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溫韶華平時的睡眠質量不是很好, 為了晚上不失眠，她就算小憩也會把控好時間免得睡過頭。
洗漱完下樓的時候，平時這個時間都在廚房忙碌的謝媽居然坐在沙發上, 景雲初坐在她身邊，兩人有說有笑的。她們不知道在說什麽，專注到連人快走到面前都還沒有發現。
溫韶華有些意外地開口，“在聊什麽？”
聽到聲音, 謝媽才擡起頭來, 已經布滿皺紋的臉上滿是沒有斂下的開心與期待。
“夫人。”她打了聲招呼，随即解釋, “雲初在和我說拍視頻的事情, 沒想到要上傳一條視頻還需要那麽多步驟呢。”
她倒是知道有些視頻是剪輯過的, 但是像景雲初說得那些打光、機位以及後期ps之類的她都不算太了解。就在剛才景雲初還和她科普了好些攝像機的功能和優缺點，比如最貴的牌子高清, 可光感不如哪款平價的等等。
越聽她對拍攝的興趣就越濃烈, 也愈發覺得景雲初懂得多。
溫韶華聞言也在單人沙發坐下，“拍視頻？什麽視頻。”
景雲初轉頭看了眼她淡漠的表情，心中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溫韶華向來如此, 因為說話做事看不出什麽情緒, 所以總是被人誤會她的意思, 像上輩子的這種時候，她的這種語氣總是會被景雲初當做想要質問，可事實上溫韶華對自己不在意的事情從來不會多問一嘴。
她既然已經坐在附近主動問起，那就是她有興趣知道。上輩子的時候要是她們可以再多一點溝通，或許事情就不會往那麽壞的地方發展。
對上景雲初的視線, 溫韶華有些不解，不疾不徐地問：“看我做什麽, 不方便說？”
景雲初搖頭，“沒有。”
“是我建議謝媽去當博主，她廚藝過人審美又好，很适合拍攝一些下廚或者是廚房收納的視頻。”而且謝媽做出來的菜賣相是極好的，比現在正火的幾個吃播吃的那些還要能勾起人的食欲。
也就是說光謝媽一個人，就能拍出好幾種視頻，還能從美食博主往吃播方面延伸。這點她沒有和謝媽明說，畢竟只有自己火起來才能去開辟新的鏈，謝媽的賬號要是經營不好那別的也是白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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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韶華沒怎麽看過短視頻，但她也知道現在不少場合開始有比較紅的網紅被邀請來，想來這個産業的發展還是不錯的。
沒發表自己的意見，她略帶試探地問：“這是你自己的意思？”
景雲初便嗯了聲，“是我剛才看到廚房以後突然想到的。我爸公司的網紅類型很趨同，鬧出謝安然那檔子事後又有好幾個想要和公司解約，我想當務之急還是得培養新人。”
上輩子好歹是活到了二十多歲，她知道未來互聯網還要持續發展，比如美食博主和吃播會越來越大衆化、一些學過專業舞蹈的會去參加選秀，又比如比起專業性強一些的長視頻，大家會更喜歡短短的手勢舞或者熱舞，還有直播行業的不斷發展……
景永臻的公司現在大多數都是一些練習生。
景雲初知道他爸的想法，練習生們到時候可以去參加各種選秀，要是實力高的出道了，對公司來說就是舊人帶新人的機會，他覺得他們公司欠缺的就是這樣一個機會。
