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章
第 42 章
“這、這貓是……”
萊文是愛貓族, 自家皇宮就養了七八只貓，對貓的了解可以說非常專業, 而眼前這一只……
他吓到了，被灰貓的眼神看退了一步，莫名心生畏懼，屏住呼吸。作為國王，他見過無數強者，直面過劍聖費羅爾、劍聖西蒙等人, 但面對他們的壓力，好像都沒有這只貓大。
只是随便一眼而已, 居然就叫他毛骨悚然。而他的系統判定一啓動，顯示貓的等級居然是區區27級。
他自己都43級了，怎麽會被27級的貓吓到？還一身雞皮疙瘩都起了。
萊文攥緊手中的項鏈，還在努力思考，忽然一道聲音響起。
“您好, 買書嗎？”
與此同時，灰貓被人抱在了懷裏摸了摸腦袋。
溫和友善的聲線，如同春日的暖光, 照進他剛剛吓得哆嗦的心裏。萊文立刻擡眸，對上了說話人的視線。
黑發黑眸的青年, 五官清秀, 身着黑衣, 坐在前臺後。
這些特征不常見, 但也不能說罕見，只是組合起來一看, 容易讓人眼前一亮，心神一震。
對方明顯就是這家書店的店長, 養了一只貓看門的樣子。
“我……”
萊文卡住了，有點不知道怎麽說。
他總不能說，自己是到處找“排位第一”找到這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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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前臺位置的光線和構圖，跟那個畫面好像啊！
“書可以随便看，中意的來這邊結賬就好。”
青年沒有留意他的窘迫，淡淡一笑，和氣的性格彰顯無遺。
萊文微微一怔。
他的系統判定自動顯示，對方的等級只有30級，說高不高，但在普通人裏面算是比較強的了。不過，這個人不像是他們大帝國的人，是外地來進修的魔法師嗎。
俄狄浦大帝國的魔法師協會在全世界可以排上前七，歷史悠久，名人衆多，廣納世界人才，更以雄厚魔法底蘊為豪，藏書百萬，光是大魔法就有三位。
勇者葉青頤曾經到此暫住過一百多年，瑪特羅斯大導師也曾來過這裏教導學生。
有人說，他們帝國是劍與魔法之國，單體強者衆多，人才輩出，然而只有身為國王的他知道，強者越強，意味着王的權威越弱，人們敬重強者，多過于他這個王。
而同時，他在朝政上也處處被牽制，無論做什麽，都會有這個或那個家系反對。
他夾雜在衆多強者家系之中幾乎窒息，卻還要被他們裹挾去征服大陸，成為大陸第一且唯一的“皇帝”。當然，那些大家系各有支持的王族，到時候推上去的可未必是他。
身為大帝國的王，他支持者之中的強者寥寥無幾，魔法師協會研究院的米拉德大魔法師算一個，米拉德是他母親的友人，從小照看他長大，又一心只有魔法研究，無意權謀，他再放心不過，可是同時，他也郁悶，因為米拉德亦不會幫他争權。
咳，想的遠了！
萊文用力搖頭，看向對方，好奇問：“你是才來這裏沒多久嗎？”
關心國民是國王的日常修養。
但是他一開口，雞皮疙瘩又起來了，因為感覺那只貓在盯着他。
冰冷的視線令人害怕。
而且為什麽總覺得哪裏見過這只貓？而且就在最近？特別是這毛發的顏色……
修斯回答道：“是的，也就這幾天來的。”
萊文心裏好奇，問道：“你是來這邊進修魔法的嗎？”
他聽米拉德說過，這幾天正好是各大鄰國進修生來交流學習的日子，有的人來幾天，有的人來幾年。
基本上，每個國家都有魔法師協會，他們是獨立于國家的組織，以國家或地區為基本單位，更高一層叫做聯合國魔法師協會。
