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齋同人）跪求分手

第33章 西王母想要祭司①

圃童荏僵着臉，坐在唯一幸存的小板凳上，仰視兩位相對而立，橫眉冷對的大神。身邊的家具早已狼藉一片，除了她身下的這個小板凳，幾乎什麽都沒保下。

圃童荏出神地計算着自己重新裝修需要多少錢，以及這兩位大神居然沒有把她的家打個對穿真是萬幸。

東王公喪眉耷眼：“怎麽到哪兒都能碰見你，就是因為你老是這麽陰魂不散的，我家小玉才會生氣離家出走！”

西王母輕蔑地嗤笑：“快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玉女離家出走跟我有什麽關系，你還以為她會吃你的醋？要不是她是你的伴生侍女，人早就跑了，還跟你這種游手好閑、一天到晚就知道玩樂的家夥作伴？還不如早些隕落了算了！”

祖羽低聲勸慰圃童荏：“莫要擔心，等到二位怒氣消了，我會負責幫忙把這裏修整好的。”圃童荏正要驚喜，就見祖羽捏起一塊電視機屏幕的碎片，仔細打量，“不過這個事物我還從未見過，是做什麽用的？用水香木替換可以嗎？比這要結實多了。”

祖羽兩指一用力，将那片可憐的屏幕碎片碾成了粉末，很是不滿意的搖搖頭，接着嚴肅地從袖中掏出一長條水香木枝，開始對比着電視機的缺口思考從何下手，似乎打算用木頭給電視機屏幕打個補丁。

圃童荏心累：“……不，不用了，我回頭找人換批新的吧……”好在老板給的工資還夠花……

花妖一邊把碎了一地的渣屑掃進簸箕，一邊幽幽道：“往好了想，我們好歹沒有缺胳膊少腿——啊！”

他Flag剛立下來，西王母随手扔出的茶幾便被東王公一掌擊開，剛好敲在花妖的右腿上，雄渾的力量直接将他打回了原形，彼岸花蔫噠噠地在地上抖了抖嫩綠的枝條，整個兒耷拉在地上不動了。

圃童荏惶恐地把地上蔫了吧唧的花枝捧起來：“花藥，你沒事吧，別死啊？”仔細一看，花妖分出的枝條上，一片嫩綠的葉子還折了，可憐巴巴的，圃童荏緊張，“你這葉子咋整，我給你……這個，打個繃帶？”

圃童荏仰頭四顧，試圖回憶起自己把創可貼塞哪了，可是目前家中的打理工作基本都是交給花妖來幹的，東西自然也已經換了位置，圃童荏只好又把巍巍顫顫擡起枝條的花妖捧起來湊到耳邊，才聽見花妖細細的聲音：“不要打繃帶……影響我……光合作用……”

圃童荏：“……”

你一個花妖還講究什麽光合作用，太科學了點！

彼岸花妖細聲細氣地道：“你別碰到我……斷了的葉子，疼！”

圃童荏：“……”她暫時丢下還在争執不休的東王公和西王母，一路把花妖捧到陽臺，“我把你放窗臺上？”

花枝翻身而起，沒斷的那片葉子往窗臺角落一指，圃童荏耳朵湊過去，就聽他細細的聲音生氣道：“你想曬死我嗎？那邊有花盆，把我放到花盆裏去啊！”

圃童荏順着他指的方向一看，那個角落裏确實放着一個裝飾的極為奢華的花盆，不，那已經不能稱作是花盆了，上面跟個小人國似的，挂滿了袖珍型的園藝用具，比如說拇指大的澆花噴壺，松土用的鏟子，一袋一袋分裝好的化肥，修剪枝條用的剪子……

這些顯然是花妖給化為本體以後的自己準備的，大小和重量都恰好設計成能讓本體的枝葉承擔，可以說是相當有生活情趣了。

花妖也是第一次給其他人展示自己的個人放松休閑空間，羞恥的葉子都卷了起來，只有折了的那片一動不動，非常科學。

圃童荏端詳了一陣以後，伸手小心撚起那個細細的鏟子，開始挖坑。

花妖：“……喂，你逗我嗎，正常的挖好嗎？”

