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章
第 66 章
這天晚上, 網絡上和劉峰相關的報道持續發酵,錦寧開車灰溜溜離去的畫面被人從各個角度拍照上傳,惹來大片群嘲。
世聚集團的營銷號适時下場, 貓在各個評論區帶節奏, 将劉峰的個人實力拔高之際, 也不忘猛踩錦寧,把她貶的一文不值。
前有民衆呼籲美食節務必公平競争,後有世聚集團雷霆出擊,宣布新規,做足承辦方有責任有擔當, 且不為流量低頭的正義凜然之态, 不但狠狠圈了一波粉,還讓陳剛一行人沒理由維護錦寧, 畢竟是民心所向。
這場輿論之争的勝利,暫時消解了岳庭被溫宴打壓的憤懑。
“我就說, 對付這樣一個無名小卒, 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一開始我還以為溫宴是沖着這個女人來的, 現在看來倒是我高估他了, 溫宴這人冷血無情, 絕不會因為美色,搭上自己的前程。”
“南島開發看似他什麽都沒賺, 實則口碑和民衆支持早就爆表了, 錢對于一個企業固然重要, 卻遠比不過政治地位, 在此之前,從沒有央媒開專欄請專家力贊資本, 溫宴可是獨一份呢,等南島項目徹底落地,他應該能進入代表大會,政商合體後,盛豐又會更上一層樓。”
岳庭又是嫉妒又是憤恨的飲光了手裏的酒,眼底閃過一絲陰鸷的光,“不得不說,溫宴确實眼光毒辣,懂得舍小博大。”
王曜殷勤的為他添上酒,安撫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咱們雖沒了開發權,不還有饕餮盛宴榜的機會嗎,大生意投入高回報高,但風險也是真實存在的啊,咱轉戰老百姓的餐桌,用低價打入,占領低端市場的絕對地位,再利用饕餮榜的名氣,吸引高端饕客和美食家,一個計劃就能收獲全階層的利益。”
“相比買房旅游,吃飯可是第一需求,咱掌握了民衆的第一需求,不就掌握了獨屬于咱們的賺錢渠道,長遠發展下來,可說不準誰更強呢,挂靠國家是好,但承擔風險的幾率也變高了,菜籃子生意聽着不氣派,但論賺錢,肯定是細水長流,源源不斷的呢。”
王曜的話直接講到了岳庭的心口上,頓覺潤心潤肺。
他笑着晃動被子裏的酒液,“說得沒錯,咱們有劉峰這個天才廚師,就差顧懷山的首肯了,只要他對那個女人的偏見足夠多,就不會因為她手藝出彩而推薦她去打榜。”
“您放心,我一直都讓人在他耳邊煽風點火呢,對付顧懷山這種老頑固,最快捷的方式就是讓他偏聽偏信,一旦他堅信對方人品敗壞,就是手藝再好也絕不會啓用。”
他們倒不是不信任劉峰的手藝,只是多加了一重保險,以防萬一。
倆人的對話,被早已潛藏在屋內的人盡數錄下,并直接轉發了出去。
*
四點半的鬧鐘剛響,錦寧立馬從床上坐起,精神抖擻的洗漱換衣服。
她早就等着這一天了,昨晚上床後翻來覆去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做的夢也是和小英他們去趕海。
洗漱完畢,錦寧悄咪咪的走到太空艙前,想看看尾巴有沒有乖乖睡覺。
結果剛走到艙門口,就與一雙滴溜溜的黑眼睛撞上了。
尾巴早就醒了,從唇角沾着的奶漬來看,怕是醒了好一會兒了。
“你怎麽氣這麽早啊?”
“喵~”尾巴奶聲奶氣的叫喚着,心都要暖化了。
錦寧打開艙門,把它抱起來吸了戲,如果它不是這麽小的話,她很想帶着它去趕海,可是想到待會兒難免會因為不熟練而手忙腳亂,她就不敢帶了,萬一吓着的話,那可就麻煩了。
“你乖乖在家,我待會兒回來又帶你去和小朋友玩,好不好呀?”