國家無法幹預魔法師協會，無法擅自調動協會裏的魔法師。
國家與魔法師協會，基本是資助或請求幫忙的關系。因此，他們也無法幹預協會向各國發起學術交流。
當年大陸各國利用魔法師到處戰争，造成大量魔法師死亡，無數知識葬于火海。半退隐的葉青頤怒而出山，創建了魔法師互助合作的魔法師協會，同時制定出協會與國家之間的互不幹預規則。野心家們才不得不與魔法師保持了一定距離。
但即使如此，強大且擁有大規模殺傷力的魔法師依然是軍方的首要争取資源。
對于萊文的問題，青年好似才想到這件事，點了點頭，“是，有機會的話也想去一趟。”
有機會的話？萊文有些驚訝，意思是他沒有進修的機會？
萊文有些思考，忽然從虛空中拿出一張鎏金的卡，熟練遞給對方，道：“店長，你需要去的話，用這個舉薦卡就行了，別的沒有什麽用，但是有了它，你就可以去俄狄浦魔法師協會上大多數的魔法課程，所有可以對外開放的圖書館都會為你開放。”
修斯面露詫異，不由道：“我們并不認識，初次見面，你就給我這麽好的東西——”
萊文哈哈一笑，可見這種事他沒少做。
“店長，你收下吧，我今天給你一個便利，有機會的話，你也可以給我一個便利。”
他的語氣熱情又慷慨，有一種拒絕不了的感覺。
修斯恭敬不如從命，道：“謝過，我正需要一些資料，您的出現太及時了。”
萊文友好道：“不用說您，你我平輩，随便稱呼就好，我是萊文，你是？”
萊文毫不避諱使用真名，因為即使是當今國王的名字，也有不少重名，他們對此放得開。
只要不是直說，很少有人單從名字推出身份。
他作為國王的肖像并沒有公開給所有國民，随便大街上走都不用擔心別人認出。
修斯點頭道：“我是伊修斯，這間書店的代理店長，個人愛好研究魔法，暫住俄狄浦大帝國一段時間，很高興認識你，萊文先生。”
“很高興認識你，伊修斯先生。”
萊文滿面笑容，心中找不到排位第一的煩躁消了些。他目光垂落，看着對方懷中的貓，終于忍不住問：“這只貓是……”
“我家孩子，剛剛在門口坐着看店，你注意到祂了嗎。”
修斯低頭，抓着灰貓的爪子，撓撓空氣打招呼。
萊文正要繼續問，卻收到了一個恐怖的眼神，灰貓仿佛是在警告，甚至是生命威脅。
他又吓到了，下意識後退一步，心想伊修斯先生真是養着一個可怕的孩子，看上去絕對不只是27級啊。
萊文莫名想起之前排位的時候，排位之神的鏡頭理應照出排位第一，卻好像被什麽動物摁住了，最後還被拍沒了。
他當時沒注意到，但仔細一想，那個鏡頭的位置好像剛好是貓的高度。
萊文低眸，視線落到了桌子角，心想是诶，剛好是這個地方，這個角度。
嗯……怎麽會都對應上了？
萊文莫名心跳加速，仿佛想到了很關鍵的東西，但是沒想通，最後只是尴尬地笑了笑。
他擡頭看向修斯，“你家孩子真可愛。”外貌可愛，實質可怕。
而作為父親，聽到孩子被誇，修斯怎麽能不高興。
修斯直點頭，笑道：“是是，祂的同胞不在，不然萊文先生還可以看到更多。”
萊文渾身一震，咽了咽口水，這樣的貓還有很多？這是否有些可怕了。但是他最後沒敢說，幾句告別後就離開了書店。
萊文還想繼續找排位第一，然而他一看時間，發現現在就快下午3點了。有個很重要的情報會議即将召開，例行彙報最近的重要情報，他作為國王必須在場。
“算了，先去一趟吧，不去他們又會唠叨。”
萊文心中不滿，可是并無辦法。對強者家系來說，王室乃至王都不需要重視。
他這國王做的不能自由。
-
萊文走後，書店中，灰貓摸爪爪，祂當然看出了那個人是國王，身上還若有若無地飄着幸運女神的加護。
真麻煩。所有女神中最麻煩的，可能就是幸運女神了。
