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
第 25 章
番外一.關于戀愛
确定關系的當天，鹿聽拉着江述拍了好多照片，最後她選了三張兩人的合照發朋友圈官宣。
鹿聽：【我的了。/照片照片照片】
她微低着頭編輯打字，藍色發帶搭在胸前，純白色的海邊長裙飄飄。江述寵溺的看着她，然後偷偷拍下她的側臉，又從前面拍的照片中選了一張她的單人照和他們的合照。
幾乎是在鹿聽按下發送鍵的同一時間，江述也将那條朋友圈發出去。
江述：【她的了。/照片照片照片】
鹿聽看到了他發的朋友圈，驚喜的擡頭。
“你什麽時候偷拍的我？”她看到了中間的那張她的側臉照。
江述低頭親了親她，“在你編輯文案的時候。”
鹿聽綻開笑臉，“男朋友，你好會哦。”
“謝謝誇獎。”江述和她咬耳朵，低沉又充滿磁性的嗓音敲在耳膜上，“女朋友。”
鹿聽忍着發燙的耳朵，“不客氣哦，男朋友。”
“女朋友。”
“男朋友。”
“……”
也不知道是誰先起的頭，兩人在海邊你一聲我一聲的互相叫着對方，像是在比賽誰叫的多一樣，最後還是鹿聽先敗下陣來，噗嗤一聲鑽進江述的懷裏。
江述擁着她，兩個人的心跳都在加速。
咚咚咚。
混雜在一起，分不清你我。
……
江述官宣談戀愛的事很快就在A大論壇蓋起高樓，許多人都在好奇鹿聽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女生居然能把大名鼎鼎的江述拿下。
在一片讨論聲中，突然插/入一條回複：【據我所知，是鹿聽一直纏着江述。】
下面緊跟着一條：【是的。我和江述同班，經常能看見這個鹿聽來教室找江述。她不是還和江述選了一樣的選修課嘛。你們品，細品。】
因為這條歪樓，更多的人開始扒鹿聽的信息，說她中産家庭，成績也不好，當年進A大都是擦着線進來的。
熊蕊最先看到這些帖子，她皺着眉拉上男友和喬岳然在帖子裏大開殺戒。
熊熊很兇：【回複56樓：品個der，原來你們管追人叫糾纏。來，你和那個55樓一起給我演示一下不見面不聊天怎麽追人。】
土豪可以直達：【搬好小板凳，等待表演。】
喬：【加一。】
“…………”
一直看熱鬧的路人也加入搬板凳的行列，帖子熱度飙升。
多數人贊同熊蕊的說法，開始猜測起55樓和56樓的用意。
話題一下子歪樓，開始深扒他們。
馮姿荟看着倒過來的輿論風向，臉上青一陣紅一陣，手攥得死死的。
她原本是想引到路人弄鹿聽的，誰成想現在局面直接反轉。
王佳在一旁看得心焦，她是真怕被人扒出來成為衆矢之的，眼看時間一點點流逝，她臉上的愁容更多。
“荟荟，現在咱們怎麽辦啊？”
“已經有人在扒我們了。”
“吵什麽！”馮姿荟心裏煩躁厲聲呵斥她，“我不是正在想辦法嗎。”
被她這麽一怼，王佳咬了咬唇。
幾分鐘後，馮姿荟出聲：“趁他們還沒扒到什麽，把賬號注銷了。”
“好。”
他們銷號很快，所以什麽都發現不了。
另一邊的熊蕊看着查無此賬號五個大字氣的想吐血。
動作可真快。
呸！
晚飯時候，江述被喬岳然叫到了包間外。
剛走出來就被喬岳然扯到走廊盡頭的安全門裏。
“幹嘛？”昏暗的空間裏，江述擰了下眉。
“有件事我想着必須要和你說。”喬岳然看着他，把下午發生的事全部告訴他。
聽到一半江述的臉色沉下來，幽深的眼睛跟淬了層寒霜一樣冷。
“給我臺電腦。”江述直接打斷他，只需要聽到這裏就足夠了。
“沒問題。”喬岳然立即叫前臺送了個電腦上來。
他知道江述除了數學好之外，還是個電腦高手。
有他出馬，這件事就好解決了。
不一會兒，前臺将電腦送來，江述伸手接過開始操作。
雖然對方注銷了號，但根據之前留下的線索江述很快追蹤到對方的IP，回帖子的人就在A大，D區女生宿舍516。
