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東西出來了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正在曲墨糾結該如何解釋這個“身份證”的問題的時候, 旁邊的前臺小姐姐出聲了。

她一臉疑惑地說：“額，房卡給你換好了。”

為什麽對着空氣看啊？

曲墨聞言只好回頭把東西收了回來，随後才距離前臺不遠處才說道：

“身份證這東西就是證明身份的東西, 但是你……估計不好整。”

應該說不太可能有吧。

“欸, 程禹呢？”曲墨站在那盆假樹旁邊，略帶奇怪地環顧了一下四周。

剛還在這呢……

道渝盯着側邊樓梯上躲着的人, 不動聲色地移動了下位置, 擋住了曲墨的視線。

“為何不好弄？”語氣很是認真。

曲墨沒想到對方這麽在意“身份證”，低頭看了下手中的證件, 不明所以道：

“居民身份證的話，那必須得是居民吧……”語氣略有放緩。

曲墨擡眼看向道渝, 黑色的眼睛倒映着奇怪的“人”。

“……”

一陣沉默——

曲墨見對方不再詢問後，莫名心裏有點過意不去。

他這話是不是在歧視物種？

只好結巴地說：“這辦身份證的話, 你得先有戶口本吧？戶口本這種東西你又沒有……”

道渝皺了皺眉頭, 又聽到個不認識的詞彙。

“淩岐有麽？”平地起驚雷。

曲墨一瞬間表情變了，對啊，淩岐為什麽會有？

他絕對不是人，他為什麽有一套完整的人生履歷？

正在曲墨走神想的時候，他身後傳來路人的聲音。

“欸，上電梯不？開門了啊。”

曲墨連忙讓開, 只好暫且先不想這個問題, 随之又開始向四周看去, 同時小聲和“人”說道：

“我回頭查清楚這件事，你為什麽突然想要身份證啊？”

“這個不好弄, 我不能憑空給你搞出來一個戶口本, 我不知道淩岐當年操作了什麽……”

道渝擡眼撇了樓梯那邊一眼，随後才繼續盯着曲墨, 認真發問：

“我不能上你的戶口嗎？”

曲墨動作一僵，随後兩三秒鐘後——

“嗯……這個。”

*

最後這件事也沒有讨論出個結果，曲墨頂着那個極其渴望的目光，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給答複。

“欸，程禹，你怎麽在那裏？”

終于找到人了，曲墨也理所應當地岔開話題了。

只是先磕磕巴巴地要求人先“隐身”。

程禹十分乖巧地等着曲墨，嘴邊的肌肉勾了勾，有幾分僵硬。

又出現了……

果然是後遺症。

“走吧，房卡拿着，我只能留你今明兩天，開學就回你家去。”曲墨把東西朝程禹懷裏一扔，随後就率先上樓去了。

他們的房間就在三樓，做不坐電梯無所謂。

程禹看了下曲墨的背影，低頭撇了下嘴，不知道在想什麽。

“等等我！”他朝前面的人喊道。

少年匆匆地跟了上去，二人站在了一起。

房間內——

曲墨挑了個靠窗的床，此刻正坐在椅子上看站着的程禹。

“你說吧，除了剛才那張照片。”

程禹抓了抓衣服角，莫名有點不自在，問道：“先說哪個？”

可太多事了……

曲墨蹙了蹙眉頭，不知道對方怎麽一直唯唯諾諾的。

他在學校不這樣啊？中了次邪變得這麽聽話？

“你站這麽遠做什麽？過來坐。”曲墨拍了拍自己身後的床邊。

程禹聞言反而更緊張了，十分客套地推脫了，随後安分地坐在了自己的那張床。

二人相隔一米多。

“……”

又犯病了？

但是曲墨不大想去理解少爺的腦回路，于是只好步入正題：

“第一，你那天到底見到了什麽？”