祂的幸運容易創造奇跡，讓你無論怎麽防守都會出漏洞。
幸運者生，不幸者亡。
概念神中最自由無羁的混沌中立，只憑喜好做事，卻也是最能打破平衡的家夥。
也還好祂的力量不是沒有限制的。
大多數情況下，你使用祂的賜福，不會真的增加幸運，而是将你自身的幸運，集中在了你想使用的時刻。
也就是說，你用的幸運本質上是你自己的幸運。如果你貪多，天天瘋狂使用，透支掉所有幸運，那麽你的未來将會被不幸環繞，甚至死都死不了，嚴重的還會危及身邊人，直到厄運徹底消解為止。
對于國家來說也是一樣。
比如奧斯帝國，有人研究奧斯帝國前任國王為什麽會如此瘋狂，最終追溯到的可能原因就有一個是——前前任國王過度頻繁使用幸運。
因波斯記得阿加雷斯說過一句話，也即“打破自然狀态的任何做法，都可能導致事物的平衡崩塌，甚至走向滅亡”。
所以，祂一直不覺得幸運女神的賜福是賜“福”，而是一種人性游戲，給予你控制運氣的自由，然後你會如何選擇呢？
但幸運女神最可惡的是，祂賜福之後從不會挑明這一點，有的人發現就晚了，所有運氣都耗光，剩下的只有不幸，且不遭遇完不幸死都不能死。
剛剛那個國王還算謹慎，可能知道這個風險，所以沒有動用太高的幸運。
不管怎樣，漫天諸神之中，因波斯最不想接近的就是幸運女神。
忽然聽到動靜，灰貓擡眸，果然見修斯起身，收拾着書本，一看就要準備去魔法師協會了。
“走吧，我們出門一趟。”
修斯轉頭一笑。
灰貓呆滞，乖乖被帶走了。
祂熱愛學習的父親正在開辟現代魔法的嶄新時代，雖然祂父親對此還毫無察覺。
-
另一方面。
艾利歐格正在追尋，一步一步地排除了大片地方。
可是幾分鐘後，祂頓感不妙，布耶爾的氣息就在附近！
“祂居然追上了。”
艾利歐格化身成人，立刻收斂氣機，躲在皇城一處。
祂能感覺到布耶爾的憤怒，八成不把祂找出來是絕對不會罷休的。
真是……不就是騙一次嗎？居然一直追着。艾利歐格心中低語，不得不想一下騙走布耶爾的辦法。
有布耶爾在，祂無法放開找父親，萬一連帶着父親都被發現了，以布耶爾的大嘴巴，想必所有同胞都會知道。
艾利歐格面色嚴肅，直說：“無論如何，不能被布耶爾發現！”
這是戰争！
與此同時。
布耶爾追着艾利歐格的魔力出現在半空。感知到艾利歐格躲在了皇城某個地方，祂呵呵一笑，直接發飙，爆發的魔力一瞬見覆蓋整座皇城，在四面城牆處立起了高聳入雲的魔神柱。
這個情況當然引起了俄狄浦大帝國魔法高塔關注。
不如說，普通人都肉眼可見地看到了，只是不知道那是什麽，以為是帝國的什麽魔法實驗。
“好長的柱子啊，這是要做什麽？”
此時，魔法高塔。
“深淵君主布耶爾的魔力！祂怎麽突然來了？”
一群魔法師吓到了，連忙通知高層。
高層大魔法師當然也察覺到了，但是他們一頭霧水，完全反應不過來。
布耶爾是極少出現在人類國家的深淵君主，怎麽會突然出現在俄狄浦大帝國？
“怎麽辦？祂來這裏做什麽？”
“好像在找什麽，不會是來找排位第一的吧？”
“先撐起防禦？但是祂好像沒有攻擊意圖。”
幾個魔法師立馬警惕起來，視線交換，想着誰先去溝通布耶爾。
其中一人站出來，“我去吧。”
其他人露出你小心的眼神。
有人道：“布耶爾應該是能夠溝通的深淵君主，不過我還是建議你帶點保命的手段。”
-
一分鐘後，灰色魔法袍的魔法師謹慎走進，語氣和平道：“深淵君主布耶爾，這裏是俄狄浦大帝國皇城，請問您來我們國家有什麽事？”
布耶爾轉頭，碧眸炯炯。
祂的人形是一位極美麗的女性，銀發碧眸，五官精致，身形修長，一眼而已，就令人無比驚豔，忍不住感慨世間的美好當如此，當然，這是在有命誇獎的情況下。
