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齋同人）跪求分手

第36章 西王母想要祭司④

“來吧，解釋一下，為什麽你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西王母拎着巨貘的耳朵，轉了轉。

圃童荏拿着繡球的時候，一直覺得西王母和巨貘之間，是那種白娘子與許仙之間的美麗感情……但可能是繡球上的濾鏡太大了吧，東王公把繡球收走之後，西王母和巨貘之間那種互動果然看不出任何粉色泡泡了，完全就是主人拎着馳騁了一圈回來的二哈耳朵，喝問對方還撒不撒野，亂不亂跑了。

圃童荏黑線，要不是剛剛真的看到了西王母和巨貘之間的紅線，她是肯定不會相信西王母和巨貘之間會有什麽超越主寵關系的情感的，東王公一直摟着玉女倒還能看出來……

不過這樣真的可以嗎？不管怎麽說，畢竟也是在前妻西王母面前啊。

抱着這樣的擔憂，圃童荏觀察了一下西王母的表情，感覺她似乎确實是一門心思只想訓貘，并沒有對東王公的行為投以任何關注……可能東王公這個時候在她眼中就是一團空氣，還比不上一旁不斷提醒他們要趕緊登記注冊的小李的存在感來的強。

東王公只管把紅繡球收好，這東西當初他要來是為了看自己和玉女之間有沒有紅線，是否有緣的，既然已經确定了，那就沒啥用處了，回頭還得趕緊給女娲送回去。

西王母從袖裏掏了一段黑不溜秋的東西出來，往吭吭唧唧說不出話的巨貘嘴裏一塞：“真不像樣，回頭說出去，我玉山的祭祀竟然連東荒山那臭老頭的侍女都打不過，還不快變回人形來。”

話是這麽說，可圃童荏分明看到西王母撸毛的動作又快上了幾分，一副要抓緊時間多摸兩下的樣子，分明就是對巨貘原形身上錦緞也似的毛絨絨非常愛不釋手。

相比較東王公對待玉女的溫和體貼，西王母對待巨貘倒是有點女霸總的感覺，雷厲風行的命令，簡短有力的喝問，簡直像是圃童荏噩夢裏軍訓的教官……

巨貘把西王母塞進他嘴裏的毒蛇吧唧吧唧咬斷吃了，還頗為講究地把蛇頭吐了出來，補充了體力之後搖身一變，化作一個黑發的男子，綢緞也似的墨色長發在腦後用褐色的細長發帶紮了一個高高的馬尾，額鬓兩邊還垂着兩縷飄逸的銀色發絲，顯得格外仙風道骨，如果不是圃童荏看過他的本體是什麽模樣，這時候看他恐怕會認為他是仙鶴化形也說不一定。

圃童荏：不知道大荒有沒有網騙這個詞……

她原本已經腦補出一個胖嘟嘟的祭司了，沒想到原形和化形之間差別這麽大。

墨莫一聲不吭地在椅子上落座，他現在體力其實還并沒有完全恢複。

他與東荒山玉女的法力本就不先上下，雖說兩人地位聽起來應是祭司高一些，但東荒山玉女乃是先天神仙，而他确是後天神，兩者從先天上就分了個高下。他能夠在打鬥中不敗下陣來，已然算是很厲害了……當然，這完全要歸功于西王母百年如一日的嚴厲督促和高壓訓練。

張青鴉心情不佳地在另一端落座：“希望你們告訴我，你們并沒有在人間界定居的打算。”不然他的麻煩恐怕又要大了。

西王母拉着墨莫的手腕：“自然不會，我本就是來尋我的祭司的，此番既然已經找到，我們就回去了。”她身為不死國的守護者，當然也能明白張青鴉的感受，任何大荒級別的神仙降臨人界都是極大的不穩定因素。

他們不像是天庭，萬千年來一直保持着和上層人員的密切聯系，又有自己的規矩。大荒的人向來是随心所欲的，就像玉女和墨莫，今天的事情如果發生在天庭派下來的神仙身上，定然是不會引起這場騷亂的。

負責記錄的管制局人員将調查記錄給張青鴉過目，張青鴉拿着薄薄的幾頁紙垂目看了一會，擡頭遞給兩位副神一人一記看弱智的眼神。

起因說起來倒也是簡單明了，甚至可以說是簡單明了到令人很難接受的地步：玉女和墨莫意外在人間界碰面，自覺自己侍奉的首領和對方侍奉的首領不合，甚至隐隐有些敵對，于是兩位忠心的屬下就這麽打起來了。

簡直就跟小學生搞得小團體似的……

兩位被維護的首領臉上竟然還隐隐顯出有些得意的神情，不甘示弱地互相瞪了眼對方，便打算各回各家。

西王母和彼畫、圃童荏簡單道了個別，伸手一拉默不作聲的墨莫：“回去了。”

墨莫定定地坐在原地：“不。”

西王母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什麽？”

東王公拍腿大笑：“連你的祭司都不願随你回去，我早也跟你說過，你那每日不分晝夜的辛勞日子，根本就不是神仙該過的日子！”

他還待再多說幾句，就感到懷中抱着的嬌軀動了幾下：“小玉，你醒啦？”

玉女皺着眉頭，緩緩睜開眼睛，果真是一對重瞳子：“唔……”

東王公趁熱打鐵地擠兌西王母，給西王母遞去一個勝利的眼神：“醒了就好，我們走，回家去！”

玉女溫柔的面龐立馬板了起來，霓裳羽衣無風自動，一把推開黏黏糊糊的東王公：“不。”

這下輪到東王公目瞪口呆了：“什麽？”

