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萬字一章)
第58章 (萬字一章)
你說說我哪裏不适合結婚啦?
等薄夙關了臺燈, 枕旁人卻仍舊沒什麽動靜,不免讓人懷疑她是不是睡着了。
“容香?”薄夙狐疑的試探出聲。
“嗯,幹嘛?”容香仿佛入定高僧般心如止水。
卧室裏突然陷入安靜, 兩人各自保持距離,薄夙甚至都感覺容香的睡姿規矩許多。
最終還是容香玩不過木頭人游戲, 翻轉身形側躺面對薄夙,視線模糊看見她的平躺睡姿,“哎, 你睡着了沒?”
薄夙緩緩睜開眼應:“沒有。”
“好巧, 我也沒有哎!”
“幼稚。”
容香見薄夙這般有問必答的模樣,心裏還覺得蠻有意思,便自顧自繼續先前的話題,“對了,我先前說到滑雪教練很帥,後來他去教別的人,所以我就自己摸索竟然學會了滑雪,怎麽樣, 很不錯吧。”
薄夙反應平平的應:“滑雪, 很難嗎?”
額……
這下倒是瞬間擊碎容香對薄夙先前溫柔的錯覺, 果然這才是她的常态模式啊。
“我覺得滑雪難度還行吧,不過确實很好玩很刺激, 你要是有空別總看文件, 不如去玩玩。”容香只能拉開話題省得讓自己尴尬。
“好。”薄夙緩緩應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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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香還以為她有後文, 結果突然沒了聲。
正當容香以為薄夙犯困,而打消夜聊的心思準備呼呼大睡時, 沒想半晌過後, 薄夙忽地出聲:“然後呢?”
“啊, 什麽然後?”容香冷不防被吓醒應着。
薄夙稍稍側身面向容香,哪怕看不清她的面容卻能想象她的散漫姿态,眼眸顯露幾分陰郁問:“你滑完雪然後去做什麽了?”
如果這時候容香選擇向自己坦白,或許薄夙心裏都不會這麽沒來由的難受。
容香稍稍在被窩裏轉動腦袋望向薄夙模糊的面容應:“然後我就碰見一個、人,他請我吃飯,所以就去吃飯了。”
當然容香是不會作死的提那個人就是原主的舊情人,否則恐怕薄夙會一腳把自己踹下床不可。
“你們不認識就一塊吃飯嗎?”
“對啊,主要是看眼緣嘛,而且對方請客吃的烤羊排又香又嫩,真是太好吃了,哪天有空你真要去嘗嘗。”
薄夙嗓音微悶的說:“我不喜歡吃羊肉。”
容香沒能聽出薄夙的失落,只以為她是單純不喜歡羊肉的味道出聲:“那你真是錯失人間一大美味,我今天吃到肚子撐的差點走不動道。”
“這樣啊。”薄夙冷冷的應着,心裏有些不想再跟容香聊天。
那個請容香用餐的男人,薄夙曾經在夏日煙花聚會見過他們有過交集。
再加上薄夙旁聽那個男人談話就更肯定他應該是容香以前某個舊情人,而且兩人關系仍舊暧昧不清。
眼見薄夙又沒了聲,容香撐不住困意歪頭呼呼睡了過去,心想跟薄夙聊天看來多少有點催眠效果。
不多時呼嚕聲如期響起,薄夙嫌棄的翻轉身背對容香,目光冷冽的望着窗外飛雪寒光,心裏仍舊有些抑郁難平。
好不容易等到薄夙心有困意時,卻忽地察覺到枕旁某人不規則的睡姿有愈演愈烈的現象,那踢在自己後背的腳更是不安分。
薄夙倒吸了口冷氣,正要翻身時,沒想會聽到撲通地一聲響起,随即她的呼嚕聲跟着停了。
那一大團人倒在床下一動不動,讓人都分不清她是醒着還是沒醒,薄夙側身聽了會動靜。
好一會也不見容香爬上床,薄夙只好擡手打開臺燈,探身張望蜷縮身段睡在地面的人,無奈的抿唇,轉身賭氣的打算不去管她。
可一想到若是任她睡在地面,明日指定得生病。
無奈薄夙只得将被褥扔給她,而後又讓瑾辭備了床被褥,這才關掉臺燈安穩躺下。
天光大亮時,容香睜開眼迷糊的仰望着梳妝臺前的薄夙,還有些困惑今天醒來的角度怎麽有點奇怪呢。
薄夙轉頭俯視着躺在地面的容香,心知她這會還沒睡醒腦袋正發懵,只得出聲:“地上好睡嗎?”