“是馮姿荟。”江述把電腦還給喬岳然，同時把與鹿聽有關的讨論度高的帖子炸掉。
“那你打算怎麽辦？”
江述沒應聲，摸出手機來。
喬岳然好奇湊過去，只見他給馮姿荟發了幾句話過去後，就把人拉黑删除了。
“好了。”江述放下手機，“我們出來太久，該回去了。”
“這件事別告訴鹿聽。”轉身之前江述說道。
“放心。”
回到包間後，江述下意識去看座位上享受美食的鹿聽，見她吃到好吃的非常激動的和熊蕊分享，得到肯定後笑得眉眼彎彎。
江述勾了勾唇，腳步輕快的走過去坐下。
“回來啦。”鹿聽扭臉，把剛才吃到的美食夾一塊放到他的碗裏，“嘗嘗，很好吃的。”
江述張嘴咬了一口，“好吃。”
“還有這個……”
鹿聽繼續給他夾，他笑着全部接了過來。
大家都有意識的保護她，所以鹿聽完全不知道下午發生的事。
只是從那天之後，馮姿荟漸漸淡出她的生活。
選修課期末考試結束後，她便再也沒和她碰上過面。
……
數傳學院的期末考時間比數學院早，鹿聽考完最後一門課時，江述還有四門課沒考。
秘密基地裏，江述在做題，鹿聽則帶了本小說來看。
自從代數選修課考試結束後，她就再也沒碰過數學了。
小說很短，兩個小時她就看完了。
一時沒有事做，鹿聽打起江述的主意來。
她抓住江述的一只手，惡作劇般撓他手心。
“啧。”江述停下筆看過來，“別鬧。”
江述不怕癢，只是她的手指柔軟，在他手心搗亂總是讓他分神。
“不要。”鹿聽笑着拒絕，手上動作沒停，反而加大幅度。
江述無奈，只好由着她玩。
後來搗亂的動作消失，江述扭頭發現鹿聽睡着了。
一只手墊在臉下，另只手搭在他手心裏。
“……”
江述寵溺笑笑，反手包住她的小手，繼續學習。
一個多小時後鹿聽醒來，這一覺睡得很舒服，她伸手又蹬腿，渾身筋骨都得到伸展。
窗外冬日暖陽照在身上，鹿聽慢悠悠坐起來才發現自己睡在直排沙發上。
身上的男士外套滑落，她下意識去看江述。
只見他趴在桌子上，腦袋枕在雙臂間。因為把外套給了她蓋上，他就只穿了件單薄的白T。
雖然今天天氣不錯，但畢竟是冬天。
鹿聽拎着外套輕手輕腳的走過去，把衣服披在他身上。
江述睡眠淺，鹿聽剛給他披好外套他就醒了。
“醒了。”江述扭頭看她，惺忪着睡眼，聲音都比平時啞了幾分。
“嗯。”鹿聽拉開旁邊的椅子坐下，支着下巴看他。
才睡醒的江述懵懵的，表情也沒有往日裏的冷淡，側臉被壓出道紅印，看上去可愛極了。
鹿聽湊過去親了下他的臉頰，江述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胸口悶出聲低笑來，磁性的嗓音說着：“幹嘛呢。”
“親你呀，不明顯嗎。”鹿聽睜着她的那雙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江述，絲毫沒有被抓包的害羞：“這叫午安吻。”
她說的理直氣壯，“你是我男朋友欸，不能親你嗎？”
“……能。”江述揚了揚唇，擡手揉揉她的頭發。
細軟的發絲在他指間穿梭，玫瑰花香味的洗發水味道飄來。
下一秒鹿聽打他作亂的手，鼓着腮幫子：“給我頭發弄亂了。”
說着開始整理起來。
江述笑了笑。
女朋友很可愛。
耍小脾氣的女朋友更可愛。
整理完頭發，鹿聽沒有事做便拿出手機刷短視頻解悶。
江述也繼續搞他的學術研究。
過了會兒，鹿聽刷到個好玩的視頻——給透明雨傘的六個面畫上喜歡的畫。
這兩年手工diy一直很火，鹿聽動手能力很差，編織毛絨娃娃這些的她根本不會。
但是畫畫嘛。
鹿聽曾經短暫的學過一段時間。
說做就做。
鹿聽風風火火的跑下樓，去校外買要用到的丙烯顏料筆和透明雨傘。
十幾分鐘後她拎着一大袋東西回來。
江述擡頭看了一眼，“你提的什麽？”
