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兩更合一】
32、第32章【兩更合一】
若不是為了這個,自己又怎麽會怕!秦昕捏了捏拳頭,眸色幽深,咬牙道:“一千兩銀子。”
雲光沙啞地咳了兩聲,又擡手用袖口擦了擦嘴角的血漬,譏诮地說道:“秦二姑娘,你這二皇子妃就只值一千兩?”
秦昕咬了咬嘴唇,擡手比了個“三”,“三千兩。”
“一萬兩!”雲光語氣強硬地說道。
“一萬兩?!”秦昕震驚地脫口道,“我哪來這麽多銀子!”
她每個月的月錢也就二十兩,就算把一些不用的首飾、古董悄悄當了,也就只能湊到三千多兩,這雲光竟然如此獅子大開口!
雲光一副不願再談的樣子,她往後一靠,懶懶地背靠在牆上,時不時地咳一聲。
她不說話,秦昕反而更急了,臉色又沉了兩分,“雲光道長,我真的拿不出一萬兩白銀,你就算逼死我也沒用。”
“一萬兩。”雲光咬定了,蒼白的臉上露着詭異出冷笑,“就憑秦二姑娘您未來二皇子妃的名頭,借也能借到一萬兩。沒有這一萬兩,我們就一拍兩散。”
雲光狠狠地瞪着秦昕,她打從心底裏恨死秦昕了,當初要不是秦昕捏着她的把柄逼她在盛華閣羞辱秦氿,她也不會得罪了秦氿,更不會被秦氿弄得身陷囹圄,聲名盡毀。
秦昕:“……”
秦昕定定地直視着雲光,眼神陰鸷,雲光毫不避諱地與她目光相對,毫不退讓。
“好!”終于,秦昕咬緊牙關認了栽,“一萬兩就一萬兩。”
“秦二姑娘,貧道雖然落了如此下場,但也是有三五好友的。”雲光慢條斯理地說道。
意思就是,若秦昕敢耍什麽花樣,或者想要殺人滅口,自然會有人把這件事揭出來,那秦昕也得不着什麽好。
Advertisement
秦昕死死地攥着拳頭,從齒縫裏擠出聲音來:“我既然答應了,自然不會反悔,給我五天時間!
雲光也不想逼得她太急,免得魚死網破,自己也得不了好,點頭應了:“秦二姑娘若是湊齊了銀子,就去玄清觀交給……”
雲光吐出了一個名字,秦昕默默地記在了心裏。
她多一刻也不想待在這兒,要不是對雲光會提出什麽條件心裏沒底,生怕反複遞話容易走漏風聲,她也不會親自來。
如今總算談完,秦昕丢下一句“記得我們的約定”就匆匆走了,還不忘把頭上包着的粗布巾又拉得更嚴實了。
她走出京兆府大牢,又給了牢頭一錠銀子,然後就進了一條偏僻的巷子。
巷子裏,一輛馬車靜靜地停靠在角落裏,馬車前,丫鬟書香正焦急地伸長脖子張望着,一見到她,連忙上前把她攙扶上了馬車。
“回侯府。”
秦昕一聲吩咐,馬車就馳離了巷子。
馬車上,書香服侍着秦昕換了一身衣裳,又重新給她梳了頭,戴上點翠珠花和耳珰,很快,秦昕又變成了平日裏那副大家閨秀的模樣,與剛剛的樣子判若兩人。
秦昕的心裏沉甸甸的,只有區區五天,她去哪兒才能籌足一萬兩白銀!
都怪秦氿,秦氿要是沒有出現,自己又怎麽會落得如今這進退兩難的境地!
