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A引力法則

第27章

第27章

在被掐死前，離逍握住宋瑾的手，用了點力扯開，面上平靜地看向江昊：“我不是說不想被打擾嗎？”

江昊很委屈：“我已經說了，蒙濤他們非要闖進來。”

被點名，蒙濤對上離逍詢問的眼神，不鹹不淡地說：“他說你都嚴重到下不了床洗頭了，那我們不得進來看看情況？”

“說什麽三天不能洗頭。”鄭臨淡淡地打量離逍，一臉沒看成好戲的失落，“這看着不挺好的？”

圍觀的學生們：“……”

何止是挺好，卧病在床的顏值依然很能打。

離逍餘光掃到跟進來的丹斯校醫，有些無奈地笑笑：“前兩天都是小瑾幫我洗的，不過今天好多了。”

宋瑾：“……”

別給他立亂七八糟的人設。

衆人：“……？！”

宋瑾竟然會幫人洗頭？！

蒙濤暗暗給校醫眼神，讓對方過去檢查。

三天前離逍是軍校校醫檢測的，當時他就很懷疑那份數據的真實性，目的是為了對付奇歌。

離逍這人心思深沉，詭計多端，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alpha校醫将帶過來的儀器放在床邊，伸手要去打開離逍的衣領，被宋瑾制止。

校醫微微一頓，微笑着對宋瑾解釋：“我要測試他的信息素穩定度，得在腺體上貼測試芯片。”

“這個儀器讓安全部門檢查過嗎？”見校醫疑惑地看過來，宋瑾拿起貼片放到眼前翻看，“聽說有一種納米毒針，附着在皮膚上三秒就能致人死亡。”

校醫表情一僵，下意識地瞄了蒙濤一眼：“我是校醫，不是殺手，把學生醫死了是要負責的。”

宋瑾擡眸看他，語氣輕慢：“你的命又不值錢，拿什麽負責？”

校醫眉頭一跳，臉上的笑意徹底挂不住了：“我的意思是我不可能害他。”

見狀，千燦吃着甜品小聲嘟囔：“我們軍校的校醫都檢查過了，還把丹斯的校醫叫過來，這麽不信任我們？誰通知的啊？”

“我查一下。”秦樂用自己的終端登錄學生會管理後臺，“申請人是——蒙濤？”

所有圍觀的軍校學生看向蒙濤，心情有些複雜。

千燦說得對，能在軍校任職的醫生水平都很高，幹嘛還要特意把丹斯校醫從學校叫過來，搞得好像軍校虧待了他們似的，做得真不厚道。

“剛才蒙濤闖進離逍的房間時，罵得好大聲。”人群裏有人小聲說。

“我也聽到了，這哪是進去看病？去查房的還差不多。”

“蒙濤和奇歌關系不錯，想趁離逍生病找借口折騰他呗。”

“好過分，我生病時誰給我來這套，我非揍他個生活不能自理。”

聽到身後那些小聲議論，蒙濤臉色垮下來，頂着所有人質疑的目光硬着頭皮說：“沒錯，是我申請的！關心同學難道有錯？！”

說着，蒙濤看向宋瑾，怒喝：“說校醫要害離逍，有證據拿出來，沒證據就不要造謠！”

“我有說他要害離逍？”宋瑾看都沒看他，對千燦勾勾手指，“你去校醫室申請一套設備過來，就說丹斯校醫給離逍檢查身體用。”

後半句話特意加重了語氣，讓alpha校醫和蒙濤在內的丹斯人很難堪。

“收到！馬上回來。”千燦嘿嘿笑地跑了。

alpha校醫被無端指責了一通，語氣不太好：“同學，設備都是一樣的，有必要重新換一臺？”

宋瑾：“校醫都是一樣的，為什麽要特意換一個呢？”