容香擡手揉着眼緩慢翻身才發現綿軟大床在自己右邊,而自己竟然睡在地上,身上還裹着被褥有些困惑:“你昨晚是不是半夜趁我熟睡把我踢下床了?”
“我要真想踢你下床用的着半夜偷襲嗎?”對于容香一大早的找茬,薄夙要不是記着比賽,早就懶得回她話了。
“說的也是。”容香一聽,心想以薄夙的武力值自己沒睡也不一定幹的過她。
從地上爬起來的容香只覺得自己渾身腰酸背痛,哪裏都不得勁,皺眉道:“哎呦,該不會摔傷五髒六腑了吧。”
薄夙暼了眼正在穿衣物的容香出聲:“昨晚你摔下去的時候,難道就沒有一點知覺嗎。”
容香擡手拿着一只襪子坐在床旁往腳上套認真回想了想應:“好像有一點知覺,但是不多。”
主要是太困了,容香一般都是哪裏摔倒就躺哪裏繼續睡。
對于容香回答,薄夙真是無言以對。
難得兩人一道吃早餐,容香咬着肉包贊不絕口道:“哇,這個梅幹菜肉包真好吃!”
薄夙喝着牛奶覺得容香這樣吃下去估計又得吃撐,只好出聲:“待會我要去滑雪,你要去嗎?”
“當然去啊,你要請那位滑雪教練帥哥嗎?”
“不需要,我會滑雪。”
容香一臉可惜,心想以薄夙的財力請那位滑雪教練的話,肯定二十四小時都可以啊!
對于容香好色的心思,薄夙怎麽可能不清楚,只得故意忽略道:“既然要滑雪,你就不能吃的太多,否則容易不舒服。”
“哦,那好吧。”容香這才依依不舍的放棄再拿一個肉包的念頭。
一旁的瑾辭有些意外大小姐竟然會額外騰出時間去陪容二小姐滑雪,暗想看來兩人是又和好了。
薄夙離開餐桌時出聲:“瑾辭,今天所有的事都安排到明後天吧。”
“是。”
容香喝完最後一口牛奶聽見瑾辭這兩字,才發現原來她只是薄夙身旁那位帥氣女保镖大姐姐的名字。
從私人院落出來,容香坐上薄夙的車進入滑雪場。
等穿戴好滑雪裝備入場,容香有些後悔跟薄夙一塊來雪場。
因為薄夙滑雪比自己想象的要牛逼太多,以至于顯得容香有點像過馬路的老奶奶。
“砰”地一聲容香再次摔倒在雪地時,整個人只想把自己就地埋了。
反倒是薄夙身形輕便的滑到面前,擡手伸向耍賴倒在雪地的容香,面容上滿是打趣意味道:“這就是你說的學會滑雪了?”
容香這一瞬間對薄夙的好感度一瞬間歸零!
“我今天運氣不行,黃歷上顯示不适合滑雪。”
“是麽,沒想到你還懂黃歷。”
薄夙敷衍的應了句,并未戳破容香胡編亂吹,擡手拉着她起了身。
為了防止容香再一次摔倒,薄夙并未松開她的手揶揄出聲:“你昨天可能光顧看教練的臉,所以都沒怎麽注意滑雪一些基礎技巧吧。”
容香擡手搭着薄夙手臂應:“我還不至于這麽花癡,只是瞧着滑雪挺容易,所以才忽略一些些小技巧。”
“看來你覺得自己摔的還不夠慘?”薄夙挑眉看着不長記性還嘴硬的容香,隐隐感覺她抓自己手臂的力道并不輕。
“我再多練練,肯定就差不多了,你要是嫌我滑的慢,可以自己去玩。”容香緩緩松開抓住薄夙的手死要面子的說着。
“行,那就随你吧。”說罷,薄夙便自顧自的去了雪道。
容香見薄夙潇灑的在雪道馳騁滑行,頓時更是不想在關公面前耍大刀,悻悻地停在休息處。
隐隐聽見有三兩男生聚集在一處張望:“那個女生滑雪滑的可真漂亮,一般人還真不容易追上她啊。”
“你哪是看滑雪啊,分明是看上她漂亮臉蛋,要不咱們一塊去追,給哥們制造機會?”