秦昕六神無主,又煩又亂,書香看得出主子心情不好,坐在一旁也不敢吭聲。
“書香,明天你回家一趟。”過了一會兒,秦昕的心緒才稍稍平靜了下來,吩咐道,“我有三張契紙,一張是順平鎮那邊的莊子,另一張是大步街上的鋪子,還有京西的一百畝田地以及一些首飾,你讓你爹去替我賣了。”
“是。”書香應了一聲,又遲疑道,“姑娘,真要賣了嗎?若是讓老夫人知道的話……”
“不賣還能如何!”秦昕不耐地說道,“這次的事,讓你老子娘都閉緊了口,不準亂說。”
這莊子、田地還有鋪子全都是秦太夫人給她的體己,值個幾千兩銀子,但是這次她急着賣,能賣出多少就難說了。
書香一家都是家生子,也是秦太夫人給秦昕精挑細選的陪嫁,賣身契早就捏在了秦昕的手裏,自然忠心于她。
聞言,書香忙道:“您放心,奴婢的爹爹一定會把這件事辦得妥妥當當。”
就算這樣,距離一萬兩銀子還有一個不小的缺口呢!秦昕依舊愁眉不展。
說話間,馬車到了忠義侯府,停在了儀門外。
秦昕下了馬車後,就直接往榮和堂去了,邊走邊琢磨着還缺的幾千兩銀子該從哪裏弄。
她沒想到的是,這個時辰秦氿居然也在榮和堂,不止秦氿,還有蘇氏,蘇氏正皮笑肉不笑地說着,“……氿姐兒,你這是嫌我給的人不好?”
蘇氏其實是想質問她偷偷換了自己早膳的事,但是自己是吃了本來屬于秦氿的早膳嗑了牙的,再咄咄不休的話,豈不是認下了自己讓人在秦氿的膳食中動手腳?
這大宅門裏,有些事就算彼此心知肚明,一旦放在明處,丢臉的只會是她!
蘇氏只得抓着她把人趕走的事,非得讓她低頭不可。
然而,秦氿卻是回答的理直氣壯,“是的。”
蘇氏:“……”她就沒見過這麽讨厭的人!
“好了好了。”秦太夫人頭痛極了,覺得蘇氏也有點沒分寸。
秦氿昨天剛回來,院子裏的丫鬟就敢給她甩臉子,不趕走難道還縱着不成,這有什麽好一直念的!
見秦昕進來,秦太夫人趕緊道:“昕姐兒,你回來啦。”
“祖母,母親。”秦昕優雅地向兩人福了福,然後在她慣常坐的那把圈椅上坐下了。
她低垂着頭,一聲不吭,這副反常的樣子讓秦太夫人一眼就瞧出她有心事。
秦太夫人想問,但又顧及到秦氿還在,這兩人又總是和不來,便忍了下來,想着一會兒把秦昕單獨留下來再細問。
秦太夫人心不在焉,很快就把蘇氏與秦氿都打發了,只留下了秦昕。
蘇氏憋着一肚子火,理都沒理秦氿,一出門就想走,卻被秦氿叫住了:“二嬸。”
秦氿擡手對着杜若做了個手勢。
杜若立刻上前幾步,走到蘇氏跟前,屈膝福禮,然後就把一張賣身契給了蘇氏身旁的趙嬷嬷。
“……”蘇氏一頭霧水。
秦氿體貼地說道:“這是夏蓮的賣身契,就一并還給二嬸好了。”
“杜若,現在買一個丫鬟要多少錢?”秦氿轉頭問杜若。
杜若正色道:“最多十兩銀子就夠了。”
秦氿大方地又道:“都是自己人,那就算便宜點,二嬸給我五兩銀子就夠了。”
蘇氏:“!!!”
秦氿一副很無辜的樣子,問道:“二嬸不喜歡她嗎?”
“……”蘇氏的臉色青了白,白了青。
自己剛剛才問了秦氿是不是嫌她給的夏蓮不好,現在秦氿又直接把這個問題丢還給她了。
她要是說不喜歡,那就是在說她自己把這麽個不得力的丫鬟給秦氿當了大丫鬟,是自打嘴巴;要是說喜歡,那秦氿把人賣給自己了,自己還不要?
