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荒唐的夢、兔子心疼
荒唐的夢、兔子心疼
床上,他被人緊緊摟在懷裏,心下恐懼起來,想睜眼卻渾身無力,連擡起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他以為是鬼壓床,強迫自己重新入睡,醒來就好了。
可當他放下心,睡意襲來時,身旁的人忽然有了動作。
他清晰的感受到身旁人擡起放在他腰際的手,用微涼的指尖捏了捏他的耳垂。
接着向他靠近,被子被掀開,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他聞到股熟悉的清香,帶着少許的檸檬味,很像他平常用的沐浴露。
會是誰?
是傅川陪嗎?
如果是傅川陪的話,他倒不用擔心,畢竟他們以前也曾在一張床睡過。
幾秒後,如細雨般落在他臉頰、脖頸上的吻,讓他再次慌張起來。
他毫無抵抗力,被迫承受着身旁人噴灑而來的氣息,柔軟又濕潤的感覺如過電般一寸寸游走在他裸露的肌膚上。
他使出全身力氣,也只是不安地動了動鴉羽般的睫毛,換來身旁人一聲輕笑。
“清醒時躲着我,睡熟了還在抗拒我靠近嗎?”
這聲音,讓他确定了現在對着他做荒唐事的人,到底是誰。
腦袋嗡的一下,混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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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夢吧,一定是在做夢……
他唇角扯動了下,想大喊傅川陪的名字,喉嚨裏卻像是堵了團棉花,發不出任何聲音。
耳垂被人用指腹摩擦了幾下,接着圓潤處被狠咬了一口。
傅川陪抵在他耳邊,用他從未聽過的,帶着威脅意味的語氣,啞聲說:“聽話一點,別逼我做傷害你的事。”
半晌後,傅川陪聲音柔下來,輕啄着他的耳尖,呢喃了句,“好不好?”
……
一潑冷水打在臉上,隋清璇看着鏡子裏沾着水珠,毫無痕跡的耳垂,從回憶中剝離出來。
“只是個夢而已,一定是被舒予凡的事情吓到了。傅川陪怎麽可能對我做出那種事,不要再去回想了。”
隋清璇小聲和自己說着,試圖從奇怪的情緒中走出來。
把臉埋在柔軟的毛巾裏,他的心跳不可遏制地加速跳動着。
卡着時間,在即将要熄燈時,出了衛生間。
看到桌前的情景,他輕吐口氣,在心裏暗罵自己太愛多想。
在夢裏讓他産生懼怕情緒的對象,此時端坐在桌前,開着盞臺燈,冷臉敲着代碼。
鍵盤上的手指突然停下,趕在傅川陪轉身前,隋清璇放下東西,逃也似地上了床。
雖然夢境是假的,但他現下抗拒和傅川陪接觸、交流是真的。
好在傅川陪并未開口說什麽,不久後,敲鍵盤的聲音繼續響起,伴着他的胡思亂想,進入了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桌前的人指尖搭在鍵盤上,輕點了兩下。
回頭看向窩在被子裏熟睡的人,莫名有些煩躁。
看了眼日期,約了去醫院的行程。
昨晚睡的很好,沒做奇奇怪怪的夢,也沒有被生物鐘叫醒。
一起來,快十點半了,宿舍裏只有他一個人。
吃了份外賣,坐在床上畫了會約稿圖,正午的陽光灑在身上,讓他昏昏欲睡。
剛放下iPad準備躺下,微信電話響了。
看了眼來電人,疑惑了下,接通了。
電話裏的人語氣十分焦急,“喂,是小璇嗎?你現在方便來醫院一趟嗎?傅川陪接受治療時暈倒了。”
“暈倒了?”隋清璇遲疑了一秒,邊找衣服邊回道,“我馬上過去,把診室具體位置發我吧。”
網約車一停在醫院門口,隋清璇說了句謝謝,匆匆下車。
一路小跑上了電梯。
六樓信息素檢測層,他看到了擰着眉,翻看數據報告的林晗。
“林表哥,傅川陪現在怎麽樣了?”到他身邊後,隋清璇放輕聲音問道。
“情況不好,還在昏迷着。”林晗壓下診室門把手,推開了些。
診室裏,傅川陪躺在病床上,挂着液,小臂上數不清的針眼已經青紫,他的唇色慘白,不知昏迷了多久。
門被關上,林晗領着他去了辦公室。
“上午我有臺手術沒能顧着他,過來看時,發現他私自增加了平複項目,值班醫生以為他和我溝通過了,結果人在治療過程中暈倒了。”
林晗扶了下鏡框,把數據調給他看,“因為他急着把體內的信息素排除,想恢複正常數值,可身體一時無法接受劇烈的信息素抽離,各項指标都在急速下降。”
隋清璇咬了下唇,屏幕上标紅的數值觸目驚心,聽着他的話,擡起頭,眼裏帶着擔心和不解。
林晗似是猜到他想問什麽,先一步道:“他昨天和我說,他易感期快到了,想在易感期前讓信息素恢複正常水平,不想再吓到你。”
“他還和我說,你最近情緒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和他易感期失控,咬傷了你有關系。”
隋清璇驚了下,想到他最近就因為一個虛無的夢,故意躲着傅川陪,對他态度冷淡,而傅川陪卻把責任全攬到自己身上。
一個夢而已,哪裏有和他相處十多年的朋友重要。
他真的,太不該那樣做了。
“有一件事,他應該沒和你說過吧?”
林晗的問話,讓他暫時停止了愧疚。
“他身為頂級alpha,卻患有嚴重的心理疾病,屬性抗拒症。”
“它是導致傅川陪信息素紊亂的主要原因。說實話,頂級alpha患上這樣的心理疾病,在醫學史上都特別罕見。”
“他的病症只能努力減輕,目前找不到徹底根除的辦法。或許你知道他的症結在哪嗎?你可以試着開導開導他,我看比起醫生的話,他更聽你的。”
林晗的話一句句砸在他心頭,泛起酸澀的痛感。
隋清璇坐在診療室,陪着傅川陪挂針,看着他神色憔悴的病态,用外套蓋在他身上,滿眼心疼。
一直以來,他知道傅川陪信息素紊亂,以為是正常屬性反應,卻不知真正的原因,也不知他要承受這樣難以忍受的折磨。
太陽快要落山時,林晗結束手術,過來看了一次。
藥劑已經點完了,身體各項數值恢複了些,可傅川陪并沒有要醒來的意思。
“跟我去吃點東西吧,坐了一下午餓了吧?”林晗把數據單放下,問他。
隋清璇和他搖頭笑笑,“表哥先去吃吧,我還不餓。”
“也行,那我在食堂打包點給你。”林晗推門出去了。
隋清璇起身,活動了下發酸的肩膀,看了看屋裏陌生的儀器。
在黑夜的映照下,混着消毒水的儀器,每個都顯得異常冰冷可怖。
病床上的人手指蜷縮了下,睜開眼,緩緩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