“喵~”尾巴擡起小臉,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臉頰,又乖又萌。
錦寧狠狠的親了它好幾口,才依依不舍的放它回去。
錦寧開門下車,朝着約定的地方走去。
距離村口還有十幾米的時候,她遠遠的看到一道修長的身影,站姿筆挺,潇灑落拓。
五點不到的漁村依然靜谧,除了海浪拍打海岸的聲音之外,再無別的。
天邊泛起了魚肚白,海天相接的地方,天光由淺藍慢慢漸變成淺紫色,太陽就快要升起了。
溫宴單手插兜,遙望着那片淺淺的紫色,不知道在想什麽。
許是聽到了錦寧的腳步聲,他轉頭看了過來,淡漠的眼眸微微一亮,揣在兜裏的手一并拿出,朝着她走來。
錦寧繼續往前走,“你來多久了?”
“剛到。”
走近了,錦寧才發現,他穿的不是昨天那一身衣服,而是不怎麽合身的黑色T恤和九分運動褲,外加一雙拖鞋。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他穿西裝以外的衣服,柔軟的頭發遮住了他的額頭,也遮住了他平時稍顯淩厲的氣勢,平添幾分柔和,看起來不再有距離感。
如果衣服能再合身一點的話,應該會更好。
錦寧收回視線,壓低了腦袋,抿着唇。
溫宴看着她的小動作,垂眸看了眼自己傻裏傻氣的打扮,懊喪道:“我昨晚在村長家睡,村長聽說我們今天要趕海,就給我弄了這身衣服,我知道不合身,但也不好駁了村長的好意,就--”
錦寧的肩膀微微抖動,死死咬着口腔內壁。
溫宴的臉刷的一下爆紅,索性擺爛道:“你要笑就笑,不用憋着。”
錦寧努力克制着想笑的沖動,默了默,擡頭看着他,“雖然衣服不太合身,但你身材好,氣質出衆,穿什麽都好看,這身衣服至少讓你年輕了五歲。”
溫宴神情一怔,她這是在哄他?
“我還是第一次看你穿正裝以外的衣服,又帥又潇灑,真的。”錦寧眼神真誠,一點都不像撒謊。
溫宴再次看了眼自己的吊腳褲和涼拖鞋,确定了,她就是在哄他開心,他也确實在喜歡的人面前狠狠的丢了一次臉。
“哥哥,姐姐,我們來啦!”
鄭小宇扛着鋤頭,樂颠颠的跑來,身後的胖頭和賽虎各自拎着兩個大桶,小英提着一大口袋食鹽。
倆人忙迎上去幫忙。
“怎麽不叫我們一起去拿啊,這麽重。”
錦寧剛接過小英手裏的鹽,下一秒就被溫宴拎走了。
“你們在前面帶路,我們速戰速決。”溫宴指揮着男生們先走一步。
“沒問題。”
“哥哥,你要慢點走哦,我爸爸腳沒你大,鞋子很可能會絆倒你哦。”
“閉嘴。”
“為什麽要閉嘴,我這是在關心你诶。”
“我謝謝你行了吧!”
錦寧聽着他們的對話,想象着溫宴此刻的樣子,終于低低的笑出了聲,反正他走遠了聽不到。
小英笑看着錦寧,忽然道:“姐姐是不是也喜歡哥哥啊?”
喜歡兩個字就夠讓她震驚了,那個“也”字更激發了她的好奇心。
“為什麽是也喜歡?”
