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
91.水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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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能盡快恢複, 江泠月老老實實在家養了半個多月。
鎖骨骨裂的位置已經基本愈合,醫生再次檢查過後,幫她拆掉了左肩的固定帶。
她現在需要每天保持小幅度的活動, 有助于肩部恢複,孟舒淮為她請了康複治療師上門,幫着她科學有計劃地進行康複訓練。
她這麽一受傷, 還是在《伶人》熱度最高的時候受傷,一時間,各種各樣的言論充斥着各大社交平臺。
大部分聲音都是希望她能盡快好起來, 畢竟《伶人》從上演到現在也沒持續多長時間,還有非常多的觀衆期待着親臨劇院看這出戲。
但也有一些不一樣的聲音。
自從她和孟舒淮的關系公開以後,總是免不了被揣測。
有人說她現在是遠揚集團的總裁夫人,根本不需要再累死累活上臺表演, 錢沒幾個, 名聲嘛, 也不太好聽,誰家富太太還要親自抛頭露面靠表演掙名利?
加之她因為這次演出受了傷, 這一歇下去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能恢複,就算恢複了, 這孟家還能再讓她複出嗎?她如今做了豪門兒媳, 不得對夫家言聽計從?好好在家相夫教子?
還有人說她本就是用《伶人》做跳板,目的就是為了搭上豪門權貴, 做資本大佬的小嬌妻, 實現階級躍升。她現在已經做到了,肯定不願意再回來演這又苦又累的戲了。
更有甚者, 已經開始在各大社交平臺提名接替江泠月的女演員,并且還做了詳細的對比列表, 意圖引導輿論,讓“更有實力”的演員來演阿憐。
前面半個月孟舒淮和盧雅君天天在家陪江泠月,孟舒淮不讓她接觸電子産品,盧雅君也變着法子請人上門豐富她的休養生活。
今天是中醫上門護理,明天就是療愈師放松身心靈,悶了請人上門唱評彈,閑了請來花藝師、司香師、茶藝師陪她聊天解悶兒。
她這半個月每天都過得豐富多彩,因此她也沒怎麽留心網上的消息。
直到孟舒淮恢複正常工作,盧雅君也回了北城,江泠月閑下來刷了刷《伶人》的消息,這一刷,便沉默了。
她這一整天都沒怎麽說話,吳韻蘭以為她離不開孟舒淮,還偷偷給孟舒淮發了消息叫他結束了工作早點回家。
孟舒淮一回來就看到江泠月獨自一人坐在卧室的後窗邊,膝蓋上攤開了一本書,也不知有沒有在看。
江泠月聽到他的t腳步聲,擡手挽過耳邊垂落的長發,換了一張笑臉迎他。
“你回來了。”
她溫柔問:“你好多天沒去公司,今天是不是很忙啊?”
孟舒淮随手将外套放在沙發,摘了領帶朝她走過去。
江泠月放下書起身,孟舒淮輕輕擁她入懷。
他緩聲:“我還好,你呢?在家是不是很無聊?今天的康複訓練有沒有好好做?疼不疼?”
孟舒淮問了她一連串的問題,江泠月沒有一一回答,只說:“都挺好的。”
這四個字足以诠釋她此刻的心情。
孟舒淮一聽,就知道不對勁。
他牽着江泠月來到沙發邊,帶着她坐在了腿上,以往那雙明淨璀璨的眸子失了光彩,長睫低垂着,盡訴低落。
孟舒淮輕撫着那面龐,輕輕吻了她的唇。
“有心事?”
他問:“可以告訴我麽?”
江泠月微擡眼眸看他,豐神俊逸的一張臉,足夠養眼,可她想了想,還是沒能說出口。
孟舒淮已經因為她受傷一事勸慰過她無數次,她若再為那些閑言碎語心煩,又要讓他操心。
她輕輕靠在他肩頭,舒了口氣說:“沒什麽,就是你不在家,會想你。”
孟舒淮聽了輕笑,雙手摟住她的腰說:“我老婆現在越來越厲害了。”
江泠月擡眸看他,“怎麽厲害?”
孟舒淮抵住她額頭,在她唇上啄吻,含糊道:“現在都會說好聽的話哄騙我了,可不是很厲害?”
江泠月聽了這話,那雙唇總算是向上彎了彎。
她輕哼了一聲道:“那你豈不是更厲害?我說什麽都騙不到你。”
孟舒淮在她唇上重重親了一下才移開道:“那我既然被你說得這麽厲害,就讓我來猜一下,我的寶貝老婆今天為什麽不高興?”
江泠月安靜看着他,聽他說:“下午外婆叫了人來家裏打麻将,你一個人看書看不進去,是不是就上網看到有人說你壞話了?”
江泠月移開視線,低聲嘟囔:“倒真是個厲害的。”
孟舒淮看着她笑,輕輕搖了搖她身子,撒嬌似的問:“他們說你什麽你就是什麽嗎?”
“那還有人在背地裏說我戀愛腦,老婆奴,腦子抽了才會讓位給姐姐跑來南城追你,那你看我像腦子抽了麽?”
江泠月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孟舒淮故作驚訝,又裝得很難過說:“原來你也這麽覺得......”