圃童荏遺憾地放開那個精致又小巧的鏟子，從陽臺雜物櫃下取來了普通的園藝鏟，挖了個坑，把花枝拎起來，往坑裏一放，随後伸手把土給他埋回去。

黑色的土壤灑上密密麻麻的根系，圃童荏認真把土給花枝的根部蓋好，正伸手想把土弄嚴實點，就見花枝一陣抖動，東倒西歪，嫩嫩的葉子還不停地拍打圃童荏的手。

圃童荏納悶湊過去，就聽花妖上氣不接下氣地笑：“哈哈哈哈癢，腳好癢。”

圃童荏新奇，她也是第一次栽花妖：“那我用勁點。”說着，就手上使勁，把土往嚴實了摁。

花妖的怕癢笑聲瞬間變成慘叫：“疼！疼疼疼壓到我腳了！”

這種仿佛被水泥砸腳，又被殘忍封起來的感覺！

“真有意思，我還沒養過花妖呢。”西王母的聲音突然從玩的正起勁的圃童荏腦袋邊響起，她探着腦袋，盯着化為原形，正卷着小小的鏟子自己給自己松土的花妖直看。

圃童荏吓得直起身子，撞到了一個硬邦邦的結實胸膛。東王公往後退了退：“不好意思，看入迷了，湊得近了點。”

西王母和東王公臉上都浮現出了獵奇的表情，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花妖，但說句實話，像彼岸花這麽點點大的花妖，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呢。能在大荒存活至今的花妖，哪一個本體現出來不是頂天立地，這彼岸花的本體在他們眼裏，約莫和看到活體茶杯犬沒什麽兩樣。

“哦呦，這麽小點兒。”西王母伸手，啧啧出聲地逗弄花妖細細的枝條，眼中躍躍欲試地頗有點想要投喂的欲望。她順手拈起一袋拇指蓋大的肥料包，撕開，像倒咖啡粉一樣倒進花盆裏。

才被西王母砸斷腿的花妖，頂着一身的食物，活脫脫一個被霸淩的小可憐：“……”

想哭，忍住.jpg

東王公好奇從花盆邊挂的那堆東西裏挑出那個精致的小噴壺，雖說只有一指甲蓋大小，但上面可是好好的裝飾着各種精美的圖案，甚至還點綴着絢麗奪目的寶石。花妖阻擋不及，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精心制作的水杯被東王公拿走，捉在手上把玩。

花妖忍哭忍得都彎下來了，纖長的花枝彎出一個大大的弧度，葉片也卷在一塊兒，可以說是非常委屈了。

圃童荏好歹也是和花妖認識蠻久的了，花妖還天天幫她家打掃衛生，做家務，一看花妖委屈成這樣兒，看不過眼道：“花妖他受傷了，咱們還是讓他靜養吧。”

東王公捏着噴水壺，試圖把壺蓋擰開，看看裏面是不是真有水，一張白玉也似的臉上滿是見到了好玩事物的興奮：“我看看能不能打開先，這做的太有意思了，诶，你這花妖能不能送我？”

在強者為尊的大荒，能力低微的小妖被當做禮物贈送，是件挺正常的事情，尤其是接收的一方若是能力強大的先天神族，就更是喜上加喜的事情了，若是能讓新主人喜歡，得到一點修為上的幫助，那豈不是天降的餡餅？

花妖就是這麽想的，他可不在乎什麽尊嚴不尊嚴的事情，實力才是第一，要不然彼畫怎麽能逼着他做小弟呢，說到底，妖族都是強者為尊的啊！

圃童荏卻聽得覺得有點刺耳，打了個馬虎眼把這事兒岔開了：“兩位如果争執好了，不如先去客廳，咱們還是先把要緊事說清楚怎樣？”圃童荏分別對西王母和東王公道，“您的祭祀不找了？您的玉女不找了？”

丢了玉女的東王公頓時将花妖抛之腦後，一拍大腿，嚴肅起來：“你說的沒錯，走走走，我們到外面說去。”

西王母倒還念着這個小可愛，她倒是不在乎什麽煞氣不煞氣的，這麽點小的家夥在大荒還不夠她的眷族圈養的雞塞牙縫的。她從袖子裏掏了半天，捏出一小片木頭來，施法術做了個點點大的小支架，又在外面上了層不知名的透明釉漆，和善給花妖那小片折了的花葉像模像樣地戴上，對花妖道：“這是用甘木做的……”

