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同居生活
同居生活
衛鳴珂胸腔一震,瞬間被代入劇情,阿兀是劇裏答祿真的小名,當嚴訴略帶調侃又夾着半真半假的暧昧叫他時,世子寇聆的形象忽然就鮮活了起來,和面前的俊臉合二為一。
衛鳴珂匆忙進了洗手間,用涼水洗了把臉。我的天哪,這就是來自影帝的威壓嗎?衛鳴珂後知後覺的發起愁來,如果對手真是嚴訴,真怕自己會接不住他的戲啊!
洗好澡出來,衛鳴珂的CPU徹底罷工,再分不出一絲神志去思考那些亂七八糟的破事,他的房間算是配置比較好的,三室的大套間,帶一間廚房和一間健身房。下午的時候他還納悶,怎麽一個人住卧室裏會安排這麽大地方,連浴室居然也有兩個,原來是因為嚴訴一早就打算要和他“培養感情”。
這套間平時應該是給家庭出游準備的,兩間卧室,一間是大床,一間則是标間布局擺着兩張小床。嚴老板當然不可能住标間,因此衛鳴珂十分自覺的選了靠窗戶的那張床鑽進了被子裏。
剛渾渾噩噩的要睡着,卧室門忽然被打開,燈光大盛,衛鳴珂一骨碌坐起來,差點一個枕頭飛到嚴訴的臉上。
“吵醒你了?”嚴訴無辜的擦着頭發,安撫道:“你睡,我開個床頭燈。”
說完他順手又把大燈關掉,非常自然的坐在了另一張床邊,扭開了夜燈。
“你要睡這兒?”衛鳴珂的瞌睡蟲全被吓跑了。
“對,另一間我要改成工作間。”嚴訴理所當然的說:“怎麽?你不習慣和別人一起睡?”
衛鳴珂很想說對,但是他不敢,算了吧,反正都是男人,索性也不再糾結,悶頭重新躺下。
嚴訴看着對面床上背對着自己鼓起來的一大包,無聲的笑了笑。
晚睡加上酒精的刺激,衛鳴珂第二天難得睡了個懶覺。醒來之後記憶回籠,距離自己不到一米的另一張床上,嚴訴依然好夢正酣。
房間的窗簾半透光,盛夏時節太陽精神抖擻,隔着簾子都能感受到一分灼熱,有一小簇光束順着縫隙灑進來,正好落在嚴訴的脖子上,勾纏着他性感的喉結。
衛鳴珂吞了口口水,心說嚴老板真不愧是顏值巅峰,這樣的美顏暴擊,他一個大老爺們兒都很難抵擋的了。
這世上蘿蔔青菜各有所愛,每個人的審美都有偏好,因此汝之砒霜,吾之蜜糖,在把顏值歸為業務能力之一的娛樂圈裏,百花争豔,各有各的特色,其實很難一較高下。但嚴訴是不一樣的,他能統一審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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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爺賞飯吃,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嚴訴的作品多如過江之鲫,但他幾乎沒有飾演過雷同的角色,而且他所诠釋的每一個角色,都能渾然天成,妥妥的劇抛臉,衛鳴珂覺得人家能火這麽多年且火出國界完全是天賦沒有上限。
這人所呈現出的每一面都截然不同,因此你永遠不清楚究竟哪一面才是真實的他,就好比電影中的空境,唯美深邃,卻又充滿了想象空間。
估計衛鳴珂努力一輩子,都很難達到這樣的境界。
等他洗漱好出來,嚴訴也已經醒了,正裸着上半身靠在床頭打電話。
他一口流利的英文,語速非常快,衛鳴珂依稀抓住了幾個關鍵詞,是關于電影後期的,早聽說他自己執導的電影請了國外的頂級團隊,看來所言非虛。
嚴訴注意到衛鳴珂,瞄了他一眼,很快結束了通話。衛鳴珂急忙轉過臉,天幹物燥的,很容易上火。
嚴訴注意到他的回避,心裏竊喜,故意光着膀子下床,亮出自己的八塊腹肌,晃到他面前說:“麻煩幫我去箱子裏拿件衣服。”
衛鳴珂比嚴訴低半個頭,眼神微垂正好對着他噴張的肌肉線條,過于濃郁的男性荷爾蒙近距離怼到臉上,衛鳴珂語無倫次的說了聲好,掉頭落荒而逃。
嚴訴對他的反應十分滿意,勾勾唇角喝了口水:小樣兒,不信撩不死你。
衛鳴珂跑出卧室,伺候嚴老板的助理們已經就位,正按部就班的幫他整理東西,衛鳴珂随便挑了一件T恤,從門縫裏扔給了嚴訴。
由于是古裝劇,按慣例拍攝之前需要進行古代禮儀、形體和武術等相關的培訓,但因為起先劇組的經費有限,因此原計劃是拍攝間隙意思意思加幾次,盡量省錢省時間。
