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萬字一章)
第57章 (萬字一章)
我要你追求的不是別人而是我。
夜色下溫泉酒店各處回廊長道寂靜無聲, 深夜時分的私人院落卧室裏卻還不曾熄滅床頭昏黃的臺燈。
那米白大床旁地面盤坐在軟枕的容香擡手揉着被砸的可憐臉蛋,困頓的哈欠連天,目光看了看那半躺坐在床頭看文件的薄夙耐不住詢問:“我都已經道歉了, 你還要怎樣啊?”
薄夙目光不曾移開手裏的文件漫不經心的出聲:“我給你兩條選擇,第一去警察局以偷窺狂的罪名自首, 第二給我在床旁安分靜思己過一宿。”
容香一聽薄夙面上蘊含着怒意,好似有些誓不罷休的意味,只好弱弱地出聲:“這算哪門子選擇啊, 大家都是女生用的着這麽斤斤計較嘛。”
“你再說一遍?”薄夙挑眉忍耐不住怒火的看向容香。
“沒什麽, 我是說能不能給床被褥,這樣讓我打個地鋪,成不?”容香立即改了口賣笑的出聲,心想反正這處豪華院落地面好像設置類似地坑暖道保溫效果。
“不行,你就這樣坐也得坐一宿,否則還怎麽讓你長記性?”
“哎,我剛才還好心幫你對付兩壞女人的美人計呢,你不至于這麽無情無義吧?”
薄夙目光打量容香一幅死不悔改的模樣, 心裏就沒來由的生氣, “就算沒有你, 我也能讓她們離開,純粹是你多管閑事罷了。”
容香沒想到薄夙翻臉不認人, 面上跟着沒了笑, 臉頰氣鼓鼓的望着冷漠無情的薄夙憤憤出聲:“早知道我就讓你喝下那杯下了藥的茶水, 到時看你怎麽求我!”
“什麽下了藥?”薄夙皺眉隐約感覺她對自己還別有隐瞞。
“看來你還不知道剛才那兩壞女人是想傍上你這個富家千金,那茶水有問題, 我好心幫你解決麻煩, 結果還被嫌棄, 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所以你才故意拿那杯茶水懲罰她們?”
容香探手趴在床旁點頭應:“是啊,我猜她們應該有解藥,所以只是想讓她們嘗嘗苦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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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夙狐疑的看着容香,倒不是不信她的說法,只是仍舊懷疑她潛入這處院落目的試探詢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們想要對我有所行動?”
“對啊,我之前在外邊聽到一些言論,才知道原來你也來溫泉酒店了。”
“既然你知道她們的計劃,同時也知道我的住處,那為什麽不直接告訴我,反而還偷偷摸摸的躲在暗處?”
容香突然意識到薄夙的腦子轉的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快,話語堵塞在喉間道:“這個、我怕你不相信嘛,所以就想逮個人贓并獲。”
薄夙不語兀自思量,擡手合上手裏文件,視線流轉向容香趴在床旁的甜美面容,自然大概能想象她打的是什麽鬼主意,面色泛紅的出聲:“可你一開始躲得并不是溫泉池旁,反而選擇卧室隐秘的衣櫃,你敢說你完全沒有想要偷窺點什麽的心思?”
“好吧,我确實是有那麽一點點好(看)奇(熱)心(鬧)的因素,不過我比那兩壞女人正義多了,至少沒往你剛才的水杯放些東西,對吧?”事到如今容香只能硬着頭皮承認自己的計劃,心想早知道還不如不湊熱鬧,這下不僅白白被薄夙抓了把柄,反而更加坐實好色□□的壞名聲。
真是得不償失啊。
薄夙見容香勉強承認心思,面上方才少了幾分生氣,暗想她真是太胡來了。
一時兩人都沒了聲,薄夙擡手關了床旁臺燈,而後平躺在床不去搭理容香。
忽然陷入黑暗的卧室讓容香一臉懵逼,心中腹诽自己都已經坦白從寬,怎麽一點用都沒有?
