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又見豬腳湯
5、又見豬腳湯
江尊發現自己中毒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了。
毒素游走全身，七十二個時辰後，落在了他的雙腿上，他成了一個癱子。
半生修為盡棄，武癡變了廢人。
早知同異域武士幫合作，有如與虎謀皮，他不是沒有防備，只是沒想到，他們下手這麽快，又這麽狠。落得這般下場，他苦笑不已。
歹事做多了，報應也跟着來了。
***
江冉醒來的時候，在一個空氣不是很暢通的地下酒窖。
扶桑武士幫來青冥山上作客，青冥派掌門江尊以禮相待，設下宴席。沒想到，暗藏禍心的扶桑人，居然在茶水裏下了無色無味的秘制毒藥，等到江掌門毒發，青冥派群龍無首之際，便大開殺戒，鸠占了鵲巢，将青冥山作為攻打中原武林的據點。
江掌門癱了，青冥派也完了。
地下密道連通着煙雨小築，忠仆蘇白找到了她，見她昏迷在地，四處不見“狼人”，也很詫異，但來不及多想，就先把她裝進棺材裏，搬屍體一樣地搬到了安全地——
街角處，一家月升日落才開張的小飯館。
阿爹比她早到半天。
阿爹的遭遇，她痛心不已。
阿爹為人再不好，也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啊……
白天，她扮作廚房的夥計，給十幾年不換菜單的小飯館添了一道新品——珍蹄寶湯。
為了探聽江湖動态，耳朵都是豎直了的。
聽說，青冥派與域外武士幫勾結，意欲禍亂中原武林。
聽說，消失已久的“武林神話”出現了。
他在亡妻墓前殉了情，是藥師谷的醫仙妙手回春，把他從閻王殿裏拖了回來……
“藥師谷”三個字，入了她的心。
她要帶阿爹去趟藥師谷，說不定醫仙不負仙名，也能救回阿爹的腿。
也可以順便打聽偶像的去向。
當夜，炖完了最後一鍋豬腳湯，她攙扶阿爹上了譚木匠專門打造的機關馬車，趁着月黑風高夜，離開了是非地。
***
他們前腳離開青冥山，青冥山就出了事。
駱九霄與他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徒兒馬聞遠，都覺其中必有蹊跷。
于是，折返青冥山，想探個究竟。
途中，他體內堇色茶之毒的餘毒，散的差不多了。
內力與有關“駱九霄”的所有記憶，失而複得。
但中毒之後，跟恢複之前的一段記憶，亦随之消失了。
他忘記了有一個地方，坐落在青冥山腳下的煙雨湖畔，叫煙雨小築。
以及，發生在煙雨小築的一切。
大半夜地趕路累了、餓了，拴好馬匹，走進了這家燃着燈火的街邊小飯館。
沒想到，館中逢故交。
付蕭安熱情地招呼他們過來同坐。
而他的未婚妻任小念，正埋頭喝着一碗香氣萦萦的豬腳湯。
看上去很好喝的樣子。
付蕭安給師徒倆盛了兩大碗。
駱九霄嘗了一口就愣了，這味道……實在是太熟悉了。
熟悉到，像是自己親手炖出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