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約會
約會
“住口!太傅教導我多年,他不是沽名釣譽之輩,否則當年也絕不可能寧可遠調也不願回朝,若無先生扶持,如今坐在這位置上的,根本不可能是我!”寇英無論如何不能接受這個論斷,激動反駁。
“是啊,若不是丞相關鍵時候出手,皇位真不一定是陛下的,可他為何要等到關鍵時刻才現身?難道不正是貪圖那擁立之功嗎?皇上登基之後,給了寇聆至高無上的權利,如今他功高震主,難道真就沒有一點私心?”祝惜昭冷笑,字字珠玑:“寇聆心機深沉,他是一步步算準了時機有意為之,皇上若勘不破,索性也別掙紮了,由着他一手遮天也就罷了!”
“你給我滾!住口!住口!”寇英大怒,揮手掀翻了桌上的卷宗,宮女侍衛盡皆下跪,祝惜昭知道他需要時間消化,不慌不忙的告罪離開了。
“我真的好想現在就弄死他。”衛鳴珂小聲和嚴訴嘀咕。
“知道你護夫心切,可惜劇本不允許,要不我讓人改改?”嚴訴笑着逗他。
衛鳴珂下意識給了他一拐子,看的周圍旁觀的吃瓜群衆們一愣一愣的。小鮮肉恃寵而驕,膽子也太肥了!居然敢公然對嚴老板動手,他還有一點金主文男主的自覺嗎?
事實證明,衛鳴珂真沒有,主要嚴訴對他實在太過縱容。這位爺一貫生人勿進,別說對他動手,就是不小心碰一下,他都能立刻退後三步,加上他地位在那兒擺着,一般人都不敢輕易觸他的眉頭。
嚴訴從業以來,沒出現過任何過激的情緒反應,耍大牌擺架子更是聞所未聞,但他天生上位者的氣質,往那兒一站三米之內都似乎能感受到他的威壓,這點和寇聆倒是非常相像,看上去人畜無害,偏偏就能不怒自威。
但和衛鳴珂相處的時候,嚴老板卻把雙标兩個字刻煙吸肺,不僅一點兒不高冷,還總溫聲細語的,衛鳴珂或嗔怒或撒嬌,他都一概接住,照單全收,寵溺藏都藏不住。
這天難得兩人的戲份都不太多,嚴老板特意推掉了晚上的應酬,打算帶衛鳴珂出去放放風。嚴訴一直工作纏身,拍戲之外,大部分時間都在四處飄蕩,衛鳴珂卻截然相反,基本一直在劇組待着,沒什麽別的工作,清閑是清閑,但嚴老板剛墜入愛河,總覺得他年紀輕輕,怕把孩子憋壞了,就想帶他散散心,當然主要目的是體驗一下約會的感覺。
能出去玩,衛鳴珂當然沒意見,只是嚴訴如臨大敵的樣子确實有點搞笑。誰能想到堂堂嚴老板,正經約會其實是第一次呢?這感覺簡直比上次的初夜還赤雞。主要嚴訴紅的太早了,多年以來生活完全配合事業展開,馬不停蹄無縫對接,壓根就沒有談感情的機會,好不容易春心萌動了,就有點亂了章法。
上回帶人家騎馬的時候,兩人還只是合作夥伴的關系,這一次俨然小情侶的二人世界,嚴訴特別重視。
倆人都是公衆人物,公開場合出雙入對基本是妄想,于是嚴訴早早就訂好了地方,帶着衛鳴珂去了隔壁一線城市的一家私人拳擊館,近期的劇情太郁悶,正好讓孩子出出汗發洩發洩。
車子直接開進安保設施良好的私人車庫,兩人坐電梯上去,教練早早的就在大廳等候。說是拳擊館,這裏的服務設施一應俱全,住宿餐飲一條龍,除了拳擊還有射擊、賽車等其他娛樂項目,真要玩兒痛快,待上一個星期都不會膩。
衛鳴珂雖然不紅,也是見過世面的,到底年輕,真放松下來就起了玩兒性,打算放開手腳大幹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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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以為的大幹一場和嚴訴眼中的大幹一場并不一樣。
嚴訴訂了房間,兩人先去換衣服,衛鳴珂一時大意沒有回避,結果在穿護胸的時候,莫名其妙觸到了嚴訴的X癖,工作原因兩人有段日子沒放縱了,天時地利,又被這麽一刺激,嚴老板徹底不做人了,上手就扒。
衛鳴珂意思意思反抗了兩下也就從了,一開始他就有倆大老爺們兒私下接觸,不幹點什麽不符合邏輯的自覺,只是事情發展的順序颠倒了而已。
等嚴老板餍足,一個下午徹底虛度,眼看着要到飯點,晚上還得趕回劇組去,頓時有點尴尬,行吧,冠冕堂皇帶人家出來發洩,結果連拳套都沒摸到,竟哄着人家摸別的了,真好有誠意哦!
