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共

第23章 雲湧4

第七章雲湧4

葉展飛如夢如醒，緊緊摟住他的男朋友，賴着不肯撒手，貼在他男朋友的胸口，靜靜地聽裏面跳動的聲音，好像一松開，一切都會消失一樣。

“阿飛，先回家好嗎？”

關系一确定，身份像是互換了一樣，葉展飛如孩子般貪戀起專屬于他的懷抱，梁博軒的手掌摩挲在他的發上、耳朵上，最後落在臉頰上。

“怎麽辦啊，軒，我覺得自己好猥瑣，對你，又渴望又想逃避，我好像個老色鬼，竟然對你動手……我想到你小時候的樣子就感覺好有罪惡感。”

悶着臉原來在想這些。

“只是恰好遇見了我的成長，你可以不去想這些，我們只是相差13歲而已，天底下年齡差距大的情侶多的是。”

“13歲！我上初中了，你才出生……”懷裏的人依然不肯擡頭，身心一致地鑽在這個牛角尖裏。

“哦！所以一直以來，就是在擔心這個啊？”梁博軒笑道，“那不用擔心，除了年齡以外，你也沒有比我大的地方了！均一均也就平衡了。”

梁博軒笑得挺有深意，聽懂了的葉展飛從他懷裏跳出來就要打他，可也不是真的打，揮了一下小巧的拳頭，自己先羞怯地笑了。

“卧槽，你好嬌……”

梁博軒心中一軟，像被愛神擊中了心髒。從未見過這樣的小葉，好幸運，能見到這樣的他。

“小孩子不要說髒話。”葉展飛紅着臉道。

“對不起沒忍住，你這樣很可愛……”梁博軒牽起葉展飛的手，吻在他手背上，“我喜歡，太喜歡了……”

葉展飛徹底被俘獲了。

上樓還算健步如飛，下樓意外地“舉步艱難”呢，挺寬的樓道，兩人只占了半邊，大小不一的兩只手像上了鎖似的，牽上了就沒再分開過，摟着抱着時不時還要親一下，感應燈亮了又暗，再亮時才分開……

兩人踉踉跄跄地回到家裏，鎖上門葉展飛就被抵在了門板上，梁博軒将一只手輕撫在他臉頰上，虔誠地開始享用美味，家裏安靜，唇響頻頻，悶哼聲挑逗着少年的每一根神經，起起伏伏的呼吸聲越來越急促，雙雙沉浸在激吻中。

不知道持續了多久，葉展飛感覺有點缺氧，黏蜜的舌退出戰場，輕輕咬了下男朋友的下嘴唇，說：“我要去洗澡。”

“洗完澡幹什麽？”明知故問，男朋友很愛壞笑。

“洗完澡……做點那天沒做完的？”嘴唇紅了一圈的人，臉也是緋紅色的，好似剛剛的晚霞忘了帶走的那一抹最美的餘晖。

“嗯。”臉紅，大概會傳染。

十七八歲的人談戀愛都是這樣如膠似漆嗎？雖然自己也很喜歡；那麽多螢石他是怎麽做到的，而且是為我做的；梁博軒是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原來他不是“同性依戀”？還是說以前是，後來摸着摸着就彎了？養着養着就私吞了這個事要怎麽跟他父母交代啊……葉展飛邊洗邊想着這些。

葉展飛洗完澡要去開從前自己住的房間的門，哪知，沒費力氣門就開了，梁博軒出現在面前，像提前演習過一樣用嘴精準地堵住了他的驚愕。沐浴香承載了催情香水的功能，讓這個吻格外纏綿，乃至原本扶在門把上的手如絲般松散、滑落。

“去你房間。”葉展飛細聲道。

“不要，等不了了，就在這裏……”梁博軒輕松一拽，人就跟着他倒在床上了。

一個仰着一個趴着，疊在一起。

這姿勢令葉展飛拘謹，或者說潛意識裏還是放不開。他看着長大的孩子早已不是自己以為的樣子了，這個轉變就令他費解。剛才過于沖動，現在冷靜下來，諸多問題在他腦子裏湧現出來。

“小軒，可以問幾個問題嗎？”葉展飛坐起來。

梁博軒配合地松開手，他抱着身上的人移到床頭位置，這樣他可以靠着枕頭，但不允許葉展飛從他身上下去，就要他坐在自己的小腹上，要他的股溝若有若無地碰到他發脹的地方。

“你什麽時候對我……”這人怕羞的樣子一看就沒有戀愛經驗。

“很久了，在我知道你的性向以前就喜歡了。”梁博軒邊說邊揪着他的手指玩。

“什麽時候知道的？”葉展飛覺得自己真是遲鈍得很。

“你和你們公司那個……”

“洛雨知。”葉展飛坦言，“……那時候我想跟你出櫃來着。”

“嗯，幸好沒有。”

“為什麽這麽說？”

“那就不叫出櫃了，那叫出軌！”

“什麽嘛，是你先有女朋友的！你早戀我都沒說你！”葉展飛忿忿道。

“哦，我早戀，所以你就去外面找了野男人給我帶回家？還讓我做飯給他吃！好狠吶我的阿飛！”一個比一個委屈。

“那不是……沒談成嗎？初戀被劫殺！”