面前的少年在聽到這話後，臉色幾乎實質化地白了白，似乎是在回憶。

“我……我當時以為我看到了幻覺，因為那個人……”程禹似乎是很難去描述。

他下巴往裏收了收，是個典型逃避的動作，神色有點閃爍。

但下一秒卻突然直視了過來，表情忐忑。

“先說好，我沒有跟別人說過我……我的事，我只和你說過。”

“你不會把我當神經病吧？”

曲墨一臉無語地看向程禹，淡淡地說道：“你和我認真說，我絕不會覺得你是異類。你要是再跟我拖拖拉拉的，出門右轉，帶上你的行李箱。”

“……”

程禹只好沒好氣地說道：

“當時我看到王晨陽站在二樓拐角的空臺上，就是那個小胖子，你當時不是看到了？”

曲墨點了點頭，補充道：“但他只是臉色比較青，我沒覺得哪裏——”

“但是我看到的是不一樣的，他半張臉都沒有了，肩膀上、腿上各自趴着兩個小孩，在啃食他的肉！”語氣極為強烈。

曲墨聞言略微一頓，想起自己被扯進去的幻境。

“并且他那張臉，一看就是要死人的臉，已經僵了，我不知道為什麽你們看到的和我不一樣。”

“還有，他當時正要伸手抓你。”

程禹很嚴肅地說道。

曲墨這倒是沒想到，微微怔了一下。

程禹像是被打擊到了，悶悶地說：“于是我就想拉着你跑嗎，但是我拉着拉着突然感覺腦子一黑，想有什麽東西被扯出來一樣了，進到了一個很黑很黑的地方。”

這實在算不上好的經歷。

他救人不成，反丢魂，着實就是送人頭，蠢出青天。

曲墨想了想，把自己椅子往前拉了一下，擡手扶着程禹的肩膀，認真問道：

“在那之後，我就被帶到你家去了，這就涉及到第二件與第三件事，你好好想。”

“你記不記得你跟我說過話？”

當時在程家那會的時候，程禹其實沒有恢複，但是莫名有時候會冒出來一兩句話來。

每次都能吓到曲墨。

程禹擡眼看了看曲墨，表情有些奇怪，但還是老實交代：

“是只能偶爾看到你，也只能和你說話，我不知道該怎麽描述……”

語氣越說越低，甚至自己都有些懊惱了，他也不清楚。

“那你家的——”

程禹擡起頭來，無精打采地說：“你想問我書櫃裏的佛童像吧？”

“那是我爸求來的，但是我感覺沒什麽效果，并且總感覺晚上它會來找我。”

曲墨微微皺了下眉，想起來點不好的回憶。

“我問過家裏人了，大概知道你在我家幹什麽了，那群道士之前也來過。”

程禹托腮仔細回想了下，又補充道：“但是我也不太懂那些亂七八糟的術法，但我唯一清楚的就是，他們辦完事我确實會‘清淨’一些。”

曲墨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指，神思有些外游。

那個張智道……還有那個娃娃臉，說的話是真的嗎？

就在程禹還在講述那“佛童子”是怎麽請過來的時候，曲墨的手機突然嗡嗡了一聲。

他拿出手機看了下，發現居然正好是那個擺着“三根香”的頭像發來的消息。

【小友，有空可以來躺我們青雲觀嗎？】

曲墨蹙了蹙眉頭，想起了那個娃娃臉嘴裏一直念叨的話。

為什麽非要讓他去？

“青雲觀？！”程禹一個腦袋探了過來，擠的曲墨往外歪了歪身子。

曲墨滿臉黑線，這人不是剛離老遠嗎？現在怎麽又湊過來了。

程禹略帶吃驚，直起身子看向曲墨：“青雲觀，我去過的。”

就在這時，曲墨的手機又震動了幾聲，吸引了二人的視線。

這次倒是沒有文字消息，只是一個定位。

程禹直接替人點開了，彎腰去看具體位置。

“是靈山？”

“靈山啊……”

二人異口同聲，不過前者驚訝，後者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