好一會,容香都以為薄夙睡着了,擡手緩緩撐起身,心想反正這張床挺大的,不如偷偷爬上去睡會,大不了明早再爬回地上裝裝樣子。
正當容香陷入綿軟大床禁不住發出舒服的喟嘆時,枕旁的薄夙皺眉打開臺燈翻身看向大大咧咧躺在身旁的人出聲:“下去!”
“我已經睡着了,你不要吵我。”容香擡手抱住一角被褥閉上眼耍賴的應承。
薄夙低沉的目光望着一動不動的容香,擡手奮力扯去被褥,而後拉開距離背對着人。
突然沒了被褥的容香只得睜開眼,滿是不情願的看着薄夙的後腦勺,完全弄不明白她怎麽還在生氣。
“哎,你分我點被褥呗?”容香從身後爬近過來,擡手試圖抓住一個小角角,眼眸望着閉目裝聾的薄夙,不免有些怨念,“小氣鬼,我又沒真看到點什麽不可描述的畫面,再說要不是我,現在你可能就被人劫色了呢。”
薄夙眼眸憤憤的看着口無遮攔的容香出聲:“你要是敢把這件事說出去,以後別想再從我這裏拿到一分錢”
“放心,我的要求不高,只是一床被褥而已嘛。”容香發現薄夙最可怕的不是發飙,反而是沉默不語的時候最有殺氣。
所以這會見薄夙終于開了金口,容香反而松了口氣,擡手扯着松動一角的被褥勉強将自己從頭到腳的蓋住,腦袋枕在枕頭,偏頭望着薄夙的臭臉自戀道:“你別這麽看着我,這樣會讓我誤會你喜歡我呦。”
薄夙嫌棄的移開視線悶聲道:“我還不至于喜歡你這麽個好色之徒。”
容香翻轉身看着薄夙信誓旦旦的模樣,有些生氣的咬牙切齒般出聲:“那可真太好了,我還真擔心被你喜歡上的人該有多苦(可)惱(憐)呢。”
“你,什麽意思?”薄夙忍不住容香的挑釁質問。
“沒什麽意思啊,說起來你都沒談過戀愛吧,如果有喜歡的對象不知道該怎麽追求的話,可以第一時間找我咨詢解惑,收費絕對合理劃算。”
“難道你覺得我有需要向你咨詢解惑的可能嗎?”
薄夙覺得容香無時無刻不在挑釁自己的底線,她到底哪裏來的自信覺得有資格教導自己?
容香當然看出薄夙的不服氣,眼眉彎彎的得意笑道:“那好,我問你,你跟人接過吻嗎?”
這話落下時,薄夙瞬間啞口無言的沒了聲音。
“第二個問題,你知道談戀愛約會的流程和套路嗎?”容香見薄夙又一次的沉默,心裏越發得意,乘勝追擊的靠近她說着悄悄話,“第三個問題,你知道怎麽跟人做……”
那被刻意壓低的字眼似是跟随容香溫熱而又潮濕的氣息鑽進薄夙的耳朵,連帶像火一般的燒紅半邊臉,薄夙擡手推開容香湊近的臉蛋訓斥道:“你,才多大就說這種下流話?”
容香冷不防臉蛋再一次遭受重擊,擡手吃疼的揉着臉蛋,眼眸望着不懂憐香惜玉的薄夙沒好氣的出聲:“前段時間已經滿十八了啊,難道你不知道?”
“我看你是缺乏管教,所以才不知禮儀廉恥!”薄夙氣的都不想跟容香多說半個字。
“哼,你這樣迂腐古板的人一看就不可能有對象,我好心提醒,你還不領情,等将來你喜歡的人跟別人跑了,看你怎麽哭!”容香憤憤念叨着,擡手扯着被褥蓋住腦袋,暗想到那時候一定得給薄夙拍幾張失魂落魄的醜照,将來貼在床頭每天笑話她才解氣!
薄夙見容香就這麽用被褥蓋住腦門不再說話,頓時也不再想出聲,擡手羞惱的關了臺燈。
兩人隔着的距離并不遠,可容香本身熱度很高,薄夙極容易感受她的體溫,強迫的閉目忍受她不太規整的睡姿。
可耳朵裏卻不斷回想先前容香那些放浪言行。
談戀愛,就非要接吻麽?