對面的魔法師恍惚了一秒，立刻嚴陣以待，小心地看着布耶爾。
布耶爾：“艾利歐格，你們給我找出祂。”
“艾利歐格？”
這位不也是深淵君主嗎？
魔法師吓了一跳，要他們去找艾利歐格，意思是艾利歐格在我們國家？
“祂在，就在你們皇城，給我立刻找出來！”
布耶爾氣得頭發直立，魔力都燒出了火，周圍的空間都被狠狠扭曲了。
祂氣憤道：“找！挖地三尺，都要把祂找出來！”
魔法師渾身一震，馬上道：“好，我們立刻準備！”
說完他就跑了，轉告給魔法高塔的其他人。
魔法高塔衆人聽完目瞪口呆，沉默了幾秒，才逐漸有人說話。
“還好不是來找排位第一的，不過艾利歐格居然也在我們皇城……”
【戰争】權能的艾利歐格總喜歡出現在鬥争的人類國家。祂的出現可不是好的預兆。
“但找還是要找，至少要找給布耶爾看。”
無論艾利歐格還是布耶爾，都不是他們能夠輕易得罪的，能應對走，何必跟祂們起沖突。
可是，有人注意到一個問題。
“等等啊，布耶爾是為了艾利歐格來的，那艾利歐格是為什麽而來？”
“有沒有可能，艾利歐格才是為了排位第一來的。”
排位第一最可能在他們國家的事情并不難猜到，八成很多國家都知道了，艾利歐格不可能不知道。
祂在這個時間點過來，好像也只有這個可能。
他們面面相觑，感覺八九不離十。艾利歐格以前就幾次接觸過人類的第一第二。
“但是，那個級別的事情我們也處理不了，還是報告給更高層吧。”
魔法高塔讨論完，無解，只好報告給能解的人。
“布耶爾只是來找艾利歐格的，應該不會造成什麽破壞，但該小心的還是要小心，去加強一下護國大魔法。”
“希望有人能處理。”
-
同一時間，皇宮的一間會議室。
收到消息的萊文傻眼，怎麽一會的功夫，深淵君主艾利歐格和布耶爾都來了。
帝國有同時應對祂們的戰力嗎？
深淵君主之中，艾利歐格排位第十五，布耶爾排位第十，就單體戰力而言，起碼要人類排位前十才能對付祂們。
俄狄浦大帝國并沒有這個級別的戰力，最強的人類排位第二十三，是一位老魔法師。
他實力強大，有他自己的家系，帝國無法命令他出動，他更不可能為帝國出動，因為人老了就會怕死，不是誰都能像勇者洛傑一樣，年老體弱卻仍堅持在前線。
你讓他出來同時面對兩個高排位的深淵君主，他怎麽可能聽你的？
而對此，一旁的宰相忽然道：“陛下勿驚慌，這種事情歷史上時有發生，深淵君主經常發生矛盾，人類只要不摻和就行了。”
萊文登基時間太短，不懂這種從容，忍不住問：“但是祂魔力覆蓋了整座皇城，一個念頭就能大屠殺，我們真的一點準備都不做？”
老宰相淡淡道：“習慣就好。”
萊文目瞪口呆，作為國王，他的世界觀天天都要被沖擊。這也能習慣？
宰相繼續道：“比起這個，陛下，您還要更重要的事情應該關注。與羅曼王國的國土糾紛，您打算如何處理？”
萊文的面色肉眼可見地黑了。
國土的事他又能怎麽樣？還不是你們大家系的家主說什麽他站什麽嗎。
宰相仿佛想起什麽，忽然道：“陛下，關于那個邊境，有個消息您要知道一下。”
萊文蹙眉：“什麽消息？”
宰相道：“那片國土近期受到了夢境侵蝕，有人曾在那裏看見過……”
這老東西說話一頓一頓的，萊文忍他好久了，帶着怒音道：“到底怎麽了你說啊。”
宰相掀起眼皮，冷不定道：“有人在那裏看見了失蹤的勇者。”
“你說什麽？”
萊文頓時一個激靈，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追問道：“看到了哪個勇者？”
宰相忽然擡手，系統運作，投影出一個個模糊的人像。