但是她并不是這麽想的，這幾年選秀節目确實有要火的趨勢，可全國各地的娛樂公司實在是太多了，多的是跟着大公司陪跑的。再說她看過公司幾個還算不錯的練習生的資料，确實是有出道的本事，卻少了後臺，這些練習生要是在選秀節目上嶄露頭角，多的是娛樂公司想要挖走他們，安景文化又能靠什麽去和人家大公司競争呢？
所以想來想去，景雲初覺得既然公司已經被別人列為網紅公司，還不如就順着這條路走。
網紅公司有什麽不好的，等到公司做好做大，誰還會覺得你上不得臺面？以後的明星還有一大部分跟着網紅學帶貨呢。
溫韶華并不是很清楚景雲初具體想的是什麽，安景文化的現狀她是清楚的，既然孩子想要為她爸爸盡一份力，那她也沒有阻止的道理。
“拍視頻需要設備，你那沒有的話我可以把工作室閑置的給你。”頓了下，她還有些鼓勵地看了謝媽一眼，“前幾天謝媽還覺得家裏太無聊要跟我練瑜伽，現在倒是找到事情做了。”
景雲初笑了笑，“剛開始還不需要那些太複雜的，我平時拍照用的那臺攝像機就足夠了。那謝媽我們明天空的時候就開始拍攝？”
“欸，好。”
謝媽老臉一紅，心裏止不住的雀躍。
她突然很慶幸當初為了能進溫家到處學習，現在平淡又能進行各種嘗試的生活簡直就是她這麽多年來夢寐以求的。
悄悄開心完，謝媽想起來正事，“哦對了，雲初說我們三出去吃，慶祝一下她拿到第一桶金。”
“哦？”
溫韶華有些意外，很是盡興的應下了，“可以。”
謝媽臉上快要笑出一朵花來，“我去把院子的幾件衣服收收，馬上我們就可以出發了。”
溫韶華剛要應，突然想到了另一個人，“謝媽，淮清晚上回來吃飯嗎？”
“嘶……”
謝媽樂颠颠地要往院子走的腳步頓住了，“我把淮清給忘了。”
景雲初：“……”她也是完全沒有想起來家裏還有這麽一號人物。
實在是江淮清以前在家的時間太短了，昨天應該是他這幾個月來第一次在家吃飯。謝媽雖然對他好，可也沒有這麽快就适應他在家裏的生活。
溫韶華也不生氣，就是臉上多了點忍俊不禁的笑意，“打個電話問問吧，淮清工作忙，也不一定有時間回家吃飯。”
謝媽沒說話，趕緊給江淮清打電話去了。
……
接到電話的時候江淮清才從會議室出來，看到來電顯示是謝媽，他心中已經大概清楚了謝媽打電話過來的原因。
于是才一接通，他就言簡意赅地道：“謝媽，今晚我有時間回家吃飯。”
謝媽：“哦…今天公司不忙嗎？”
江淮清應了聲，聽語調心情還不錯，“挺忙，但都已經處理好了。”
“……”
謝媽支吾了兩聲，索性直接把問題抛給了不遠處正在聽她打電話的景雲初，“雲初，你大哥說他今晚回家吃飯。”
隔了老遠距離，景雲初用嘴型道：“那就叫上他一起。”
謝媽得了允許，這才繼續和江淮清說，說話的中氣都比剛才足了很多，“今晚我們去錦嘉苑吃飯，你一起來吧，雲初訂了666包廂。”
“景雲初？”
江淮清心有疑惑，還沒問出口對面的謝媽卻已經着急忙慌地挂斷了電話，生怕被知道自己把自家少爺給忘了似的。
江淮清也沒有心思多想謝媽問景雲初的那句話，他暗暗在意的是景雲初拒絕了和他一起吃飯以後，居然轉頭約了謝媽和溫韶華一起吃？怎麽，難道她不是不想去外面吃，只是單純的不想和他一起？
他有什麽地方得罪她了嗎？
張遂意跑了一下午的工廠，風塵仆仆地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江淮清從公司大門出來。
他趕緊上前一步，“江總，大慶鋼鐵那邊同意繼續和我們合作了，以後以同一價錢提供最好的材料給我們。”
江淮清面無表情：“嗯。”
張遂意又說：“中介機構剛才也打電話來了，沒有提漲租金的事。”