“好啊。”
只見三兩人收拾裝備滑行過去,容香解開滑雪裝備禁不住碎碎念叨:“追她恐怕還不如去追座冰山,至少冰山夏天還會自己融化。”
這樣一想,忽然覺得昨晚的游戲自己答應的有些草率了。
正當容香懷疑人生時,只見薄夙面色不太好的滑向這方,她身後還跟着先前那幾個人,一看他們就沒打什麽好主意。
“寶貝,怎麽不開心啦?”容香上去就是一把摟住薄夙的肩親切詢問。
薄夙皺眉看着強行貼上來的容香,還以為她腦袋出問題應:“你做什麽?”
容香餘光瞥見那幾個男生張望這方,偏頭望着薄夙壓低聲:“我這是幫你驅趕一些煩人的蒼蠅嘛。”
“蒼蠅?”薄夙順着容香的目光看了看那幾個人,面上仍舊不太好的出聲,“嗯,他們确實是煩人。”
“沒辦法,誰讓薄大小姐長的好看呢。”容香難得誠實一回的贊嘆薄夙的美貌。
薄夙解下滑雪裝備略微不自然的順着容香的牽引行進遲鈍的問:“你這也是進入游戲狀态麽?”
容香本來還沒反應過來,直至發覺自己抓着薄夙的手,才想起邱怡先前說過Q國女生連牽手邀舞都得避諱,那自己現在确實像是在“勾搭”薄夙。
“對啊。“容香一臉正經的應着,視線望着面無表情的薄夙,試探的撩撥道:“說起來咱兩關系也不是總那麽差,大部分時候都挺親密的嘛,你為什麽就不考慮人家呢?”
“如果你指的親密是指那種事,我想我還沒有這麽随便。”薄夙別扭的甩開容香的手應着。
本來就知道容香花心濫情,再加上昨日親耳聽到容香卑鄙無恥的計劃,薄夙自然很難不多想她的不軌意圖。
可容香全然不知薄夙的心思,滿臉忍不住笑意的說:“我可沒往那種事上想,剛才說的親密是指牽手跳舞,你的腦袋在胡亂想什麽呢?”
這話一出薄夙禁不住面上泛起熱意,又羞又惱的看着笑話自己的容香出聲:“你分明是故意的!”
說着,薄夙自顧自加快步伐,容香連忙跟上去,面上笑容不減道:“哎,我又沒說是哪種事,你怎麽就确定是那種事呢?”
薄夙抿唇看着樂此不疲的容香應:“我看你就是在裝傻。”
容香見薄夙有些不高興,方才停了笑,故作正經的探手拍了拍她的肩親密的湊近道:“薄同學,其實你也不用害羞嘛,大家都是成年人充滿點好奇心也不過分,如果你有那方面需求的話,可以告訴我嘛,你不告訴我,我怎麽知道你有需求,對不對啊?”
“閉嘴!”
還沒來得及反應的容香被薄夙推的踉跄不防的倒在雪地,整個人還有些有點懵,眼眸望着氣急敗壞的薄夙滿面紅潤羞惱模樣,故作受傷的哀嚎道:“哎呦,我的腰疼死了。”
薄夙見多了容香演戲,自然不信她的鬼話,保持距離冷冷站在一旁觀望道:“起來。”
容香見苦肉計沒用,只好開始自己的表演:“我就知道你不愛我了,結婚三年,現在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連人家摔倒了都不親親抱抱啰。”
不少游客的目光被聚集到這一處,本就不喜被人圍觀看熱鬧的薄夙只好上前探手一把扯住容香的衣領羞惱的警告:“你,真是夠了!”
