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
86.水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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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過了, 江泠月的人生也開啓全新的篇章。
她在回家的車上已經顧不上自己來之前的“造型”,脫了鞋跨坐在孟舒淮腿上,一雙纖軟的t臂松松環住孟舒淮脖頸, 唇齒間濃郁的紅酒香氣一層一層撲在孟舒淮臉上。
緋紅的面頰顯露她此刻的醉态,方才顧着高興,她“來者不拒”, 幾杯紅酒喝下來,走路都歪歪扭扭。
車內光線昏暗,江泠月迷蒙的一雙眸一直在孟舒淮臉上流連, 她湊近親親他的唇,幾分不清醒地問:“你是我老公麽?”
孟舒淮替她理順長發,溫柔應答:“是。”
江泠月聽了回答又問:“你是孟舒淮麽?”
孟舒淮再次回答:“是。”
江泠月用一雙迷離的眸盯住他,又問:“孟舒淮是我老公麽?”
孟舒淮重複:“是。”
江泠月笑:“你真的是我老公?”
孟舒淮不厭其煩回答:“是的, 老婆。”
江泠月靠在他肩膀, 唇邊是沉醉的笑。
她的氣息很輕, 又在呢喃:“你是我老公,孟舒淮是我老公, 那......到底誰是我老公?”
孟舒淮笑得很無奈。
車停到景山,孟舒淮護住江泠月的頭抱着她下了車。
後面還有三輛車沒到, 孟舒淮也沒再繼續等, 他交代了司機兩句,便抱着江泠月往月華樓去。
江泠月喝醉的時候很乖, 不會鬧也不折騰人, 放在床上她就能睡。但她又很愛幹淨,若是第二天醒來看見自己既沒卸妝又沒洗澡, 必然是要責怪他。
孟舒淮将她輕放在床上,又轉身去浴室放水。
以前江泠月卸妝洗臉的步驟他也認真記過一遍, 幫她洗漱也不是什麽難事。
但前提是,她得聽話。
孟舒淮剛替江泠月脫了裙子,她便光着身子往他胸口蹭,她那雙手不安分,拽着他的衣襟靈活解着他的襯衫扣子。
孟舒淮找了個抓夾将她的長發挽起,聽見身前的美人含含糊糊說着什麽。
他略俯身湊近,聽見她說:“餓了。”
他溫柔撫了撫她緋紅的面頰,問她:“想吃什麽?我打電話讓阿姨給你熬點粥好不好?”
江泠月卻視若罔聞般,解完他的襯衫扣子又去解他的腰帶。
她嘴裏還是念着碎碎念着什麽,孟舒淮聽不清。
他的手機就在洗漱臺上,伸手就能夠到。
他拿過來解了鎖,正要打電話,他忽地身下一松,又猛地一緊。
他的手機差點砸在地上。
江泠月不知何時已經跪在他身前,雙手握住他就要張嘴。
孟舒淮眼疾手快,一把将她從地上撈了起來。
這真要讓她一口吃下去可了得?
被抱起來的江泠月還不情願,雙手在他腹肌上胡亂揉,還一口咬住了他鎖骨,含糊不清地說:“要一口吃掉你。”
孟舒淮壓抑着自己的呼吸,往她臀上懲罰性拍了一下。
他吻在她耳畔,嗓音沉啞:“等你清醒了讓你吃個夠。”
江泠月軟若無骨倚在他胸膛,明明渾身無力,他抱她進浴缸的時候,環在他脖頸的那雙手卻怎麽都不肯放。
無奈,他只好跟着進了浴缸。
進入水中的江泠月更加靈活,像條美女蛇将他纏住,一池清水被她折騰得到處飛濺。
江泠月抱着他不放,一雙細眉輕蹙着,輕聲呢喃:“不舒服。”
江泠月喝了酒渾身發燙,孟舒淮怕是水太燙讓她不舒服,便問她:“哪裏不舒服寶貝?”
江泠月擡腿往他腰間纏,輕而易舉就将他壓在了身下。
她随水波喘着粗氣,無力趴在他胸膛。
孟舒淮小心扶住她的腰,又小聲問:“告訴老公,哪裏不舒服?”
江泠月往他肩膀靠了靠,很輕地說:“下面,下面不舒服。”
“哪裏?”