蘇氏給了趙嬷嬷使了一個眼色,趙嬷嬷就從錢袋裏掏出五兩銀子給了杜若。
秦氿福了個身,就帶着杜若一起走了。
蘇氏就聽到秦氿一邊走,一邊對杜若說道:“你把這五兩銀子收好了,明天去買杏脯吃,姑娘賞你的!”
聽在蘇氏耳裏,她缺了一小塊的左側尖牙又開始一陣陣的抽痛。
秦氿等于是在誇杜若幹得好了!
蘇氏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起來,一口氣梗在了胸口,咬牙道:“要趕緊給她說一門親事,早點嫁出去才好!”這種攪家精就該嫁出去禍害別人家才是。
趙嬷嬷忙給蘇氏順氣,意味深長地勸着:“夫人,像三姑娘這樣不知道天高地厚,以後嫁出去了,有的她苦頭吃呢!”
蘇氏想想也是,神色微緩。
這女子的一生啊,終究要看她嫁了什麽人,像秦氿這般在外頭由鄉野粗婦養大的姑娘能嫁什麽好人家,有那等七品小官人家願意娶她,她就該求神拜菩薩了!
就是皇後娘娘身份再高,她能逼一個侯府伯府娶秦氿嗎?!
待自己給她好好選一個“外甜內苦”的人家就是,以後自有她的婆家替自己好好磋磨這個沒規沒矩的死丫頭!
只是想想,蘇氏的唇角就微微翹了起來,勉強忍了這口氣,對自己說,來日方長。
蘇氏在秦氿這裏吃了虧的事,自是瞞不住府中下人們的眼睛。
一想到連堂堂侯夫人都拿三姑娘沒轍,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那些下人們自是都不敢再來招惹秦氿,不僅是一日三餐完全照着份例來,其他送到莞香院的花枝、熏香、盥洗的衣裳等等,也全都盡心盡力,沒人再敢耍任何花樣了。
秦氿的“惡名”在侯府傳開了,晨昏定省時,府中的那些堂姐妹對她都是敬而遠之。
秦氿也不在意,過得舒心無比,每日該幹什麽就幹什麽。
她太忙了,每天都要忙着練字,一朝穿書,繁體字雖然勉強認識個七七八八,但是寫起來就很有問題了,簡直就跟個半文盲似的。
等到了十月二十七日,開祠堂的那天,一個瘦削的少年風風火火地沖進了榮和堂。
“五少爺。”一個丫鬟追着少年進了東次間,接着又在寧嬷嬷的示意下退了出去。
秦氿尋聲望去,只見那少年約莫十二三歲,身着一件寶藍色繡仙鶴翠竹直裰,腰束玄色滌帶,劍眉朗目,唇紅齒白,俊美的五官與秦則寧有五六分相似,只是氣質迥然不同。
秦則寧的氣質潇灑随性,帶着幾分玩世不恭,而這個少年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炮仗似的,一點即着。
少年眉宇深鎖,薄唇緊抿,目光看向秦氿時,帶着幾分打量,更多的是,濃濃的敵意。
秦則寧皺了皺眉,道:“阿钰,你怎麽回來了?”
來者正是長房的次子,他在松風書院念書。
秦則钰冷冷地斜了秦氿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看向了羅漢床上的秦太夫人,“祖母,我的姐姐是二姐姐,可不是什麽來路不明的人都能當我姐姐的!”
“祖母,我不要二姐姐被過繼到二房!”秦則钰不滿地說道。
秦則寧的臉色更難看了,打斷了他說道:“秦、則、钰,你的姐姐是小氿!”
秦則钰倔強地冷哼了一聲,用下巴指了指了秦氿,扯出一個不屑的笑,嫌棄地說道:“這麽個鄉巴佬,別以為我會認她!”
在秦則钰看來,從小與他一起長大,曾經握着他的手教他讀書寫字的秦昕才是他的姐姐,秦氿不過是個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裏鑽出來的鄉巴佬而已!
憑什麽秦氿一出現,秦昕就要退讓?!