圍觀的軍校學生們暗暗比了個贊。

爽！

就是要這麽硬氣！

不然這群丹斯人都要爬到頭上撒野了！

從宋瑾出現到現在，臉色一直不太好，圍觀的學生們要不是實在想看看離逍的傷情，根本不敢湊這熱鬧，連說話都小小聲，生怕惹宋瑾不高興。

但看到宋瑾維護軍校的顏面，突然感覺不好惹的宋瑾也親切了起來。

蒙濤臉色難看，突然對一言不發的離逍一頓輸出：“離逍，我好心好意請來校醫，到他嘴裏倒成了謀害了！你也是丹斯人，就這麽看着他欺負我們？！”

所有人立刻看過去。

蒙濤這話問得險惡，要是離逍回答不好，指不定被扣上吃裏扒外的帽子。

離逍喝着江昊倒的熱茶，心道不看着還能怎麽辦？

小金獅給人下馬威的時候，誰沖上去誰是炮灰，他又不傻。

在離逍開口前，秦樂好聲好氣解釋：“蒙濤，我想你誤會了，宋瑾沒有欺負你們的意思，軍校有規定，沒有經過安全部門檢測過的設備是不允許對學生使用的，這是為了保障所有學生的安全。”

蒙濤壓着火氣：“在來軍校時不都檢測過了？”

秦樂追問：“那來考場時檢測過嗎？”

“你什麽意思？！”蒙濤瞪着秦樂，“懷疑我們校醫在路上對設備做手腳？！”

秦樂：“抱歉，規定就是規定，對校規有任何疑問随時歡迎來學生會辦公室。”

兩人争執起來，江昊弱弱地出聲制止：“蒙濤，你可以不要這麽大聲嗎？大哥又不舒服了。”

所有人只顧着看吵架，一看離逍擰着眉在揉額角，一臉極力忍着不适的表情，難免心疼。

離大佬真是招誰惹誰，生病了還要被蒙濤這些人折騰。

蒙濤猛地一頓，當着這麽多學生的面只能咬緊後槽牙，憋一肚子火。

“蒙濤，我之前說過休息幾天就好，實在沒想到你會大費周章地通知校醫趕過來，讓你費心了。”

離逍偏頭看向alpha校醫，“我對軍校校醫的專業能力很放心，不過既然您都來了，那就當複查吧，正好我今天本就打算讓小瑾陪我去校醫室的，但既然我們身在軍校，就得遵守軍校的規矩，您說呢？”

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讓人根本挑不出錯來。

alpha校醫只能硬着頭皮點頭：“你說得對。”

圍觀的軍校生心裏那點不爽的情緒，被離逍一句話徹底撫平。

看到沒？離大佬可喜歡軍校了！

不像某些人，防賊似的防着他們！

“小瑾是為我着想才會這麽謹慎，我不希望再看到喜歡的人被無端斥責。”

離逍故意握着宋瑾的手，再次看向蒙濤，語氣比剛才冷硬不少，“蒙濤，我把你當朋友，希望你也能尊重我，今天這種事沒有下一次。”

蒙濤咬牙：“你說什麽？”

離逍對上他兇惡的眼神，淡淡道：“下不為例，聽懂了嗎？”

兩個alpha氣勢對沖，蒙濤被虐得渣都不剩。

秦樂在內所有人一驚。

離逍竟然為了宋瑾警告蒙濤？！

來聖亞這麽久，離逍對誰不是客客氣氣的？

之前離逍被蒙濤罵，後來又被奇歌當衆污蔑，離逍都是輕輕放下，有學生看不下去在軍校論壇發帖抱怨，替離逍抱不平。

沒想到離逍支棱起來了！

這麽看來離逍和宋瑾可能是玩真的？！

宋瑾暗暗使勁掙開離逍的手，在衆人看不到的角度，眼神警告離逍：【說歸說，別動手動腳。】

離逍握着不撒手：【剛才我配合了你，現在不該輪到你配合我？】

宋瑾見掙脫不掉，幹脆順着離逍的手腕內側摸上去，公然吃豆腐。

離逍把這只亂動的爪子夾住：【……別亂動。】

宋瑾非但沒有停下，還有恃無恐地在他小臂內側掐了一把。

離逍：“……”