而且薄夙不覺得自己會有喜歡的人,更別提還要做容香說的那些難以啓齒的親熱事,這簡直就無法想象。
正當薄夙心思繁雜時,枕旁的呼嚕聲似是斷斷續續的從被窩裏傳出,連帶某人的睡姿也有些不太規整。
“容、香!”薄夙壓低音量咬牙出聲,擡手抓住那半抱住自己的手,轉身推開将自己擠到床邊的容香。
可熟睡中的容香比平時還要麻煩,後半夜裏容香的姿勢可謂是千奇百怪。
她整個人從床頭睡到床腳,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就像只弓着背的大蝦,手腳不停的滑動。
而薄夙已經記不清自己多少回推開那非要枕着自己腳睡覺的腦袋,直至薄夙終是困累的不想去動彈,方才懶得去理會。
天光朦胧亮時,容香只覺得眼前突然大亮,整個人不情願的眯着眼緩緩看了眼,入目是薄夙幹淨素麗的面容,如果忽略這張精致面容上的不耐煩,那還是相當賞心悅目的。
不過為什麽薄夙會在自己的睡夢裏呢?
“你再不松開手,我就把你踢下床。”薄夙皺眉望着明明睜開眼卻又好像沒睡醒的容香,只見她兩眼渙散神色似懵懂又呆滞的狀态,瞧着倒是跟她平日裏古靈精怪的模樣天差地別。
容香眨了眨眼勉強恢複些意識,想起自己昨天被薄夙處罰的事,嗓音略微低壓而顯得軟糯撒嬌的應:“我又不上班起這麽早,幹嘛呀?”
這一瞬間薄夙差點受不住她過分甜美撒嬌姿态,直至外面等候的瑾辭再次出聲:“小姐,商戶們都已聚集等候了。”
薄夙這才回了神,擡手一把捏住容香似面團般軟乎乎的臉蛋羞赫的出聲:“容香你快松開我的腳!”
這下動作捏的容香疼得一下清醒過來,眼眸滿是起床氣的望着薄夙,偏頭才發現自己把薄夙的腳錯當成枕頭,滿是尴尬的看了看薄夙,而後松開手裝做無事發生麻溜的滾到一旁被褥裝睡!
對于容香的心思,薄夙沒空去理會,很快就匆忙離了卧室。
長廊外的瑾辭隐隐聽見大小姐似是屋裏藏了個人,不由得多了幾分探究。
“暫時別讓傭人進去打擾。”薄夙并沒有察覺到瑾辭停留的目光,自顧自的出聲。
“是。”瑾辭看了眼合上的卧室房門,知趣的并未再多語。
而屋內将自己盤在被褥裏的容香直到薄夙離開,方才将自己的腦袋從被窩裏冒出來,心想這下真是丢臉丢大了!
回籠覺,徹底是沒心思睡了。
不多時容香從卧室出來,便火速逃離了現場。
溫泉酒店附近有滑雪場,這會冬日裏正是合适滑雪的盛季,好些人三五成群的聚在一塊。
午後容香吃飽喝足閑着無事想去玩玩,特意豪(心)爽(痛)的花重金請了位滑雪教練。
“初學者的話,還是先試着練習下吧。”滑雪教練是個二十來歲的帥哥,可惜由于太過招眼,所以價錢也貴的離譜,結果才一個小時過去人家就換班了。
好吧,容香想省着點錢,所以只點了小時工。
容香笨拙的像個傻子似的在雪地滑行,好一會見有些成效,便想去試試滑道。
“啊、啊啊啊……”容香一邊怕的要死,一邊又覺得刺激,全程的尖叫引起無數游客的目光。
“砰”地一聲完美落幕時,容香整個人栽在雪地,可以說是相當的滑稽。
而容香因為太累,所以選擇直接原地躺着不想動彈。
“你沒事吧?”好心的一名游客滑到跟前詢問。
容香借助游客的手才站了起來答謝:“我沒事,謝啦。”
“不用客氣,容小姐,我們前不久見過面啊。”這游客摘下滑雪鏡露出熟悉的面容。
“哦,原來是你,好巧哈。”容香看着這位藝術氣質的帥哥好一會才想起是誰,心想真是太倒黴了吧。
上一回煙花聚會碰面容香就把這位原主的舊情人抛在腦後忘的幹幹淨淨。
沒想到居然還能再碰到面,真是相當的悲催啊。
“嗯,這附近的雪場都很不錯,容小姐是一個人來玩的嗎?”