秦則寧的臉色又沉了三分。
秦太夫人趕緊哄着秦則钰道:“钰哥兒,你聽話,開祠堂的日子已經定下了,族裏的人也都已經到了。”
秦則钰握了握拳,朝坐在秦太夫人右側的秦昕走去,一手拉住了她的袖子,神情更犟了。
“我的姐姐只有二姐姐!”他強調道。
秦昕仰首對着秦則钰微微一笑,然後望向了右前方的秦氿,眉眼一斜,目露挑釁之色,似乎在說,秦氿想代替她的位置可沒那麽容易。
秦氿但笑不語。
等到了時辰,秦家衆人就一同去了位于侯府東北角的祠堂。
開了祠堂,把秦氿的名字記入了族譜,又把秦昕改記到了二房的名下。
儀式說繁複是繁複,說簡單也簡單,就是反反複複地對着一衆秦家列祖列宗的牌位下跪又磕頭,跪得秦氿覺得自己的膝蓋都麻木不仁了。
接下來,秦氿和秦昕就要與族長、其他族人正式見禮認親。
兩人一起去廂房換了衣裳。
出來時,走在秦氿前方的秦昕突然就停下了腳步,轉過頭淡聲道:“別以為你讨好了太後就有用,我是不會把二皇子讓給你的。”
秦氿的眉頭抽了一下,正色道:“不用不用,別人的‘東西’我看不上。”
衛皇後曾跟秦氿說過,秦昕和二皇子顧璟的婚約就由着他們去吧,這不是什麽壞事。就算柳太後在出了雲光的事後有過解除婚約的念頭,但是衛皇後也說了,她會讓太後打消這個念頭的。經過雲光這件事後,衛皇後已經領悟到了和柳太後的“相處之道”。
秦氿當時應得爽快,男女主角的感情不是那麽容易拆散,秦氿更沒打算要拆散他們!
秦昕抿唇看着秦氿,腰杆挺得筆直。
她不信秦氿,秦氿定是故意這麽說的,她是在嫉妒自己,畢竟這一世自己會代替她成為二皇子妃,不,自己會比前世的秦氿走得更高。
“二姑娘,三姑娘,時辰到了!”外面有一個小丫鬟急急地喊道。
秦昕又轉過身,拎着裙裾跨過了門檻,款款而行。
秦氿也跟上了。
當兩人走到秦氏祠堂的前廳時,秦氏族長與一衆族老族人都已經等在了廳中,衆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廳外并肩走來的秦氿與秦昕身上。
應該說,他們的目光更多地落在了秦氿的身上。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秦氿。
這些個三親六眷都掩不住臉上的驚豔,沒想到這個傳聞中連秦家的粗使丫鬟都不如的秦三姑娘是這般模樣。
今天秦氿上族譜與認親時穿的兩身衣裳,都是衛皇後讓針工局給她量身定制的,此刻她穿的是一身紫色衣裙,衣裙上繡着精致繁複的彩蝶戲蘭。
在大祁朝,紫色是一種尊貴的顏色,普通的平民是不可以穿紫色的,唯有皇室宗親、公侯勳貴以及三品以上官宦人家可以穿這個顏色。
紫色挑人得很,要是皮膚黑黃,只會映得人黯然失色,秦氿身上穿的這個亮紫色更是其中翹楚,色彩鮮豔猶如紫鳶花般,若是主人的氣質壓不住,反而會被衣裙奪去了光彩。
巧的是,秦昕今天也穿了一件顏色近似的紫色衣裙。
秦昕容貌嬌美,自小由秦家精心教養長大,琴棋書畫無一不同,即便不言不語,就這麽優雅地緩步醒來,就自有一股腹有詩書氣自華的高華氣質,可是當她與秦氿站在一起時,卻硬是被比下去了三分。
秦氿的容貌更精致,肌膚也更白皙,膚光勝雪,陽光給她鍍上一層淡淡的光澤,那雙黑白分明的杏眸明亮澄澈,顧盼間熠熠生輝。
她的步履優雅而不失輕盈,天生就帶着一種自信的光華,宛如一顆熠熠生輝的明珠般,讓人望之難以移目。
在場的秦氏族人都是見過衛氏的,心裏不由唏噓:這明珠就是明珠,便是意料流落民間,也難掩其光輝。
很快,秦氿與秦昕就在寧嬷嬷的指引下一一給族長與族人們見禮認親。
一個時辰後,族人們就紛紛離開,秦準與蘇氏夫婦倆親自相送。
一切就算是塵埃落定。
秦氿正要離開前廳,就聽到後方傳來秦則寧憤怒的質問聲:“……你在想什麽,居然從松風書院退學了?!”