“因為我覺得哥哥好像喜歡你,如果光是我們邀請的話,他應該不會去,可我提到你了,他立馬就答應了,鄭小宇跟我說,他半夜睡得迷迷糊糊,還能聽到他在打電話,好像很忙的樣子,而且我能看出,哥哥應該是有潔癖的人,但他一點都不嫌棄村長借給他的衣服,雖然都是新的,但是比起他自己的,應該算很差了。”
錦寧頓時無言以對,溫宴對她的好何止這些。
她其實已經覺察到了,所以昨天才執著的問他,想和他說清楚。
結果每次提到他們之間的差距,他都會生氣,生氣了也不走,還要繼續對她好,真拿他沒辦法。
她越不想欠他,卻越欠越多。
很多時候她也很無力的。
她能做的,似乎只有視而不見,兩個身份和地位懸殊太大的人,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
他家世那麽好,掌管着那麽大的公司,需要的伴侶一定是能與他齊頭并進的人。
而她只是一個小吃攤主,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存在。
他的喜歡,多半是獵奇心作祟吧,因為他生活的圈子裏,不會有她這樣的存在。
平行線是不可能相交的,總有一天一切都會回歸原位。
“我只能說,他人很好,也很優秀,但是我們的關系只能是朋友,喜歡只是一種感覺,感覺會随着時間和精力的消退慢慢減淡的,你現在還小,不需要明白這些。”
小英确實不明白,她只是把看到的告訴錦寧,僅此而已。
“好啦,我們走吧。”小英挽着錦寧的手沿着觀景棧道往前。
天邊的淺紫色慢慢褪去,一道帶着粉色的金光在海天相接的裂縫中逐漸蔓延開。
清晨的海邊格外的靜谧,白色的浪花啄吻着淺灘,零星的海鷗在海面上追逐嬉鬧,橘色的鹹蛋黃緩緩的從海平面升起。
“快看,日出,時間剛剛好。”
随着鄭小宇激動的驚呼,所有人都擡頭看向粉橘色的天邊。
錦寧和小英手挽手站在溫宴身後兩米的地界,正靜靜的看着日出。
溫宴的餘光掃到後,不動神色的将身體側對着她。
鹹蛋黃一樣的太陽越來越高,周圍的天空也越來越紅,太陽發出的金色光芒反射在海面上,讓整片海像鑽石一樣熠熠生輝。
暖橙色的光映在她的臉龐,宛如一層薄紗将她籠罩其中,朦胧又缱绻。
他或許會記不住日出的樣子,但一定能記住她此刻的樣子。
當太陽徹底升上海平面,橘色悄然離場,白雲映着暖陽,藍天也恢複了它本來的顏色。
錦寧淺淺勾唇,不管黑夜多長,太陽終将升起,一切都會變好的。
“好啦,觀日出結束,下面開始抓蛏子吧。”
鄭小宇揮動手臂,示意眼前的大片灘塗和嶙峋的礁石。
“那一片可以抓到螃蟹,看到那些石頭了嗎,它們的縫隙裏就藏着螃蟹,找的時候要把石頭掀開,沒點力氣都抓不到哦。”
“還有那片平坦的沙灘,那可是只有我才知道的蛏子聚集地哦,我們今天一定會滿載而歸的。”
他說完,小夥伴們就開始給溫宴他們倆發裝備,一人一雙防水手套,外加一把鏟子一個小桶。
溫宴看了看自己手裏巴掌大的小桶,再看看三個男生手裏能裝下他們半截身體的大桶,一臉無語的晃悠着桶示意:“看不起誰呢?”
三個男生嘿嘿一笑,鄭小宇道:“我們沒有看不起哥哥的意思,小桶是給您熱身的,等您熟練了,我們立馬給您換大桶。”
“不用熱身,直接拿大桶來。”
溫宴的自尊心容不得他被這群小孩看輕,不就是抓蛏子嗎,能有多難?
三個男生把小腦袋湊在一起嘀嘀咕咕了一陣,笑着和溫宴交換了桶。
盡管如願拿到了桶,但溫宴就覺得三個小屁孩有陰謀。
“好啦,大家跟我來吧。”
鄭小宇帶着他們往前面的沙灘走去,沙子軟軟的,行走間留下的腳印,很快就被海水撫平。
到了目的地,鄭小宇指了指面前的地界,“接下來我要開挖了,大家拿出食鹽準備着,等我喊開始就撒鹽,知道嗎?”