江淮清神情思索，“嗯。”
張遂意看着江淮清的臉，隐約覺得有些不對勁，“我們前幾天投出去的合作邀請今天也陸續收到了幾封回信。”
這回，江淮清索性連嗯都懶得嗯了。
張遂意木着臉，“江總，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嗯。”江淮清轉頭看了張遂意一眼，突然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些是你先處理着，辛苦點加會班，我家裏有事先走了。”
張遂意，“有什麽事這麽着急。”
江淮清語氣不變，“回去吃個晚飯。”
張遂意：“……”
相處了這麽多年，張遂意第一次覺得江淮清可能是有點病！
*
錦嘉苑是京市很有名氣的一家私菜館，館裏都是包廂格局，所以一直以來隐私性很好受到很多人的歡迎。
景雲初之前是跟着楚宥炀來過這裏幾次，雖然稱不上多喜歡這裏，但是這是她能想到的最适合溫韶華吃飯的地方，菜式的選擇也多。
坐在666包廂，景雲初把手上的菜單遞給溫韶華，“溫t姨你先點，我去趟衛生間。”
666包廂在三樓，旁邊就是888和555，都是一些很受人歡迎的包廂號。就是因為這些房間太受歡迎，景雲初反而不喜歡用包廂裏面的衛生間，總覺得不衛生。
三樓的公用衛生間在走廊盡頭的通風口，外面沒什麽人，景雲初的走路速度也快。馬上要走到轉角口的時候，她卻聽到一道頗有些熟悉的聲音，帶着哭腔。
“你為什麽總是這樣，你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告訴我，我就真的一點都比不過景雲初？我到底哪裏比不上她！”
這驕縱的聲音，連哭都不忘踩上別人一腳的說話方式，不是陳瑤還能是誰。
景雲初腳步一頓，轉頭有些無語地看着999包廂虛掩着的門。
不是，現在說人壞話都已經這麽肆無忌憚了嗎？連門都還沒關上就不如誰不如誰的，是真的一點都不知道隔牆有耳怎麽寫啊。
景雲初不是多八卦的性子，可這八卦要是涉及到她，那她也就忍不住了。有句話怎麽說的來着，有關于她的謠言，她要一次性都聽清楚！
房間裏不只有陳瑤一個人，很快有人開始安慰她。
楚宥炀溫潤中帶着些懶意的聲音在那些細碎的安慰聲中顯得格外清晰，“瑤瑤，我從來沒有說過你比不上她，景雲初她和你就不是一類人。”
景雲初：“……”
要是以前聽到這種話，她現在應該已經樂呵呵的覺得楚宥炀在維護她了吧？真是愛情能讓人眼瞎，就楚宥炀這懶洋洋的語氣，哪裏有對她的一點喜歡。
他口中的不是一類人，根本不是景雲初比陳瑤好的意思，而是想說她景雲初不管是家世背景還是人品人緣，都和陳瑤沒得比。
景雲初聽得出楚宥炀的畫外音，陳瑤和他那麽多年的青梅竹馬當然也聽得明白。
她啞着聲音追問，“你是不是不喜歡景雲初。”
大概是覺得陳瑤的不斷追問惹人煩，楚宥炀這次回答地很快，“是。”
門外，早就知道這點的景雲初心情平靜。
她想這下子陳瑤應該是能滿意了。
說起來她和陳瑤還真是可憐到一處去了，上輩子兩人為了一個楚宥炀争來争去的，總覺得這男人的心總是在她們之間的一處。
然而誰都沒想到這人心思很深，他喜歡人那叫一個不吱聲，要不是最後危險落在葉馨竹身上需要英雄救美，誰都不知道這人早在很多年前就對葉馨竹情根深種。
在心裏輕嗤了聲，景雲初興致缺缺地準備離開。
還沒動，陳瑤更悲痛的哭聲把她叫了回來。
“你、你果然不喜歡景雲初！”
果然？什麽意思，陳瑤早就知道嗎？
