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 章
27 第 27 章
◎辦公室◎
會不會是前臺剛入職，認錯人了？
她怎麽可能連在一起生活了兩個月的人都不認識，搞笑呢？
可是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開始生根發芽。
她的太陽穴開始砰砰直跳，在的腦海中回溯兩人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她有時讓他幫忙拿東西，會喊他的名字張遠北，可他從來沒有應過一聲，或者是反應非常的遲鈍。
他解釋說在忙其他的事情或者是在想事情，沒注意到她喊他。
甚至在床上，在她最後情不自禁的一刻，她喘息的喊他名字。
他都會用嘴唇讓她主動閉嘴，吞噬掉她的聲音，阻止她叫他的名字。
每次這個時候，他會在她耳邊親昵的說，她喪失了喊他的名字的權力。
她可以喊他寶貝，老公，甚至大壞蛋，他都不會介意，唯獨不能喊他的名字。
她從來沒有懷疑過他不讓她喊他的名字，是因為這個原因。
那個時候，她還覺得十分的甜蜜，為他的占有欲而欣喜，為他的霸道而雀躍 。
現在她不确定他這麽做目的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還是出自真心實意。
他真的在欺騙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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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真的在欺騙她，她現在該怎麽做才好？
她感覺身體的溫度逐漸在下降，手腳冰涼而僵硬，一種莫名的疼痛從心底蔓延開來。
“能不能幫我預約一下時……是這樣的，我剛剛在門口撿到了那位先生的手機，我想親自還給他，能幫我打個電話告訴他嗎？”
舒禾本來想讓前臺幫忙預約一下會面，但是想到小小的前臺根本就沒有權限預約一個集團公司老板的時間，于是改口換了一個理由看能否得到允許進去。
作為一名律師，出于職業習慣，她想去見他，讓他當面講清楚其中是否存在誤會或者看他怎麽為這個問題而狡辯。
“不能，”前臺一口回絕了她，給了舒禾一個鄙夷的眼色。
門口的保安接到通知後，朝着前臺方向小跑過來。
“請這位小姐離開，”前臺連一個眼神都沒有遞給舒禾，直接吩咐保安幹活，然後低頭繼續盯着電腦屏幕，移動鼠标嗒嗒點來點去。
“小姐，請你馬上離開，麻煩配合一下我的工作，謝謝。”
保安伸出手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用不友善的眼神凝視她，示意她趕快離開，如果不離開，他會考慮用另外一種方式。
這個架勢看來是還不了電話了，舒禾也不想跟前臺和保安起沖突，選擇離開寫字樓的大廳。
舒禾站在寫字樓外面的人行道上，吸了一下鼻子，整理好情緒後，拿出手機給老譚打電話，“喂，老譚，你車在哪裏？嗯，好的，我在這裏等你。”
舒禾站在寫字樓前面旗杆臺階上等老譚過來接她。
沒過過久，向正揚的手機就響起，來電提示是本地的一個電話號碼，沒有備注來電者信息。
要不要接？思考了一會兒，她按下了接聽鍵，聲音很平靜。
“喂，你好。”
向正揚：【喂，你好，我的電話……嗯，是舒禾嗎？】
舒禾：“嗯，是我。”
向正揚：【手機原來在你那兒，我還以為掉了。】
她舒禾聽見電話裏他傳來的愉悅聲音，但她卻笑不出來。
舒禾：“你系鞋帶的時候把電話放我這，出電梯後你忘了拿，我也忘了給你。”
向正揚：【哦哦，我想起來，那先放你那吧。你到律所了嗎？】
舒禾：“我在你公司樓下。”
他好像發現了什麽端倪一樣，電話裏的他沉默了一會兒。
她只能聽見呼吸的聲音，彷佛過了一個世紀一樣，那邊終于傳來了聲音。
向正揚：【別走，你等等，我馬上下去。】
舒禾：“嗯。”
今天天氣格外冷，室外溫度大約七八度左右，加上寫字樓下的風很大，才站了一小會兒，身體就被凍得開始顫抖了起來。
但她并不想找個能擋風的地方等待，只想就這樣站在廣場旗杆的臺階上，因為這裏很高，視線很好，能她看得更遠。
她站在風中，任由頭發飛舞，她好久沒有觀察過工作日裏的城市了。
人行道上的小攤販在寒風中吆喝着販賣盒飯，上班的人背着黑色的書包匆匆忙忙的進到寫字樓裏，公交車到站後停下，人像沙丁魚罐頭一樣從車上一個緊接着一個從車裏下來。
“你不冷嗎？站在這裏，風這麽大，”身後傳來他的聲音。