江泠月的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孟舒淮卻還以為她是被蚊子咬了。
他略偏頭去檢查她的皮膚表面,江泠月忽地放手往下一滑。
他突然渾身緊繃。
他雙手扶住她的腰不許她再往下坐,也總算是明白過來她到底是哪裏不舒服。
他沉沉嘆氣,扣住她的腰肢往上帶,主動吻住她的唇,以分散她的注意力。
有他的吻安撫,江泠月果然乖順了些,他也終于可以騰出手來幫她洗。
只是他的手一往她腿邊靠近,江泠月便吻着他嗚咽,将哭又未哭的可憐模樣,勾得他心神蕩漾。
幾番掙紮,他還是被最後一絲理智拉扯住。
雖然江泠月答應了他的求婚,但她顯然還沒有做好步入婚姻的準備,沒有那個必然不能做。
他抱着江泠月輕柔一轉,小心讓她靠在了浴缸邊沿。
透明的水波翻湧,他伸手接近。
江泠月急切的渴望終于被緩解,那雙細眉也跟着舒展,軟嗓綿綿輕吟,顯然是舒服到了極致。
她舒服了,孟舒淮也輕松了。
之後的卸妝洗臉護膚都還算順利,經這麽一折騰,江泠月的體力消耗殆盡,一放她上床,她便裹着被子安然入睡。
站在床邊的孟舒淮被她氣得想笑,又轉身進浴室沖了個涼。
江泠月的睡眠質量一直很高,因此每一天都醒得很早。
她睜眼時,窗簾縫隙裏剛透進一絲澄淨天光。
孟舒淮均勻的呼吸聲就在她身後,她輕輕一翻身,孟舒淮便條件反射般貼近吻她。
她這一夜睡得很香,這時候正是精力旺盛。
但她不想這麽早就把孟舒淮吵醒,便又安安靜靜躺在他身側,睜着一雙明淨的大眼睛癡癡看着眼前人。
孟舒淮睡着的時候很安靜,與他平時稍顯淩厲的氣質大不相同。
他的五官生得極好,眉眼深邃,鼻梁挺直,睫毛還很長,每次他含情脈脈看向她的時候,她都沒有招架之力。
她想起昨夜,孟舒淮向她求婚時侯的樣子。
他知道她不喜歡場面過于盛大,所以選在了她心心念念的天臺餐廳。
他知道她喜歡打動人心的細節,所以照片背後的每一句話都寫得極為認真。
她其實悄悄設想過孟舒淮向她求婚的場景,也反複提醒自己不要總是哭,但當那一刻到來,她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就像現在,她心裏的蜜滿溢,控制不住想要親一親他柔軟的唇。
她小心翼翼靠近,在他唇上輕輕印下一吻。
孟舒淮像是有心靈感應一般,倏然睜眼。
江泠月驚豔一笑,“你醒啦?”
孟舒淮初醒的一雙眸存着無盡的欲望,他一翻身将她壓住,銜住她的唇瓣輕咬了一下。
江泠月煞有介事痛呼一聲,孟舒淮直接無視,用膝蓋分開她雙腿,一巴掌拍在她大腿上。
他貼在她唇邊,沉沉質問:“你知道你昨晚把你老公折磨成什麽樣了麽?”
江泠月憋着笑:“什麽樣?”
“你都不記得了?”
江泠月一臉無辜搖頭,還說:“我就算是喝醉了,那我也是倒頭就睡,能折磨你什麽?”
孟舒淮盯住她,又無奈嘆氣。
果然,這個小妖精折磨人的手段層出不窮。
他跪起身,從抽屜裏摸到*咬開,江泠月見狀想躲,推着他說不可以。
孟舒淮掐住她的腰俯身,“不可以?”
“不要?”
他咬住她的唇,含混道:“那你這是打算淹死我?”