好痛。

蒙濤氣得肺都要炸了。

明明是宋瑾先挑事，卻被離逍颠倒黑白！

如果他現在和離逍撕破臉，那之後也就不用在軍校混了。

一番權衡後，蒙濤瞥向宋瑾，不鹹不淡地說：“剛才不好意思，是我誤解了你的好意。”

宋瑾面帶微笑：“像你這樣的智商，聽不懂人話正常。”

一句話引門口一群人發笑，蒙濤垂在身側的手猛地一緊，差點一拳頭呼過去。

不多久，千燦和醫療部工作人員帶着檢測設備過來。

alpha校醫在工作人員的要求下，更換了白大褂和手套，重新消毒才被允許操作，心裏別提多不得勁。

這種防範環境下，怎麽可能找得到下手機會？！

儀器是專門測試信息素穩定值的，出來的報告顯示在正常值範圍內。

趕在蒙濤幾人開口前，江昊搶先說：“太好了！已經恢複到正常水平，過兩天就沒事了！”

“恢複”兩個字極具引導性。

學生們根本沒去懷疑三天前的測試結果，都是一臉松了口氣的模樣。

可蒙濤鄭臨幾人臉色卻更臭了。

到底是恢複到正常值，還是本來就在正常值？

事發時沒有丹斯校醫在，他們拿不出任何證據去質疑離逍，現在想再去追究已經晚了。

蒙濤冷聲問：“既然你都沒事了，那能把奇歌放回來了吧？”

秦樂接話：“他嚴重違反校規，我們正在和有關部門讨論，在近期将其遣返回國。”

蒙濤眉心一跳：“他只是不小心釋放了信息素，恰好被路過的離逍聞到而已，為什麽懲罰這麽重？離逍不也沒事了嗎？”

“奇歌那可不是不小心。”圍觀的軍校生裏有人小聲反駁，“如果這次不嚴懲，以後其他人效仿，那還讓不讓人活了？”

“就是啊。”

“明明是故意的，只有攻擊形态的信息素會傷人。”

“詭辯。”

秦樂适時開口：“關于這件事，你可以私下找我談，還是不要在這裏打擾病人休息了。”

說完後，秦樂帶着校醫出去，遣散了所有圍觀的人。

達北一直找不到機會說話，趁機靠近床邊：“哥，你可吓死我了，真沒事了嗎？”

離逍：“沒事，別擔心，我有點犯困，先休息一會兒。”

達北見他确實有些疲憊，确認沒事後離開了房間，轉頭就把這事編寫成暗碼發回丹斯王宮。

天降座T100，丹斯王宮。

離跡聽着特助彙報這兩天的重要事件。

特助老劉：“議員囚越峰被舉報收受賄賂，目前案子已經提交到當地法院。”

離跡翻看着文件，頭也沒擡：“囚越峰？我記得他和老易走得很近？”

特助點頭：“囚越峰的父親和易永寧上将是好友。”

離跡沒再說什麽。

特助繼續往下彙報。

終端突然震動，他眉心一跳，有種不好的預感，悄悄瞥了離跡一眼。

離跡：“念。”

特助：“……是。”

特助打開信息，看清內容後眼角突突跳。

“二殿下情況好轉。”

“嗯。”離跡冷淡地應了一聲，簽字筆在指間轉了兩圈。

特助猶豫道：“蒙濤擅作主張，帶着丹斯校醫去給二殿下檢查引聖亞方面很不滿，事後蒙濤以二殿下已經恢複為由，當衆要求釋放奇歌。”

說完後，辦公室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寂靜。

“找人把舉報囚越峰的材料扣下來，還有——”離跡平靜地拿起來茶盞，“不聽話的孩子就送回家吧，省得在外面丢人。”