兩尊千裏來追愛，卻當衆慘遭愛人果斷拒絕的大神，雙雙傻在管制局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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圃童荏哈欠連連，她都連軸轉了好幾天了，最近的一次休息，還是恢複一小段張童記憶的時候：“讓我來整理一下。”

她指了指玉女：“你，是覺得東王公每日玩樂，不思進取，萬年不改，所以不願再跟随他，”圃童荏又轉過身來指指墨莫，“你，是覺得西王母每日工作，不給喘氣的機會，萬年不變，所以不願再為她工作。”

玉女和墨莫連連點頭：“是極，是極。”

東王公和西王母這個時候大概都心碎了吧，圃童荏不由地感嘆。

西王母本就不是歡脫的性子，身為工作狂首領，能夠因為墨莫的事情癱在樹臺上那麽久，還特地跑到人間界來親自尋找，已經算是很一反常态的了，這個時候已經在椅子上默默地僵坐成一尊滄桑的塑像了。東王公更加外顯一點，眼淚都開始飄了，捂着胸口，心裏哇涼哇涼的。

被留在圃童荏家中的祖羽也已經找過來了，一看西王母那又有變灰趨勢的模樣，不由嘆氣。

小李因為一直沒法說服這幾位大神注冊登記，所以一直沒有離開，聽完他們這番解釋，不由道：“那不簡單嗎，你們互相換一下位置，不就行了？”小李興高采烈地一拍巴掌，“這不是剛好嗎！墨莫嫌自己首領是個工作狂，累得他毛都要禿了，要找份輕松的工作，那優哉游哉的東王公對他來說不就是最棒的首領了嗎？玉女也是的，想找個有上進心的上司，西王母都是工作狂了，這夠思進取了吧？”

“辦法是俗辦法，不過說得通。”張青鴉不知道怎麽想的，居然也點頭，表示贊同。圃童荏看着自家老板一臉不動如山，卻不知為啥透着一股壞水味兒的模樣，深刻的懷疑這是他在趁機打擊報複這群人擾亂了他和妲己的二人世界。

兩尊被拒的大神心裏的淚都快流成河了，受傷的人，尤其是受情傷的人，都是很容易鑽牛角尖的，一聽小李的建議，心裏不禁暗自發狠：我也不是什麽沒有尊嚴的神，既然你嫌棄我，那我們便一拍兩散！

所有人都覺得這事兒沒問題了，就連墨莫和玉女都各自無言地站到自己新首領身後了，只有圃童荏一個人傻在原地，覺得這事兒怎麽看怎麽沒譜。

正常來說，不應該是說出了缺點之後，直接改正便是嗎？怎麽還鬧成換對象來了呢——那紅線都在那兒牽的好好的了，小李這是什麽神來一腳啊！

不對不對……圃童荏突然發現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不論是玉女還是墨莫，他們從頭到尾稱呼東王公和西王母，都是帶着敬意的“首領”，而且抱怨的時候，分明也就只是單純的抱怨自己的上司缺點，根本沒有一點情侶的感覺……

西王母吧，那還可以說也許是她的性格使然，讓這倆人明明是情侶，卻相處的像上司和屬下。可東王公呢？如果他們真的是情侶了，玉女為何又會答應換對象這種奇怪的說法——她和西王母能擦出什麽火花啊！

這兩位大神，不會一直把自己的小心思在心裏窩着，從來沒有和玉女或者墨莫表達過吧？搞……搞暗戀這麽純情的？

圃童荏心裏升起一股濃濃的不祥的預感，深為篤信紅線的她不由自主地往自己的紅線另一端靠近了一步，感覺自己家的門可能又要不得清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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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王母和東王公帶着自己新換的屬下回去了，圃童荏家也終于獲得了幾日的寧靜，趁着這個功夫，她和彼畫一塊兒去家具商城重換了客廳的家具，好好把空空蕩蕩的客廳重新布置了一番。

客廳裏多了好些彼畫才喜歡用的東西，譬如說全息游戲的用具，這花了花妖不少時間整理；專門用來防止彼畫一筐一筐往家帶的肥宅快樂水的三開門電冰箱，事實上那裏面有兩扇門裏面都裝着碳酸飲品，彼畫甚至還入侵了唯一幸存的那一扇門內的冷藏櫃，用來放冰淇淋雪糕冰棒；還有各種新補上的電腦、ipad，以及衆多快充插頭，保證彼畫不論癱在哪個角落，都能夠不用開昆侖境的充到電……

圃童荏甚至還在客廳給花藥布置了一個角落，現在裏面挂滿了花藥自己制作的小工藝，在正中間的位置，煞有介事地擺放着一個精巧的大約半指長的小玻璃棺，裏面躺着的是花藥觸碰不到的不死藥，西王母放到他眼前，又砌上了牆的長生不老的希望之源。

花藥想了各種辦法，也沒法把火蟲油蹭掉哪怕一星半點，最後只能哭唧唧地把它保存起來了。

三天的時間，足夠三人放下警惕，産生一種或許能夠延續目前這種平靜生活的錯覺。花藥在廚房裏咚咚咚的切菜準備午飯，圃童荏在客廳裏通過電話幫助張老板接洽他的客戶，彼畫則哼哼唧唧地躺在圃童荏身邊的地毯上，熱血沸騰地打着槍戰游戲，仗着自己過人的視力和速度，一槍一個小朋友，直到他遇見了透視挂……

被挂打翻的彼畫一躍而起，正想同往常一樣大發牢騷的時候，圃童荏家的門，被敲響了。

咚咚咚，恍如平靜日子結束的最後鈴聲……

作者有話要說：

圃童荏：我沒想哭，真的。哇——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