失蹤的六個勇者，除了最早失蹤的那一位外，其他五位都在投影上面，包括歷史最強勇者王常爾，歷史最強魔法師之一葉青頤、世界之盾陳靈希、盜賊之王明傑、人類醫神賈斯汀。
萊文難以置信，據他了解，這五個勇者都消失在了亞空間，不像能再回來的樣子，而今居然一齊出現在邊界。這是什麽情況？
真的，還是假的？
宰相道：“臣也不清楚，所以已經建議劍聖費羅爾去調查了。”
萊文又一次震驚，劍聖費羅爾連國王的命令都愛聽不聽，怎會聽宰相的命令。
宰相看出了他的疑惑，笑了笑道：“陛下，想要對方聽您的話，話術很重要，更何況這麽離奇的事情，我想是個人都感興趣。”
萊文咬咬牙，心道老狐貍。
不過也确實，要是真的五個勇者一齊重返大陸，這件事絕對會震驚世界，費羅爾會出馬再正常不過了。
邊境到底是什麽情況呢？
-
與此同時。
修斯正帶灰貓在魔法師協會逛着，他沒見過這麽宏偉的魔法建築，到處參觀，長了不少見識。
有手裏的金卡在，他到哪裏都暢通無阻。
對接他的人也不是第一次接待國王的友人了，沒有問他什麽，直接給了他非常多的方便。
修斯到處走，跟觀光一樣，時不時地跟因波斯閑聊。
“話說回來，巴爾在亞空間會幹些什麽，你知道嗎。”
灰貓耳朵抖了抖，言語修飾後才回答，說是練級之類的。
“祂在亞空間練級嗎。”
修斯意外又不意外，接着問：“阿加雷斯呢？”
因波斯視線掃過阿加雷斯的人形雕像，幽幽地說了一個猜測。
修斯驚訝：“祂可能在夢境練級？”
其實祂們早就是滿級了。灰貓心道，巴爾在亞空間除了找父親就是到處大征服，在亞空間大鬧特鬧幾千年，吓死了無數妖魔鬼怪，聽說神國都占領了幾百個，種種誇張事跡駭人聽聞。祂都不知道巴爾現在到底多強了。
修斯想了想，問到他排位第四的孩子，“薩米基納呢？你知道祂的情況嗎？”
灰貓仿佛聽到一個無比吓人的名字，祂心道，薩米基納那家夥愛美德、愛教育，好為人師，連神都不放過，最近幾百年抓了幾個神，天天灌輸教育，神都要被祂整瘋了。
但具體在哪……還真不知道。
薩米基納喜歡寒冬的地方，也許在北方待着。
灰貓搖了搖腦袋。
修斯點頭，跳過問排位第五的孩子，“馬爾巴士還好嗎。”
灰貓一頓，明顯不太希望聽到這個名字，馬爾巴士愛財富，到處收割資源，現在都成了全大陸最有錢的存在，遍布全世界的大陸銀行就是祂開的，世界各國哪裏沒有祂的産業。
馬爾巴士小時候說過，想給父親囤小金庫，這個初心一直不變，然後囤着囤着，八千多年過去，囤出了超乎想象的超大金庫。諸神都不敢輕易得罪祂。祂打個噴嚏，世界各國都要抖三抖，當然了，在世界各地搞事的是馬爾巴士的人類馬甲，人類并不知道掌握世界經濟命脈的居然是一尊平時不常外出的深淵君主。要是知道了……好像也不能怎麽樣。
但灰貓還是搖頭，表示不知道馬爾巴士的情況。
“這樣嗎。”
修斯走走停停，最終來到圖書館，照着指引成功走到了一片圖書區，書架全部高達五六米，要靠移動梯子才能拿到上面的書。
他自上看到下，有些眼花缭亂，終于找到目标書籍，正要伸手去拿。
而與此同時，隔壁也有一只手想要拿這本書。
意識到他想拿之後，對方頓了頓，明顯是讓給了他。
但修斯沒有直接拿，而是轉頭看向隔壁。
在他身旁的是一個氣質優雅的老人，白胡子，小個子，身材瘦小，眯着眼睛，注意到他的視線，也看了過來。
修斯想拿的書叫做《移動術的構建與結構》，是一本專門研究移動術的書，主要講移動術的理論依據。
他還沒說什麽，對方就先說話了。
“你看就好。”
米拉德很少見到黑發黑眸的年輕人，不免感到奇特，而這本書對他來說也沒那麽需要，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多一些思路，既然有人剛好要借，他倒是也不執着。