特助眼神一閃，應下：“是。”

離跡喝了一口茶，冷着臉放下茶盞，起身出了辦公室。

咔嚓一聲脆響，茶盞碎裂吓了特助一跳，忙不疊拿着毛巾過去擦拭被浸濕的紙質文件。

陛下的心思，是越來越難琢磨了。

Q303考場，休息艙。

宋瑾惦記着那些帶回來的血樣，丢下離逍頭也不回地走了。

休息艙很快只剩下江昊和離逍兩個人。

江昊松了口氣：“和蒙濤撕破臉沒關系？”

“嗯。”離逍掀被下床，整理身上的衣服，“現在開始，不能和蒙家太親近。”

“為什麽？”對權利圈的事，江昊一竅不通。

“局面變了。”

離逍慢條斯理地扣上袖扣，“之前沒人跟蒙家鬥，但接下來會有人下場，我再不抽身會被波及。”

江昊不解：“誰？”

離逍沒正面回答，轉而問：“假如你手裏有最喜歡的草莓，同學手裏是你最讨厭的爛香蕉，老師說這節課要求你們互換食物，你會怎麽做？”

江昊：“既然是要求，只能跟他換。”

離逍：“如果老師說，實在不想換也可以不換呢？”

“那當然不換。”說完後，江昊突然明白了。

“我”想護住草莓，“同學”卻想換到草莓，為了争奪草莓所有權必然會引發糾紛。

江昊若有所思：“大哥你讨厭‘同學’，所以接下來要幫助‘我’守住草莓？”

離逍輕笑：“你覺得決定争奪結果的關鍵是什麽 ？”

江昊：“‘我’和‘同學’的實力差距？”

離逍搖頭：“是老師。”

江昊一怔。

“老師的一句話就能改變局面。”離逍拿起外套，“我現在要做的就是讓老師按照我的預期做決定，不過——”

江昊：“不過？”

離逍聲音很低：“這個老師優柔寡斷，立場不堅定，想讓他聽話難度不小，而且太瘦弱，可能打不過‘同學’。”

江昊：“……”

離逍扣上最後一顆紐扣，見江昊陷入沉思，随口問：“害怕嗎？”

江昊擡眸看他，眼神堅定：“我會努力學習，争取早點幫你打敗‘同學’。”

離逍：“下次月考，争取考及格。”

江昊：“……”

醫療區，宋瑾站在觀察室的玻璃前，看着兩個校醫有條不紊地檢測從N2533帶回來的血樣。

暗衛板栗匆匆趕來，将一份信息素報告遞給他：“奇歌的信息素檢測報告。”

宋瑾接過來，直接翻到信息素圖譜那一頁。

板栗将之前四份檢測報告也攤開：“和這四個交換生的圖譜幾乎一致。”

宋瑾：“和俾雀族人數據庫比對過嗎？”

十多年前，軍方秘密潛入俾雀鎮做過調查，收集了不少俾雀族人的數據。

“我申請調閱了。”板栗快速打開數據庫，“和俾雀族人的信息素曲線相似度只有31%，和超級O的相似度是46%。”

宋瑾在幾十面虛拟屏中反複查閱。

繼一般人、超級O、俾雀族人後，這是第四種信息素曲線圖譜。

板栗：“這四個交換生的信息素等級是B，就目前的資料推斷，他們極可能也擁有控制他人的能力，只是不知道控制效果會不會和信息素等級挂鈎。”

宋瑾整理着思緒，半晌開口問：“離逍的呢？”

板栗忙不疊把離逍的信息素檢測報告調取出來。

“他的圖譜和奇歌的不同，和俾雀族人的相似度達到95%。”