江泠月擡眼瞧他,知道他在哄她開心,又斂了神色道:“其實我也知道不應該去管別人怎麽說,可是突然一下子看到那些尖銳的話還是會有點不開心。”
見她肯開口說心事,孟舒淮也收了調笑的心思,認真看着她道:“只有你才能決定江泠月是個什麽樣的人。”
話說完,江泠月微微嘟着唇看他,勾得他心癢。
他又忍不住,偷親了一口說:“你清楚他們說的都不是事實,你那麽厲害,都能牽着我的鼻子走,那幹嘛不也牽着他們的鼻子走?”
江泠月抿着唇,她心裏也都明白,她應該積極做好康複訓練,早點好起來恢複排練,只要她再一次站上舞臺,那些閑言碎語自會終止。
不過身邊有人能說說心裏話,總是比自己悶着要好很多。
她唇角帶笑,又沖孟舒淮眨了眨眼問:“所以成為戀愛腦和老婆奴,是你自願的?還是天生的?”
孟舒淮在她臀上捏了一把,貼近她耳邊悄聲:“遺傳的。”
江泠月想起孟震英日常那副嚴肅的樣子,又沒忍住笑出聲來。
終于哄了江泠月高興,孟舒淮也放了心。
戀愛腦,老婆奴,有什麽不好?
他簡直爽翻了。
睡前洗漱,江泠月站在鏡子前左看右看,孟舒淮取來幹淨的浴巾放在洗漱臺,又看她愁眉苦臉。
他試了試浴缸的水溫,聽她問:“我是不是長胖了?”
孟舒淮站到她身後,小心脫了她身上的裙子,雙手交叉在她身前,攤開掌心掂了掂那兩團。
他抵着她,啞聲:“我喜歡。”
江泠月被抵着後腰,感受明顯。
她匆匆從他懷中逃脫,說:“水快涼了。”
孟舒淮沒說話,只是看着她笑。
置物櫃上墊着浴巾,孟舒淮每晚幫她洗完都會抱她坐在上面塗身體乳。
今晚的流程也一樣。
孟舒淮站在她身前,埋頭塗得認真。
他那雙手總是很燙,每次都會将身體乳擠到掌心捂熱了才會往她身上塗。
她那雙小腿懸在半空一悠一晃,足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踢着孟舒淮。
身體乳塗到胸前,忍了很久的男人忽地埋頭含住。
江泠月渾身一顫,癢意直達心底,激出一聲柔媚嘤咛。
受傷這些天,她不是沒想過。
有時候躺上床她會用腿輕輕蹭他,可他非但不為所動,還要擺正了她的身子不許她再亂動。
有一晚她在孟舒淮耳邊說,她上半身動不了但下半身能動,話說完,她那可憐的小嬌臀就挨了一巴掌。
那晚以後她便沒再提過。
今晚換他忍不住,江泠月很快泛濫。
她單手撐住身子微微向後仰,擡腿勾住了孟舒淮後腰。
耐心品嘗的人卻驟然停住,直起了腰,雙手扶着她坐好。
江泠月一睜眼,忍不住嗚咽。
她擡腳踢在孟舒淮腿上,怒罵了一句:“孟舒淮你禽獸不如!”
她再看孟舒淮笑,心裏更加煩悶。
她擡腿推開他,轉向另一邊不肯再看他。
她是真的不理解。
以前每晚纏着要的人是他,現在清心寡欲就差出家當和尚的人也是他,到頭來只有她難受!
“生氣了?”
孟舒淮偏着身子去看她,她不耐煩轉向了另一邊。
孟舒淮又追着她道歉:“我錯了老婆。”
江泠月瞪了他一眼,氣得直喘氣。
“你哪兒錯了?!”
孟舒淮微垂着眼眸,像是在認真反思。
江泠月對他貪婪的目光渾然不覺。
她生氣時,前胸起伏,還濕潤的嬌花浮着香,叫人移不開眼。
孟舒淮沉聲:“哪兒都錯了。”
江泠月一聽這回答更加生氣了,她怒道:“你根本不是誠心道歉!”
孟舒淮擡眼看她氣得雙頰漲紅,又笑着問:“那要怎樣才算是誠心道歉?”
江泠月看他還笑,氣得想哭,脫口而出:“你跪下!”
她以為孟舒淮會換個法子哄她,沒想到他竟然真的在她身前單膝下跪。
她一愣,孟舒淮便托住她雙腿往前帶,她坐到置物櫃邊沿。
猝不及防的親近讓她顫栗,孟舒淮仰望着她,動情吻她,又問她:“這樣,算是誠心麽?”
浴室燈光照進他眼底,他的唇因她水潤瑩亮。
她說不出話,完好的右手卻是穩穩扶住了置物櫃邊沿。
他用唇舌悄悄勾勒她形狀,偶遇水源便深陷。
江泠月是真的想哭。
她忍不住啜泣,抖着身子顫聲要他起來。
孟舒淮百般順從,撐着置物櫃站起了身。
他俯身遮去了光,沉沉問她:“然後呢?”
江泠月繃直了腳尖,咬了咬唇說:“進來。”
孟舒淮靠近她耳畔,潮濕的唇瓣輕輕擦過她側臉。
他問她:“進哪裏?”
江泠月應了一聲,很快迎來他。
孟舒淮怕傷到她,一直用雙臂托住她上半身,她也頭一次看得這樣清楚。
每一寸距離的變化都讓她驚嘆,她竟然容得下。
她受不了這樣的視覺沖擊,很快就絞緊。
孟舒淮放她躺下,不再讓她看。
他俯身,問江泠月:“你今晚是不是打算要了我的命?”
江泠月搖頭。
“那你還不放松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