“呀！誰幹的？怎麽就被劫殺了呢？”寶寶不懂，寶寶求解。

“還好意思問，我那時候很擔心你好不好……”葉展飛本想說一說自己多心疼他娘不親爹不愛只有他能陪着他的，腦中卻忽然閃過一些當時的畫面，改口道，“你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梁博軒支起身體，離開靠枕，靠近他的阿飛，在他嘴角蓋了個章，聲音低柔地說：“嗯，就是故意的。”

就是故意的！！！好一句情話侵入心髒。

“你，你不是還和你的女朋友……做了嗎？”

“哈哈，你記錯了吧！”

他吃陳年老醋那楚楚可憐的樣子真可愛，讓人于心不忍又想沉溺其中，他表現出多少委屈，他就能感受到他有多愛他。

“你才記錯了！自己做的事不會忘了吧？！”葉展飛理直氣壯轉而又輕聲怨氣，“那盒安全套還是我幫你處理的，我怕你媽回來看見了要說你……”

“那個呀，也是故意的，到家門口才拆的。”梁博軒說地輕巧。

葉展飛頓然被惹怒了，合着自己就是個大怨種，一廂情願認為他梁博軒的童年多麽凄慘，青春多麽疼痛，整個人生多麽缺乏愛！鬧了那麽多年，自己才是無病呻吟的那一個！還是替他無病呻吟！

感覺自己上當了，葉展飛那一口氣一洩到底，什麽興致都沒有了，也不管那兩股間聳立的東西了，起身就想溜之大吉。

“別走！我錯了！”梁博軒上半身纏在他腰上，攀了個紮實，“這些事都是我随心做的，我那時候不知道我這麽做是因為……喜歡你。”

葉展飛聽不得情話了，一聽心就軟，心軟了，腿也軟了，走不了也挪不開。

“你說過的，這種事要留給最愛的人，我都記着，我聽你的話了，小葉。”

小葉！！語言就是那麽神奇。早該聽習慣了的稱呼，不知怎麽了，此刻聽他這麽叫，心中又生出一絲新的感覺，他好乖，好像在讨要疼愛一般。

“你真是……”葉展飛妥妥地被拿捏了。

“是什麽？”

葉展飛回抱他，真摯地說：“梁博軒，我愛你。”

纏着的人松開了，但還是纏着的，只不過換成了腿，纏在葉展飛光潔的小腿肚上，繞成一個麻花，擡眸問：“哪種愛？”

麻花夾得太緊，雙腿失去支點而不得不圈住對方的脖子，俯下身咬耳朵回答：“……想和你負距離的那種愛。”

梁博軒那麻花一扭，天翻地覆，身下人紅着臉欣笑起來，雙手放在耳側，好似放下一切束縛，把自己全然交了出去。

“抱歉，久等了，阿飛……”聲音極盡溫柔而純摯。

阿飛旖旎擡首去勾一個吻，以表回應。

十指相扣，纏綿缱绻……

整整兩天兩夜，沒羞沒臊的折騰個沒完。葉展飛覺得自己不正常，不受控，不理智，每次結束，清醒過來的時候，□□的不适都伴随着罪惡，但每次，那男孩的呼吸聲在耳邊纏繞，濕漉漉的唇吸附在他脖子上的時候，他身體的另一處就脹得難受，不安撫都不行。

這就是熱戀吧！如同猛烈的迷藥，這種沉迷很容易走火入魔，比他從前認識到的戀愛更致迷致幻。他深刻感受到，陪他長大，陪他度過青春期，那些寄語仿佛就是為了今天讓他來瘋狂上自己的。

星期天的下午，下了一場秋雨，雨停了，兩人才不舍地停下來。除了腿軟，葉展飛的其他地方都沒有他原本想象的那麽難受。

梁博軒端了一碗冰粉，拿了勺子喂他：“還好嗎？”

葉展飛吃下一口清爽爽的甜蜜，嘟囔着：“不好！命都快沒了，小混蛋……”

“嗯，新的昵稱，不錯，哈哈哈。”

“欠揍！”

“嗯？還有力氣揍我呢？”

兩人傻樂一陣，冰粉也就見底了。

“一會兒就要回校了。”葉展飛提醒道。

“嗯，九點之前要回到宿舍的。”

葉展飛總覺得出了這個門，他們就不是情侶了，他是準備高考的高三學生，自己是游戲公司的部門主管，萍水相逢只會在這個房間裏，想到這些難免有點失落。

“過來抱抱！”梁博軒展開雙臂，等待接納他的愛人。

相擁是最好的慰籍，葉展飛撲上去的動作顯得娴熟多了。

“從我們相遇的那一刻起，你就注定是我的了！”葉展飛難得那麽一句自信發言。

“嗯。”

“我好愛你，梁博軒。”

“嗯。”

“你還只是高中生，你的未來還有許多種可能，對你來說我們在一起并不是個好的選擇……”多愁善感的人總愛破壞氣氛。

“對你來說也是，我也并不是你最好的選擇。”

“但我不想，不想去考慮這些了。”

“嗯。”

“不管能在一起多久，能維持多久，我說過會一直陪着你的，這句話永遠作數。”

“嗯。”

前路崎岖，牽起你的手，便能披荊斬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