“我、不是啊,她們都玩累先休息去了。”
容香隐隐感覺這位帥哥又要開始推銷他的業務,當即選擇瞎編。
“這樣啊,我想請容小姐去附近的餐廳吃烤羊排,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
“請吃飯的話,我還是有這個時間的!”容香一聽到烤羊排時,禁不住的心動了,“對了,你叫什麽名字啊?”
溫泉酒店本身費用就不便宜,而容香的花錢大手大腳,正愁着沒多餘的錢再去大吃一頓。
“秦忠,上回給的名片有姓名,看來容小姐貴人多忘事啊。”
“呵呵,可能是我記性不太好吧。”其實容香根本就沒看那張名片,後來就被薄夙随手扔了。
兩人一道行進閑聊胡吹,容香發覺這個秦忠說話确實是悅耳又動聽,難怪他能夠勾搭上花心原主。
不過他現在這麽無事獻殷勤,恐怕非奸即盜,容香心想管他怎麽謬贊,反正打定主意吃飽就撤!
夜幕緩緩遮掩遠處的雪山時,這處燭光餐廳格外有氛圍,隔間雕花屏風更顯古色古香,玻璃窗外遠處的雪山景象怡人,漫天飛雪緩緩飄落,容香下意識真想摸出手機來上一頓連拍。
可容香一想起這會大哥大都沒出世,只得尴尬的端起水杯喝了口。
“這裏的酒都很不錯,容小姐想要喝點什麽?”秦忠紳士的詢問。
容香偏頭回神随意的應:“我不喝酒,一杯橙汁就行。”
秦忠眼眸顯露意外出聲:“我記得容小姐以前無酒不歡,怎麽現在反倒變了喜好?”
事實上秦忠對于這位容小姐的印象一直都是人傻錢多,而且脾氣驕橫傲慢,典型的貴族千金做派。
“哦,秦先生那麽多的客戶,我以為早就不記得我的喜好。”容香反将一軍的說着。
心想這人難道是來查身份的嘛?吃頓飯話還那麽多?
“其實容小姐在我心裏還是非常特別的存在,之前宴會會面,我一直等着容小姐的電話。”秦忠無視容香的揶揄,故作深情款款的說着。
容香要不是惦記着烤羊排,早就溜了,面上配合表演的出聲:“那可真是對不起啦,我最近忙着訂婚的事,想必你也在報紙看過我的消息了吧?”
哼,明明是來騙錢,卻還故作情深,沒有人可以從我這裏騙走一分錢!
秦忠覺得容香跟自己從前認識的容二小姐有些地方不太對勁,一時停了話語,思索道:“我也是前陣子才在報紙上看到的消息,說起來曾經在首都時就曾聽容小姐多次埋怨過這樁婚事,很遺憾我沒能幫上什麽忙。”
容香擡手撐着下颌散漫的看着秦忠的加戲,心想看來他是知道自己跟薄夙的訂婚,卻還膽子大的想來騙財騙色。
“兩位,久等了。”好在服務生适時地備上鮮美烤羊排和蔬菜瓜果出現。
讓容香可算松了口氣,索性忽略剛才秦忠頻頻放過的暧昧目光,低頭咬了口烤羊排,眼眸一亮難得主動開口贊嘆道:“肥而不膩,鮮香四溢,而且羊肉本身沒有什麽太重的味道,這家餐廳不錯嘛。”
“嗯,這家餐廳一直很有名。”秦忠端起酒水抿了小口,暗想看來得直白點出聲才能打開話題,“說起來西海島城的薄家如今風頭正盛,可謂說是只手遮天也不為過,容小姐聯姻的對象薄夙又是薄家獨女,想必将來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啊。”
這話落下,容香是一個字都不想回應,滿腦子的心思都在想到底下一口羊肉是撒點孜然料還是吃蒜泥醬料。