鹿聽後知後覺把東西往後藏，“秘密。等我弄完了告訴你。”
她一向鬼點子多，思維跳躍，江述默了默不管她。
鹿聽提着袋子走到茶幾旁，把東西一一擺出來。
在下樓買東西的時候她就想好要畫什麽了。
奶綠色的果茶，一瓶冰鎮蘇打水，複古相機，一把黑色雨傘，沖鋒衣外套和海邊的日出。
每一面都代表她和江述發生的故事。
鹿聽先在紙上打好草稿，然後撐開傘，照着草稿在傘面上畫畫。
時間一點點流逝。
太陽也在不知不覺中下山。
鹿聽已經畫好前面五面，最後一面時，她手抖了一下，黑色筆在透明傘面上留下一道長痕。
明顯又突兀，且根本沒法補救。
鹿聽呆滞兩秒，看着被自己畫毀的雨傘氣的想哭。
嗚嗚，為什麽最後關頭要手抖啊！！！
她撂下筆，郁悶的把頭埋在雙臂間。
不只是浪費了一下午的時間，她的好心情全部淪為泡沫。
江述聽着茶幾那邊傳來的動靜，偏頭望去，瞧見鹿聽把東西全往袋子裏裝，然後把傘收好放到了角落，連帶着口袋裏的東西。
心情不好？
江述思忖，明明下午還好好的。
鹿聽走過來，心情低落：“江述，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江述放下筆，從椅子上起來。
“不用了。”鹿聽說，“你忙你的吧。”
說完她轉身就走。
江述拉住她的手，語氣不容置喙：“送你回去。”
她知道江述肯定能看出來她的心情很喪，都做好把這事告訴他了，結果在宿舍樓下，江述什麽都沒問，只是往她手裏塞了顆糖果。
“你自己說的。”江述把糖果放她手裏後說，“心情不好吃點甜的。”
鹿聽癟嘴，眼眶溫熱，心口泛起脹脹的酸。
她撲進江述懷裏，“充充電。”
“你就是我的晴天輸電站。”
幾秒後她退出來，聲調上揚：“好啦。滿血複活！”
江述勾唇，“該我了。”
聽見他的話，鹿聽展開雙臂，“鹿聽牌晴天輸電站很高興為你服務。”
下一秒江述俯身貼上她的櫻唇。
碾轉着她的唇瓣，另只手扶在她後腦勺。
鹿聽下意識揪住他的外套衣領，腦子暈乎乎的。
直到鹿聽快要不能呼吸，江述才終于放過她。
路燈下，鹿聽的唇瓣上浮了一層水漬。
她紅着臉，微微喘氣。
每次江述親她都會親好長時間。
鹿聽幽幽道：“你肺活量怎麽這麽好。”她自诩肺活量在女生中算好的了。上次體測她的肺活量是女生中第一呢。
“傻瓜。”江述笑她，“記得換氣。”
“來，我教你。”說着他又要親過來。
鹿聽扭頭不給他親，故意逗他：“不是很想學呢。”
江述也不惱，只是鉗住她的下巴，濕熱的吻不由分說地落下來。
纏綿了好一會兒，江述松開她。
“我上去了。”鹿聽臉紅地滴血不敢看他，說完這句話就逃也似的跑進宿舍樓裏面。
上了樓梯，鹿聽摸摸她的臉，回想起剛才在樓下的吻，好熱好燙。
她扇扇風吹散些熱氣，才拿出鑰匙進宿舍。
見到鹿聽上了樓江述才離開。
現在時間還早，他回基地繼續弄研究。
打開房間燈開關後，江述一轉眼便看到了鹿聽下午放在角落的東西。
他蹲下身，翻動裏面的東西。
是一把透明雨傘，每個面都畫了畫。
江述看着上面的畫，腦子裏自動對上和鹿聽一起發生的事。
這些都是他們一起經歷過的。
只是最後一面有道不融洽的黑線，打破了平衡。
難怪鹿聽心情不好。
江述把傘從角落裏拿出來，放在玄關處專門放傘的地方。
A市的天氣多變，冬天也不例外。
隔天鹿聽在校外采風的時候，大雨突然而至。
她一頭鑽進旁邊的奶茶店裏。
傾盆大雨敲打着懸梁，鹿聽站在人群裏，熙熙攘攘的行人占據了奶茶店。
這熟悉的一幕令鹿聽不由自主地摁下快門鍵。
開學日的那一天，她就是像現在這樣，躲在奶茶店然後在座椅區遇見了江述。
這次她不用再往裏走，而是拿出手機給江述撥去電話。
“江述，下雨了我沒帶傘。”甫一接通她就對着電話那頭的江述撒嬌：“你來接我，就在學校門口的奶茶店。”