“誰讓你先偷襲的,我這叫合理碰瓷呀。”容香得意的探手一把圈住薄夙的身段嘿嘿地笑了笑,“你再不抱我起來,待會說不定會被拍照上報紙,到時咱兩不合的事情可說不清了。”
這一刻薄夙是真想把沒皮沒臉的容香重新按回雪地,可又怕容香再胡鬧一出,才只得忍着她的挑釁,擡手有些吃力的抱住賴在懷裏的人起了身,眉眼打量她出聲:“你最近怎麽好像胖不少?”
本來還洋洋得意的容香在聽到這句話時,整顆心都碎了,滿是不樂意的瞪着薄夙說:“你才胖,我這明明叫嬰兒肥,年輕懂不懂?”
薄夙聽到容香附在耳旁的胡說八道都忍不住氣笑了。
等人群目光散了大半,薄夙有些累的看着非要攀住自己的容香出聲:“你再不松手,我可就沒力氣了。”
容香仍舊介懷薄夙先前的話語,喋喋不休的念叨:“哼,我看分明是你身體不行了。”
說罷,容香這才松開對薄夙的束縛,自顧自的拉開距離,心想以後還是少吃幾個肉包吧。
否則真長出一身肥膘,那明年夏天估計自己是沒勇氣去海灘玩了。
薄夙稍稍松了口氣,邁步走在容香身旁,見她好似沉悶模樣,猶豫的出聲:“其實你胖些也挺好的。”
“好啊,那我把身上多餘的肉給你吧?”容香見薄夙一臉茫然模樣,便知她是一點幽默細胞都沒有。
“這,還能分的嗎?”薄夙半晌才說了句話。
容香踩着沙沙作響的積雪,無奈的看着一本正經的薄夙應:“拜托,我那是說玩笑呢,如果真能換肉,我哪至于一對A啊。”
薄夙微愣的看着容香,慢半拍的輕笑出聲,淺褐色眼眸看着她嘴角的不滿和眼眸裏怨念出聲:“看來你吃的肉都長別的地方了。”
“你知不知道有些事,只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否則後果很嚴重。”容香憤憤地看着薄夙威脅道。
“好吧。”薄夙見容香面上故作惡狠狠的模樣,只能配合她的演出。
兩人一道順着雪地慢步走着,容香從兜裏拿出顆奶糖撕開包裝紙塞進嘴裏,而後又遞了顆奶糖過去:“喏,要吃嗎?”
薄夙遲疑的看了看遞來的奶糖搖了頭。
容香見薄夙防賊似的模樣取笑道:“怎麽,你怕我下du不成?”
“嗯。”薄夙望着容香面上的笑容,已然有些分不清她究竟哪一面才是真實可信。
“哈哈哈,你怎麽突然變幽默了哈。”容香卻以為薄夙在跟自己開玩笑彎着眼眉說着。
不知為何薄夙突然想要提醒容香,猶豫的開口解釋:“以前我曾經因為沒有防備吃過別人給的東西,後來住院很長一段時間才恢複過來。”
這話一出,容香面上的笑容突然有些僵硬出聲:“那人真給你下du了?”
“嗯。”
容香突然覺得薄夙最開始不喝自己泡的茶水東西,或許也有這層關系吧。
“那個人為啥害你啊?”
“據說是因為跟薄家生意上的事導致她家破産,所以想要伺機報複。”
對于薄夙這般平靜的反應,容香都不得不佩服她的淡定。
薄夙目光輕移看着容香出聲:“你知道後來給我下du的人是什麽下場嗎?”
容香含着嘴裏過分香甜的奶糖應:“我猜得罪你們家的人,大概率都沒什麽好下場吧。”
“你知道,就好。”薄夙意味深長的說着。
可容香卻完全沒有半點領悟,反而湊近過來調戲道:“既然你怕我用奶糖下du,那不如吃我嘴裏這顆,怎麽樣?”
薄夙震驚的看着沒有半分正經的容香應:“你、想做什麽?”
“哎呦,別害羞,來嘛~”容香壞笑的勾住薄夙的肩,故作親昵姿态,“人總得有個嘗試,反正這裏也沒人,我不說出去不會有別人知道的呀。”
其實看薄夙一臉正經被調戲後的純情反應,真的是百看不厭!