“嗯、嗯……好吃!”好一會容香見秦忠的臉色快要垮下來,才給了一句敷衍的回答,“薄家的財力是雄厚富裕,不過那又不是我的錢,再富貴也輪不到我花啊。”
秦忠一聽容香話裏似有不滿,連忙出聲:“那可未必,容小姐和薄家那位千金姻緣關系反倒有權繼承家族財富,再說容小姐不是一直不喜歡薄家千金嘛,倒不如早做謀劃,将來還能重獲自由。”
“咳咳……!”容香都不知道自己是被辣醬嗆的難受,還是因為秦忠的惡毒心思而吓得不知該如何應答。
我的媽耶,難怪原主會“意外”死亡,敢情是因為跟這位主勾搭竟然生出對薄夙謀財害命的心思。
突然不知道該誇他壞還是蠢得好,竟然敢撺掇容香對薄家的財産動不軌心思,真是自讨苦吃啊。
不過容香眼下很顯然不能暴露自己的心思,只能端着水杯喝了好幾口水恢複平靜的應:“我跟薄夙一直不合,她興許早就背着我立好財産分配合約,再說容家也不至于養不起我,何必折騰呢。”
秦忠一聽也不洩氣,恭維的說:“容小姐自然不是貪財之輩,不過難道您真能一輩子隐忍薄家千金嗎?”
當初容香在首都時就沒少吃喝玩樂,可薄家家規極嚴,聽聞薄家千金更是守禮古板的貴族大小姐性子,想來兩人之間根本就不可能和睦共處,将來遲早得離婚收場。
這話倒是一下說中容香的心聲,半真半假的唬弄道:“說實話,我确實受不了薄夙的怪脾氣,所以我想出另外一種法子來狠狠的折磨她羞辱她!”
“您指的法子是?”秦忠面上顯露好奇,其實心裏很是懷疑容香腦子估計鬥不過那位薄家千金。
容香咬着羊排故作玄虛的說:“我要讓薄夙先愛上我,在她對我神魂颠倒欲罷不能之時,然後再冷漠絕情的甩了她,怎麽樣,很不錯吧?”
這話說出來,場面竟然在一瞬間尬住了。
“挺、不錯的吧。”秦忠實在不知道該去評判容香的計劃,因為她好像比自己想象的還要蠢,“不過容小姐打算怎樣迷惑薄家千金呢?”
對于那位薄家千金,秦忠可是要認真調查過她的資料。
怎麽看薄家千金都不像是能看上容香當的主,而且秦忠覺得薄夙應該不喜歡女的,甚至想着自己或許還能有機會做薄家贅婿。
當然前提條件是容香把自己這樁訂婚給攪黃了。
“很簡單,薄夙那人傲慢又偏見,所以不能對她太順從,最好要對她欲擒故縱,時時刻刻要吊足她的興趣,然後再故作純情的勾引她,最好用點卑鄙無恥的法子先得到她的身子再抛棄她。”容香很明顯在諷刺秦忠對有錢女人貪財好色的不軌心思,結果秦忠卻一臉完全懵(壞)逼(掉)的表情,禁不住面上露出壞笑舉着橙汁碰杯,“總之你就提前祝我成功吧!”
清脆的碰撞聲響起時,容香仰頭喝着甜甜的橙汁,心想這樣他總沒法子來挑撥使壞了吧。
當然這方容香正吃飽喝足時,全然沒有注意到另一方屏風後的薄夙面色冷到足夠凝結出晶瑩剔透的冰霜。
先前瞥見容香跟一個男人說說笑笑進入餐廳時,薄夙就感覺些許不對勁,誰想到竟然聽見她對自己存有這等惡劣報複心思。
真是不可原諒!
夜幕深深時,容香從餐廳出來打算回去洗洗睡,沒想秦忠卻陰魂不散的跟着:“我送容小姐一趟吧。”
“還是算了吧,我都有些困了。”
秦忠借着醉酒姿态探手一把抓住容香的手腕故作深情癡迷的說:“沒事,我以前也服侍過容小姐,今晚就當彼此最後一回,好嗎!”
嘔,這個浪子不軌的心思,都貼到腦門昭然若揭了。
“那好吧~”容香眼見秦忠非要死皮賴臉,只好故作順從的應下,邁步帶着他往私人院落行進,心想到時指揮幾個保安最好當場把他打個半死不活!