江泠月說不出話了。
她這一早上臀上挨了好幾巴掌,結束時,她趴在床上裝哭,邊哭還邊罵:“就不應該上你的當,混蛋。”
餍足的男人對她的控訴置若罔聞,抱起她就往浴室走。
眼看時間不早,江泠月也收了逗他的心思,抓緊收拾好就去了流霜樓。
外公外婆已經起了床,江女士還在卧室化妝,早餐是由阿姨送來流霜樓,江泠月剛到,孟舒淮也緊随其後。
他們剛在餐廳坐下,盧雅君也風風火火趕了過來。
昨夜孟舒淮剛求婚成功,今早盧雅君就開始喊江若臻親家母,雙方家長對這門親事都沒什麽意見,就看兩人準備何時結婚。
孟舒淮早就向盧雅君交代過,讓她不要追問結婚時間,一切都随江泠月心意。盧雅君心裏記着,便也沒問,只讓江若臻和外公外婆留下來多玩幾天。
早餐過後,一行人往棠園去,孟老爺子總算是見到了江明鶴,兩人志趣相投,書法下棋釣魚,什麽話題都能聊上半天,一起進了書房就沒再出來。
盧雅君和江泠月陪着吳韻蘭逛園子,孟舒淮安排好晚上的行程之後,主動找到了江若臻。
他昨夜求婚成功,外公外婆都很高興,但他也能看出江若臻心裏的忐忑。
江若臻心中的确忐忑。
之前孟舒淮一直住在自家隔壁,她對孟家的財富和地位沒有直觀的體會,今日一見,她不得不忐t忑。
但孟舒淮卻對她說:“是我執意想要和泠泠在一起。她沒有我依舊可以活得很精彩,但我沒有她不行。”
江若臻站在檐下,出神望着遠處賞花的三人。
她知道自己的女兒很優秀,但她卻受困于自己失敗的感情經歷,害怕江泠月會不幸福。
孟舒淮清楚江若臻心裏的擔憂,又說:“江阿姨您放心,我之後的工作重心都在南城,我們每年有大半的時間都會留在家裏,會陪在您和外公外婆的身邊。”
江若臻聞言,收回視線略點了點頭。
她雖然不清楚孟家姐弟的往事,但卻從江泠月的口中得知,孟舒淮是為了她才主動去接手了南城的公司。
孟舒淮為這門婚事能做到這份兒上,的确是難得,她也不應該再用她過去的傷心事揣測江泠月的未來。
她輕輕一笑,說:“我沒擔心什麽,我只盼着你們兩個能把日子過好。泠泠這丫頭看着懂事,有時候也很任性,你比她穩重,該說的時候一定要說,別總是由着她胡來。”
“她有分寸的。”
孟舒淮擡眸看向花叢中的美人,唇邊的笑寵溺。
“我多寵着她些,也是應該的。”
江泠月明晚有演出,今晚必須得走。
在盧雅君的盛情邀請之下,江若臻和二老都留了下來。
江泠月和孟舒淮陪着一大家子人吃了晚飯才從景山離開。
這兩天她一直沒閑着,家裏人送的生日禮物她也一直沒找到時間拆。
晚上回到家,孟舒淮直接将她的生日禮物搬到了自己的卧室。
他這舉動什麽用意,江泠月心裏跟明鏡似的。
她在這邊喂完小櫻花便收拾着去了隔壁。
家裏人不在,她也樂意縱着他。
孟舒淮在浴室洗澡,她便坐在卧室的沙發上拆禮物。
她收得最多的就是珠寶。
孟舒淮送了一整套黃鑽,孟震英為了彌補他之前對她的嚴厲,也給她挑了一套價值不菲的紅寶石。
盧雅君送了手表,老爺子送了一幅畫,張伯送了一套書,孟舒瀾還是送包,但這次除了包以外,孟舒瀾還給她送了個特殊的禮物。
她找到那個素色包裝的盒子搖了搖,聽起來不像是珠寶首飾類。
她撕掉表面的包裝紙随意一扔,正好被剛從浴室出來的孟舒淮看見。
孟舒淮走上前,撿着包裝紙折疊好放在一旁。
江泠月艱難拆着手中的盒子,孟舒淮看她打不開,正要接過,江泠月忽地手一滑,咚咚兩聲,盒子裏的東西直直落到了地板上。
江泠月一驚,以為自己将孟舒瀾送的禮物摔壞了,但等她看清楚盒子裏裝的是什麽之後,立馬紅了臉。
“她......”
“她......”
江泠月難為情:“她給我送這個幹嘛?”
孟舒淮也想問。
他這個姐果然是會給他添堵。
江泠月想起孟舒瀾塞給她這禮物時說的話。
“你出差能用得上。”
“你一定會喜歡。”
她有這麽饑渴嗎?!
還出差的時候一定用得上?!
她趕緊将地上的兩個玩具撿起來塞回了盒子,假裝什麽都沒看到,找了個袋子扔進去。
她匆匆起身對孟舒淮說:“你把它拿走吧,我也用不上,我去洗澡了。”
孟舒淮默默看了眼袋子裏的禮物。
誰說用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