景雲初好奇心起，把腿收了回來。
陳瑤還在哭，聲音裏居然還有一絲絕望，“羅浩沒有騙我是不是，你喜歡的人是葉馨竹，一直都是葉馨竹。那景雲初算什麽，你為什麽要讓我覺得你喜歡的人是她！”
013都懵了，【宿主，她怎麽替你打抱不平起來了？】
這質問楚宥炀的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景雲初閨蜜團的呢。
景雲初差點就被013的單純逗笑了。
陳瑤哪裏是為自己打抱不平，她分明就是怨楚宥炀讓她搞錯了針對對象，試問誰能接受自己的情敵從一個處處不如自己的普通女生變成一個不管是家境還是其他任何方面都比自己優秀一大截的女神？
現在的葉馨竹在大多數人眼中就是這樣的一個形象，女神。
包廂裏，聽到葉馨竹的名字，所有的聲音好似都斂了下來，即便是景雲初隔着門站在外面都能感受到裏面沉下去的低氣壓。
過了許久，楚宥炀不悅的聲音才淡淡地響起，“陳瑤，你是不是喝醉了。”
“羅浩，送她回家。”
正在裝死的羅浩恨不得把腦袋埋進酒杯裏，他就知道陳瑤這人碰到楚宥炀的事情就不靠譜！他就活該和她說那些真話。
下午的時候陳瑤從咖啡廳跑了出去，想着都是世交，羅浩為了緩和一下她和楚宥炀的關系便訂了晚上的包廂。陳瑤下午的時候也沒有回家，她和窦存真兩人坐在附近的公園，一個哭鬧、另一個在旁邊不斷地說着景雲初的壞話。
羅浩以前也沒有那麽愛多管閑事的，但是窦存真的那張嘴像她媽，說出來的話很是難聽，忍無可忍之下羅浩才過去維護了景雲初幾句，一不小心也就把楚宥炀喜歡葉馨竹這件事給說了出來。
楚宥炀心裏有白月光這事，陳瑤她們不是很清楚，但是他和卓立是知道的。畢竟以前經常去楚宥炀家，也時常能看到他忘記收起來的葉馨竹的照片。男生之間總是沒有那麽多的秘密，要不是楚宥炀怕陳瑤鬧起來，她也應該是早就知道的。
羅浩以前還覺得楚宥炀對葉馨竹的這種保護是小題大做，現在看來，他還真是未雨綢缪。
把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以後，羅浩認命地站了起來，“瑤瑤，我送你去我在附近買的公寓住一晚吧，陳伯父要是知道你在外面喝酒，我們幾個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他走過去想要拉陳瑤，沒想到陳瑤“啪”地一下甩開他的手，快步就跑到了楚宥炀身邊。
“你為什麽要急着送我走，被我說中了是不是！”
她擡頭瞪着楚宥炀，哽咽道：“你就那麽喜歡那個葉馨竹，你怕我對她做什麽嗎？你不覺得這樣很好笑嗎，我連自己的競争對手是誰都不知道，傻傻的以為你看上景雲初只是一時眼瞎！”
“楚宥炀，今天當着這麽多人的面你就和我說清楚，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嗎？你要是說你不喜歡我我保證以後絕對不再糾纏你！”
楚宥炀深深地吸了口氣。
最讓他心煩的情況到底還是發生了。
一直以來他換女朋友如衣服，多情的同是又要求每個人不要對自己過多糾纏，他壓根沒有那麽多耐心浪費在沒興趣的女生身上。陳瑤就是他最不喜歡的那種類型，家世複雜碰不得，不碰也就算了，什麽都沒做還得被糾纏上。
對陳瑤，他始終覺得自己是問心無愧的，偏偏陳瑤還要死死地拉着他的衣服。
“你告訴我啊！是不是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