而身後不遠處的瑾辭實在是沒臉看容二小姐勾搭大小姐的親昵姿态,只得好心讓其他随行的保镖都保持些距離。
“你難道不覺得這種撩撥方式有些不太衛生嗎?”薄夙深呼吸忍住想要推開湊近臉蛋的心思,故作平靜的出聲。
容香沒想到薄夙反應這麽冷淡,有些無趣的拉開距離嘆:“看來昨晚的比賽确實是挺有挑戰性。”
單憑薄夙這種沒有情趣的性子,就足以讓想要追她的人瞬間心如死灰。
“所以,你是要認輸了嗎?”
“呵,我怎麽可能認輸!”
畢竟認輸就得受懲罰,容香還不至于傻到這種地步。
薄夙目光複雜的掠過容香信心滿滿的面容,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讓她放棄那等不切實際的謀害心思。
因為薄夙從心底并不願看到容香自尋死路,又或者其實自己真如瑾辭所說的那般将她當做自己的朋友?
容香有一下沒一下的踢着積雪,視線瞥向不出聲的薄夙,心想她可真是個悶葫蘆的性子。
如果不能知己知彼,估計這輩子是不太可能聽到薄夙對自己說喜歡這兩個字。
“哎,你覺得你會喜歡什麽樣的人啊?”
“不知道。”
這話要是別人回答的,容香肯定覺得她是在跟自己裝矜持,可一想到平日裏薄夙确實跟人來往都是不冷不熱的狀态,她指不定真沒有考慮談戀愛的心思。
“那這樣你說說最不喜歡什麽樣的,咱可以用排除法!”容香只能反其道而行之,畢竟像薄夙這種特殊情況就只能特殊處理了。
薄夙見容香一臉認真模樣,思索一番應:“最不喜歡欺騙背叛我的人。”
假若容香只是貪財好色,薄夙都能忍了她的劣習,可她不僅想侵吞薄家家産,甚至還想玩弄自己的情感,真是不可原諒。
容香傻眼的聽着過于籠統的回答念叨:“所以你更喜歡真誠待人的人?”
“難道誰會喜歡謊話連篇的騙子嗎?”薄夙有些忍不住生氣的說着。
本來容香還沒察覺到薄夙的內涵,直到瞥見她眼眸裏深深的鄙視,才明白她話裏有話。
“呵呵,說的也是哈。”容香當然是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厚臉皮的轉移視線。
正當容香知趣的閉嘴,不打算再讨薄夙的沒趣時,沒想薄夙主動開口詢問:“你呢,最喜歡什麽樣的性格?”
容香突然被問住了,眼眸從地上的積雪飄到天上的白雲,好一會才抉擇出答案說:“我最喜歡長的好看的!”
薄夙一聽,都不知該如何評判她的喜好是過于簡單,還是太過膚淺。
“那要是她将來變老變醜,你豈不是就要見異思遷?”
“這要看情況了,如果已經結婚的話,那我最多就是在外面多認識些好看的人飽飽眼福而已,還不至于負心薄幸到渣女的地步啦。”
容香其實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最喜歡的類型是哪一種,所以只能瞎吹了。
“我看你還是不要結婚的好。”薄夙終于還是忍不住出聲揶揄。
“你說說我哪裏不适合結婚啦?”容香不樂意的看着薄夙。
薄夙迎上容香的目光坦蕩的應:“花心濫情這一點難道還不足夠嗎?”
每回薄夙一提到花心濫情,容香真的完全沒有反駁的餘地,只能無奈道:“拜托,我又沒對你花心濫情,你這麽執着我過去的事,難道不覺得很無理取鬧嗎?”
“我就算無理取鬧,那也是你不潔身自好在前。”
“行行,都是我的錯,請薄大小姐就此高擡貴手翻篇,行嗎?”
容香覺得再這樣聊下去,隐隐感覺吵架的導火線又要開始熊熊燃燒了。
說起來容香都覺得奇怪,怎麽跟薄夙老是像戀人一樣在争吵不休呢。
薄夙見容香認了錯,這才勉強平複自己的遷怒,沉悶的不再出聲。
兩人眼看已經不能愉快的玩耍,容香也覺得有些尴尬,便打算分道去別的地方玩。
“救命啊!”突然一聲驚慌的女生求救聲響起,引起兩人的注意。
容香轉身搜尋方向出聲:“好像是這邊!”