接到鹿聽的電話的同時，江述偏頭往窗外看去，瓢潑大雨沖刷着窗戶，雨水在窗戶上留下一行行蜿蜒痕跡。
他應聲：“好。馬上到。”
挂了電話江述立馬起身，走到玄關處拿上那把透明雨傘。
江述到的時候鹿聽點的奶茶剛好，鹿聽轉身就看到店門外站着的江述。
身姿挺拔，骨節分明的手握着傘柄，歪斜的雨水打濕他前額的幾縷烏黑短發，顯得他更加清冷。
鹿聽穿過人群直奔他來。
江述見狀趕緊上前把傘往她的方向偏移，他的大半肩膀頓時被雨水澆個濕透。
不過因為是黑色衣服，并不明顯，所以鹿聽也沒發現。
進到傘裏面，鹿聽認出江述拿的傘是她昨天畫毀的那把。
她驚喜又好奇：“你怎麽把它帶出來了。”
“看到了。”江述說。
“哦。”鹿聽才不信，她記得昨天把傘藏在角落裏，輕易看不見的。
不過她也沒太糾結這個，反問江述：“那你覺得這傘醜不醜？”
江述逗她：“醜。”
鹿聽嘟嘴，喝了口奶茶，“那你還拿它出來。”
江述沒說話。
須臾鹿聽恍然大悟般，語氣輕快：“因為是我畫的，對吧。”
她咬了口珍珠，沾沾自喜起來。
一片沉寂後，江述說：“嗯。”
“什麽？”
“因為是你畫的。”
番外二.關于浪漫
自從放了寒假，鹿聽和江述已經大半個月沒見過面了。
平時也就只能視頻聊聊天。
又一天視頻聊天，鹿聽對着屏幕裏的江述訴說思念：“我好想你啊。”
她癱坐在客廳沙發上，前面電視機還在放電視，與她說話的聲音夾雜在一起。
江述在地鐵上，看着視頻那端鹿聽皺起的一張小臉，嘴角彎了彎。
懷裏鮮花香味四溢，他看了眼腕表，還有半個小時。
“江述，你那邊好吵啊。”鹿聽咕哝着，舉着手機去廚房冰箱裏翻吃的。
“我在車上，是有點吵。”江述說。
“我也想出去玩。”鹿聽以為江述是出門玩，看了眼外面淅瀝的小雨，嘆了口氣，“我們這邊今天在下雨。”
她将攝像頭轉向外面，“不過天氣預報說明天雨就停了。”
她洩出兩聲笑，“到時候我也要出去玩。”不過下一秒又郁悶起來，“要是你在就好了。”
她托着下巴，視頻那頭江述的背景聲實在太吵了。
“那我先挂了，你好好玩吧。拜拜。”
說完，她就把視頻挂斷。
江述憋了口氣，剛才地鐵上在廣播下一站地點，他深怕被鹿聽發現。
好在鹿聽沒仔細聽，沒有發現播報的地點名稱距離她家不遠。
半個小時後，鹿聽再一次接到江述的電話。
“喂？”
“在睡覺嗎？”江述聽着她的聲音懶洋洋地。
“沒有啊。”鹿聽說：“我躺沙發上發呆呢。”
“那……”
那頭江述停頓了下，鹿聽疑惑皺眉，接着聽見他的下一句：“——下樓吧。”
“你不會給我買了什麽東西吧？”鹿聽一邊疑惑着，一邊到玄關換好鞋子出門。
“下樓就知道了。”
“好嘟。”鹿聽關上門，摁下旁邊的電梯下行按鈕。
等待的時間總是焦灼的。
江述抱着一束花站在單元樓門口。他的方向正對着電梯門，只要鹿聽出來就能看見他。
他們的電話還沒挂，電梯裏安靜，鹿聽好像聽見了江述那邊的雨聲。
“A市也在下雨嗎？”她問。
“沒有。”
“那我怎麽聽見了雨聲。”鹿聽疑惑。
“我馬上下來了。”她又說。
“好。”
随着“叮”一聲，電梯到達一樓。
鹿聽從電梯裏出來，一擡眼看見了門口的江述。
“！！！”
鹿聽瞪大了眼，捂着嘴，“你怎麽來了。”
江述抱住她，親了親她的額頭，“不是你說想我了嗎。”
“騙我的？”他睨眼。
“沒有。”鹿聽激動的回抱他，“特別特別想你。”
兩人大半個月沒見面，此刻江述的突然出現，和他們的擁抱，讓鹿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對方身體的溫度和心髒的跳動。
她好開心。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