大了眼睛，豐年年在他睡覺的時候來過了？他甚至都睡得不知道嗎？

“再睡，人睡傻了。”豐年年一邊揉着自己的圓肚皮，“要學習，學習懂嗎？”

向黎抽了抽嘴角，看了一眼向不武的方向，向不武正在和方博遠說話，似乎并沒有注意他們。

突然，他被一只手拉住了手腕，向黎的注意力猛然被抽走，眼睜睜的看着豐年年帶着他走。

“我以為你會想和爺爺呆到最後一秒鐘。”向黎發現豐年年居然還端着那個茶杯，抽了抽嘴角。

“沒事，不是有四分之一向不武在我身邊嗎？”

向黎：“……你能不能尊重我一點。”

“我是在誇你哎，我最喜歡向不武了，所以我肯定有四分之一喜歡你的啊。”豐年年說完咕嘟咕嘟的将茶杯裏的水全部喝掉，随手就放在了一旁的用來放着裝飾花瓶的臺面上。

向黎：“……你是不是有點太自由了。”

“有什麽關系？打掃就是傭人的工作啊。”豐年年聳聳肩。

向黎突然有點佩服豐年年的厚臉皮。

就比如豐年年是怎麽能這麽輕而易舉的就把喜歡什麽人挂在嘴邊？

“被你喜歡是一件很倒黴的事。”向黎很真實的道。

豐年年卻回頭瞥了向黎一眼：“你這句話收回去，我不喜歡，我會受傷的。”

向黎：“……”不像。

豐年年似乎也不是真的要強迫向黎收回說過的話。

看着面前拉着他的手腕往前走的豐年年的後腦勺，向黎突然一個用力，制止了豐年年繼續向前的步伐。

在豐年年回頭的時候，向黎的目光定格在豐年年的臉上：“你和誰打架了？”

“我打贏了。”豐年年對打架這件事唯一關注的點就只有贏沒贏。

向黎深吸一口氣，懊惱的抓了抓頭發：“雖然我不喜歡你，但是好歹進了我向家的大門，就不能說毫無關系，不能随便讓人欺負和我向家有關的人。”

“可是我欺負他啊。”豐年年指着自己的臉，“他臉上都被我打腫了，我就這點傷，連男人的勳章都算不上。”

就在豐年年說話的檔口，向黎突然伸手提起了豐年年寬大的運動衫，露出了在衣服下面纖細的腰腹，淤青的地方清晰可見。

豐年年眨巴眨巴眼睛：“少爺，你很懂嘛。”

“爺爺從小就善于用人，身邊的人都會替他動手，他從來都沒有真正上手打架過。”向黎道。

“所以我才會覺得向不武的身體有些幹瘦啊，是因為運動不足嗎？”豐年年接話。

然而向黎卻繼續說：“如果是打架，你不可能毫發無傷，看你臉上就不像是欺負小孩子。”

“嗯，的确。”豐年年幹脆自己掀着衣服，看自己的腹部，“打的時候我還挺自信的，會傷到是個意外。”

“你以為你很厲害嗎？”向黎煩躁的抓頭發，“你知道你有多小嗎？”

“我是不太高，但是我不一定打不過你啊，少爺。”豐年年對自己的伸手還是很傲氣的。

“你說什麽？”向黎只覺得豐年年在異想天開，他都快有兩個豐年年大了，此時終于忍不住露出了一個蔑視的眼神。

而下一刻豐年年突然就一腳揣向了他的側腹部。

向黎反應的極快，迅速的用手臂擋住了豐年年的側踢，而下一刻豐年年居然直接跳起來試圖再來一腳。

向黎輕而易舉的就擋住了豐年年，然而豐年年落地的瞬間卻突然靠近雙手絞住了他擋在前方防備的手腕。

意識到了什麽的向黎卻根本來不及反應，眼前陡然一花，下意識的後仰卻直接被豐年年壓在了地面上，他的脖子被狠狠的壓在了豐年年的腿下。

仰躺在地毯上向黎震驚的望着天花板，還沒反應過來。

如果不是因為地面上剛好是地毯，這會兒他的估計後腦勺會腫出一個包。

“所以就是這麽打起來的。”豐年年突然一個鯉魚打挺，跪坐在向黎的身邊，低頭看躺在地上的人，“我很厲害吧。”

“你這是什麽奇怪的招式？健美操格鬥版？”向黎逐漸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殺人技。”豐年年笑着拍拍自己的小腿，“以前這裏都會放刀的，一般能直接割喉。”

向黎突然激出一身汗，剛剛有一瞬間他真的覺得很危險。

“你那個盜賊團教的？”

“對。”豐年年點頭，“我小嘛，對高大的人就只能這麽搞了。”

“是這樣嗎？”向黎躺在地上，突然懷疑是不是面對行家自己真的毫無反抗之力。

豐年年端詳着向黎，突然開口：“不過……”

“嗯？”向黎還沉浸在自己居然沒看清就被壓在地面上的震驚裏，現在的情緒很低落。

豐年年想了想，還是解釋了：“之前這麽做的時候都要需要魔法輔助的，在這裏沒有，沒成功。”

“……沒成功？”向黎一愣，幹巴巴的重複。

“對，沒成功。”豐年年道。

向黎猛然從地面上坐起，瞪視豐年年：“那我為什麽倒了？”

“你太大只了，重心不穩，又一個害怕，自己摔的。”豐年年道。

向黎：“……”