等兩人走了一段路程,容香遠遠看見兩保安,連忙攔住秦忠,故作神秘道:“喏,那兩人是薄家看守我的人,現在我得跟他們通通氣,到時你先看着我進去,然後再向他們以我的名義進去,這樣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啦。”
秦忠望着容香甜美面容,不知覺的放下防備點頭道:“好的,寶貝。”
于是容香發揮自己的演技跟那兩保安上演一出大戲,“哥哥,後面有個色狼一直尾随人家,如果他待會要以我名義闖進來,麻煩待會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瞧瞧!”
兩保安看着容香我見猶憐的模樣頓時正義凜然的答應:“你放心,這事交給我們了!“
“謝謝~”容香悠閑進入院落,而後停在一旁等着好戲。
這方秦忠當真順着容香的話上前去跟那兩保安搭話,結果還沒開口就挨了一拳。
整個人甚至都來不及呼救,便被圍攻倒在地面只得慘叫連連:“啊、你們、哎呦別打臉啊!”
容香不忍目睹現場慘狀,轉身顧自進了長廊,心想為了安全起見,還是暫時別出去比較好。
院落裏也不見別的人,容香便自己給自己收拾幹淨泡溫泉,熱乎乎的水霧萦繞周邊,讓人極容易犯困。
以至于容香都沒發覺薄夙走近的腳步聲,便突然聽見薄夙冷冽的嗓音:“你在這做什麽?”
“我當然是在泡溫泉池啊。”容香抖了下身,恢複鎮定的看向薄夙一身深褐色西服,很是自來熟的搭話,“你怎麽這會才回來?”
薄夙雙手搭在身前看着容香挑不出破綻的甜美幹淨面容,神情幾番周轉,心裏翻湧的怒意緩慢轉為平靜應:“我是問你為什麽會在我私人院落的溫泉池裏?”
容香厚臉皮的泡着溫泉應:“我這不是怕你一個人住這麽大的地方會覺得寂寞,所以來陪陪你呀。”
“陪我?”薄夙抿唇看着容香,腦海裏不斷的重複先前餐廳裏聽到的那些話,“你确定是來陪我的嗎?”
而不是尋着法子折磨我,羞辱我?
“當然啊,你要不要下來一塊泡溫泉啊?”容香一幅主人姿态般的邀請,全然沒有半點身為外來者的自覺。
薄夙輕哼一聲,仍是咽不下心裏的氣,沉聲道:“好。”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要演到什麽時候!
容香有些意外薄夙的答允,視線打量她不曾露出笑意的面容,心想難道她還在因為昨天晚上的事記仇麽?
這方薄夙沖洗幹淨之後,方才邁步進入溫泉池,兩人隔着不遠不近的距離,霧氣蒙蒙之中顯得有些過分沉寂。
對于薄夙的沉默,容香早就見怪不怪,視線望向薄夙那方時,不由得贊嘆她的皮膚真好。
最重要的是薄夙的身材也不錯,容香不由得狠狠羨慕一秒,同樣是十八歲,人和人的區別咋就那麽多呢?
對于容香明目張膽打探的目光,薄夙想忽視都很難,抿唇不悅的迎上她的目光出聲:“你,看夠了沒?”
容香毫不避諱的悄悄靠近過去問:“哎,你平時都吃什麽啊?”
這牛頭不對的話讓薄夙摸不着頭腦,眼眸警惕的看着湊近的粉面紅光臉蛋低沉道:“你,就有話直說。”
純情勾引的把戲,薄夙可不會上當。
“我的意思主要是想問你吃什麽長的這麽豐滿?”容香眼眸水亮的問出聲。
可得到的回應卻是薄夙眼眸裏深深的鄙視,以及一句,“你,真是下流!”