衆人點頭,就見他把肩上的小鋤頭放下來,搓搓手,握住把手開始吭哧吭哧的挖沙子,被水浸透的沙子很軟,不用太費力就能挖動。
等他把表面那層巴掌厚的沙子挖開,露出下面帶着零星小洞的沙面時,錦寧和溫宴同時好奇的彎腰查看。
“蛏子是不是藏在下面?”錦寧指着其中一個白點小聲問詢着,像是怕驚動它們。
溫宴順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就見有一處沙子裏露出一個指節大的白點,白點下面還有一根和沙子顏色差不多的管狀物體,白點像是被強行塞到管子裏,一整個困住了。
溫宴皺眉,這個醜東西就叫蛏子嗎,死的還是活的?
他好奇又嫌棄的往前湊近,忽見那根“管子”緩緩的從沙裏往上竄了一截,吓得他臉色一變,忙直起身往後退,身體随之泛起一陣惡寒。
他最讨厭軟體動物了。
“哈哈哈,哥哥是第一次見它嗎?”鄭小宇三人被他的反應逗樂了。
溫宴表情滿是嫌棄,“你別告訴我,這東西要徒手抓?”
“當然啦,它們可靈活了,要眼疾手快才抓得到呢,不信您看。”
鄭小宇說完,對着這只蛏子附近的地界瘋狂撒鹽。
溫宴還來不及愕然他這粗暴的操作,下一秒,平整的沙面上忽然開始瘋狂冒泡,密密麻麻的蛏子湧出沙面,大半截軟膩的身軀都露了出來,像是伸長脖子在吸氣,吸完一口立馬又縮回洞裏。
由于出現的時間不一致,往往這邊的出現了,那邊的在縮回,左邊的探頭了,右邊的又縮回,起起伏伏,零零碎碎,看得人頭皮發麻,肝膽俱裂。
這畫面也太驚悚了吧!!
溫宴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嚣着讓他離開這裏,立刻馬上!
偏偏鄭小宇還要繼續演示,反手把鹽袋一扔,瞅準時機,左右開弓,一抓一個準,又快又狠。
他得意的把戰利品展示在溫宴眼皮下,“看,是不是很簡單,只要它冒頭就不愁抓不到。”
溫宴看着近在咫尺的醜東西,整個人都不好了,想撒腿就跑,雙腳卻像陷進沙裏,根本動彈不得。
“拿開,我知道怎麽抓。”
溫宴微微別開臉,強忍着把鄭小宇也一起扔開的沖動。
“哥哥,你拿的可是大桶哦,抓不滿的話,有點丢人呢。”
溫宴心中那個小人此時已經在暴揍鄭小宇了,但表面卻還要逞強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贏我的。”
“好啊,那我們來比賽,看誰先抓滿一大桶,輸的人光腳回去。”
溫宴瞳仁驟然一縮,要在醜東西和各種不明生物潛伏的沙灘上赤腳,那還不如殺了他!
錦寧把他的每一個表情都收入眼底。
早在第一只蛏子出現時,她就發現他在害怕了,結果就因為小孩子的挑釁,又上了當。
鄭小宇他們擺明就要逗他玩,而且也知道他有潔癖,讓他光腳在随時有可能冒出各種小東西的沙灘上行走,想想就能讓他毛骨悚然。
趕海真是難為他了。
錦寧對鄭小宇說:“那就組隊比賽吧,剛好一隊三個人,我們倆帶小英,你們三一隊,可以嗎?”