衛鳴珂倒是沒他那麽多包袱,他這人随遇而安慣了,反正大家都有爽到,至于是以什麽方式爽的,其實并不重要,況且從結果來看,該發洩的也都發洩。就是嚴訴人高馬大,收不住勁兒的時候他腰有點受不了。
晚餐原本定了私人包廂,後來衛鳴珂實在不想挪動,就讓人送進房間随便吃了點,等緩了緩神兒又驅車往劇組趕,衛鳴珂蔫茄子似的在副駕駛上蜷着,嚴老板挎着個批臉,深刻的反省着自己:媽的怎麽好好的約會,讓他整的跟約泡沒啥區別?
談情說愛的環節直接略過,燭光晚餐化為泡影,完事兒回去還要忍受身體不适完成高強度工作,怎麽想怎麽覺得不會給衛鳴珂留下任何美好回憶。
他哪兒知道衛鳴珂男友濾鏡很重,嘴上不說,心裏對下午的火熱還有點回味。
好在晚上的戲是答祿真重傷昏迷初醒,正好能光明正大的躺着,還算幸運。嚴訴晚上只需要補拍幾個鏡頭,本來早早收工就能走,但出于某種挂心,就留在了片場旁觀。
只是旁觀也就罷了,但凡逮到補妝等空隙,他就要湊到衛鳴珂跟前,滿臉關切,一會兒給他遞水,一會兒給他蓋被子,還妄圖上手直接給他揉腰,被衛鳴珂狠狠瞪了一眼,才堪堪忍住。
導演無語極了,大晚上的不休息,難不成嚴老板是特意過來搗亂的?知道他倆有點什麽,可又不是拍什麽暧昧戲份,至于這麽緊密盯梢嗎?
直到其中的一幕衛鳴珂裏衣沒整好漏了一小片胸脯出來入了鏡,那上面明目張膽的大牙印子實在觸目驚心,導演吞了口口水,硬着頭皮提示:“那什麽,化妝師去把蚊子包遮一下。”
神尼瑪蚊子包!衛鳴珂一低頭看見某人的傑作,差點原地爆炸,嚴訴摸摸鼻子,搶了補妝用的遮瑕打算自己上手,結果被衛鳴珂一巴掌重重打在手背上,迅速把衣服拉的密不透風。
很好,欲蓋彌彰,聯想這倆下午一塊兒消失的雙人行程,什麽都不用解釋了,懂的都懂。
社死仿佛成了衛鳴珂繞不過的詛咒,他用看仇人的眼神示意嚴訴趕緊走,嚴老板見他真動了氣,但又實在不想提前收工,于是稍稍讓步,退到了導演跟前,沒再在衛鳴珂身邊晃悠。
衛鳴珂總算松了口氣,大約社死這種事情,次數多了也就習慣了,眼看嚴訴不再作妖,衛鳴珂很快便将心思投入到了劇情中。
營帳裏溫暖如春,答祿旸走到弟弟床邊,輕輕摸了摸他的頭。
答祿真睜開眼睛,露出個清淺的笑:“大哥。”
“可好些了?”答祿旸關切道:“軍醫說你傷了肺,不好好将養,以後要落下病根,這幾日別急着挪動,不躺夠一個月,不許你下床!”
答祿真伸手拉了拉兄長的袖子:“大哥,你罵我吧。”
答祿旸板着臉,重重嘆了口氣:“罵你又有何用,總歸狠不下心的是我,與你何幹?”
答祿真于是握住了答祿旸的手腕,誠懇道:“大哥,你聽我一句,我這麽做,也不只是為了寇聆。他若出事,我這條命陪着就是,可若兩國開戰,殺戮不止,我卻擔不起,更不想你擔這樣的罪孽。”
“我早說過,我與寇英并不是你和寇聆,開戰只是遲早的事情,就算我不引戰,他遲早也會找上門來。”答祿旸搖頭道:“這天下沃土,就這麽多,誰國富兵強,誰就會争搶,弱肉強食本就是天道,你阻止不了。”
“弱肉強食是天道,貪欲無止卻是人心,大哥,你難道還不明白,無論戰端因何而起,最後的下場都只可能是兩敗俱傷。”答祿真激動道。
“這回要不是寇聆,我軍必能長驅直入,下一回,晉安國可就沒那麽好的命了!”答祿旸冷哼。
“你又怎知沒了一個寇聆,會沒有第二個、第三個寇聆?”答祿真苦笑:“大哥,我國兵力強盛,國民安居,蓋因天下太平,一旦戰火燃起,你平心而論,扶餘真能全身而退?你要成全你的千秋霸業,就得拿無數子民的屍骸去換,這樣得來的勝利,又有何意義?”
“阿兀,你不必再勸,若你還當我是你大哥,今次之後,別再拿自己的性命脅迫于我,我是扶餘的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扶餘,這段時間你且安心,此次我們馬失前蹄,晉安國也同樣損失慘重,暫且都需要修整,你好好歇着,別過度勞神。”答祿旸自知與他理念不合,終是不忍他憂心過重不利于養傷,勉強安撫道。
答祿真無聲嘆息,明白多說無益,好在短時間內兩國不會再劍拔弩張,那就還有機會徐徐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