說完,容香連忙跑了過去,薄夙甚至都來不及阻止,心中詫異巡邏犬估計都沒她這麽莽撞,只能握槍示意瑾辭等保镖随行護衛。
只見不遠處雪林有兩三個男人正圍堵住一個女人,分明就像是在耍流氓欲行不軌。
“不準動,我是警察!”容香一臉嚴肅的說着胡話出聲。
那幾個男人紛紛愣神停了動作,而女人趁機頭也不回的跑出圍堵,容香都不得不佩服真機靈!
“呦,Q國什麽時候有女警察了,還是個漂亮的小姑娘。”這幾個男人瞧見容香是個小女生,頓時放松警惕,嘴裏說着不太标準的Q國話。
容香本以為這幾個人是地痞流氓聽到警察就會被吓破膽逃竄,誰曾想聽口音還是幾個外國人,心想看來不好唬弄了。
“小警察,我們迷路了,你能幫幫我們嗎?”那為首的男人不懷好意的靠近。
“好啊,我的朋友會送你們去警察局的!”容香視線瞥見趕來的薄夙這才松了口氣,突然慶幸薄夙身旁總是跟着一串小尾巴了。
這幾個外國人看見薄夙手裏的槍以及身旁一群的保镖時,方才沒了嚣張姿态,面露友好的出聲:“這只是個誤會,不如大家都當無事發生吧?”
容香得意的笑着,學着電視劇的臺詞:“好呀,你們雙手抱頭,都給我蹲下!”
薄夙瞧見容香戲弄的心思,視線看向這幾個人的衣着行頭,壓低聲:“你別玩過分了,他們可能是租界的外籍人士,按照條約Q國的警察局無權抓捕審訊他們。”
“憑什麽啊,他們剛才要對一個女人行不軌,怎麽也得抓他們去警察局啊。”容香覺得薄夙反應有些過于冷漠了。
“因為我們是C國人,所以按照租界條律你們只能把我們交給租界巡捕房。”其中一個男人口音不标準的說着。
“你閉嘴!”容香瞪了眼他,而後偏頭看着薄夙不滿的詢問,“真的會有人簽訂這種傻逼條律?”
薄夙顧忌場合不好解釋,只得無奈出聲:“總之确實是有這條法律,事情不像你想的那麽簡單,稍有不慎會變成外交事件。”
“那也不能就這麽白白放過他們吧?”
“你,想怎樣?”
容香輕哼一聲,目光打量着這幾個外國人壞笑道:“反正他們都是些沒皮沒臉的東西,何必穿衣服遮羞呢。”
從雪林出來時,容香望着那幾個外國人光着身子在雪地奔跑的狼狽身影方才解了氣。
“你就不怕他們到時報複你?”薄夙本來還以為容香會用什麽狠法子折磨,心裏不由得松了口氣。
“他們要是不怕丢臉就說呗,反正被扒光衣服又不是我,到時丢臉肯定也是丢他們幾個色狼的臉。”容香不以為然的擺手,眼眸狡黠的看着薄夙,“再說這事是你跟我一塊幹的,怎麽也得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吧?”
薄夙見容香一臉想拉自己下水的調皮模樣,稍稍側身拉開距離道:“你倒是一點都不客氣。”
容香邁步追上薄夙笑道:“咱兩關系誰跟誰啊,我的錢就是你的錢,你的錢就是我的錢啊。”
“你的錢恐怕不值我的錢吧。”薄夙哪能聽不出容香隔着騙錢呢。
不得不說容香真是佩服薄夙時時刻刻在線的精明頭腦,想騙她感情真是連門縫都沒有啊。
自己何必給自己的生活添加難度呢。
兩人走回滑雪場原處時,容香腳都有些酸軟,整個人癱倒在薄夙的車裏,擡手摸了摸肚子說:“我陪你走的都要餓死了,你怎麽也得請我吃頓大餐吧?”
“如果你想吃烤羊排,我恐怕沒有這個興趣。”
“放心,我一向不挑食,你吃啥我就吃啥!”
正所謂,有飯不蹭是笨蛋!
薄夙望着容香一個人占據車後座大半座位的不雅姿勢,擡手輕推了推枕在自己腿上的腦袋,有些不适的避開她太會騙人的桃花眼眸出聲:“你坐好。”
“我腰都走疼了,哪能坐直了啊。”
“騙人,走路怎麽會腰疼?”