鄭小宇想了想,小英抓蛏子挺厲害,但也沒有他們三個厲害,何況她還要帶兩個什麽都不會的新手,真要組隊,他們穩贏。
“好啊,就這麽辦,為了公平起見,我們把這片地一分為二,一隊一半,石頭剪刀布決定誰先選。”
“成交。”
小英三局兩勝得到了優先選地盤的權利,選好各自的底盤後,開始分工。
錦寧直接安排溫宴撒鹽,小英和她負責抓,溫宴半點異議都沒有,撒完就跑,等她們抓完再來拎桶去下一個地點,省時省力還省心。
不得不說,小英很會選地盤,這邊的蛏子真的好多,個頭也大,錦寧和她抓的不亦樂乎,咯咯咯的笑聲比浪花還歡騰。
漸漸的,溫宴也沒那麽排斥這些醜東西,至少它們能讓她開心。
最後是錦寧這隊贏了,剛好比他們多出一小桶的數量。
鄭小宇一行人多少有點失望,他們可清清楚楚的看到溫宴這個拖油瓶是如何掉鏈子的。
除了撒鹽,真是一點忙都幫不上,就這樣,還讓他們贏了,真是丢臉。
“哎,馬失前蹄,馬失前蹄啊。”鄭小宇很是痛心疾首。
溫宴一臉得意的睨着他們,幸災樂禍道:“時間不早了,脫鞋回家吧。”
三個男生頗為幽怨的看了他一眼,“我們雖敗猶榮,我們自力更生。”
“那你們可真棒。”溫宴哼笑着誇獎。
“我們當然棒了,我們又沒有靠女生。”胖頭一個沒忍住,說了大實話。
鄭小宇和賽虎吓得倒吸冷氣,驚恐的看向溫宴,生怕他一氣之下不再幫村裏搞建設。
溫宴彎腰湊近他們,壓低聲音道:“靠女生怎麽了,你們有得靠嗎?”
他的言語和神情不見半點怒氣,滿是得意與驕傲。
三個男生呆愣了好半晌,直到溫宴都走了,鄭小宇才讷讷道:“他剛剛是在炫耀嗎?”
“可不是,瞧把他能的。”胖頭一臉不服氣。
“吃現成飯也是一種本事。”賽虎無比真誠的下結論。
鄭小宇和胖頭一起朝他扔了一記眼刀,“沒出息,男人就要靠自己才硬氣!”
賽虎聳聳肩,“你們高興就好。”
“······”
*
溫宴剛進村口,安誠就被迎面而來的形象驚到,天爺欸,這是哪個地主家的傻兒子啊,這麽大個人,穿衣服怎麽--
哦莫,這不是溫總嗎?!!!
安誠瞳孔地震,回神後,忙迎了上去,邊跑邊環顧四周,生怕被人看到他這副尊榮。
咱可是要去見□□的人,形象還要不要了?!!
“溫總,京市那邊派了專員來考察指導,一個小時後就到,咱們得跟着南海市的領導一起去接機。”
溫宴微微皺眉,“知道了。”
他加快步子往村長家走,以最快的速度洗澡換衣服,踩着點去小英家和錦寧告別。
錦寧和小英在村口就與他分開,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并不知道他要急着趕回去。
“我有事要先走,你要在這邊待多久?”
“我周一和紀老師一起回去,到時候直接去美食節現場,你要回錦海了嗎?”
“美食節結束我再走。”
“哦。”
“那我走了。”溫宴一直看着她,眼中似有期待。
錦寧假裝看不到,嗯了聲,“路上慢點,再見。”
溫宴眼底閃過一絲失落,忍了忍,還是問道:“你沒別的話要跟我說嗎?”
錦寧想了想,還是道:“如果有應酬的話,少喝點,或者喝酒之前先吃點東西。”
溫宴眼底劃過一絲笑意,“好,我聽你的。”
錦寧看了眼不遠處一個勁看表的安誠,催促道:“快走吧,安秘書好像很着急的樣子。”
“嗯,那我走了。”
錦寧點頭,目送他轉身離去,安誠遠遠的沖她點頭示意,她擡手揮了揮,算是回應。
車子很快絕塵而去,直到再也看不到錦寧的身影,溫宴才收回視線,翻看着電話裏的行程表。
安誠把倆人這依依不舍的樣子看在眼裏,露出一個姨母笑,感覺好像有點進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