跟她心底裏的寒意比起來，這點兒冷算什麽。
“還好，”她控制着抖動的手，将手機遞給他，當觸碰到他溫暖的手指時，她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是有多冰涼。
“你在這裏站多久了，手怎麽這麽冰，”他責備的說，眼裏滿是心疼，然後緊緊的握住她的手，試圖将熱度傳遞給她，“為什麽不進去裏面等我？”
“我想跟你談談一些事情，”舒禾将手抽回，放回大衣口袋裏，跟他保持着距離，不帶任何情緒的看着他，“是找個咖啡廳還是去你辦公室？”
他局促的收回停滞在空中的手，眼神裏充滿了落寞，挪動了一下，側過身給她讓了空間，嘆了一口氣說：“去我辦公室吧。”
兩人走進了寫字樓，舒禾注意到前臺驚訝的看着她，眼睛睜得大大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又決定什麽都不說，低下頭縮在電腦屏幕後面，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他從錢包裏拿出一張黑色的卡片刷了閘機，讓舒禾先過去，然後自己再刷一次跟在她身後。
之前他和司機消失的那個拐角就是寫字樓的電梯區了，一共配置了八臺高速電梯，兩人很快就等到了電梯。
兩人一前一後的進入了電梯，他按下了最後一層樓的電梯，她安靜的站在他的身後不說話。
“我……”他蹙眉看着她想靠近她，但是又被她拒人千裏之外的态度所震懾，剛開腔想打破僵局，就被舒禾阻止了。
“噓，不要說話，安靜一會兒，我現在腦子很亂，”舒禾盯着不斷上升的數字，電梯裏的熏香味道都沒能掩蓋住他身上的那股讓她熟悉的味道。
她腦子裏閃過今天早上兩人的甜蜜時光，他的氣味在她身上到處都是，他皮膚的觸感，灼熱的溫度，以及讓她非常快樂的瞬間……想的越多，她的心痛感覺就加劇。
“叮，”電t梯門打開，他用手擋着電梯門讓她先走。
舒禾沒有拒絕，目不斜視的從他眼前走過，他随後緊跟了出來。
這層樓也有一個前臺，就在電梯門口的正對面。
前臺見到他們匆匆忙忙地站了起來，開口正要傳授一些信息，被他一個不耐煩的眼神看了過去。
前臺的嘴巴馬上就閉上，當他們快速的經過前臺時，她瞪大了眼睛盯着舒禾，跟樓下的那個前臺一樣的反應，很有趣，但是她沒有心情欣賞。
很快他把她帶進了敞開的玻璃雙開門辦公室。
他的辦公室很大，空間很開闊，還有一整面落地窗，可以從落地窗俯瞰本市經濟最發達的地區——高新區，另一面玻璃牆則面向辦公空間的其餘部分。
巨大的桌子上用支架上下疊放着八面電腦顯示屏幕，桌子對面的牆上挂着一個尺寸稍小的電視，上面正在播放着經濟新聞。
他按下了他桌子上的一個按鈕，透明玻璃牆從上面緩緩的下降百葉窗簾，有效地保護了他們免受他員工的注視。
他站在中央空調面板上，按了幾下，舒禾感受到這裏的溫度開始緩慢的上升。
做完這一切後，他小心翼翼的問道：“要喝點什麽嗎？”
“不用了，謝謝。”
他指了指一張黑色真皮沙發，“坐吧。”
舒禾沒有聽他的話坐下，反而四處走動，四處看看他辦公室裏面的擺設，除了一些必備的辦公室用品，綠植外，這裏再也沒有其他多餘的東西。
雖然陳設布局很講究，但是太幹淨了給人一種很冰冷的感覺。
他的目光緊緊的跟随着她。
“你不是叫張遠北嗎？” 她轉過身看着他問道，比起他，她更像是對自己說的，“為什麽前臺告訴我，你叫向正揚？”
她知道她應該說些什麽，但她似乎無法讓她的大腦工作，睡眠時間太少，早上被他耗費了太多的精力。
還有就是她實在是太震驚了，導致她現在的腦子運轉不過來，思考也變遲鈍了起來。
“舒禾，對不起，我……” 他開始說，但她擡起手打斷了他。
“你不是張遠北，”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距離只有幾步之遙的男人，那個令她讨厭的男人，又重複了一遍。
那個和她每天同床共枕，每天一起有說有笑，分享她的秘密，讓她無條件信任的男人。
那個願意吃她的剩飯，寵她，說愛她的男人。
她對兩人之間發生的事情感到困惑和不解，更感到心痛不已。
“你不是張遠北嗎？”
這一次，這句話她是大聲吼叫出來的，表達了她內心的憤怒和恐懼。
她走到他眼前，強忍着眼淚不讓它落下來，大聲的質問：“為什麽前臺跟我說，你叫向正揚，而不是張遠北？”
“對不起，我确實不叫張遠北，我真正的名字叫向正揚。”
“你什麽意思？為什麽要欺騙我？”
舒禾眼淚再也止不住，流了下來。
她覺得自己好蠢，被他欺騙了這麽久。
他明明是她最信任的人啊！
她把自己所有的秘密都跟他分享了，毫無保留，他什麽要這麽對她？
“張遠北是我的合作夥伴。”