什麽？還有這樣的好事？！

花妖差點幸福厥過去了，要不是當着西王母的面直接把人送他的支架吃了太不成禮數，現在他早就抱着那兩片兒甘木啃了。他是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能有機會吃到不死藥的，這可能是被彼畫奴役的意外收獲吧……

西王母接着道：“外面我給你漆了治療外傷的火蟲油啊，你小心着點，那玩意兒治療外傷效果是不錯，不過植物吃了會中毒的。”

花妖一下就從幸福的天堂摔下來了，看着自己果真迅速愈合的那片葉子，又看看那兩小片那麽誘妖，卻根本沒法食用的甘木，當真哇的一下哭了起來，枝幹上葉汁撲簌簌直冒。

西王母呵呵笑：“看把你感動的。”

圃童荏望而生畏：……

你們這些大佬啊，活得久了，一個心比一個黑，花藥那能是感動嗎？好好砸到自己手上的餡餅，偏偏是加了砒.霜的，太惡趣味了吧。

…………

彼畫是被東王公和西王母打發出去買吃的東西去了，偏偏兩位大神要的還不是現世的東西，非得是昆侖的食物。彼畫雖然不樂意把圃童荏丢下，讓她一個人面對那兩尊大神，但畢竟兩位都是對他曾經有恩的恩人，怎麽能不滿足人家這點點小要求呢？

也就圃童荏臨走前的關心能讓他心裏溫暖一下了，看他兩手空空的，還知道問他昆侖那邊軟妹幣通不通用，他有沒有錢能買東王公和西王母要的東西。

圃童荏其實也是擔心彼畫沒錢，到時候強搶妖財，回頭人家苦主找上門了，被敲得還不是她家的門？彼畫卻不知道圃童荏心裏的計較，只覺得這是圃童荏有了伴侶的自覺，在關心她，特地寬慰道：“你大可放心，便是那張道士破産，付不起你的養老金了，你這樣的人類，我也能養得起一百個！”

彼畫頓了頓，看圃童荏的表情有些微妙，連忙又補充保證道：“你不要想多，我只養你一個的。”

圃童荏只是覺得彼畫在吹牛，張青鴉那可是積攢了三千年的財産，哪有張青鴉垮臺了，彼畫還有存款的道理？不過彼畫這話一說，她也根本顧不上吹不吹牛了，臉一紅直接把人給推出去了。

彼畫得了圃童荏的關心，一路采買都動力十足，風風火火地交易完了東王公和西王母想要的吃食，哼着小調開辟通道回到家中。

他剛通過裂隙，從昆侖境踏進圃童荏家，就瞧見狼藉一片的客廳，以及站在客廳，正拿着一塊兒水香木對着電視機比劃的祖羽。最重要的是，就連他臨走前放置在沙發上，新買的準備用來玩吃雞游戲的Ipad，也已經碎成了三瓣。

彼畫倒抽一口氣，拿環保袋裝着的天傑地寶差點都撒了一地：“這是怎麽回事？！”他聲音都變調了，感覺自己窒息到下一秒就要暈過去。

東王公和西王母尴尬地從陽臺走出來，後面跟着的圃童荏幽幽地替他們解釋：“方才，兩位大神發生了一點口角……”

彼畫捂着胸口環顧四周，五鬥櫥已經被打的粉碎了，裏面的薯條蝦片小小酥，什麽都碎成了粉末，徒留一地的塑料袋子，空蕩蕩地躺在地上，證明它們曾經存在過的事實……冰箱也被割成三段了，裏面的肥宅快樂水統統撒了一地，碳酸汽水在木質地板上蔓延出一大片水漬，和粉碎的薯片等快樂源泉的粉末混合在一起，黏黏地鋪了一地板。

這，是彼畫在這一秒破碎了的快樂。

彼畫聲音顫抖地喃喃：“這一定是在做夢，沒錯，這都是噩夢。”

圃童荏沉痛：“醒醒吧，這都是真的，不僅iPad沒了，你剛買的那臺頂配外星人也沒了。”

彼畫如遭重擊，一下子整個人都灰掉了，拒絕相信這個事實：“這……這不是真的……”

三清在上，這裏是地獄嗎？

作者有話要說：

花藥抱着甘木哭泣：你們是魔鬼嗎……

ps：花藥是花妖的名字，不是手誤_(:з」∠)_

記一下圃童荏立下的Flag：沒打對穿，工資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