容香莫名其妙的看着薄夙羞惱的表情,有些不樂意嘀咕:“你不說就不說呗,幹嘛說我下流啊。”
這麽一對話,兩人再次陷入沉默,薄夙擡手遮掩身前防止容香的偷窺,暗想她要真對薄家財産心有觊觎,那就必須要提前做好準備。
正當薄夙心思深沉時,身旁突然沒聲的容香忽地發出咕嚕聲響,視線不由得看向不安分的某人。
沒想容香已然閉着眼,大半個腦袋都要沉進溫泉池,鼻間止不住的呼出氣泡,很明顯是真睡了過去。
薄夙擡手連忙捧住容香的臉頰,才讓她的腦袋從水裏露出來皺眉喚:“你就不怕被淹死麽,真要是困了就回屋去睡!”
“咳咳……”容香一下醒來時,才發現自己泡的睡了過去,心有餘悸的呼氣,視線望着面前沒好臉色的薄夙,“你這麽兇,幹嘛?”
今晚的薄夙真的有些不對勁,容香望着薄夙滿是怒意的面容,還有些摸不着頭腦。
可薄夙卻并未回答,緩緩拉開距離,眼眸裏的怒意消退轉而翻湧失落,容香擡手撐着池壁不明所以的看着她沒來由的情緒應:“你,今晚怎麽啦?”
“我沒事。”薄夙早就該知道容香對自己的不懷好意,畢竟當初兩人第一次見面的襲擊事件就跟她脫不了幹系,可自己仍舊相信那時她只是單純抗婚,所以才沒再追究。
結果事到如今,容香卻越發變本加厲,甚至跟她舊日情人公然謀奪薄家家産,先前蘊含的滿腔憤怒在此時竟然更多的變成……失望。
原本薄夙以為容香是自己見過的人裏最特別的存在,可到頭來她也不過是包藏禍心的利益熏心者罷了。
更讓薄夙不能忍受的是容香竟然企圖用情感來欺騙□□自己,這簡直就是卑鄙無恥!
薄夙心間越發冷靜時,面上就越是不動聲色,眼眸打量故作擔憂姿态的容香,心想她既然存有折磨自己的心思,那就該讓她嘗嘗被人欺騙□□的滋味。
“你這樣看着我,真有點瘆人哈。”容香明明知道萦繞在薄夙周邊水霧滿是熱度,可是卻覺得薄夙整個人散發寒冰一般冷冽,
“怎麽,你也會有心虛害怕的時候嗎?”薄夙視線迎上她那含着水光潋滟的桃花眼時,不免可惜她這一雙純淨眼眸生錯地方。
容香一聽薄夙有小瞧自己的心思,連忙鼓起勇氣逞強道:“我有什麽心虛害怕的,只不過是覺得咱兩這樣坦誠相見怕你禁不住誘惑罷了。”
“看來你對自己的姿色很有信心?”
“當然啰,我可是能迷倒一大片少男少女的美少女啊。”
論吹牛,容香覺得薄夙肯定是比不過自己的!
薄夙審視着容香得意姿态,懶散姿态靠着池壁,清冷眉眼微轉出聲:“這樣,我們來玩個游戲如何?”
“什麽游戲啊?”容香好奇湊近過去,視線打量薄夙露在水面的纖長脖頸和精致鎖骨,暗嘆她這般妖孽模樣要是換個別人估計都得把持不住。
“你既然戀愛經驗豐富,想來從來沒有追不到的人吧?”薄夙将計就計的套着鈎子。
容香厚臉皮的應:“那當然啊,怎麽你有喜歡的人要我幫忙追嗎?”
薄夙看着不按套路出牌的容香出聲:“我要你追求的不是別人而是我。”
“啊?!”容香傻眼的看着薄夙一本正經模樣,心想她玩什麽小九九啊!
“怎麽,你承認技不如人追不到我嗎?“薄夙激将法的說着。
單(犯)純(蠢)的容香緊緊的咬住鈎子應:“怎麽可能,主要是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更何況你要是迷戀上我,到那時游戲不就成杯具了?”
薄夙挑眉看着信心滿滿的容香,眼眸卻無多少熱情淡淡道:“你放心,只是游戲一場而已,就怕你手段不夠到時會自讨苦吃。”
“這游戲不公平,你是參賽選手也是裁判,那就算你動心了,非要說不動心,我能拿你怎麽辦?”
”很簡單,如果你能讓我主動對你說喜歡二字,那就算你贏,如何?”