秦則寧本來以為秦則钰只是得知消息才趕回來的,沒想到,他居然擅自退學了。
“本來就是不是我想去的!”秦則钰一副桀骜不馴的樣子。
秦氿收住步伐,走了過去,問道:“哥哥,怎麽了?”
話音才剛落下,就被秦則钰粗魯地往肩頭推了一把,“與你無關。”
他大步流星地走了。
秦則寧:這小子就是欠收拾!
目光對上秦氿時,秦則寧的臉色又柔和了幾分,道:“妹妹,這小子被慣壞了。我沒時間日夜盯着他,就給他找了松風書院,想讓他收收性子,這小子居然自說自話就退學了。”
秦則寧生怕秦氿難過,又道:“這小子性子就是這樣,要是他以後還敢用這種口氣跟你說話,你盡管跟我說,我來管教他。”
對秦則钰的态度,秦氿并不在意,在小說裏,弟弟最初對原主的态度也更差,直到……
秦氿抿唇一笑:“沒事。小孩子嘛,哄哄就好了。”
秦則寧心裏嘆道:妹妹真好。不像秦則钰那個臭小子……
當天,秦則寧又請示了秦太夫人,打算帶弟妹去皇覺寺給雙親上香。
第二天一早,秦氿在儀門前與秦則寧兄弟會合後,她上馬車,兩兄弟騎馬,一起去了皇覺寺。
馬車停在了華岚山腳,為表虔誠,他們需要從這裏步行拾級上山。
一路上,秦則钰都不理會秦氿,獨自一個人走在最後方,俊臉繃得緊緊的,不給秦氿半點好臉色。
秦氿仿佛沒有看到他的臭臉,笑吟吟地跟秦則寧說着話,說馬說顧瑧說衛皇後,說着說着,她話鋒一轉道:“大哥,姨母說你的騎射功夫甚好,我在宮裏的時候,給瑧表弟做了一張弓,還有點意思。等過幾日,我再去找工匠給你也做一把。”
上次那把複合弓被皇帝順走後,秦氿便琢磨着要再給顧瑧重新做一把,出宮的時候,她還特意問衛皇後讨了牌子打算去工部找那兩個工匠。
秦則寧眼睛一亮,興奮道:“可是皇上新得的那把複合弓?”
“對啊。”秦氿笑眯眯地點頭應是,“大哥你也知道?”
“皇上讓我試過一回。”秦則寧興致勃勃地說道,“那把弓不過是一石弓,射程卻足足有四百步,而且拉弓時一點兒也不費勁,就是□□歲的少年也能拉開。”
後面的的秦則钰聽着聽着豎起了耳朵,心癢癢的,本來他落後了十來步,這下,忍不住就加快了腳步,來到了兩人身後三步外。
他面露狐疑地看了看秦則寧,心道:這是在瞎吹吧。但想歸想,注意力還是不知不覺地被吸引了過去。
“射出的箭尾勁也強,四百步外,箭矢還可以入木三寸!”秦則寧贊嘆道。
“不可能!”秦則钰脫口而出道,“別吹牛了,哪有這樣的弓!秦氿,你可別想騙小爺!”
秦氿理都沒理秦則钰,繼續跟秦則寧說道:“那把弓還只是初制品,等工部的工匠再修幾版肯定更好,到時候,也給大哥做一把。”
這個時候,秦則寧也回過味來,眸光一閃,不動聲色地看了後方炸毛的秦則钰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