容香心安理得的枕着薄夙的腿應:“我發誓這句話真的沒騙你,可能是昨天睡地上骨頭凍着了,也有可能是先前摔倒的時候閃着腰,現在哪哪都疼呢。”
薄夙低頭狐疑的看着容香有些皺眉不适的面容問:“那你剛才還跑的那麽快?”
“我這不是擔心那個女人出事嘛。”
“你确定不是因為好奇想出風頭?”
容香迎上薄夙低頭張望的目光正想反駁,才發現原來美女從下往上也是會有些雙下巴的,頓時面上忍不住笑出聲,“你這就小瞧人了吧,我好歹也是進步好青年,怎麽就不許我見義勇為嘛。”
“我可沒開過像你體質這麽弱的進步青年。”薄夙見容香面上說笑姿态,便也沒把她的話當真,視線落在她乖巧依偎的姿态,又覺得跟她平日裏張牙舞爪的模樣太過反差。
“你可不要小瞧人,我哪回跟你打架不是打個平手。”
“平手?你确定不是偷襲耍無賴?”
容香俏皮的眨着眼賣乖道:“兵不厭詐,看來你也是讀書太少了吧。”
薄夙見她伶牙俐齒的狡辯,自然懶得跟她再過多計較,偏頭望着車窗外的山林景象,心裏仍舊在意先前那幾個外國人。
帝國如今簽訂的許多條約都在縱容或默許着國外勢力的野蠻入侵,這樣長久下去一定會造成嚴重的利益侵害。
沖突,一定是在所難免的。
車輛很快行駛到溫泉酒店,薄夙回神時,視線落在仍舊把腦袋枕着自己腿上的容香出聲:“還不起來?”
容香擡手緩緩爬了起來皺眉道:“哎呦,我的小蠻腰……”
薄夙忍俊不禁的看着好像真不舒服的容香,稍稍擡手攙扶着她下車出聲:“真有這麽疼嗎?”
“當然疼啊,抽抽似的疼。”容香面目表情擰巴成一團應着話,心想難道這是說謊的報應?
“那你還要去吃大餐嗎?”
“算了,你還是先帶我治病吧。”
傍晚黃昏時天就已經暗了許多,院落廊道電燈昏黃的亮着,醫生提着藥箱出卧室時叮囑:“病人若是疼得厲害就吃兩片止疼藥,冷敷可以緩解症狀,而後幾天熱敷舒緩血液,飲食以清淡為主,如果兩三天內還未明顯好轉,那還是住院治療吧。”
“嗯。”薄夙合上卧室房門,偏頭望着趴在床上可憐兮兮模樣的容香,邁步走近,“醫生讓你先靜養兩三日,我覺得可能是你昨天滑雪時候沒有熱身做好防護導致酸疼過度的緣故。”
本來想坑薄夙一頓大餐的容香最終只得倒黴的趴在大床,眉目緊皺的望着過分平靜的薄夙碎碎念叨:“你确定不是先前推我摔倒雪地那一下的原因嗎?”
這話說的薄夙也不好辯解,心想當時自己只是随手一推,誰想到她竟然直接摔倒在雪地。
“你要是實在疼得厲害可以吃止疼藥。”薄夙避開容香怨念的目光,打開手裏的止疼藥盒,視線看着說明書。
“我當然要吃啊,否則今晚非得疼死不可。”容香趴在軟枕見薄夙磨磨蹭蹭的看着說明書的架勢,就像是在看什麽價值連城的百萬合同,禁不住催促,“你就不能先給我吃藥嗎?”
薄夙收起說明書應:“我覺得還是先冷敷止疼試試吧。”
容香困惑的看着收走藥的薄夙,整個人都麻了!
“幹啥有藥不吃,非得冷敷啊?”
“止疼藥有副作用,而且止疼時間只有6小時,如果你現在服用後半夜只會疼醒,還不如睡前再吃藥。”
眼見薄夙說完,就吩咐人準備冰水,容香趴在床上毫無反抗的沮喪着臉道:“那我後半夜再醒來吃一片藥不成嗎?”