楚宥炀低頭，有些不耐地掰開她的手指，“是。陳瑤，我對你沒興趣，一直以來都是把你當妹妹，我這麽說夠清楚了嗎？讓羅浩送你回去吧，好好休息。”
說到後面，大概是不忍在這麽多人面前傷人，他的語氣溫和了一些。
陳瑤淚眼婆娑，死死地拽着他，“我不信！我不信！”
楚宥炀任由她抓着，眼神微沉。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種情況下陳瑤要是再糾纏下去以後怕是連朋友都沒得做，但是陳瑤現在正傷心着，她連眼前自己最喜歡的那張臉都快看不清楚了，哪裏還能顧得上楚宥炀的不高興。
她的腦子亂成了一片漿糊，被楚宥炀拒絕時候的不甘與失落，在這麽多人面前出醜的尴尬以及對葉馨竹的厭惡情緒都在一瞬間爆發。
她幾乎是吼着對楚宥炀說的，“景雲初是不好，可她好歹一顆心裏想的都是你，可那個葉馨竹到底有什麽好？你們都是華大的難道不知道她身邊有多少人嗎，那麽多人追求她，她只會接受別人的好從來沒有對誰表過态，你還不明白嗎楚宥炀，她根本就是想要吊着那些人！”
羅浩倒吸了一口冷氣，不知道是該佩服陳瑤的勇氣可嘉還是祈禱楚宥炀千萬記得陳瑤是他世交家裏的小孩。
陳瑤顧不得那麽多，她只覺得自己罵出來那些以後，心裏的郁氣都少了大半。
“什麽時候你楚宥炀喜歡一個女生也要畏首畏尾了，因為你知道就算你告白了葉馨竹也不會答應，她本來就是那樣的人不是嗎，只會接受別人的好！”
“楚宥炀你不要喜歡她了，不就是成績好不就是會彈鋼琴嗎，我也可以學的她沒什麽好…啊！”
剩下的話被一聲尖銳的叫聲取代，身體撞到桌子撞翻了飲料，接着就是重重摔在地上的聲音。
陳瑤被一把推在地上，手臂擦着粗糙的地毯，疼痛讓她一時間連哭都忘了。
“瑤瑤！”窦存真驚叫一聲要去扶，可陳瑤紅着一雙兔子盯着楚宥炀，眼底滿是不可置信。
她掉着豆大的眼淚，“你推我。”
連羅浩都用責怪的眼神看着楚宥炀，“炀哥，你過分t了。”
楚宥炀冷冷地看着地上的陳瑤，心情煩悶。
他沒有去扶地上的人，而是用冷漠的聲音警告她，“這種話別讓我聽到第二次。”
陳瑤哭得說不出話，窦存真心疼她，大着膽子質問，“炀哥，葉馨竹真有這麽好？比你和瑤瑤二十多年的感情還重要？”
楚宥炀眉頭都不皺一下，“沒有可比性，葉馨竹是最好的。”
窦存真：“……”
還想再說些什麽，地上的陳瑤就已經一把推開了她。像中午那般，陳瑤奪門而出。
窦存真輕嘆了口氣，快速起身去追，跑到門口的時候，她卻差點和準備走的景雲初撞上。
窦存真震撼出聲，“景雲初？！你怎麽在這，羅浩讓你來的？”
包廂門大開，裏面的人一下子就聽到了她的聲音。
楚宥炀聽到景雲初的名字，竟然是有一秒鐘的不淡定，他猛地擡起頭看向羅浩。
羅浩下意識地擺手，“不是我啊，她退群以後我連她的聯系方式都沒有。”
楚宥炀擰起眉，“那她怎麽知道我在這。”
包廂門外，景雲初老神在在地雙手環胸，“非得是有人叫我才能來，錦嘉苑你家開的啊？”眼看窦存真板下臉想頂嘴，她指了指已經跑得快沒影的陳瑤，笑問：“不去追嗎？都快跑下樓梯了。”
窦存真順着她的手看了眼，氣惱地跺了下腳。
追着陳瑤離開的時候，她心裏又氣惱又有一瞬間的疑惑。
看景雲初的樣子她應該是在門口站了許久的，既然已經聽到了楚宥炀的話，她為什麽還能這麽淡定？
她對楚宥炀的喜歡，可是一點都不比陳瑤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