宋瑾猛地起身，将所有屏幕平鋪到面前，快速浏覽下來。

因為離逍和奇歌五人都能看到隐形的設備，一度讓宋瑾懷疑他們都是改造人。

可信息素圖譜騙不了人。

離逍有俾雀族血統？

宋瑾突然想起N2533上那針對俾雀族的淘金賽。

所以離逍會去，是這層面上的原因？

一小時後，第一份血樣報告從實驗室拿出來。

年輕的beta校醫：“這十一份都是普通的牛羊豬血。”

宋瑾：“……”

還真被離逍那張烏鴉嘴說中了。

在麒麟血庫的大儲藏罐裏取的血樣，全是動物血。

魔方裏，金羽雀神像上流淌下來的也是這種。

半小時後，又有一份血樣報告送出來，是胡将那十個人的。

宋瑾快速劃到離逍那份報告，十一份圖譜放在一起對比，幾乎完全重疊。

板栗不解：“是不是我們搞錯了，丹斯有不少人種都是這種圖譜，并非俾雀族獨有？”

宋瑾沉着臉搖頭：“不，他們是俾雀族的。”

參加針對俾雀族的淘金賽、毫發無傷地走到最後一關、看到神像被污染時的憤怒、和俾雀族人一樣的圖譜。

種種跡象表明，胡将這波人就是俾雀族人。

宋瑾想起胡将聽到離逍名字時的反應，那句“保護好自己”非常耐人尋味。

查得越深疑團越多，問題層出不窮。

“老大！”beta校醫匆匆跑出實驗室，面色驚恐，“發現了！PRM值超過600！”

宋瑾擰眉：“哪裏測出來的？”

校醫急忙調出檢測報告，慌得手指都在發抖：“标着N1926的試管！”

彈出的報告上幾乎滿屏赤色數字。

PRM值690，被系統标注了加粗的感嘆號。

PRM超過300就能确定是經過藥物改造，他們還從沒見過這麽高的，比超級O的指标都翻了一番。

“這指标也太猛了！”beta校醫心有餘悸。

暗衛板栗見宋瑾皺着眉沉默不語，低聲問：“您要親自彙報給陛下嗎？”

“找人去南茗座N1926，嚴密監視烈虎，調查他們近二十年的交易對象。”

宋瑾看向板栗，面色嚴肅，“除了動物血，其他血樣和信息素采集樣本全部打包，你找個靠譜的人親自送去雪星交給我爸做進一步檢測。”

板栗：“是！”

宋瑾：“姓金的那裏，動用一切能用的手段，給我把話套出來。”

板栗應下。

交代完，宋瑾大步往外走。

時隔二十多年，問題血再次出現，如果不做好萬全的準備，勢必會再次掀起腥風血雨。

這兩支血是離逍發現的。

在當時那種昏暗的環境下，離逍是怎麽一眼看到牆壁有夾層的？

對離逍的身份，宋瑾腦子裏閃過無數種猜測，越發暴躁。

猜來猜去，不如直接問哥哥。

千燦剛回到休息艙，見宋瑾氣勢洶洶地沖過來，吓了一跳：“老大，誰惹你不高興了？”

宋瑾揮開他進休息艙：“關門！”

千燦：“是！”

宋瑾劃開終端，在“相愛相殺一家人”的群裏找到哥哥，撥了過去。

視訊老半天才接通，彈出的畫面裏出現一個金色長發的alpha。

alpha看起來不過三十歲上下，和宋瑾有些神似，都有一雙漂亮的琥珀色眼睛，歲月的沉澱讓他收斂了一身的鋒芒，可那眼底泛起的笑意總是不經意間流露出萬事皆在掌控的松弛和從容。

相比起來，宋瑾給人的感覺更冷淡鋒利，像一塊未經歲月沖刷的岩石，長滿了棱角，但凡有不長眼的撞上去，都會被傷得鮮血淋漓，皮開肉綻。

宋瑜從文件中擡頭看了他一眼：“怎麽剛結婚就這幅嘴臉？”

宋瑾：“哥，查到有問題的血了。”