薄夙擰着帕巾坐在一旁,神情嚴肅的看着不樂意的容香挑眉出聲:“你自己睡覺的癫狂狀态難道心裏沒點數嗎?”
額……
容香無言以對的埋頭在軟枕,只能咬牙視死如歸道:“行,你動手吧!”
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還不如來個痛快!
當外間夜幕徹底遮掩住雪山景象時,瑾辭停在卧室正要敲門詢問備晚餐的事,沒想卻聽見內裏似是傳出不太對勁的聲音。
“嗚嗚、你欺負人……”
“嗯、哈……你快點啊,我好難受啊……”
“哎,別停、好像真挺舒服……”
瑾辭知趣的暫時退離廊道,心想看來一時半會是不好進去打擾了。
這方屋內的薄夙聽着容香過于嬌軟低吟,不由得想起當初跟她在雜物間旁聽蕭蘭跟人親熱的異樣聲響,視線流轉的落在眼前容香一截纖細綿軟的白皙,頓時面熱的緊,忍不住出聲:“你、別叫了。”
容香趴在軟枕偏頭望不見薄夙面容,只得哀怨的應:“我要是不疼,當然不叫啊。”
其實冷敷還真有些效果,只不過薄夙剛在下手太突然,凍的容香一個激靈,才禁不住埋怨幾句。
薄夙稍稍收回帕巾,草草的移開視線,顧自下了床說:“我看你還是吃藥吧。”
“其實我覺得好像沒那麽疼了。”
“真的?”
容香望着薄夙有些不對勁的面色,還以為她是生氣了,自然也不敢再鬧騰應:“嗯,你雖然笨手笨腳,但是還蠻有效果的。”
“我要是笨手笨腳躺着的就不該是你才對。”薄夙見容香恢複鬥嘴的精神模樣,心裏多少松了口氣。
“哼,我只是今天出門沒看黃歷,純粹是意外而已。”
“那未來幾天你可以不用看黃歷出門了。”
薄夙放下手裏冰敷的冷帕巾,指尖被凍的泛紅,緩緩端起茶盞捧在手心,方才恢複些暖意。
容香好奇的問:“為啥啊?”
“難道你覺得你的腰傷明天就能好到下床嗎?”薄夙抿了口茶水說着。
“好吧。”容香一聽,頓時惜命的不再争辯,視線望着薄夙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茶,不知覺得有些口渴,“哎,我也要喝茶。”
“你想喝茶,不會自己倒嗎?”
“人家就想喝你的茶啦。”
薄夙看着容香一幅故作嬌滴滴的姿态就覺得頭皮發麻沉聲道:“你能不能說話正常點?”
容香忍不住笑出聲應:“好吧,麻煩你給我倒杯茶啰。”
這才起身倒茶的薄夙遞着茶盞給容香,只見她擡手接着茶怕燙不敢喝,小心翼翼的吹了又吹,可以說是相當謹慎。
好不容易容香才喝到第一口茶水,無聊的問:“咱們今天晚飯吃什麽?”
“你想吃什麽?”薄夙擡手拿起一旁的文件翻看着。
“我想吃紅燒大肘子!”
薄夙看了眼容香信誓旦旦的模樣,突然知道她變胖的原因,果斷拒絕道:“不行,醫生說要飲食清淡。”
容香一聽沒門,眼眸暗淡無光望着薄.小氣鬼.夙說:“那你總不能給我備倆饅頭搭鹹菜吧?”
“如果你想,我可以讓人安排。”
“別!我不管,我要吃肉!”
飲食清淡,那也不是當尼姑啊!
薄夙見容香像是真餓了,便起身去喚瑾辭備晚餐。
長廊的瑾辭端着餐盤看了看面前的大小姐,有些遲疑的說:“容二小姐這會不方便去餐桌進食嗎?”
“嗯,她暫時估計離不了床。”薄夙未曾多想的應着,又想起容香恐怕待會還得自己伺候,只得擡手接過瑾辭手裏的餐盤,“夜裏你不用照料去休息吧。”
“是。”瑾辭望着合上的房門,暗想大小姐難道真動了心?
可是容二小姐的花花性子,太容易沾花惹草,但願她不要辜負大小姐的心意吧。
否則大小姐不知得多傷心難過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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