“多謝。”
修斯也不客氣，記住了這位好心的老紳士。
他走後，米拉德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總覺得有些不同尋常。
這個青年來借移動術相關的書，是跟他一樣，也為了研究排位第一的魔法陣？
好像只能這麽解釋吧。
不過話說回來，米拉德忽然想起，據說瑪特羅斯大導師罕見出山，在奧斯帝國收了一位黑發黑眸的學生，不會這麽巧吧？
米拉德通宵未眠，疲憊加重，想了想便揉揉眼，自語道：“算了，還是先睡一覺吧，精神力不足也研究不好魔法。”
-
話說因波斯當然察覺到了艾利歐格跟布耶爾的魔力。這兩個家夥就差在皇城上空打起來了，想不注意都難。
祂倒是想叫艾利歐格一聲，但就怕布耶爾也跟着追過來。
因波斯想要布耶爾的藥，但不想要布耶爾這只魔。
還好父親都沒注意到，一心只有移動術的簡化構思。
父親這麽認真的樣子，真的很可能想出非常驚世駭俗的東西喔。
灰貓有些期待，趴在修斯身上，呼呼想睡覺，卻沒想到真睡着了。
小黑鳥閑着無聊跑了出來，飛在修斯前面，駕馭着黑暗，像是在給家長展示自己能力求誇獎。
小白鳥剛睡醒，瞧見這情況，當然不服氣，也從匣子裏跑了出來。
你這家夥不準搶先！
哼，憑什麽？
兩鳥交替飛在修斯面前，黑白變換，無聲對峙，最終擦槍走火，連神力都用上了。
神力不至于引起布耶爾的注意，但是足夠引起艾利歐格的注意。
艾利歐格察覺到具體位點，忍不住采取了行動，而布耶爾及時抓住了艾利歐格的動向。
祂在半空大笑，“艾利歐格，你總算被我抓住了！”
幾分鐘後，修斯回到書店門口，看了打鬧的黑白鳥一眼，還沒有說什麽，兩鳥立馬消停溜回系統匣子。
修斯心中尋思，祂們是在玩還是在打架，而剛剛放下灰貓，準備打開店門，他仿佛感應到什麽，立時轉過身。
巷子昏暗，然而往低一看，只見一雙綠光閃爍，慢慢走出了一只……布偶貓！！
眼睛兩側黑褐色蔓延到額頭、耳朵、背面，顏色逐漸加深，毛色跟奶茶一樣，看起來柔軟順滑。
祂好像有些難以置信，呆呆地看着，随後大驚喜，快步沖了過來，小炮彈一樣，一下子把修斯撲倒了。
修斯又怎會認不出自家孩子，這麽愛撲他的，想想也知道，是他可愛的布耶爾嘛。
他抱着貓，輕撫祂的脊背，笑着說：“好久不見了布耶爾，你也找過來了，”
“喵喵喵！”
布耶爾使勁蹭腦袋，激動又興奮，把艾利歐格抓到，剛要教訓呢，沒想到察覺到了父親的氣息，艾利歐格一看保密不了才招供，真是……一幫壞同胞！
居然藏着父親這麽久，壞透了壞透了！布耶爾心裏氣憤，但遇上父親都氣消了，祂最愛的父親沒有死，好好在這兒，有什麽比這件事更值得祂高興的嘛！
灰貓剛睜開眼睛，直接目瞪口呆。
啊？不是，布耶爾怎麽說來就來了，艾利歐格你個蠢貨，到底靠不靠譜啊，為什麽總在關鍵時刻掉鏈子啊。
艾利歐格此時緊跟在後，走一步停一步，被布耶爾藥得暈頭轉向。
可惡的布耶爾，居然全城下毒，且是僅針對祂的慢性毒藥。毒藥是這麽下的嗎！殺魔了！
可是已經回到父親懷裏的布耶爾哪管祂們那麽多。
誰還不是父親的寶貝啊！我蹭蹭蹭！
“走吧，先回家。”
修斯把孩子先帶回店裏，正想到自家孩子一個個找到了，真是好事不斷，可喜可賀。
而布耶爾靈機一動，腦旁好像亮了一個小燈泡。
對喔！
終于跟父親重逢，祂這些年給父親攢了一個小藥庫，可以上交給父親啦！
因波斯預感不妙，然而布耶爾動手更快。
修斯轉身關個門的功夫，回頭一看，當即驚呆了。
“這、這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