容香一聽,心想好像還挺簡單的應:“如果我贏了,有什麽獎品呢?”
“你想要任何獎品,都可以。”薄夙目光望着容香眉開眼笑的面容,話語一轉,“不過要是你輸了,那我想要怎樣處罰你都可以。”
一聽到有處罰,容香頓時笑容散了大半,“為啥還要有處罰啊?”
薄夙挑釁的應:“怎麽,你害怕了?”
“我怎、麽可能害怕啊,只是覺得你要是動心但是嘴上不說,結果判定我輸了,那還是很虧啊。”
“既然你玩不起,那就算了吧。”
說罷,薄夙面上興致厭厭的準備出溫泉池。
容香滿腦袋裏都舍不得豪華獎品只得出聲:“哎,不如改成咱兩誰先跟對方說喜歡,那就算輸,怎麽樣?”
這樣的話,只要自己不松口,就算不贏,至少保證不會輸嘛!
薄夙停在溫泉池旁看着終究還是上鈎的容香,面上神情複雜的讓人看不清歡喜應:“好。”
果然她還是存着對薄家産業的觊觎以及想要羞辱自己的心思。
“行,那就一言為定哦!”容香趴在溫泉池已經開始幻想自己準備到時要兌現什麽豪華獎品。
一艘游輪?還是一座豪宅?又或者全都要!
夜深時容香從溫泉池出來邁步進入卧室,擡手擦着頭發困頓的倒在大床,視線瞥見仍舊在看文件的薄夙。
薄夙的睡衣總是純色系列,比如這套深藍絲質睡裙,整體看着顏色單調,可是穿在薄夙卻不會顯得死氣沉沉,反而會顯得她的膚色有着病态般的白皙透亮。
說起來容香想起海灘游玩時,自己整個人曬黑了好幾個度,結果薄夙一點變化都沒有。
唉,果然美貌都是天生的,容香是羨慕不來的,只能自己捂了好幾個月才勉強恢複如初。
“我都困了,你趕緊把燈關掉睡覺吧。”容香很是自覺鑽進被窩有些迷糊的說着。
“嗯。”薄夙從容香進卧室時,就察覺她的目光,本以為她立即會有動作,沒想她只是單純看了自己一會。
薄夙警惕躺上床,并未立即關燈,偏頭試探的主動出聲:“你,很困?”
容香全身裹着被褥只露出腦袋瓜,乖巧的都有些不像她應:“對啊,今天我可忙了。”
“是麽,你都忙什麽了?”薄夙明知故問道。
“我去學了滑雪,可好玩了,而且滑雪教練也很帥,可惜他的時間太貴了,我實在沒錢包他一整天。”說實話,容香真的沒故意說歪,可是等看見薄夙眼眸裏的鄙夷,才發現好像有些歧義,“我指的是學習滑雪的時間,你別多想哈。”
“哦,然後呢。”薄夙看着容香欲蓋彌彰的解釋,心裏竟出奇的平靜,暗想或許是自己已經對她不抱有什麽良好印象吧。
容香還有些意外薄夙突然的“克制”,畢竟要是以前,不對,放在昨晚她都得給自己開個□□大會。
可現在她居然變得這麽溫柔?
嗯,一定有問題!
“你該不會已經進去游戲狀态了吧?”
“當然,我都已經想好你的處罰。”
這話一出口,容香立刻升起危機感,滿是警惕的拉開距離說:“哼,你休想從我這裏刷好感度!”
“那你還要聊嗎?”薄夙看着容香像防色狼似的動作,心想她倒是會裝的純情無辜,可惜自己早就知曉她的計劃。
容香擡手捂住自己的眼以免被薄夙美色勾引出聲:“先關燈,再慢慢聊!”
好險啊,薄夙這家夥突然溫柔體貼,怎麽感覺就怪怪的呢。
一股酥麻感從容香的腳底板直往天靈蓋冒,難道這就是未來大boss的美□□惑力嘛!
不行,這場事關榮辱的比賽絕對不能輸,更何況面子事小,處罰事大啊。
以薄夙這個變态,搞不好直接罰自己給她做一個億的仰卧起坐,那還不如剛才直接淹死在溫泉池算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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