但眼下形勢已經截然不同,嚴訴強勢加盟,劇組立刻財大氣粗了起來,據說程導一晚上沒睡,連夜重新部署,現在已經致力于将這部劇拍出國際大片的效果。因此為了精益求精,臨時請了最好的專業團隊,要對全劇組進行一個星期的突擊培訓,并且特邀了行裏最出名的武指和禮儀指導全程跟組。
一整個流程走下來,程哲更加信心百倍。原本他還擔心衛鳴珂會拖後腿,畢竟他和嚴訴的差距有點大,但沒想到他自帶功夫,至少武戲完全不用操心,倒是非常符合答祿真的人設。
等到定妝效果出來,程哲更覺得,這部劇只怕是要封神。
嚴老板的狀态自不必說,世子寇聆心懷天下,溫潤從容,配上他天生的大骨架,自帶偉岸光芒,完全不用懷疑他是衆生信仰。衛鳴珂的扮相相比之下更為靈動一些,在他演技被嘲的日子裏,好歹是靠臉吃飯,這孩子骨相尤其清隽,稍加修飾,居然有種獨特的韻味。
又純又野,嚴訴暗戳戳的想。
單論身高,衛鳴珂也有差不多一米八,在人才輩出的娛樂圈裏處于中等水平。嚴訴比他高了十公分,兩人站在一起效果翻倍,屬于路人都會驚呼一聲般配的水平。
程哲還沒開始拍就已經興奮了起來,原作者兼編劇更是覺得這兩人的角色還原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以上,完全符合他心目中的形象。
衛鳴珂早就把劇本背的滾瓜爛熟,也曾把自己代入過答祿真的心境當中,此刻所有的感悟都有了具象,就好像那些令他跌宕的情緒忽然都有了寄托,那種感覺十分複雜,他甚至有些不敢直視嚴訴的眼睛。
嚴訴是老江湖了,并不會輕易将劇本和現實混為一談,他只覺得衛鳴珂扮相很合他的心意,不由得也就多看了兩眼。
兩人不經意間的眉來眼去瞬間就把空氣染成了粉紅色,旁觀的工作人員不少都紅了臉,殺傷力可見一斑。
程哲拍案叫絕,這渾然天成的CP感,還沒開拍就已經成功了一半了!
嚴格來說,《臨淵》這部劇不算是單純的情感劇,原著的世界觀設定十分龐大,融合了朝代更疊和內外沖突,兩位主角自小認識,逐漸生出情愫,後又因為家國紛争被迫分離,最終世子寇聆殉國,答祿真為其報仇之後陪葬。
大氣磅礴的BE美學,虐的特別蘇爽。
不必再為投資發愁之後,不需要為了節省經費趕流程,加上這部劇本身的重複場景并不多。程哲便對通告單進行了調整,基本按照劇情的進展拍攝,以求最大限度還原主角心路歷程的演變經過。
正式開拍第一天,就是答祿真和世子寇聆第一次在禦書房見面的場景。
世子寇聆的父親是晉安國最受皇帝信賴的臨江王,卻在寇聆年少的時候便戰死沙場,皇帝感念兄弟之情,便把自己的親侄子接到宮中撫養,寇聆十九歲于皇帝壽辰獻上策論《明君錄》,文采驚豔絕倫,自此天下聞名,并在二十五歲那年被封為太子太傅,成了史上最年輕的翰林院學士。
故事就從這裏開始。
禦書房裏,太子寇英與其新上任的伴讀答祿真姍姍來遲,寇聆正在讓學生們誦讀詩經,見到十八歲的太子殿下微微蹙眉,示意他回自己的座位坐好。
他全程連個眼神都沒分給答祿真,答祿真卻從見到他的第一面起,就目不轉睛的盯着他,時不時還摸摸腦袋傻笑。
寇英對寇聆十分尊敬,入座後認認真真的讀起書來,寇聆按部就班的給一衆親王子弟們上完了課,到了散學時分,學生們恭敬的向寇聆行禮離去,寇聆點頭示意,整理着案上的書卷。
“小夫子!你叫什麽名字?”答祿真嘴裏叼着根草,一條腿踩上凳子,胳膊撐在腿上,笑眯眯的問。
寇聆擡頭看了他一眼,并未理會。
“喂,我同你說話,幹什麽不理人?你是哪家的貴人?婚配不曾?一百頭羊換你成不成?”答祿真一本正經的說。
“住口!”太子急忙拉住他的衣袖瘋狂暗示,一面又恭敬的向寇聆賠禮:“先生莫怪,這位是扶餘國王子答祿真,月前随父親進京,父王為增進兩國情誼,特準其和我一同入學,扶餘國民風開放,答祿王子不懂我國禮儀,還請先生見諒!”
寇聆冷淡的點點頭,開口道:“陛下既注重兩國邦交,你二人今日回去便就此各做一篇策論吧。”
太子無故躺槍,苦着臉答應。
寇聆點點頭離開,答祿真還不滿足,繼續沖着他的背影喊道:“喂!你還沒回我話呢!一百頭羊不換,兩百頭行不行?”
太子立刻伸手捂住了他的嘴,生怕他再幹出什麽天理難容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