“我剛剛那不是什麽特技，純屬和你摔成一團了。”

向黎：“……”

“你摔懵了，我說啥，你就都信了。”

向黎坐起身，沉默良久。

“怎麽可能在腿上綁刀嘛，我要是上廁所不得紮我一屁股血。”豐年年說着說着把自己逗笑了。

向黎的臉色十分陰沉，惡狠狠的盯着豐年年。

豐年年笑容逐漸僵硬，慢慢消失，然後乖巧低頭，開始語無倫次：“那個，殺人技是真的，綁刀也是真的，就是剛剛，沒魔法，的确失敗了，綁……綁側邊……那啥，少爺，你別生氣……”

向黎覺得很丢臉。

他居然真的以為自己差點死在豐年年手上，他剛剛居然真的覺得自己感受到了殺氣。

太丢人了……

向黎想想剛剛自己腦補了一個很厲害的豐年年，就開始耳朵燒紅。

他是不是被傳染了什麽奇怪的思維。

“小少爺？豐年年？你們怎麽了？”一旁有傭人看到這邊兩個人全坐在地上，疑惑的想要過來。

向黎猛然站起身轉身走，豐年年坐在地上拽向黎的衣服：“等等，等等少爺，我有點扭着腰了，你拉我一把。”

向黎停下來了。

之後無奈回頭，拉豐年年起來。

“哎喲喲喲疼疼疼。”豐年年将一分疼裝成了九分，龇牙咧嘴博取同情。

向黎都快被豐年年氣笑了：“你一開始不要不自量力，不就不難受了嗎？”

“嘿嘿。”豐年年稍微扭了扭，然後慢慢直起身，做了幾個扭腰拉伸，“好了，好多了好多了，往常是有魔法輔助的啊，單憑人類的體能能做到的不多啊。”

向黎抽了抽嘴角：“你怎麽這麽能作。”

“為了給少爺展現一下我的強大之處啊！”豐年年攤開手，“我可是打贏了啊，為什麽還要你幫我出頭啊，我就覺得你在看不起我。”

“然後你就當場表演一個翻車？”向黎真的覺得豐年年這個腦回路非常奇特。

豐年年兩眼問號。

向黎轉身走：“別人都是求着我庇護……”

“我可是在向不武偉大的光輝之下尋找到庇護了的未來的左膀右臂！”豐年年立刻接話。

向黎：“……你閉嘴。”

豐年年抿嘴，點頭，眼巴巴。

向黎一把将豐年年故意湊過來給他看表情的臉推開。

真是奇葩了。

他居然心氣順了不少。

聽着豐年年跟着他回房間的腳步聲，向黎深深嘆了口氣，回頭問：“腰還疼嗎？要請醫生嗎？”

“沒關系沒關系，這點扭簡直都稱不上受傷。”豐年年立刻擺手，“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着呢。”

向黎默不作聲的翻了個白眼。

将一份打印好的資料放在了在他的房間中給豐年年使用的桌子上，向黎坐在了豐年年的對面：“這些都是日常用字，比起你抄字典要有用的多。”

“哇哦。”豐年年點開看。

“如果你的目标只是上初中，那沒什麽難的，但是如果想要上一個好的初中，還是需要一定的成績。”向黎一邊打開着書本，一邊道，“你要一個假期做好，估計很難。”

“能上就行了呗，不就是初中嗎？”豐年年很随意的道。

一直在考慮怎麽給豐年年提高成績上不錯的初中而查了很多資料的向黎：“……”

“你難道，就沒有一點追求嗎？！”一向都是以好學生自居的向黎怎麽都沒想到自己有一天要面對這麽個自甘堕落的。

“我的目标可是專門給向氏集團培育人才的那個大學。”豐年年篤定的點頭，“其他的無所謂。”

向黎敲着桌子，越說越感覺離譜：“那所大學的入學率極低條件很高，你沒點成績特長還想直接去？！”

“靠關系啊。”豐年年指着自己，“我可是被向不武資助的人。”

向黎難以置信豐年年的厚臉皮。

“說到底我不覺得我能學習好。”豐年年雙手靠着腦袋，“這裏面可沒裝那麽高深的玩意。”

“別人說你傻，你就真的覺得自己傻了？”向黎忍不住提高了嗓門。

“對，那可是團長說的，團長可有文化和深度了。”豐年年甚至很自豪。

這人真是腦袋空空。

向黎開始覺得腦門疼，突然拽住了豐年年的衣領：“好歹我也是個學霸，可不能看着我手底下教出來個傻子。”

“別鬧了，少爺。”豐年年眯起眼睛，笑，“你是校霸。”

向黎感覺自己要被氣死，嘴角狠狠一抽：“你才校霸，我怎麽就校霸了，我回回年級第一，誰不說我一聲學霸！！！”

“就是啊，我就說你不可能是校霸啊！”豐年年也一拍桌子，對向黎道。

向黎：“……”這又要搗鼓什麽玩意。

“我也是這麽和向不武說的！”豐年年道。

向黎臉色一變：“你和爺爺胡說八道什麽？！”

“向不武說你在學校好像是校霸，我說不是的，然後向不武說，你不是。”

豐年年的話倒是讓向黎冷靜了一點，的确他的事情躲不過爺爺的眼睛，只是沒想到豐年年會在爺爺的面前……幫他澄清這些事。

“說起來，校霸是欺男霸女，毆打老師，劫貧濟自己的那種校霸嗎？”豐年年突然問。

向黎：“……”突然抓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