宋瑜放下手裏的文件：“境內查到的？”

宋瑾：“南茗座，邊境。”

宋瑾将在N2533發生的事，和血樣檢測的結果報告給他。

“出入境政策有必要收緊，邊境駐軍部署是不是也該做調整？”

宋瑜托着下巴：“這些事我會安排，交換生這邊怎麽樣？”

提到交換生，宋瑾隔着屏幕看着宋瑜：“哥，你是不是認識離逍？”

避開屏幕躲在角落裏的千燦：“……？！”

陛下認識離逍？！

這兩個人不管怎麽想都八竿子打不着啊。

宋瑜：“你問這個幹什麽？”

宋瑾觀察宋瑜的神色，試探道：“我在查他的身份，他說你知道他的底細。”

說完後，耳邊傳來一聲不輕不重地哼笑。

宋瑜微微眯眼，氣勢驟然變得淩厲：“你連他身份都不知道就跟他結婚？我是這麽教育你的？”

宋瑾沒什麽反應，倒是把千燦給吓得縮到牆角瑟瑟發抖。

千燦：“……！”

來了！兄弟倆日常相殺現場！

吓死爹了！

宋瑾淡淡地開口：“喜歡的東西就要不擇手段地攥在手心，我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宋瑜：“……你看上他什麽了？”

宋瑾語調輕巧：“臉，身體。”

千燦：“……”

老大，要不要回答得這麽直白？

宋瑜眼底的笑意消失，似乎對這個答案很不滿。

宋瑾再次問：“你是不是認識他？他到底是誰？”

“不認識。”宋瑜重新翻看文件。

宋瑾：“……”

宋瑾趁機又說：“他說想見你。”

“不見。”說完，宋瑜直接把視訊給切斷了。

見視訊挂斷，千燦小心翼翼地挪過去，遞給宋瑾一塊打包回來的小甜品。

“陛下怎麽可能認識離逍？”

“不，他認識。”宋瑾語氣非常肯定。

千燦不解：“可陛下剛才都說——”

宋瑾：“他說這話時沒看着我的眼睛，而且那語氣好像在生誰的氣。”

千燦：“……不就是生你的氣嗎？”

宋瑾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從哥哥的話裏至少能得到三點信息，一、哥哥不但認識離逍還挺熟的。二、離逍對我而言暫時是安全的。三、哥哥對于離逍要見他這件事早有預料。”

還有一點很隐晦，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離逍很可能是某種關鍵的存在。

千燦：“……”

有嗎？他怎麽什麽都沒聽出來？

“搞得我越來越想知道他是誰了。”宋瑾甜品都沒顧得上吃，起身就出門了。

觀戰區。

離逍和江昊去圍觀最後一場考核。

好不容易應付了衆人的噓寒問暖，離逍坐到角落的位置裏，悠閑地喝茶吃點心。

眼前一晃，手裏的餅幹沒了。

離逍擡起頭，正好看到宋瑾把餅幹塞進嘴裏。

宋瑾在他旁邊的位置坐下，看着不遠處的大屏幕：“他說不認識你，怎麽辦呢。”

離逍：“……”

離逍給他倒了杯茶：“你問了？”

宋瑾接過來，對上離逍的視線，壓低聲音：“他還說不想見你。”

離逍：“……”

該說是意料之中麽。

從和宋瑾意外結婚後，他就隐隐猜到會是這個結果。

宋瑾本以為能看到離逍着急上火的模樣，或是放低姿态懇求他，卻沒想到對方雲淡風輕的，沒什麽情緒起伏。

這閑适松弛的狀态，倒是和哥哥那老頭很相似。

離逍重新拿起一塊餅幹，在宋瑾探究的眼神下，不緊不慢地說：“不急，有你在，他很快會來見我。”

宋瑾：“跟我有什麽關系？”

離逍看着他：“他還沒大方到白白把人送給我。”

宋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