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難哄
難哄
“我.......”花明晟微微蹙着眉,顯然對這話不是很贊同。
然而于浪轉過身正對着花明晟,表情有點嚴肅,:“我曾經是一名廚師,親眼見過不少同行經歷過不同程度的手臂創傷,知道一只手筋骨斷裂意味着什麽,這些年你經歷了什麽,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不愛惜你自己,如果不是這次墩墩意外出現在你家,我想你可能會把真相瞞到哪天你我都忘了,也不會說出口對吧?”
“我沒那個意思。”花明晟聲音都低了下去,心裏亂糟糟的,嘴上雖然這麽說,其實他自己心理清楚于浪說的沒錯。
在此之前,他确實有過這樣的想法。
于浪靜靜凝視着花明晟,什麽話也沒說,忽然,他手機響了起來,他瞅了眼,正是林醫生打來的。
花明晟聽到聲音擡起眼看着他,兩人一對視,于浪更能看清花明晟的臉色有多差,明明早上他離開前還顯得熠熠生輝的小臉這會只剩下蒼白憔悴,他本來還想說幾句,到底還是不舍得,指了指還熱着的飯菜:“林醫生打來的電話,應該是檢查報告有結果了,你先吃飯,我跟林醫生聊聊先。”
“好。”花明晟點了點頭,看着于浪拿着手機走到走廊,他低頭看着面前的菜式,飯菜很香,幾樣菜都是他平時愛吃的,只是手腕處時不時傳來針刺般的疼痛,讓他沒什麽胃口,但到底折騰了一下午,他肚子也有點餓了,于是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等于浪接完林醫生的電話,一個急診科的醫生正好找上他,兩人就站在那邊大概說了十來分鐘,花明晟剛吃了幾口飯填飽肚子,看于浪有點凝重的臉色,不由得心頭一凜,等于浪走過來,花明晟還是忍不住問了句:“片子結果出來了,怎麽樣了。”
于浪沉了沉臉,不悅道:“知道擔心了,剛才不是挺能逞強的。”
“.......”花明晟神色一窘,嘟哝了句:“到底怎麽樣了嘛。”
于浪見他聲音軟了下來,心也跟着軟,嘴上還是沒好氣道:“拉傷程度比象中嚴重了點,而且這次拉傷導致你筋骨又一次受創,林醫生說了,你這手想要安全康複到正常程度是不可能的,這事你應該一早就知道了,對吧。”
花明晟黯然點了點頭,于浪深吸了口氣,忍着要破口而出的沖動,強壓着怒氣,冷然道:“既然心裏有準備了,那接下來幾個月到半年時間的康複治療你只需要乖乖聽話就行,我會盯緊你,現在我去拿藥繳費,你在這裏等着。”
于浪說完這話,轉身就往繳費處走出,花明晟根本就沒來得及做出回應,只看到于浪黑沉沉的臉色,還有逐漸冷淡的語氣。
他杵在原地愣了幾秒,心想,看來這次真的難哄了。
這可怎麽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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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等花明晟坐上于浪的車,他也沒能想出具體的安撫方式。
安慰人他不擅長,他一向只會點火,這可愁死他了。
然而花明晟沒想到回到家之後,還有更愁的事等着他。
晚上,他以獨臂俠的姿勢正準備洗頭,彎下腰舉起一只手以八爪魚的方式抓了幾下頭發,一低頭才發現不僅弄濕了衣服前襟,而且一只手怎麽也洗不幹淨,洗發液泡泡流進了眼睛裏,這下連眼睛都睜不開了,他躊躇了片刻,正想開口叫人,就見于浪走了過來,拿着條大毛巾捂住他眼睛,洗掉他手上的泡泡,接過他洗頭的任務。
中途花明晟想方設法跟他說話聊天,于浪都是非常敷衍的用‘啊,嗯,是,好,’回答他,看架勢壓根就沒想跟他說話的意思,花明晟起初還興致勃勃,後來見他不回應,一個人自娛自樂也怪沒意思的,漸漸的話也說不下去了,後來兩人幹脆就不說話了。
花明晟就看着于浪仔細的幫他洗好頭發,又吹幹頭發,甚至在他洗澡的時候,于浪還站在門外面守着,可任花明晟說什麽,他就是不回應。
心裏跟你賭着氣,行動上卻照顧得無微不至。
男人,原來有時候也挺善變的。
可善變的男人該怎麽哄啊?花明晟覺得一個頭有兩個大。
等到晚上睡覺,花明晟黔驢技窮躺在寬大的床上,看着于浪躺在離他很遠的床沿邊,忍不住擡腳踹了過去,:“你不打算跟我說話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